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政治權力：競爭或壓制
古代希臘人建立了我們今天政治思想的基礎.亞理士多得(西元前384–322)認為人和政治是
一體的.他說人天生就是懂政治的,人需要政治來安定生活.他還強調說政治和政府是源自家
庭,父母是統治者,孩子是被統治者.他推論說從家庭變成一個國家是理所當然的.政治是人
群相處的自然結果.活在一個有政治秩序的社會是我們的生存目的.
神和政治
許多宗教領袖認為政治是生活的一部份,也認為政治是人類宗教信仰的一部份.政府是神的
延伸,統治者是神的旨意.
神權
在世界上的許多地方都曾有一個相同的思想.皇帝,酋長和各種的公爵形成貴族和政府的當
權者.結合政治和宗教信仰似乎是蠻合理的.集政治和宗教大權於一身也要比只是政治領袖
有說服力.更何況世界上的許多政治都有強烈的宗教色彩.大部份的宗教信仰所關心的是人
的精神需要,而且人們相信政府的運作應該和宗教溶合在一起.尤其在早期的文化裡,政治和
宗教根本就是同一回事.在這種統治方式下,統治者宣稱只有神在他之上,他有絕對的統治權
力,被統治的人不能有任何懷疑.這些少數的統治階級認為沒有人能向他們的決定挑戰,只有
神有此力量.古希臘的領袖自認是神的後代;印度的王子被認為是神的化身;埃及的國王是神
的兒子;西藏的喇嘛是佛主轉世;羅馬皇帝自稱是神;日皇被認為是太陽神的化身;中國的君
王是從天上下凡來統治;歐洲的公爵自稱只有神才能當國王.雖然沒有證據顯示這些文化之
間有任何關聯,神權的觀念存在於世界每一角落,它也是獨裁統治的起源.
權力結構
有些統治者自認神賦與他們控制一切的事物,不僅是政治和宗教而已.他們確信政府是權力
的一部份,而且所有的權力都集中在一人身上.社會的各種功能完全操縱在一個人或少數人
手上.各種神話擁護著整個政治結構.於是統治者是最高的宗教領袖;有高高在上的絕對政治
權力;擁有和控制所有的土地和物資;有權制定社會的習俗規範.上述的權力結構代表獨佔的
統治權力,也仍然是最自然的一種政治結構.統治者通常會想要藉著獨佔社會資源和神權思
想來擴張自己的權力.其主要目的是不以競爭的方式獲得統治的權力.在當代政治史中,我們
會發現許多政治制度是建立在這種模式之上.
功能的混合
在神權政治結構中,有關宗教,政治,經濟和社會的神話形成一種信仰.人們相信
‧宗教包含政治,經濟和社會.
‧政治與一個人的宗教信仰,經濟財產和社會習俗有關.
‧經濟要受到社會規範,宗教信仰和政治忠誠的控制.
‧社會地位是由宗教職位,政治地位和經濟財富來決定.
像這樣的社會形態仍存在今天的社會裡.這種權力結構的特徵是統治者擁有一切的控制權,
並禁止人民干預.領導人和少數人高高在上,擁有絕對的權力,給與違背旨意的人宗教政治經
濟和社會上的懲罰.造反將會受到宗教,政治,經濟和社會上的制裁.當我們談論一人或少數
人統治時要非常小心,因為中央集權,極權和獨裁常被混為一談.
中央集權.統治權不是來自人民而是來自國家.在此種政治體制中沒有個人自由和權利.社會
結構大部份受到中央領導階層的控制.
極權.政府控制整個社會.政府不光是控制人們的身體,也控制人們的思想.所有的社會組織
被一個非常中央集權式的政權所控制.
獨裁.由一個人統治,不受任何政治和法律的約束.獨裁可以說是中央集權,但不一定是極權.
例如有些獨裁者並不控制人民的信仰或經濟.也有些獨裁者為了要控制一切而變成極權者.
