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olley (你媽的鐵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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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轉錄][轉錄][創作] 滅蜀記 中卷 之四
時間Fri Jun 24 20:16:0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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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a (蒼天已死)
標題: [轉錄][創作] 滅蜀記 中卷 之四
時間: Fri Mar 4 00:39:06 2005
※ [本文轉錄自 kea 信箱]
作者: kea.bbs@ptt2.cc (kea.bbs@ptt2.cc)
標題: [創作] 滅蜀記 中卷 之四
時間: Tue Mar 1 17:22:43 2005
作者: kea (蒼天已死) 看板: kea
標題: [創作] 滅蜀記 中卷 之四
時間: Sun Feb 27 00:20:59 2005
四、
涪水關總兵府內,兩扇門?呀伊?一聲打開,姜維步入一間大房內,只見
廖化躺在榻上,雙目緊閉,面頰凹陷,氣若遊絲,似病得極重。
?廖老病情如何??姜維走道榻邊,輕聲問道。
?大夫說,年紀大了,精神上又受到如此打擊,只怕…?張翼坐在一旁,
無奈地搖了搖頭。
姜維嘆道:?廖老將軍自幼隨先帝征討,漢室之亡,對其打擊要比旁人
大得許多。?
那房間甚為寬敞,乃供總兵軍議之用;現下房內原本所擺設之兵器已悉
數取走,房中央卻多了一張大桌,上頭擺滿了酒肉佳餚,但均無人動箸
,任憑酒菜逐漸冷去。廖化躺臥於榻上,張翼、董厥一坐一站,分侍二旁
。
?大將軍,鍾會請您赴宴…如何??張翼問道。
?又能如何?勝者狂歡慶賀,我等亡國之臣,只能對泣而已。?
?大將軍,咱們…咱們便這樣罷休了??董厥啞著嗓子道。
?董將軍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董厥怒道:?我是個粗人,我說啥便是啥意思。大
將軍,我等乃非戰之降,十萬大軍分毫未損,只因為成都裡的人貪
生怕死,害我們現在成為他人階下之囚…大將軍,這口氣…姓董的
怎麼也嚥不下去!」
姜維又嘆了口氣,回頭望向張翼道:「伯恭以為如何?」
張翼手撫桌角,緩緩地道:「將軍,降書所到之日,帳下軍校均激
憤不已,人人痛哭流涕,以刀砍石,怒罵朝中軟弱,道:『我等尚
奮戰不休,怎如此便降?』在下費盡心思,才稍稍安撫了屬下,命
其繳械投降,但,大將軍…」張翼微微一頓,聲音稍稍高昂,「…
待部眾皆散去,我亦不得不落淚,亦恨得折斷了我的劍…大將軍,
這劍跟了我大半輩子,我本料想它是因殺敵力盡而斷,卻沒想到是
斷在自己手裡,劍亡而人安在,軍人之恥也!大將軍,我張伯恭誓
死不降!」張翼一向冷靜自持,但說這話時,卻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
,直如吶喊一般。
