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 大 種 子 網 路 月 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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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期
中華民國八十九年四月一日出刊 政大種子社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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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瑞先生捐款三百元
更正:上期贊助者丁碧嬋小姐,本刊文字誤植為黃碧蟬小姐,特此更正並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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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文章:學生組織與校園民主
耕莘山學札記(王維邦)
走向後山的天使---耕莘山學團(陳震宇)
思想菁英的自戀徵候與階級性格(陳逸淳)
隱蔽的進行曲--校園女同志訪談紀錄(上)(劉允華)
樹蔭下的陽光(陸仁賈社)
政大校狗二三事(嚴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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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蔽的進行曲－校園女同志訪談紀錄
訪問是為了讓事蹟顯露，是為了明白，為了確定，為了窺視。如果對象以清楚的姿態存在
，何必探訪？而有這樣一個存在，就在你我周圍，卻被選擇隱蔽的命運，這篇紀錄完成的
確然是一種窺視，卻同時也為一個關聯許多生命的禁忌解咒發聲。
時間：2000/3/28 10:30 公館漂流木
被訪問人：Pow（P）、Amy（A）、Lika（L）、Vicky（V）、以上皆為女同志。
訪問人：劉允華（W）、男、性傾向未定
（以下凡店名或團體名稱或不在場人士一律化名）
（由閒聊開場）
W：第一個想問的是，在平常生活裡面，有沒有因為女同志的身份而感受到被壓抑卻
不能清楚說出來的感受？
Ｐ：一定有的。譬如人家知道妳很忙，然後妳說在忙什麼什麼…然後有「社團」這
樣，人家會問妳有「什麼社團」？「 呃…就社團咩」像這種就會覺得很…不太
能夠直接講吧。
Ｗ：這是有「社團」名義在，有沒有是因為本身的？譬如說跟朋友在聊天的時候？
Ｐ：應該還是有吧。譬如說到自己的伴或女朋友的時候就只能說「我跟我『朋友』…」
Ｗ：可不可以聊一下妳們對「出櫃」的定義？對這件事的態度又是如何？
Ｌ：如果讓她知道然後會對我產生重大影響的叫做「出櫃」。像父母。陌生人的話就
無所謂。
Ｗ：那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呢？譬如選擇什麼時候出櫃，或對哪些人絕對不會出櫃等等？
Ｌ：如果像我剛才的定義，我覺得能不出櫃就不出櫃。如果對我沒有好處，對對方也
沒有好處的話就沒有必要出櫃。可是如果有必要的話，我覺得我一定會…抗爭到底
，就算和父母斷絕關係之類也會不惜堅持下去。