有些人認為極權是二十世紀傳播媒體教條宣傳下的產物.事實上,自人類有歷史以來極權就
存在了.它恐怕是人類最古老,最厲害的政治體制.思想控制也不是最近才有的事.
聯合懲罰
你能想像統治者大權在握,擁有無限的處罰權嗎?聯合懲罰包括
宗教懲罰.精神上的壓迫,剝奪被神解救的機會,來自神永遠的懲罰.
政治懲罰.剝奪政治地位,放逐,折磨,監禁,或處死.
經濟懲罰.剝奪土地使用權利,不准使用生產食物的工具,沒收所有的財產.
社會懲罰.羞辱,譏笑,被社會拋棄,失去社會地位,失去個人的存在價值.
對於人類行為的控制在這種社會裡幾乎沒有遭遇到任何反抗.每一個人都照著規矩來作,一
不小心就會遭到嚴厲的處罰.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對統治有所懷疑.政府擁有至高無上的
權力,每一個人也都依賴此體制而生存.所有的溝通都是單方向的,沒有人知道政治是一種平
等雙向的溝通方式.命令結構非常穩固,人民沒有選擇的權利,所有的決定都是來自上層的領
導者.聯合的懲罰方式使得人民無法參與政治,也無法聯合起來反對政府.政府不但控制人民
的身體,也控制他們的思想.要改變這種體制通常需要花很長的時間,而且反對者要冒著生命
的危險.
專制的社會
壓制相反的意見在上述的社會中存在於生活的每一層面.人們必須遵守少數統治者所制定的
方式.批評者,科學家和其它有學問的人被看成是叛徒,因為他們所帶來的改變和新知對統治
是一大威脅.例如義大利天文物理學家加利略(1546–1642)被誣指為詆譭宗教,因為他提出
太陽是宇宙中心的理論.在所謂的黑暗時代(476–1450)許多的假說和研究遭到壓制.在這種
專制的社會裡人們不允許自由地思考.思想的壓制一直是壓制社會的產物.但是專制還是受
到挑戰,帝王並不是在每一方面都是至高無上的.有些帝王身邊的人宣稱他們也擁有一些權
力,帝王必須依靠這些人佈道,管理,控制經濟和制定社會規範.
力爭和衝突
權力分享的觀念逐漸地取代壓制的社會.由於統治者被迫認可合法的反對團體,政治和生活
已有所改變.暴力和密秘活動當然也出現於權力分享的體制中;但是反對團體的興起造成許
多激烈的改變和競爭.藝術,商業,宗教,法律,規範等都產生了反對勢力.
統治者把對權威的挑戰看作是非常危險的事.因為有人懷疑某一種方式,他也有可能懷疑其
它的方式.這樣下去如何能阻止那些懷疑整個統治體系的批評.類似這樣的競爭和不信任在
十三世紀後的歐洲是層出不窮,人們反對教庭和英國,法國,奧地利,義大利,西班牙的君主.
因此在中世紀後期歷史中,充滿了刺殺君王和主教的陰謀.
當競爭變得愈來愈激烈,皇族和統治者不是被殺就是被降為平民.此刻政治的改變多是來自
暴力,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政治才變得以一種比較有組織的方式來解決衝突.
政治分裂
競爭的觀念為政治帶來了更多的紛爭.各種團體以其需要宣傳它的教條.
‧教會領袖從教庭分離出來;分裂團體提出不同的學說.
‧政治領袖伺機宣佈脫離舊制度.較小的政治體宣告成立.
‧商人,農夫和藝術家追求更大的經濟活動空間.經濟自由化受到新政治領袖的保障.
‧社會規範的制定使地方有較大的空間.地方性的社區大量興起.
舊社會的分裂並沒有消滅一小撮特權的老方式.因為我們常常只會給舊方式一個新名字.於
是反對派只是建立了一個比從前更堅固的專制社會.新特權份子再度全面控制政治,宗教,經
濟和社會.衝突仍舊持續不斷.例如1789年革命黨推翻法國皇族,革命黨的新領導人對不同意
見的人採取比從前更激烈的鎮壓手段.名稱變了,但是專制惡習卻沒有變.
