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怪物不是魔頭
文 / 但唐謨
電影《女魔頭》的原名是 Monster。這個字在英文裡的意義是「怪物」，就是怪怪的東西，這個字有時候會有正面的意義，例如迪士尼的《怪獸電力公司》﹝Monster Inc.﹞就把「怪物」這個字做了滿可愛的聯想。Monster這部片在台灣上映的片名《女魔頭》，雖然一言點出了全片內容，卻仍然有值得商榷之處。我相信原本取名為Monster的用意和女性是無關的，這個世界上男魔頭更多啊！然而Monster這種怪怪的東西之所以「怪」，其實是相對於主流價值觀的。這部電影雖然是改編自真實社會案例，卻有意藉著這樣一個題材，探討「怪物」背後的更深的內涵。
故事的主角──《女魔頭》艾琳的外貌非常不堪。她滿臉噁心的雀斑，衣著完全沒有品味，頭髮好像永遠梳不順，你幾乎可以聞的到她身上的汗臭。為了生存，艾琳當妓女賺錢。有一次她遇到了一個粗暴的嫖客，艾琳激動之下開槍殺了他，取走了他的錢財。從此，艾琳迷上了殺人劫財的勾當，變成了一個所謂的「女魔頭」。艾琳的外表非常醜陋，像這樣一個每個人都想對她吐口水女人，一看就知道是被社會所遺棄的；然而社會並不只是遺棄她而已，更在無形中剝削她。我們看到她求職的時候四處碰壁，雖然這一段求職情節的描述非常誇張喜感，卻也表現出，主流掌控的大環
境對她完全無法容忍。好吧！既然正途不給她機會，艾琳只好走暗的，當阻街的妓女。於是我們又看到艾琳穿著單薄的衣衫，在寒風公路旁阻街。她甚至沒有能力把自己打扮得性感妖繞，沒有能力去紅燈區跟其他性感妓女搶生意；只能在公路上碰運氣。可憐的艾琳，即使她走邪門歪道，仍然是個「怪物」。她的顧客都是在公路上開車的人，開車的人都是有錢人，這場以資本為中心的階級爭鬥，仍然是一場她玩不起的遊戲。在黑暗的角落，艾琳受到更大的迫害，甚至實質的暴力對待。
《女魔頭》這部電影對艾琳這樣一個作惡多端的女性，其實抱持著瞭解和寬容。在這個主流價值主導，外表安和樂利的大環境後面，有太多有形和無形的暴力。艾琳的犯罪行為，只不過是她對這個暴力社會的反擊，就像當年陸一嬋《女性的復仇》。艾琳有一個家世清高的女同志愛人﹝由我最喜愛的克莉斯汀瑞奇飾演﹞，然而在愛情關係，也充滿階級的衝突。艾琳一文不名，卻要想辦法弄錢，供養這位家裡有錢，養尊處優的嬌嬌女。而到最後，這位嬌嬌女在法庭上抬手一指，馬上決定了艾琳的滔天大罪，完全不念舊情。艾琳最深的感情信念，也在背叛她，剝削她。電影中艾琳
被女友背叛之後，慢慢地把頭低了下來，完全投降於這個偽善不公的社會。我們必須思考一下，到底誰才是「魔頭」？誰才是「怪物」啊？
當然，談這部電影，不可能不提莎莉賽隆的醜妝和她精采到不行的演技。我對布萊德彼特和他的老婆那樣沒有味道的俊男美女，實在已經厭膩至極。《女魔頭》把這樣一個醜陋的女性在視覺上更加具像，塑造出一個銀幕上難得而獨特的女英雄，在主流電影中是非常勇敢的做法，也是對俊男美女掛帥好萊塢的一種顛覆；更是一種多元的表現。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怪物，太多對主流價值觀嗤之以鼻的異類。怪物就是怪物，怪物不是魔頭，請不要弄錯。排斥怪物、抹黑怪物只有讓這個社會更加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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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路亞！我仍活著。
工作，散步，向壞人致敬，微笑和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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