姜維沉著頭,低聲道:「這降書…是陛下下的令,為將者,服從乃
天職,我亦不能…」
董厥「呸」地一聲,道:「什麼服從為天職,我只知道,軍人的天
職便是殺敵,當年先帝受挫於荊州,地不過一鎮,兵不足萬人,仍不
肯向曹賊屈膝,而今我等擁十萬大軍,糧草輜重充足,反倒甘願成人
階下之囚,大將軍,這氣我絕對嚥不下去,只要你一聲令下,我董厥
便單槍匹馬殺進賊營,給他個…」話沒說完,張翼突然伸手遮住董厥
的嘴,輕聲道:「有人!」
只聽得房外腳步聲由遠而近,一人在門外立定,輕輕扣了扣門,姜
維道:「進來。」
一士兵推門進房,躬身道:「姜將軍,鍾都督請您到其府中小敘。
」
姜維微一皺眉,當下揮手道:「你回去稟報都督,便說姜維隨後
便來。」
那士兵行禮告退。待那士兵走遠,張翼方才搖了搖頭,道:「適才
大宴方歇,現在又要小敘,鍾會這廝究竟是打什麼主意?」
姜維一整衣衫,道:「我去去便回,二位且為我照顧廖老將軍。」
說罷便往房門外走去。董厥一個箭步搶在姜維前頭,攔住其去路,拔
出腰中配劍,高聲道:「姜伯約,你本是魏人,現下你若要再回去做
魏國的官兒,我等本是阻不了你…但若你膽敢做出對不起漢室、對不
起丞相之事…」說著長劍往旁身旁木柱用力一砍,砍出一道深深的印
子,「…這柱子,便是你的榜樣。我董厥絕不失言。」
姜維嘆了口氣,走回廖化身旁,握住那乾枯的手,道:「我姜維受
丞相大恩,在蜀中三十餘年,早已非魏人;今陛下開城獻降,我與二
位一般,深感其辱,適才一番話,只是略探二位之心意而已…」說到
此,姜維忽地壓低了聲音,道:「二位既然有此心,我便非孤立無援
,只要二位能依我計謀行事,不出三月,便能殺盡魏狗,再復漢室!」
張翼、董厥聞言均大感興奮,忙問道:「卻不知大將軍有何計策?」
姜維道:「此計尚不可說…我今在此向著廖老將軍立誓,若我不能復
興漢室,寧死於亂刀之下,亦不願茍全求活!」姜維越說越激動,不禁
用力地握緊了廖化的手;不知是幻覺或是怎麼的,他只覺得廖化的手輕
輕地顫抖著。
姜維離了涪水關總兵府,乘馬進涪城,來到太守官邸,只見大廳內僕
廝來來往往,正在收拾剛剛大宴後的殘局。姜維將馬匹交給營門官,走
進官邸,繞過大廳,逕往後院走去。
鍾會進駐涪城太守官邸,卻不住在臥房內,反而令人在書房內設榻,
,睡於其中,以便其讀書寫字。
姜維推開書房大門,見鍾會斜倚在書案之後,書案上鋪著一張地圖,
姜維不必細看也知道,那是西蜀地形圖;書案左上角擺了酒水和幾道小
菜,右上角卻擺上筆墨紙硯等文具,案旁點上一盞檀香,煙霧裊裊。鍾
會此時已換上白色的長衫,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那張地圖,一見姜維進來
,連忙坐正,笑道:「姜將軍這回來得便快了,還恕在下失禮…這邊且
坐。」
姜維在鍾會左首坐下,問道:「卻不知都督邀我來,有何事見教?」
鍾會為姜維斟上一杯酒,笑道:「其實也無甚大事,在下久仰姜將軍
大名,適才在廳中大宴,人多口雜,難以暢所欲言,故邀將軍前來小敘
,方便多聊聊。」
姜維微微欠身,道:「都督乃文雅高士,而在下不過是個粗人,和都
督談話,恐怕有辱尊聽啊!」
鍾會道:「將軍言重了,在下雖於文藝略有涉獵,但所鍾情者仍為用
兵之道,’將軍師承諸葛武侯,用兵有鬼神之謀,在下不才,還要向將
軍多多請教方是。」
姜維嘆道:「敗軍之將,不可以言勇。姜維於用兵一竅不通,鬼神之
謀云云,倒是過譽了。」
鍾會道:「兵法有云,軍爭勝者,須天、地、道、將、法五術齊備