競爭的演進
數百年前歐洲的專制社會勢微之後,有三種革命性的思想為現代政治催生.
第一,人們漸漸知道他們有選擇的權利.過去反對專制的成功經驗鼓勵他們向當權者挑戰.當
權者盡力打擊反對者只帶來更多的混亂和反對者.激烈的思想造成內部的分裂甚至革命.經
過數百年還算和平的過程,人們的生活起了很大的變化.人民有權選擇便成為政治的動力.
第二,政治,宗教,經濟和社會規範是可以分開來的.雖然當時的分離理由都是自私的,結果卻
是為政治,宗教,經濟和社會事物間劃分出界線.在政治上,分離主義給人們一個逃脫聯合制
裁的機會.政治走向多元化,並不是因為新制度比較開放,而是新制度不能再實行聯合制裁.
第三,專制社會的垮台帶來多數統治的觀念,允許數個不同的權力機構之間相互競爭.政治,
宗教,經濟和社會的反對團體造成極大的爭議,甚至有時要摧毀對方才罷手.後來團體間漸漸
能夠接受某種程度的競爭和解決爭議的辦法,於是產生出一種相互容忍的觀念.這種多種利
益公開存在從事談判的情形是現代政治的核心.允許反對者組織和公開競爭產生了一種新制
度,這種改變仍在進行中,這種觀念也是最近才在某些地區出現,但是仍然有些地區不允許競
爭的存在
多數統治存在的條件
我們知道西方民主中的現代政治不可能出現在專制社會裡.政治的多數理論是在專制社會被
推翻後才興起,而且建立在下面的三個條件上.
個人和團體可以成功地向社會的領導挑戰,而且明白經由和平的方式可以達到政治的改變.
社會的主要制度必須依其功能和權力分開,團體得以尋求改變政策而不致破壞整個體制和其
相關制度.
社會上必須能夠接受某種程度的競爭和爭議.不同的意見不是一種政治犯罪.
有這三種條件的幫忙,使社會變得能夠接受政治上的改變,因此藉由權力的分散,競爭才有可
能發生.人們必須能夠不畏被鎮壓,自由地批評政府,教堂,經濟和政治制度.這三種現代政治
的特性並不一定存在當今所有的政治體系中.事實上,某些政治體系不具備上述的任何一種
條件,這些社會仍由一個或少數特權份子統治,宗教,信仰,政治思想,經濟制度和社會行為仍
受到他們的全面控制.
競爭的劃分
我們可以用比較的方式來劃分在不同體系中所允許的競爭程度.
競爭的程度限制的程度
第一層不允許競爭的存在每一個人受到完全的限制
第二層容忍有限度的競爭許多人受到許多限制
第三層允許部份的競爭有些人受到一些限制
第四層鼓勵公開的競爭完全沒有限制
第一層,是現代的專制社會不允許反對的存在.回教基本教義派領袖,馬克斯主義政府,亞洲,
非洲,拉丁美洲的軍事獨裁都是一些例子.有些國家禁止宗教的推行,有些國家卻只信奉一種
宗教.但是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不允許競爭.在這種社會中多數論和多元化是被禁止的,政府
控制社會的各層面,並對所有的反對團體進行鎮壓.
在第二層,我們發現有些國家正在從專制邁向所謂的民主社會.目前大部份國家還停留在壓
制方式的極權社會.也許在宗教,經濟和社會方面出現有限度的競爭,但是很少允許政治上的
不同意見.有些東南歐國家是屬於這一層,許多中南美國家屬於過渡時期.許多國家正面臨革
命或是推翻專制統治的興起,社會是一片混亂.