Ｗ：妳會堅持妳自己的同志身份，絕對不在身份上和他們的價值妥協？
Ｌ：對呀，頂多我不在他們面前表現得很明顯，但不會否認或裝作自己是別的樣子
（註：在性傾向上）。
Ｖ：我也差不多吧。就是對我重要，跟生命有重大關連的。
Ｗ：重要、出櫃後對妳們關係可能會有影響的（就會向他們出櫃）？
Ｖ：不見得，我出櫃的對象對我會是重要的，不見得對他出櫃會影響生活或怎樣。但
也除非這個人是重要的，不然我不會讓他知道我的身份。讓他有太多的了解。朋友
也好，父母也好。
Ｗ：妳會選個時機跟爸爸媽媽出櫃嗎？
Ｖ：我覺得如果有必要的話當然會。因為我不希望讓他們傷心，所以如果我跟她們出
櫃的話，一定是內在跟外在的環境比較許可的情況之下才會，不會在他們或我沒準
備的情況下就發生。
Ｐ：這樣講起來我好像很隨便。不管對我重不重要，只要我本身以外的人知道那就叫
出櫃。不管是我跟他們說或者是他們經由別人口中得知或猜測來跟我證實（註：都
會據實以告）。我偏向讓同性知道，像我周遭的同性朋友大概百分之七十以上絕對
都會知道我是，然後我覺得出櫃其實是不分重要或不重要，但是我會盡量避免具有
「危險性」的人知道。因為這「危險性」並不是只對我，還有我的伴侶和我的朋友
。（註：同志朋友）如果我異性戀的朋友知道，我覺得很少會對她們造成困擾。還
有就是，家裡或將來在社會上的話。家裡有一天一定會去面對，也是不惜決裂就對
了。工作場所的話，因為這個想法時常在變，所以也不能夠確定。
Ａ：我想出櫃對我來說就是暴露我自己。一半是自由，一半是可能會受到傷害的。跟
我朋友的話，像我朋友大部分就是拉子（註：女同志暱稱），所以其實她們都知道
，我甚至還想把我的工作環境都變成拉子（笑），Anyway，我爸媽…我不希望有一
天是他們突然發現「喔！妳居然是拉子」，我覺得我會給他們一些提示，我姐姐妹
妹弟弟都知道。
Ｗ：就是用提示來測試他們的想法？
Ａ：不是測試，因為我知道他們怎麼想，只是希望他們能想到「也許我是」的可能性，
等到有一天他們知道我是的話，衝擊就不會太大。
Ｗ：那麼妳們對彼此的說法有什麼意見嗎？
Ｐ：（對Ａ）妳剛說妳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其實這還是有測試過吧，不然怎麼會知道？
Ａ：那是因為他們有偷聽過我的電話所以知道。
Ｌ：我可以問嗎？（對Ｖ）妳剛說準備，妳的準備是什麼？
Ｖ：準備就是說，我自己的心理狀態跟一切的東西？
Ｌ：舉個例？譬如說什麼樣的狀況會讓妳覺得很完美的，是妳所想像的最好的時機？
Ｖ：我不敢指望這個社會對同志的看法會一下子就豁然開朗，我覺得當我慢慢地，也許
步入中年還沒結婚，當我爸媽跟我逼婚的時候，我可能會在不斷地跟他們溝通一些
觀念。或者說覺得我非得這樣做沒有辦法，我必須要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的時候，
可能是剛剛說的逼婚，或者我覺得可以讓他們知道的時候，譬如我們家小孩子都成
年了，爸媽在生命中已經變成完全的朋友的時候，也許我們之間開始可以討論朋友
間的東西。而不是親子之間從屬關係的時候。我覺得像我爸爸他也許會有一點溝通
的空間，但這點空間一但破掉，就什麼都沒有了。爸媽都跟自己生活十幾二十年，
我大概也能猜到他們會有的想法，在父親那邊我覺得可能可以跟他去理性地談一些
事情，但是他們都是農家子弟，在內心保有最後傳統的那一塊，也許就是我沒有辦
法突破的地方。
Ｗ：也就是說妳覺得在傳統觀念裡面，同志的身份或這種「現象」，這樣一個東西在他
們心裡面是屬於一個需要保護的「最後防線」的部分？（對其他人）妳們同意這種
說法嗎？
Ｖ：我覺得搞不好連存在都沒有吧（Ａ：對，甚至連存在都沒有）
Ｖ：我父母不會想都沒想過，因為已經懷疑過我。但開明歸開明，可是農家子弟出來就
