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華區beta NCCU_SEED 關於我們 聯絡資訊
約莫1993年,我參與了當年徐蘭香在關西反高爾夫球場的抗爭,隨後1994 年東海也曾計畫興建高爾夫球練習場。由於政大的外在環境較前面二者單 純些(至少不用跟國有地和地方派系糾纏,事情就簡單很多),提供一些 以往的經驗。希望對這次的議題有幫助。 這件事,我覺得可以分成幾個戰略高度同時並行。 我在政大的期間,政大 的抗爭通常比較沒有組織性,我指的是橫向性的。因此這件事情如果要擋 下,我覺得幾個面向可以同時併行。 首先當然就是要擋下這個計畫,讓它們不要送進校務會議裡。這部份反而 是簡單的,因為一定有拖延的方式,只是規模大小罷了。從最根本的校規 會成員的組成,開會的時間、決策的效力等等都可以質疑。真的不行,每 天到校門口拉布條、行政大樓前每天喊麥克風、要求校規會成員公開辯論 等等都行,反正就是先把事情給鬧大。讓學校不得不思考它們要惡搞,必 須付出多少代價。搞不好這時候就有學校的人要請你們去摸頭或喝茶,這 時候就有談判的空間和位置了。這時候,也不用去赴這種約,與其被請到 辦公室喝茶,還不如請這些決策者走到學生廣場來。 不過我覺得,這裡面最必要的就是串連和拉高論述的高度。 當年東海的高爾夫球案,因為東海有環生社、野鳥社、建築、景觀和公設 系,因此在整個環評或環保的論述上,即,專業的領域,就交給這些人去 處理。不需要花時間跟技術官僚周旋,讓專業對抗專業,這些事情就交給 這些平常就長於此道的學生們,這樣也節省人力。因此,也許該想想,政 大,有哪些社團、哪些系,必須先串連,請它們出面幫忙這部份的資料。 其次,有個打點很重要,就是校園空間和資源分配的問題,校園空間也許 可以和地政系或社會系的人連絡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相關的論述。當然 ,關於空間的論述,我們自己也可以做,只是,如果有些所謂數據的分析 ,聽起來好像多了幾分證據。如果一個大學每天喊沒錢,卻把錢花在只有 少數人才能使用的地方,那這顯然的在決策上有問題,更何況,這裡是大 學,不是俱樂部。研究生不是喊沒研究室咩,研聯會正好拿這件事質疑行 正單位,一個大學裡研究生沒研究室,卻有個高爾夫球練習場。 再者,關於法規的部份,就找一些法律系所的學生,從建築法規到大學法 ,預算書的編列等等的都去找找,看看學校在哪個流程之中,是不是違反 了相關規定,總之見縫插針。我相信這個決策過程中,一定有些部份有問 題,就像當年搞實幼事件,那個公共安全和建築使用執照都有問題,光是 這點,當年的董保城都難以自圓其說,他還是法律系的老師耶。 最後,我覺得最重要的,應該就是談教育資源的使用問題以及大學教育的 意義。藉此說明政大這樣的決策,根本不是大學該做的事。以前東海的抗 爭,有個習慣的模式,就是人間工作坊的成員在前面衝,先將法案擋下來 ,台研的人在後面不斷的供給前線論述的武器,最後再將所有的力量集結 ,1999年的相思林停車場事件就是這樣的運作模式。 因此,關於這場運動,我建議可以先找些對整個校園生態,對校園景觀甚 至校史熟悉的人,對當年的醉夢溪、男研舍等等都還有印象的人,談談整 個政大校園空間的倒錯與轉變,對環保議題有關的人先組織起來做第一波 的論述。其次,把校園空間和學生的互動關係論述清楚,讓大家知道政大 已經夠醜了,而這些醜不是天生的,而是這幾年來,政大行政體系的顢頇 ,導致了整個政大校園空間分配的乖謬和倒錯。這部份可以討論校園記憶 和集體認同,這可當成第二波論述。 然後在法律和行政程序上阻擋法案進入校務會議。高爾夫球案很可能在這 裡就被擋下了(東海當年這裡就被擋下了) 與此同時,種子和相關友好人士,可以將論述集中在自己專長的領域,拉 高整個論述的層次例如空間議題、教育議題或者資源分配等等。以此作為 第三波論述以及日後校園運動論述的基調。例如我個人,對大學和教育的 意義是什麼,一直很感興趣,提供一段德希達在「論大學」一文中的小句 子,我讀到這裡時,常為此深深的感動。除了他的眼光宏闊外,也因為現 在台灣的大學中,已經再也看不到這些東西了。 Derrida說,大學和人文學科該呈現什麼面貌,才算自由?他以這四個問題 ,作為討論起點: 1.世界性(la mondialisation); 2.潛在性與去在地性的科技發展 (le developpement des technologies de virtualisation et de delocalisation) ;3.絕對權威價值的撼動 (une extraordinaire turbulence de la valeur de souverainete ) ;4.一種人權的再確認(une reaffirmation des droits de l'homme) 德希達在這本書裡面,用了一個漂亮的字眼,叫「sans condition」(無條件) ,這實際上是「自由」的代義字。意義是說,大學不該受到任何的約束,宗 教的、威權的或者利益的,簡單的說,它是一種「信仰」(foi),一種不為任 何目的所存在或因為任何條件而改變的價值。 大學,事實上,也就是一個「公開講授知識的場所」。這是透過某種宣示 、公開表明以及承諾的信仰行為而成立的講授;換句話說,「講授」是給 予一種承諾,同時宣示、承擔這個的責任。因此大學不僅僅是教授方法和 技術而已;更重要的是藉由一種公開的允諾,而從事、獻身、見證、實踐 ,甚至為理念而戰。 回過頭來看看台灣目前的大學教育,請問,蓋個高爾夫球練習場,符合了 大學的哪一點理念?政大還自稱是個人文性的大學。 我看到版上有學權部的人也很關心這議題。基本上學生會是有戰略高地, 因為不論它是否真的是民意,它就是個學生組織,以學生會名義發表一 份聲明,希望校務會議尊重學生的意願。這東西雖然是形式,但卻有其必 要性,在公聽會或校務會議的學生代表要進入校務會議時,它都可以當成 一份“民意基礎“。換句話說,你們行政單位有校規會當成合法性的背書 ,那我們學生,也有學生會作為反對的基礎,希望彼此都能尊重在校園中 每分子的意見。 最後,學校還是有些較為進步的老師,如果他們願意做點什麼的話,當然 還是可以請他們幫些忙。 看到版上的討論,粗略的想了些東西,因為對實際狀況不是很清楚,僅提 供一點經驗和想法,希望對各位有幫助。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82.226.224.25
Valera:推! 01/04 00:38
Valera:忙著考試 有些東西晚點回應 01/04 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