第三層包括我們所謂的民主國家.在這些國家裡,廣泛的競爭是被允許的,不同的宗教,政治,
經濟和社會觀念可以公開地呈述.但是某些行為還是受到限制的.每一個社會都有一些限制,
以免發生過度的改變.這些國家的領導者都有一些基本的價值觀念,代表式的政府,信仰私有
財產,和一些正統的宗教信仰和社會規範.多元化和競爭在限制範圍內是被接受的,但是如果
威脅到社會的體制或違反重要的信仰,將被立刻制止.例如假設美國政府計劃將工業全面國
有化,將會引起全國的反對.私有財產是美國人無法取代的基本信仰.叛國行為和與敵人合作
也同樣會引起全國的反對.在美國的社會裡有一些事情和作法是永久的,是不容公開地接受
挑戰的.
沒有一個社會是屬於地四層的.有些似乎是可以接受任何有關宗教,政治,經濟和社會改革的
建議,仔細分析之後會發現這些建議都是些無關緊要的.
民主政治的選擇自由是決定於什麼樣的選擇和是否會導致非法的行為.每一個社會都禁止那
些鼓吹暴力和革命的人.我們通常會允許自以為是革命家的人說話,只要沒有人對他們說的
當作一回事.但是當有非法行為時,沒有人會讓他繼續說下去.西方民主政治一般來說是有很
大的言論自由,但是對於破壞財產,傷害生命的言論卻不在範圍之內.個人的暴力行為始終是
不允許的.
有限的選擇
改變的建議只限於那些被社會視為合法的事物.民主賦與我們的選擇非常廣泛,但是不是無
止盡的.我們拿勞資問題作例子:
工會被允許罷工 工會不被允許罷工
選擇A《——————————————————————》 選擇B
選擇A和B之間的爭議和競爭是被允許的,因為選擇所造成的結果是可以接受的.工會和罷工
的問題都不違反社會的基本價值觀念.
工會接管工廠驅逐資方 方用武力攻擊工人
選擇C《——————————————————————》 選擇D
選擇C和D雖然曾在民主社會中發生過,卻是完全不合法的.如果勞資雙方都走極端,有些工會
會員贊成接管工廠驅逐資方,有些資方成員贊成用武力攻擊工人.但是社會的基本價值觀念
不允許他們這麼做.如果勞資雙方有上述企圖時,主管單位依據法律有權迅速界入.在一個開
放的社會裡,選擇只限於那些社會認為可以接受的.就算是在最開放的社會裡也不是每一件
事都可以讓人們作公開的選擇.
重建社會
極權政權是從一個允許政治競爭的環境興起的.他們是利用有利的政治環境達到控制的目的
,然後搗毀那些幫助他們掌握政權的政治環境.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就是利用開放的社會而掌
權.他們掌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止一切的政治競爭.1922年墨索里尼掌權之後,他開始鎮
壓國內政治,宗教,經濟和社會的反對力量.希特勒在德國也進行同樣的鎮壓行動,直到1945
年兩人失去政權才停止.他們消滅所有的反對者和潛在的競爭者.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前的
義大利和德國幾乎沒有反對勢力的存在,只有極少數來自教堂和商業上的抵抗.
消滅競爭者
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是很典型的例子,消滅競爭者一直是統治者邁向專制的第一步.為了確保
政權,統治者必須確定沒有人可以成功地向統治權挑戰.這是新政權成立頭幾個月的主要工
作.統治者有計劃地消除異己直到完全控制整個社會.而且這種過程會持續發生在整個統治
期間.
當一個政治團體執政之後,它的政治邏輯是會大幅度改變的.例如在革命初期反抗軍認為自
己有權使用武力,但是在革命成功之後,他們卻絕口不提革命的權利,他們堅持每一個人必須
要聽從命令.縱然左派和右派的革命者有極大的思想差異,但是掌權後所採取的行動卻是大
同小異.他們的共同目的是控制整個社會,然後重新建立一個他們心中的專制社會.民主很少
是由一個長期的革命或是毫無民主經驗的社會中衍生出來.那些在長期革命中戰勝的人通常
並不希望讓社會立刻開放起來,讓人民有自由選擇的權利.那些散播為自由而戰的人有他們
自己對自由的看法,他們不願意把自由給與那些反對他們的人.