是有比較傳統保守的一面吧。（Ａ：不一定是農家子弟，可能是傳統中的束縛）（
Ｌ：他們對這種資訊也是前所未聞）
Ｖ：比較沒有去接觸，就是他們的想法，你知道嗎？我爸甚至說過同性戀是一種潮流（
Ｗ：流行？Ｐ：對），只是因為現在資訊發達，所以就「ㄟ～妳也是她也是」那就
好像我也是（笑），就好像一種流行（Ｌ：盲從），過了就…
Ｌ：如果跟他說這種事情是很久以前就有，他怎麼說？
Ｖ：我根本沒有跟他這樣說過。因為妳知道我在上大學之前對這樣的話題是一直非常忌
諱敏感的。如果…（Ｗ：擔心會爆出什麼事情來嗎）對，因為高中的時候被懷疑得
很嚴重。
Ｌ：妳覺得要他接受同志這種事情是幾乎不可能的？
Ｖ：他覺得那是違反法的。我當然不能要求他能夠體會了解我的感覺我的想法我為什麼
愛女人，可是我覺得我就是沒辦法PUSH他去…現在我還是採取低姿態，在家裡我會在
有知覺的話會比較小心吧。因為我覺得現在還不是一個好時機，我的立場還站不穩。
Ｌ：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Ｖ：也許我自己心裡準備好了，也許等到他覺得女兒要怎麼樣是她們的事情。
Ｌ：妳覺得有可能他會想到這種地步去嗎？也許到四十歲的時候他們就會這麼想的時候，
妳就會願意告訴他…妳覺得爸媽會這麼想嗎？到四十歲就…不可能啊。
Ｗ：剛帶出一個問題。有一種說法，就是我們知道在社會裡面，女生和女生之間一般會
被預測能夠有一種相當好的感情，所以有人認為所謂的同志，尤其是女同志的戀情其
實是類似這樣一個情誼的錯亂（Ｖ：昇華），妳們對這種說法的感覺？
Ａ：昇華喔？因為我之前在美國待過，在美國只要手牽手就會被認為是同性戀，所以我
也沒有跟別人牽手的經驗。我回來台灣的時候，我小學同學來拉我的手的時候我嚇一
跳，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再收回來。…所謂昇華是什麼意思？（Ｗ：不說昇華，就說是
一種認同的錯亂，因為關係非常非常好所以妳認為跟她之間有情感上很深的關聯或愛
情。）
Ａ：我覺得如果是同性戀的話會想要進一步去觸摸對方的身體，很好的朋友也是會有嫉
妒，也是會有一些情緒，但是不會好到要動刀殺人啊之類的。
Ｐ：我覺得不單只是同女之間會有這種友情和愛情模糊的地點，每一個人都會有。只是
因為傳統社會對女生跟女生之間情感上面有「故意模糊」的說法，所以這種東西才會
被特別強調。那是看各人對情感上面的定義吧。因為我覺得有人就是很明白自己的性
傾向和情感的種類。但有些人，可能是剛起步，或者是她對每一個人都會有這種不很
清楚或不很了解的時候。所以我覺得是看各人。
Ｗ：所以各人認定就算數？
Ｐ：各人認定？（Ｗ：就是妳自己去覺得自己的情況。）基本上算是。但是其實有些人
的想法沒辦法被認為是理性的，她的認定算不算數就形成一種弔詭。（Ｗ：所以最好
的情況就是各人都可以很清楚地有一種概念，在這種情況下妳覺得用各人認定作標準
會比較好。）對對。
Ｖ：也許這樣的情形是有的吧。可是我覺得如果有這種感覺的話，當事人自己會很明白。
如果這一份友誼已經開始參雜不純的成份，而且讓當事人開始疑惑自己這一份情感到
底是純粹友誼還是說有其他情愫的時候，就表示說這已經不是很純正的感情。所以我
覺得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相信，如果說一個女同志或男同志，當她愛上同性的時候
，她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愛上同性而不是說，是因為是跟這朋友的交情很好，覺得困
惑或有不太一樣的關係。像我喜歡誰，我能清楚的辨別是喜歡她，而不是那種朋友關