。將軍不得明主,不得其時,五術只得『將』一術,今蜀漢覆亡,非將
軍之過。」
姜維搖了搖頭,將面前酒水一飲而盡。
鍾會再為姜維斟滿酒,沉默半晌,方才道:「將軍可知,在下行軍過
定軍山時,有往武侯墓致祭?」
姜維拱手道:「足感都督盛情。」
鍾會微笑道:「在下對武侯欽敬久矣,致祭乃聊表心意而已。」稍一
停頓,又道:「在下始終好奇,諸葛武侯弱冠出茅廬,輔佐劉備於風雨
飄搖間,不出十年卻能盤據西川,與魏吳鼎足而立,我聽朝中耆老道,
當時武侯揮軍奪漢中,曹操反覆不得眠,只怕那『隆中對』真將逐步實
現,曹氏危矣!武侯入蜀後,厲精圖治,以一州之地,南平南蠻,北伐
隴右,逼得司馬宣王亦只能閉關自守,更令將軍這等優秀的將才也甘心
歸服於他,卻不知武侯究竟是如何天縱奇才,能這般以弱擊強,幾成逆
轉之勢?」
姜維長嘆一聲,道:「武侯逝世已久,常人只道他學究天人,乃天縱
奇才,殊不知武侯不但不聰明,反而略微駑鈍。」
鍾會奇道:「駑鈍?這也太…」
姜維道:「在下跟隨武侯十餘年,所說皆為真實。武侯反應甚慢,旁
人之言,往往要半晌才能回應;常人只需一刻便能讀完的簡冊,武侯卻
要讀上個半天;尋常文官草擬奏章落筆如飛,武侯卻如刻石般,緩慢至
極…若真要說,諸葛武侯不但不是奇才,甚至可以說是個蠢才。」
鍾會笑道:「若武侯真如閣下所說,又怎能建立如此功業?赤壁戰前,
舌戰東吳群儒,難道是假的?」
姜維道:「武侯嘗道,其資質駑鈍,所能恃者,堅毅而已。讀冊比別
人慢,那便徹夜苦讀;落筆比別人遲緩,那便反覆練習,至於辯論,武
侯道,他說話比常人慢,想得有時反而比常人更通透,這卻是好事。舌
戰群儒那是有的,但武侯說當時他年歲尚輕,毫無經驗,為了報先帝之
恩,只得硬著頭皮上,聽說他在往東吳的路上,渾身顫抖,夜不能寐。」
鍾會嘆道:「中庸道:『人十能之而己百之,人百能之而己千之』,
武侯倒是為這話做了個註腳了。」
姜維又道:「在下跟隨武侯南征北討,只見其書不離身,筆不離手,
凡讀有心得,馬上記下,夜裡在反覆思辯,謀略方成。武侯能為一道謀
略,數日不吃不眠,其堅毅我等不免嘆服。」
鍾會道:「確實令人敬仰。姜將軍,我欲遙敬武侯一杯,你且代受吧。」
二人舉杯一敬,各自喝了半杯酒,再將剩下半杯灑在地上,算是為逝者
致敬。
姜維又為彼此斟滿酒,卻聽得鍾會一聲長嘆,心知他有話要說,遂問道:
「不知都督為何嘆息?」
鍾會道:「我嘆人生無常,諸葛武侯雖智不如人,卻以勤補拙,終成一
代偉人。但即便這般人物,到頭來也不過碑一枚,土一培,什麼隆中對、
什麼舌戰群儒,不過幻夢一場。武侯既然如此,那我等微不足道之人,於
這世間紛紛碌碌,卻又為何?」
姜維心念一動,只覺得鍾會話中有話,當下道:「都督年不過四十,在
我看來尚屬年輕,今立大功,前途不可限量,怎突然有人生之嘆呢?」
鍾會道:「文人成就之極,不過國富民安,武將成就之極,不過破敵滅
國;我上輔相國,下滅蜀漢,年不過四十,便己成就文武之極,進無可進,
不免有高寒之嘆。唉!」說著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姜維對鍾會的浮誇言詞並不動聲色,平淡道:「都督既然如此感嘆,何
不效法漢初張良,登峨嵋之巔,從赤松子雲遊天下,運氣煉丹,以求長生不
死之道?」
鍾會笑道:「那是仙人之道,在下年歲尚淺,恐怕還到不了那境界。」
姜維又道:「若是如此,都督何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超越文武之上?
