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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個時間點,現在已經是9/29了。 若不是在P2看到一個板的文章,我也不會記得這樣重要的一個人。 那麼我會後悔。 我這些話,原先應該在上禮拜五就醞釀許久的,卻一直沒有時間好好的鋪陳出來。 某些情緒,也許在發洩之後就可以付諸流水,然而事後想想,又覺得這樣無謂的付 出是否太沒有意義? 沒有說出的話,無論再怎麼真心,連風也無法理解、傳達。 連芳貝老師,祝妳教師節快樂。 這樣的祝福,在一天結束後才說出來,實在很做作。 但我想表達的,是對老師這一年以來的尊敬與喜愛。只是複雜的思緒難以化作文字。 * 那麼從說說夏天羅東的巡迴吧。 我最感動的那一幕,會永遠永遠鐫刻在我的回憶中,如一張不褪色的照片。 接觸合唱這四年,我不會忘記妳的表情、妳的目光。 老師在首映會說道,羅東場的「You are my all in all」唱得最好,我似乎能毫無 疑問地點頭稱是。 猶記,那天舞台金黃的光線照在我們身上,縱然必須和羅東的學生們擠在小小的台 階上,我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我。 在排練室老師說:「要有光。」 一時間我們真的沐浴在聖輝之中。 大家或許都有一樣的情緒,我不得不承認,對於一首喜愛的歌,總會用更多的情感 去詮釋。雖然,在歌唱技巧與技術上,相較之下,我儼然和眾多團員差之迢遠;我 有自己的信念,我相信很多東西是再完美的聲音也無法詮釋。 於是我開懷的笑了。光線絢麗地在鏡片前打轉。 老師的指揮一向讓我欣悅。我喜歡看著老師認真努力地帶著全團去感受音樂的強度 。妳總是以獨特的指揮風格引領我們,或廣闊或細膩的動作,只要我們能心有靈犀 (倘若真能心有靈犀的話),感動的力量就會浮現。 但最最令人感動的,是老師的目光。 因此當我一如往常帶著微笑(當然那時我並不知道八字眉的苦楚)、盯著老師的手 勢高唱著「son of god and son of men」時,我瞥見老師笑成一絲線的雙眼朝向我 ,再度露出兩排編貝;另外在我唱到「Glory and honor」不禁因為音高而扯緊喉嚨 時,老師也笑著以手指示要我放鬆── 從腹部漫溯而上,一股暖流如此迅速地衝向眼眶。 忍俊不住,點點淚水便滑下臉頰。 但我還是笑著,因為那是種前所未有的感動,當你發現你用心地唱著歌時,老師同時 也用心地把音樂情緒傳遞給我們。我任由積蓄的淚水湧出,好好把歌唱完,也許我啞 了聲,也許我不知不覺走了音,又何妨? 那樣的感覺是可以在指揮與團員之間川流不息的! 而我卻鮮能重現當時那讓我悸動的畫面…… * 所以我只能獨自啜飲那至今仍令我激動的視線交流,我依舊很感謝那一刻(儘管只有 短數秒),老師看見我了。 老師看見我了。 對在許多能夠駕馭歌唱而突出的近百團員當中、一個小小的成員來說,我覺得沒有甚 麼比和指揮短暫的心靈對話來的讓人感動。 因為我沒甚麼貢獻,要論,大頭和許多Tenor 溫潤悅耳的聲音更能吸引老師的注意, 我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奉上自己滿懷的心意,希望能和團員產生共鳴、希望能給 聽眾帶來感動。 類似一種領悟。我屬於「在背後默默付出」之儔。 那麼是否被注意也就不重要了。 於是老師微笑的目光彷彿是個奇蹟。 我決定把這些話說出來,是因為我瞭解老師的心情。 可是我不能將心比心,讓我十分的自責。 我自覺,要融入一個團體一直是很困難的事情。我無法去適應一個陌生的環境,無法 去適應一個自己身為小草的群體。所以一開始在台大合唱團,多半沈默寡言,我以為 在這個社團,促使我待下來的原因只有我愛合唱的感覺,至於其他小骨頭與學長姊親 密的情感,我只能微笑著旁觀,然後在心中暗暗感嘆著:「啊,希望我也能像他們一 樣。」 每一個和朋友的緣份,之於我都是得來不易的奇蹟。(別說我撒謊,我真的有某種「 社會性內向」,我也不曉得是甚麼意思)所以我千分萬分感激,當大出遊的時候其他 團員願意跟我攀談;當我說出希望大家能叫我「卡勒」的時候,為的也是種歸屬感, 我喜歡別人叫我卡勒時,我可以笑著揮手向他問好的感覺。 在這個暑假中我終於屬於合唱團了。