係的昇華。
Ｐ：我可不可以嚴重地反對用昇華？（Ｗ：為什麼？）昇華會變成你讓他從低級的變成高
級的，（Ｗ：從低變高？）嗯，或者是由不太正常的變成正常的。我覺得友情就是友
情愛情就是愛情，所以沒有從從友情昇華到愛情，或從愛情昇華到友情這種東西。所
以我反對用昇華。
Ａ：有沒有可能有兩個異性戀的，因為好奇而觸摸對方的身體？
Ｗ：小說裡有出現這種情況。
Ｐ：那如果說他們真的在一起，真的變成是的話就表示他們有「潛力」，很多人都是「
變成」的啊－他們本來就是，然後發現。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Ｗ：我覺得這是假設啦，像我如果說剛剛的狀況發生了，但是他們只對彼此有興趣，對
其他同性完全沒有興趣…
Ｖ：這種情形有啊（Ｗ：事實嗎？）我的CASE是，之前我女朋友是異女，只是可能我對
她很好，所以讓她動心。我曾經問過她，妳有沒有可能再跟另外一個同性交往？她那
時候說不可能。她覺得她喜歡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同性」。後來我們分手之後，
曾經有一個據她說跟我特質蠻相像的人追過她，她也有一點動心，但是她後來沒有接
受，因為她不想破壞跟我之間的回憶或怎樣。所以我覺得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的。
Ｐ：我覺得你們（Ｗ）剛才的假設，其實說穿了就是「所有的同性戀都會喜歡同性不是
嗎？」，今天我是女同性戀，我就會喜歡「全部的女生」。OF COURSE NOT。就是你
們（註：訪問者吧）只是把那數目減少到或唯二或唯一，其實這問題不需要多想。
Ｌ：跟Ｐ講得差不多，我覺得那是從外人的眼光去判斷別人的感情，你當然隨便怎麼講
都可以。今天一對男人在一起我們也可以說他們原本只是好朋友，他們一時「迷戀」
覺得對方是他男朋友。隨便你怎麼說，他們自己認定他們是男女朋友就是男女朋友，
自己喜歡就好了。無所謂什麼昇華不昇華改變不改變。他覺得喜歡就喜歡，別人怎麼
去判定他都是沒意義的。所以他只要這麼認定或自己要混淆不清也是他自己的問題。
Ｗ：我們現在來談談各位認為自己有沒有被歧視的經驗…
Ｐ：有！我第一次去捐血的時候看到「同性戀不准捐血」的時候覺得非常非常的生氣。
Ｗ：單子上有寫同性戀不能捐血？
Ｖ：就是櫃台上有一個牌子（Ｌ：他說如果你是同性戀的話，請告知，不能捐血。）
（Ｗ：但他是說請告知護士還是說請勿捐血？）
Ｐ：沒有沒有，因為妳第一次捐血的時候必須要填一張單子，他的最後一欄是附註，說
有下列的情況請妳不要捐血。然後是重大疾病，其中有一項就是「同性戀」。
Ｗ：妳們認為這是為什麼？
Ａ：覺得我們可能會有AIDS啊。
Ｖ：尤其是「高危險群」。（Ｌ：他覺得同性戀歸為高危險群）
Ｐ：我覺得簡單的講就是「錯誤的認知」。
Ｗ：把同志跟AIDS高危險群關聯在一起，在課本上好像也有這樣的觀念（Ｐ：你是在哪
裡看到這樣的…？）（Ｖ：比異性戀低很多）我知道比異性戀低很多，但是，在作政
策的時候通常會有這樣的考量。
Ｐ：因為他們覺得，告知正確的觀念（註：同志族群的ＡＩＤＳ罹患率比異性戀罹患率
低）等於是鼓勵「同志行為」。（Ｖ：就像告知使用保險套是鼓勵性行為一樣）所以
他不讓大家「誤以為」同志其實沒有那麼（Ｖ：恐怖？）對，其實不是愛滋帶原的最
高危險群。他就是刻意扭曲，因為如果告知正確的情況等於是間接鼓勵同志的「潮．
流」（笑）
Ｗ：那妳們覺得這樣的衛生政策，這幾年的看法有改變嗎？（搖頭）（Ｐ：捐血卡上的
那一行字還是從來沒有改過）
Ｌ：就好像從來沒有人提。（Ｐ：對，從來沒有人提）
Ｗ：妳們最糟的被歧視經驗？
Ｌ：被我爸罵變態。不是罵我啦，那時候我跟我媽在聊，我爸在旁邊聽，然後只講一句
