《單車失竊記》(1949)／狄西嘉
文＼ 劉立行
「單車失竊記」描寫的是一九四五年戰後義大利社會的生活實況和人民的生活方式。當時
義大利飽經戰火摧殘，民生凋弊，亟欲重建。電影一開始就有一群人在街頭等待著被推薦
分發工作。劇情就由此展開了一段小人物的故事，也藉由這個故事帶出了當時的生活情境
。
劇中人物里奇典當自家被單，買了工作所需的腳踏車。這輛維繫生計的工具竟然在電影一
開始就被小偷給偷了。里奇於是展開在羅馬都市各大角落的「追尋」（search，本片的母
題）。在過程中他到過解體腳踏車變賣的跳蚤市場，也曾找過警察，但警察認為是小事一
樁而愛理不理。這種筆調雖有可能造成醜化警察形象的負面作用，但這也是「新寫實主義
」電影追求創作自由的表徵。
人在無助時常會寄託鬼神。劇中男主角里奇的太太曾去算命處，里奇起先還認為命運乃操
之在我而不願茍同，但他在找尋的過程中卻發生了太多事與願違的情況，使他自己最終也
不得不寄託於神明。在他氣餒到即將放棄之際，他感到對自己小孩的虧欠。里奇於是把自
己僅剩的錢帶著小孩走進餐館，想要讓小孩吃飽一頓，以彌補自己對小孩的忽略。在餐廳
中同時有一個生活較富裕家庭的兒童在用餐的情形，顯示了一個貧富懸殊的景況。
結尾主角不得不鋌而走險，也去偷別人的腳踏車。可是他在偷的過程中並不順利。里奇的
小孩目睹了自己父親被追逐、被羞辱、被踢打的一切。小孩的眼神透露著悲傷無助、沒有
明天的絕望。最後的鏡頭是父子兩人背對鏡頭遠遠離開，象徵著他們微不足道、沒有希望
。電影就這樣以一切都沒有出路的方式作為影片的結局。
義大利戰後在電影創作方面盡量反映社會真實面貌的理念已如前述，然而其拍攝電影的「
手法」更是所謂「新寫實主義」電影的主要內涵。「新寫實主義」電影都由真實的人物來
演出而不用職業演員。它的場景、造型、自然光源等從不去刻意再加塑造，拍攝手法樸質
真誠。許多標榜「寫實主義」的作品其實並沒有真實地描寫、捕捉或反映實際大多數人的
生活情境。但是「新寫實主義」電影的這種拍攝形式，卻讓人感受到劇中人、事的一個最
為接近真實的可能。「單車失竊記」就是如此。
一九五○到七○年代台灣主導的電影美學是所謂「健康寫實主義」，電影中的人際交往關
係都異常和諧而且結局都趨向光明。當然，真正的現實往往醜陋多過「健康」，但台灣對
這類揭露社會弊病的寫實過往卻一直無法接受。這有其歷史原因。原來九一八事變以後，
上海的一些所謂「左派影人」已開始在描寫民生凋弊的社會情況。碼頭工人、黃包車伕等
無產階級就是電影中的主角，其基層的生活情景以及普羅式的思想情懷在電影中第一次有
別於花前月下的傳統娛樂電影。觀眾藉由這些電影開始萌芽起改造社會的因子。馬克思主
義在當時引領風潮，推波助瀾的結果，「左派電影」幫助了中國大陸的赤化。因此國府遷
台後痛定思痛，決定電影即使要反映社會現實，也要表現出社會的光明和諧，這才讓「健
康寫實主義」佔領電影舞台數十年。
「單車失竊記」的成功不單單是以寫實主義的反映論取勝，而是以質樸的手法誠懇地透露
了人文關懷，拉緊了觀眾對小人物的認同。例如在情節上，它沒有刻意安排一些橋段或佈
局，卻以自然樸質、簡單誠摰的方式，使觀眾跟隨主角尋找的步伐而去關心劇中人物的處
境。一個簡單的形式卻牽引巨大的震撼，這在電影史上是非常獨特的現象（一直到九○年
代伊朗電影被世人發現為止）。觀眾在思索社會的同時也反省自己，反省自己是否也會因
所處環境的步步進逼而也會有相同類似偷竊或其他非常的舉措，而這等舉措自己從未想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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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唷
昨晚偌大的622視聽教室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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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路亞！我仍活著。
工作，散步，向壞人致敬，微笑和不朽，
為生存而生存，為看雲而看雲，
厚著臉皮佔地球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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