」
鍾會聞言,臉色忽地一沉,拍案喝道:「姜伯約,我以誠相待,你卻這
般以言語刺我,你有何居心?」
姜維神色自若,徐徐道:「都督既定蜀中,功蓋天下,萬事皆利。子曰:
『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豈不將軍
之謂也?」
鍾會霍地起身,抽出長劍,指著姜維眉間,沉聲道:「汝一介降將,卻
敢誣陷本帥,豈不知我劍已在汝首級之上?」
姜維凝視著那不住晃動的劍尖,並無半分驚慌神情;他舉起酒杯湊到唇邊
,咕都咕都地將酒水吞入肚內。
他喝得極慢,幾滴酒水濺了出來,濡溼了花白的鬚髯。一杯飲盡,姜維忽
然抬起頭來,朝鍾會的劍尖輕吹了口氣。
那一刻,書房內一片寂靜,案上燭火忽明忽滅,映著二人的神色,亦是陰
晴不定;那是一股莫名的氛圍,似是死敵間的箭拔弩張,卻又似結拜兄弟間
的披肝瀝膽,彷彿天下大勢,便是決於這兩名大人物之間一般。
「哈哈哈哈…」鍾會一陣大笑,驚破了這窒人的沉默,他還劍入鞘,舉杯向
姜維道:「不愧是姜伯約,佩服!佩服!」說罷一仰頭,將杯中酒水飲盡。
姜維仍是面色平靜,道:「我早知都督乃不凡之人,必不願久居人下。」
原來適才姜維稱鍾會「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
風從虎」,這一段話乃孔子對周易乾卦九五爻辭之註解,乾卦九五素為帝王
之象,姜維引這段話正是暗指鍾會有不臣之心,圖謀九五之位。鍾會佯怒,
以劍指住姜維額頭;劍者,金也,應對兌卦,人之首級,應對乾掛,鍾會
又說「劍在首級之上」,是以兌上乾下,乃成一「夬」卦;夬者,決也,意
指要姜維立刻下定決心,隨其舉事。姜維對鍾會這般要脅卻不立即回答,他
朝劍上吹了口氣,吹氣乃風也,對應巽卦,劍尖仍意指兌卦,則上巽下兌,
成一「中孚卦」;孚者,信也,中孚卦即有誠信待人之意,姜維便是以此卦
要鍾會將話說明,以昭誠信。
如此以周易六十四卦相互影射暗示,尋常人定是一頭霧水,惟有智識高強
之人方能解其真意;姜維為西涼上士,博學強識,對經學多有涉獵;鍾會更
是當代玄學大家,易經解註早是瞭如指掌;二人這一番高來高去,一來是不
願將話說明,二來也有點較量意味,二人見對方均能明瞭自己的影射,心下
不禁彼此佩服。
鍾會「嘿嘿」一笑,道:「既然將軍喻我以誠信,那我便直說。我本就好
奇,以諸葛亮之能,又怎能長久侍奉劉禪這一庸才,適才聽將軍之言,方才
明瞭,諸葛亮資質尋常,因此其必韜光養晦,甘為人臣。…我卻不同,我三
歲能文,七歲習武,不過二十便為當代名士,文章天下傳誦;領兵作戰,戰
必勝,攻必克,用兵如神,我常暗想,『天縱奇才』這稱號,恐怕非我莫屬
…以我這等人才,卻要居於司馬昭之下,供其使喚,豈不令人遺憾?」
姜維道:「都督似是瞧不起司馬相國?」
鍾會搖頭道:「老邁昏瞶,冥頑不靈。其子又皆是酒囊飯袋之輩,若使司
馬家得天下,不出三十年,天下必復於亂。」
姜維道:「那都督的意思是…?」
鍾會食指輕撫著酒杯杯緣,微笑道:「今我滅蜀漢,聲勢如日中天,更兼
手握天下精銳,漢中、武關、潼關等險要又在我手中,本帥只需令一上將領
五萬大軍出漢中北上,關中一帶空虛,得之不費吹灰之力。然後本帥再領大
軍順黃河東下,則河洛司隸亦將為我所有,我可代魏自立,為天下新主…」
說著又舉杯喝了口酒,續道:「…即便不成,我再率軍退守蜀中,不失為一
劉備。此乃萬全之策,卻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姜維木納道:「都督之計甚好,在下瞧不出什麼不妥之處。」
鍾會冷笑一聲,從腰間解下佩劍,推到姜維面前,道:「我以為,這北