「真是變態」，我就覺得那句話傷的是我。
Ａ：我覺得，你越愛的人，他說的話更能傷害你。
Ｐ：我突然想到妳們不是說有一次在Ｔ－ＢＡＲ（註：女同志常聚集聯絡的酒吧）被騷
擾的事？（Ｖ：妳聽誰說的？）ＴＯ說的啊，
Ｌ：（髒話）對啊，那算是被歧視吧。不把我們當一回事，就是他不把我們的…（
Ｗ：他不認為妳們是女同志）對。騷擾我們的是一個人。後來他走的時候一群男的還
一直起鬨（Ｖ：對呀）（Ｐ：為什麼男生會在Ｔ－ＢＡＲ？）誤闖（Ｖ：我們問他說
他是STREIGHT（註：見後述）嗎？他說什麼？不知道）（Ｐ：妳們是去哪一間？）
（Ｖ：就是Ｊ啊）（Ｐ：那妳們為什麼不找店長呢？）就是老闆她們都…（Ｐ：喔對
其實老闆也不能幹嘛。）
Ｖ：那個時候我在控音台，他跟老闆不知道講了什麼，就跑上來對她（指Ｌ）上下其手。
他就是搭訕的動作，拉手什麼的。起先我們不介意，是因為以為他是GAY（註：男同志
代稱）。然後他就跟我女朋友講說、就說是要跟她做朋友啊，沒有惡意啊、什麼什麼
的她（Ｌ）就說那你要先問她（Ｖ）他說那是妳的誰啊？她（Ｌ）就說那是我的女朋
友啊，他也不以為意（Ｌ：他就說「那就兩個一起」然後他就對她（Ｖ）也開始動手
動腳）（Ｐ：扁他啊）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要怎麼反應，她們已經快要打烊了，只剩
我們，兩個BARTENDER。他，跟一陀男生。
Ｌ：然後我們落荒而逃，還有一個人追出來，說「啊續攤～」我們就說「啊～不要我們明
天有事～」然後就一直跑一直追追到外面去。（Ｖ：靠得很近）對呀靠得很近，我們
就說不要不要（Ｖ：滿臉酒氣～），四十幾歲的糟老頭，噁心死了。
Ｗ：這件事我分成有三個讓妳們不高興的因素：第一個毛手毛腳、第二個說話態度本身
不好、第三個忽視妳們女同志的身份，或是還有其他說法。妳們覺得哪一個因素讓妳
們感到…（Ｌ：我覺得第三個我最生氣，因為如果我們是男女朋友他不會這麼囂張這
麼過份，可是他這樣就是不把我們…好像我們兩個在一起是在玩一樣，不當一回事的
感覺，甚至還有想大小通吃的感覺。（對Ｖ）妳呢？妳最生氣哪一個？）（Ｖ：都很
生氣，最生氣的是他對我女朋友（Ｌ）毛手毛腳。今天如果我們是一對男女朋友的話，
他就可能會怕男生。）
Ｐ：如果像妳們講的那種情況，我上班的時候都會碰到，但是因為我們那裡不是Ｔ－ＢＡＲ
，所以如果在Ｊ碰到那種情況，我就真的是（Ｗ：開扁？）對，我就真的是開扁。第一
反應就是。
Ｌ：其實我覺得我們也有錯，就是當場不知道怎麼反應，有點傻住了，也不曉得該怎麼處理
。（Ｖ：剛開始我們都以為是GAY）對呀（Ｖ：後來越來越覺得不太對勁。）
Ｗ：可是他們的狀況讓妳們覺得他是GAY？
Ｖ：不是，因為那是一家Ｔ－ＢＡＲ，或是他（是GAY的話）可能覺得對女生或女同志的身體
接觸不以為意，我們後來慢慢才發現他什麼都不懂。（Ｗ：STREIGHT到家了的？）嗯，
「直同志」他應該是一個「支持同志」的（Ｗ：就是對同志友善的？）對對。
Ａ：STREIGHT本身英文的話就是這樣的意思嗎？（Ｖ：不是）但如果你是「直同志」的話就是…
Ｖ：STREIGHT在這裡當這樣用的時候，STREIGHT就代表是對同志友善的異性戀。
Ｗ：所以STREUGHT這個字本身帶有對同志友善的這樣一個意思？（Ｖ：對）
Ｌ：我覺得好像沒有。那天有一個女生就跑過來跟我講說「小心點那個人是STREIGHT」然後
就跑掉。
Ｖ：那男生好像走來走去到處跟人講話，然後她（Ｌ）又穿細肩帶…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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