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人應該不是那麼可悲的吧
可悲的要是不發生一場水災就很難感覺到這條河流的存在
這麼得天獨厚的完整流域孕育出來的肥沃平原
這麼樣一個臨水而建的偉大城市
它應該是跟這條河共存共生而且共榮的
我願意相信即使身處一個多雨的亞熱帶地區
我們還是可以擁有一個與美麗河流比鄰的美麗都市
台北地誌裡說 台北的市街所在的海拔低於新店溪與淡水河的最大洪水位
所以在河堤還沒有完成之前 台北市區常常有嚴重的水災
為了防止這個所謂的"經常性洪水" 多年來的政策就是編列預算築堤防
到了今天 政府已經在淡水河的兩岸築起了據說是頻率為兩百年一次的洪水位高度的堤防
最後我們沒辦法在市區裡的任何一個角落看到淡水河主流流過西門町旁邊
這樣子 沒有人還能想起來西門町的發展是因為身處西門外 轉運艋舺卸下的物資
沒有人還能想起來這條河帶來台北的光榮 帶來台北的今天
台北人不是健忘 誰都不想忘記母親
但是孕育這個聚落的河流被組隔在幾層樓高的堤防外
要是不登上高樓 要是回家的路上不需要開車上橋
光是連它的存在都是很薄弱的 而且它又被防堵 被隔絕숊可憐的台北人 你只擁有這條河的歷史記憶
以及位在這條河出海口的淡水小鎮的淡水夕照
擁有這條河帶來的河川之便與水利的是我們的祖父
擁有這條河的水患與縣市隔絕的是我們
其實堤防並不是都那麼高的
在某些河段我們很容易就看到河流 而且情侶喜歡在長長而且低矮的河堤上走著
或許因為它沒有盡頭 而且情侶就喜歡這種沒有盡頭的感覺
但是很不幸的 當我們在市區裡已經無法觸碰到水泥層下的泥土的時候
這一條大大的排水溝也沒有這樣的泥土讓我們輕踏
而堤防的對頭 有些是有漂亮的河濱公園的
但是河濱公園是我們想要的嗎? 在河邊的土地大剌剌的鋪上水泥平地供市民使用
我們已經大費周章的跨過這一座高牆
牆的那一頭又只是這頭的刻板 於是沒有人會再在乎這條河流
我們有太多太多遺忘這條河流的動機
最後我們就會決定忘記它 直到有一天下了大雨
它真的淹過了堤防 或是排水不良讓你家前面成為河流
你本來渴望能擁有一座河邊的小屋子 今天它成真了
河流鮮明的回到你的記憶裡
只是它是用這些黃濁與漂滿垃圾的水告訴你 台北是河流的都會
有機會進進沒有規劃為公園的堤防裡吧
那兒有著民眾胡亂堆棄的廢家俱與許許多多被丟到大家當做後院的堤防裡的東西
以前的人是向著水生活的 光看媽祖廟的方位就知道了
可是今天呢 我們是背著水而生活的 大家開始把不要的東西往這堆疊
反正那裡已經是眼睛所見不到的背面
這樣的心態是一個都市背棄它的母河的起點
當我們背棄了它 它就會讓我們感覺到它的存在먊
今天 我們都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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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次台北市水患這麼嚴重
我決定把手邊的資料寫成一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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