伐上將之位,非將軍莫屬,卻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姜維如何不明鍾會的意思,他將佩劍放在姜維面前,若姜維同意和他一
同造反,則以劍授之;若姜維膽敢拒絕這一提議,那鍾會便將以此劍取下
其首級,以免其走漏機密。
這是一個生死的決定,正應著適才鍾會所做出的卦象。
姜維盯著那佩劍緊蹙雙眉,似是難以決擇。鍾會在旁長吟道:「良禽擇
木而棲,明臣求主而侍,將軍這決定若下的明智,天下人必不會說將軍反
覆無常。」
那一瞬間,姜維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忠義、背叛、性命、死亡、富
貴、榮辱、面對、逃避...有的念頭相互衝突,有的卻相輔相成;姜維最終
嘆了口氣,雙手取過佩劍,向鍾會行禮道:「姜維願追隨都督!」
鍾會喜道:「有將軍之助,大事必濟…」說著又從牆上箭袋取出一枝羽
箭,對姜維道:「我等既要共圖大舉,當先結拜為兄弟…」也不待姜維答
應,當下將羽箭折成兩段,將其中一段遞給姜維,朗聲道:「我鍾會與姜
維折箭為誓,結為兄弟,生死與共,禍福同享,若有背誓言,便死於萬刀
之下。」
姜維亦對天立誓道:「我姜維今與鍾會結為兄弟,必將竭誠相待,同生
共死,若有背誓言,將開膛剖腹而死。」
結拜立毒誓,實是對人性的不信任,但自來人們便認為,誓發得越毒,
其意越誠懇,況且有多少人相信誓言真會實現,倒也難說,因此誓言便一
個比一個狠毒,毒到發誓之人也不相信的地步。鍾會與姜維所立之誓亦然,
但他們卻沒想到,這誓言卻於將來應驗。
結拜之後,鍾會十分歡喜,握著姜維的手道:「大哥,將來一切,便
多勞你了。」
姜維道:「自將盡力輔助賢弟。」
鍾會道:「既然如此,大哥不妨先看看這個。」說著從案旁取出一道卷
軸,交給姜維。只見那卷軸上封條已被揭開,封條上寫著:「征西將軍鄧
艾上天子書,密」。
姜維微微一愣,道:「這是鄧艾的上書。」
鍾會道:「正是。此乃我屬下今日在漢中官道上所截獲的,我已讀過,
大哥不妨讀讀。」
姜維打開卷軸,細細讀了一遍,抬起頭來,直道:「怪哉!怪哉!」
鍾會問道:「你以為,這上書怪在哪裡?」
姜維道:「我本以為鄧艾會自恃滅蜀自功,誇大炫耀,想不到這上書
卻是恭謹之至。書中請封後主陛下為扶風王,居長安堳塢,這還可以理
解,怎會自請留鎮成都?還說要準備攻吳事宜?鄧艾之兵不過四五千人
,留鎮成都又有何作為?此實在不通。」
鍾會笑道:「我本來也覺得這上書說不通,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甚
為合理。鄧艾乃自傲之人,其滅蜀後,絕不可能隨便接受個三公之位,
回洛陽當個有名無實的崇官。但蜀漢既滅,朝中便不可能再用他為將,
亦不能讓他再領兵權,因此他便退而求其次,領本部兵鎮守成都,當個
土霸王,如此便足矣!其亦不能請求增兵,否則朝中必定懷疑其將割據自
立,此為鄧艾矛盾之所在。」
姜維對鍾會之推論不置可否,卻問道:「卻不知,賢弟截取這份上書
,又有何目的?」
鍾會取過一枝筆,蘸了點墨,道:「我等要北伐,必先使大軍無後
顧之憂,今鄧艾雖只有五千人,但其居於成都,對我等如芒刺在背,必
先除之。」
姜維驀地領悟,失聲道:「賢弟是要…篡改這份上書?」
鍾會道:「鄧艾素來忠於司馬氏,但我卻要讓司馬昭親手殺了他。」
姜維道:「但這筆跡…?」
鍾會仰天笑道:「哈哈,大哥有所不知,書法乃我家學,臨摹字帖對
我而言,如家常便飯般,要模仿鄧艾字跡,又有何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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