革命的價值
在與獨裁政權的對抗中,反抗者通常從對手學到鎮壓的手段.一般來說獨裁政權愈是殘忍,奪
權的革命者將會愈存有報復心理.因此一場血腥屠殺通常會隨著革命戰爭成功而發生,殘忍
的行為在推翻一個高壓政權之後被認為是合理的.要人們在反抗殘忍的獨裁政權時顧到溫和
政治和憲法限制的理想是很困難的一件事.那些曾受到虐待和同志被處死的人較不信任自由
開放的社會制度.而且他們新成立的政府通常在頭幾年也會遭遇到反革命的威脅,於是長期
的軍事統治和嚴厲的安全措施就被用來鞏固新政府的統治.
新舊秩序之間的關係在歷史上寫得很清楚.以1789年法國革命之後的恐怖統治為例,革命黨
的殘忍是源自於法王路意十六的殘忍.同樣的事也發生在1917年俄國巴爾塞為克革命黨的恐
怖策略和沙皇尼谷拉二世的高壓統治.1776年的美國革命之後的短暫報復也反應出英皇喬治
三世某種程度的過當鎮壓.如果英國大力鎮壓,當時的殖民地革命之後的政治氣候恐怕會比
較走極端,也沒有人知道這會如何影響1787年的美國憲法和往後的兩百年.
當今的革命
在當今的政治中,極權政權的反對者宣稱偏愛民主,但是過去的經驗告訴我們他們的最終目
標和過去的政權是一樣的,打倒警察國家,然後建立另一個新的.因此革命有時對一般的工人
和農人並沒有多大的差別.一位菲律賓村婦說,從前的馬可仕獨裁政權是一條花狗,而馬克思
新人民軍則是一條純色的狗,他們都是狗,也都會咬人.名稱,口號和旗幟都是會變的,但是不
管是那一方勝利,專制社會仍舊復活.在世界上許多地區,專制社會已是生活的一種方式,經
過好幾代的時間,人們不知道有任何其它的生活方式.允許宗教,政治,經濟和社會的反對,對
他們來說是天方夜談.在這種情形之下,對那些只知道一種正確說法的人來說,鼓勵多樣化並
沒有多大意義.如果在此種社會中施行多樣化,必定有許多人出來革命,奪取政權,然後又依
過去的正統信仰重建一個專制社會.
1979年的伊朗革命是一個好例子.在沙的高壓統治下,他試著將現代化和多樣化注入伊朗的
社會,由於進行的太快,有些新事物似乎違反了傳統的回教習俗,結果是以傳統回教徒何梅尼
為首的神聖革命所取代.精神領袖何梅尼的恐怖統治是要打倒伊朗文化中一切的非回教事物
.導致神聖革命的不只是沙的警察國家政策,更重要的是他放棄了嚴厲的回教規範.
歷史一再地告訴我們,從專制到民主通常要經過一段長時間.社會發展到某一階段,人民可以
也樂意做選擇時也需要花上一段時間.因為民主的基礎是建立在漸進的方式上的.社會就像
人一樣需要時間來消化巨大的變動,特別是那些需要人們容納異己的事物.在世界上的許多
地方,容納異己被認為是罪惡的,是陰謀顛覆政府的,是邪惡的,專制社會更是根深地固,而且
會持續下去.
在中東,非洲,亞洲和拉丁美洲的許多地方是不允許類似工會,宗教團體,婦女組織或政治改
革運動的存在.就算是非常溫和的活動也被套上陰謀顛覆政府的帽子和被視為危害社會.鼓
吹競爭觀念的人被毆打,監禁或殺害是常有的事.在這些社會裡有一種阻礙多元化發展的老
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