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際關係冷漠 異鄉學子難認同當地
提升社區互動 需鮮明議題 大學生更要深入省思
「學校社區化」,是近幾年各大專院校致力達成的目標。尤其九二一地震後,
暨南國際大學在台北復課受到埔里鎮民的指責的風波,更使各校積極推行社區互動。
但大學生真的關心嗎?大學生對社區互動的看法又是什麼呢?這個專題將以大學生的
角度來思考大學生與社區互動的現況及意義,並討論其背後的原因。
「早上去上課,有空的話就跟同學去打個球,晚上回宿舍唸書、看電視,再不然
就打個電動,上一下BBS ,一天差不多就過了。」台灣大學機械工程學系學生游本寧
訴說著自己的一天。
校園裡絕大多數的人,過著跟游本寧一樣的生活。儘管近年來,學校積極地想拉近與
社區間的距離,但對他們而言,與「社區互動」仍是陌生的事。來自彰化員林的游本寧
說:「我很難認同台北,總覺得不管是社會上、校園裡人情都很淡薄。而員林才是我的
家,我的根。」
@如果連認同都很難,就遑論服務社區了。致力於從事社區服務的成功大學「成大
服務團」。雖然「社齡」已高,但這一、兩年還是面臨招生人數減少的問題。團長
鄭宛瑜指出:「今年及去年在招生人數上確實有減少的趨勢。」且新進的團員較不能
吃苦,累一點便減低參與的意願。
服務社區 回饋鄉里
雖然多數大學生對社區互動並不熱衷,卻還是有一群人努力地在這塊園地耕耘,
暨南大學水沙連采風社就是一例。
采風社這學期連續舉辦了一系列「認識埔里」的活動,包括造訪學校後山、瞭解暨大
所在地的「桃米風情」之旅、認識埔里地方小吃以及與埔里地方社團合辦騎單車遊埔里
等,都是希望暨大學生能藉由參加活動,更深入地瞭解當地文化。
水沙連采風社副社長、暨大電機工程學系學生劉信君熱情地說:「我希能望讓更多人
真正深入了解我們生活的這片土地,也帶領他們用心來看這片土地背後的故事!」
劉信君還提到:「我們都是生活在這個地方的人,只要對周遭事物多一點敏銳,
對環境多一分關心,把視野延伸到校園外,即使畢業後,離開這裡,仍會對埔里留下
永恆的回憶。」
而另有一批外鄉遊子,則把思鄉凝結成具體的力量,利用寒、暑假,甚至週休二日
的空檔,回到他們自己的家鄉,為自己故鄉盡一份心力。由各大學美濃子弟組成的
「後生會」就是這樣的團體。
每年寒、暑假,後生會都會舉辦自然、人文課程活動及營隊,或與文化中心合作,
參與田野調查、文化節及文藝營等活動,並藉此保持與故鄉居民的情感,進一步提高
居民的社區意識。
後生會一員,也是高雄師範大學學生的劉純如說,她會加入後生會,「是因為我愛
美濃!」尤其是看到許多人正努力地為這塊土地奮鬥,更激起她服務的熱誠。
人情疏離 過客心態
曾擔任南投大專返鄉服務隊負責人的政治大學中山人文社會研究所學生洪志杰認為,
返鄉服務最大的吸引力,在於重新擁抱孩提時曾經熟悉的環境,以及鄉親對返鄉服務
青年的鼓勵及支持。
而洪志杰表示,不管之前讀的台大,或是目前所在的政大,都較傾向「都會型」的
大學。學校附近多半是為學生消費服務的商店,本身的社區凝聚的氣氛就不夠,很難
吸引大學生去參與。
政治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傅立葉也認為,大眾運輸改變了空間的型態,都市已經
不再是封閉的地區,居民的社區意識都不夠了,更何況是外來的大學生。
政大新聞學系副教授方念萱則認為,現今教育制度以升學為目的,導致學生以
功利主義作為考量依據,也可能造成與社區互動不強的原因。
但東海大學中國語文學系學生陳盈君則有不同的想法。她認為,大學生對於社區
互動不太關心,並不是大學生特別冷漠,而是這種現象普遍存在於台灣社會中。
「我們從小生活在冷漠的空間裡,自然以冷漠的方式相待。」陳盈君說。
但也或許是沒有特殊的事件將大學生與社區連結在一起,與當地居民共同經歷
一場巨大的事件可能可以改變這樣疏離的關係。
暨大采風社副社長劉信君則以暨大學生為例,在九二一大地震暨大遷校風波後,
雖然仍有許多人把埔里當作提供消費的場所,覺得自己只是個過客,但是也有不少人
開始重新思考自己與埔里的關係,認真地看待這塊土地。
體認當地 自我省思
現在一般常提的「大學與社區互動」,不管是開放社區居民使用學校設施或
提升社區文化風氣等等,多注重在學校與社區兩方面。
但對大學生而言,與社區互動,或說與土地的結合,需要的是更強烈的動機,
以及對本身更深的省思。
如美濃愛鄉協進會成員洪馨蘭在《新故鄉》雜誌上所言:「社會運動能夠成為
可能,一個鮮明且具體的『議題』也許是項具『 決定性』的條件;但一場社會
運動要能展現『永續性』的實力, 其形成運動本身的『文化根源』應是最根本
且最具深刻影響的。 」
大學生與地域的互動,不僅需要決定性也需要永續性,如果決定性取決於
一個鮮明議題的產生,那麼永續性,則需要每個大學生對當地文化根源更深
的體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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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