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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把耳罩式耳機直落落地越過他的頭頂,塞進他的兩耳間。 「又是一個古怪的作品。」火車的運轉的引擎聲轟隆隆地,夾雜在他略顯低沉的聲音中, 我覺得自己聽的好清楚,又好不清楚。 我別過頭,不想反駁他,想按捺住心裡的那些什麼,或許,真正吵雜的是我心底的聲音。 「我不會去太久。」他的聲音再度既清晰又迷糊的從我的右側傳來。 「下次,換我陪妳搭火車。」 他說,輕輕的,清楚地。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隨著車速飛馳而過,翠綠的青草爬滿了山的那脈,地表的那端,似乎也 延伸到天的那邊去了。 綠色的影子抓著我的眼簾,似乎也逐漸偷走我的聽覺,在那陣迷惑中,我漸漸什麼也聽不 到了。 ********* 「下次,沒有下次了!」我看著她把吉他摔在桌上,那把滿是傷痕,卻仍舊健壯的吉他。 「他說他一個月後回來。」已經習慣這一切,我說的淡然。 房間的冷氣好冷,對上她充滿淚痕的臉龐,我不自禁瑟縮了一下。 「妳說說我還能撐多久?」她看著我詢問,問題的語氣卻像是質詢,我彷彿罪犯。 「妳說說如果妳是我....」她哭著,越哭越大聲,語句卻逐漸隱沒在哭聲裡。 此時我卻彷彿聽見昨天早晨,我塞在他耳際,那首他說古怪我卻覺得輕鬆的歌曲。 「我哥一直在逃避。」不知過了多久,我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她,不自禁地說。 「他不愛妳,也不愛他自己。」 聽見我的聲音,她不知何時已哭得蹲低姿態,斜倚在桌腳邊。 「這次去哪了?」她說,語句裡夾雜著鼻音,我卻彷彿又聽見火車引擎運轉的轟隆聲。 「南部的某個城市吧,我沒陪他到終站。」 她仰其頭看著我,眼神迷惘的像是迷途的孩子,如我哥一般。 「我再也找不到他了,對嗎?」 *********** 兩個星期後,我收到他寄來的明信片,鵝鑾鼻燈塔,在海天之間矗立著,淺藍色混濁著憂 鬱的濁藍,彷彿清晨來了,又走了。 第二十七張,我打開收納的鐵盒,在盒頂上記錄的第五個正字旁,那唯一獨立的橫一下, 緩緩的劃下一筆直槓。 明信片依舊是短短的四行字。 「請轉告采詩,一切安好, 又回到那個問題,如果是妳,妳會怎麼做? 在失去自己之後,要如何跟自己見上一面, 如果我遵循著自己的足跡,我會不會在路的盡頭等我?」 我將它放的安好,站了起來。 在機器上按了幾個建,金屬撞擊出的音樂聲,便在小小的房間裡迴盪。 音響的底部,躺著一張洗好的照片,塞得緊密,灰塵都難以滲入。 照片上,那個曾經是我哥哥的人,背著他那把上山下海,無敵老舊的吉他,燦爛的笑著。 如果,能再見到你。 ******** 期末報告終於寫完了,特以此文誌之 不過我一點都不想再見到我的報告XDDDDDD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7.147.5.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