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0 睜眼
處於約略只熟睡三個小時的渾沌狀態
吸口氣在床上滾一圈翻身下來
該出門了
05:00 踏出家門
信步晃到停車場 就著斜坡看不清楚裡面的狀況
走到一半赫然發現 鐵捲門放下了
晴天霹靂
我連掠影的影兒都見不著 更別說把她牽出來了
漫無目的走上馬路 興起了走路到台大的瘋狂念頭
05:10 過了十分鐘 走不了一公里
十五公里的距離大概不是一個小時之內到得了的
突然數輛計程車呼嘯而過 我便反射性地舉起了手
05:30 抵達台大
晨霧中的飛馳縮短了家跟學校的距離 濃縮了三分之一
距離約定的時間尚早 可以走到活大買個全家早餐再出來
硬是要走椰林大道的正中央
沒車沒人 只聽見稀疏的風動聲 及無從辨識的鳥嗚聲
入校時就著的天狼星餘光 在出校時已不可見
天空在一罐奶茶之間由藏青轉為淡藍
07:00 瑞濱在望
寒風中的海 黑黑冷冷的 像夏日石梯晨光中的海 不太愛理人
泊在港邊的船隨著小小的波動約略幾個起伏 無法從中尋找外海浪潮的消息
08:10 開船
甫出港口便見識到波濤的威力 站在船首要用力抓穩才不會跌倒
偶然一個大浪打上來 便給濺得全身溼 連舔個嘴唇都覺得又鹹又苦
船員跑來對我們大叫 到船的側邊去吧
如果硬要賴在船首 不出幾十分鐘便會給澆個透了
浪濤愈來愈大 船給震得愈來愈顛
從船側被濺起的水一波接著一波 其實我也將進半身溼了
耳聞小章魚說著晏菁那次的出海海況最好 想到該不會等下換我吐了吧
心裡一陣顫慄 更加戒慎地穩住了身子 並暗暗祈禱剛剛吞下的暈車藥能見效
有點累了 畢竟船側的視野有限 不斷被浪花濺溼的臉因為海風的吹拂更顯粗糙
放任身體隨著船身搖晃 在臉袋裡反覆吟唱著我愛大海
耳際防彿傳來在把歌浪那天大家酣醉中的歌聲
法西刷著吉他絃 大伙兒拍著手應和
又彷佛轉到了我們在鼻頭國小教唱的一晚 震撼出場的法西帶來不滅的感動
眼前又似乎看到了咕哩的五年三班 小朋友們一張張對強哥崇敬的臉
不自主地我也開始低吟 一遍一遍地哼著
妄想把這層情感傳達給身下我所敬畏熱愛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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