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烈嶼的九宮碼頭搭包船回大金的水頭碼頭,坐在船頭的甲板上,海風向後吹,經過我的額頭、鼻子、臉頰、耳朵和髮稍,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小金,心情很特別。
很興奮要去大金出遊了、很高興要回家過年了、很捨不得那群我很愛很愛的小朋友、不想離開東崗那片有我們腳印的白色沙灘、好想再去死亡大斜坡狂奔、真想再看一次完美的晚會、想再去獨居老人家裡陪他們聊天抬槓,有好多好多個好想好想,現在只能閉上眼睛,用甜甜的回憶的翅膀帶我飛回小金了。
陽光灑在藍綠色的台灣海峽,映出耀眼卻不刺眼的金色光芒,一波波的海浪,激起一波波麥穗般的浪花,我不想說話、也不想唱歌,只想靜靜地聽一聽這最後一次,小金的風流動的聲音,用力的呼吸小金的味道,希望可以想牛一樣,以後反芻出來慢慢回憶。
彷彿中,有人哭了,在一陣陣離別的歌聲中,臉頰上開始滑落一道道的鹹鹹的水痕,那是眼淚吧,我想,或者,那是浪花的傑作。不能哭,我告訴自己不能哭,好好把握這最後一眼,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回到這裡,撐住不能軟,不能讓眼淚淹蓋住漸漸飄走的小金,我睜大眼睛,讓回憶深深烙刻在我腦海中。
再見了,小金的一切,從第一天晚上被冷醒十幾次睡不著、每天六點二十跳起床、大家吃不飽猛搶飯、上岐檢討會大家狂塞零食、提著音響在死亡大斜坡跟著音樂邊唱邊狂奔、對著全部小朋友不要喉嚨地帶一人教案、很屌很屌地望著我們每天時想裡炮的全隊唯一特級待遇、在草原上奔跑放風箏兼當烤肉阿桑、惜別會跟小朋友哭成一團唱紅豆又種紅豆、大家一起罰洗大鍋、到遙遠的黃埔拜訪獨居老人、跟阿嬤聊天南第北、聽阿嬤說他的陳年往事、還幫他們修電視、照相的時候教阿嬤比「Ya」、在灼燙的太陽下帶寶寶、被恐嚇老骨頭要來審晚會而忍著腳上的狂痛猛練舞、晚會
前的大餐大家狂歡吃的超級撐、閃亮亮晚會大成功感動的擁抱、在冰冷的東崗海水中比誰撐得久、爬到高高的沙堆上喊最後一個口號、耍流氓霸住半條路躺在大斜坡照完最後一張底片、收到一封封小朋友偷偷給我的信、看著一大堆貼在我身上的愛心小卡、拿著一大疊小朋友給我的照片,這裡有好多好多我的回憶,卻又不得不離開。
感覺自己已經融入了那一片藍藍的海洋,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故鄉一般的熟悉,我是大海之子,就像媽媽子宮裡的羊水,海洋總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安詳和舒服,載著我和我2002年冬天在小金的充滿陽光歡笑的回憶,隨著蕩漾的水波一起搖到記憶中的每一吋土地,在轟隆隆的馬達聲和岸邊工人的吆喊聲中猛一回頭,碼頭到了,該是卸包箱和行李的時候了,出隊,真的結束了,好快好快,原來從體驗到回憶,就只在這短短的一水之隔,我,能體會鯨魚和海豚那種渴望海洋又眷戀陸地的感覺了,今年寒假,忘不了、抹不掉了。………………………………….Tina 200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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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小崴....我很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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