我幾乎泫然欲泣。 因為我得到了一些朋友。 為了小心翼翼地捧著這易碎的友誼,在現今流行的BBS,我不斷的在各個個板間流連, 深怕我錯過了甚麼,一旦錯過了,某種人際間的距離就會拉大。我將會開始發現到某 些話題是我不知悉且無法進入的,進而我會轉為旁聽者,漸漸我又開始沉默,最後, 我是牆角的一株草。 這是多大的恐懼!於是我得在課業難以顧及的情況下花個兩三個小時,就為了知道誰 最近發生什麼事、誰最近很開心很難過。 這些動作就為了維繫我們的距離;為了平復我內心的焦慮不安。 要是我只會躲在宿舍內做著自己的事,那陰暗的角落隨時會將我吞噬! * 而連芳貝老師又面對著怎樣的煎熬! 說說我一個經驗吧。 那是今年初,系上有一個營隊是辦給高中生參加,讓他們對這個系和學生有粗略的瞭 解。我當上隊輔,與其他十一位隊輔與工作人員一同合作,利用上學期的時間籌劃活 動,最後完滿結束了三天兩夜的營隊,我們每個人也有著深厚的情誼。 相信參與營隊的情形大家都不陌生。 而在慶功宴那天,我們先後到了一家小簡餐餐廳,就當我發現一排並桌的座位已經坐 滿了人,多位隊輔都已經嬉鬧談笑成一團、卻還留有我與一兩個隊輔無法插入時,會 有多大的打擊? 打擊在於,在場的隊輔有些看到我們沒位坐,卻無能為力,而有些則已經在自己的小 世界中歡鬧成群,於是我們被冷落的寥寥數人只能獨自安坐在另一張遙遠的桌子前。 我怔怔地盯著桌前玻璃瓶內的一朵玫瑰花,腦中開始閃過幾個月以來我們的合作,還 有營期間歡樂的畫面。 但那些記憶卻彷彿被扔進的馬桶,我只能眼睜睜得看著他們被撕裂、被沖下地下道, 不為人道也,也許很難有人記得,那時候我也在隊輔群中。於是腦中一張張定格,我 的影像被抹黑或塗白,一時間所有悲傷的情緒向我疾湧而來。 我開始覺得我的存在沒有意義。 當然這不是第一次。不過,上了大學後,這是首次我感到憂鬱的威脅。 我不住落淚,與我同桌的隊輔不知所措的問我怎麼了、安慰我;也有似乎明白了甚麼 ,對我說「沒關係,我們也在這」的人拍著我的肩。 那一刻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這種情緒該如何向人訴說? 是的。我想連老師經歷過的酸楚就是這樣。 那個事件之後,我也頓然領悟,也許我不該期望太多、也許我不該要求別人以同樣的 心情對待我。畢竟這是我心甘情願。 一廂情願。這是多痛苦而殘忍的詞! 然而一段時日之後我又不忍放棄。不經意地我又開始從同學的話語中尋找那一些關心 我的跡象。於是我慢慢的想讓自己再度走進這個團體。 然而,心中卻留有一道傷痕,那道傷痕無論如何都無法弭平的。 所以我期待著,卻又警告自己不能深陷太多。 否則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套進合唱團內,一如老師早先說過的,她彷彿一直,不,她真的一直沒有屬於過我們 的團體。我們在必要時尋求她的專業;其他時間,我們都遺忘了老師的感受。 那時老師的話一針一針插進我的傷痕,我突然覺得很悲哀,為甚麼我沒辦法早點知道 ?可是另一方面又為自己的立足點感到失落。 老師對我而言一直是高高在上、很具威嚴的人。基於對自己的要求,我沒辦法想像, 像我這樣「唱歌唱得不怎麼樣又不傑出有時候會扯人後腿」的小骨頭有甚麼資格可以 像山羊或小米或大頭或白潔或大頭群一樣接近老師? 我何德何能? 那是一種「仰之彌高,望之彌堅」的敬畏。 老師也說她無法認識每個小骨頭、和我們混熟,那我要如何在自然且輕鬆的情況下認 識老師? 過度的戒慎恐懼始我更加畏縮啊。 * 那麼,其他人呢? 諸如大頭群、中級幹部等,為甚麼還無法接近老師、關心老師? 我不得不為老師掬一把淚,同時感到辛酸又氣憤。 因為我瞭解。 可是又如何?我們的團板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變。 我們沒辦法在公開板說說我們對練唱與整個團的想法、沒辦法說說自己的情緒。儘管 我們嘗試了,終究是無疾而終。 究竟是我們的情誼不能如此聯繫,抑或是我們根本只能在小世界中自在呼吸? 我得坦承我屬於第二種人,但我還是願意分享我的心情。 關於營隊慶功宴的諸多情緒,我從來沒有在別的地方公開過,甚至連自己的網誌,也 只有隱晦的字句。 但為了替老師說句話,我可以開誠佈公。 這篇冗長的文章,感謝有看完的團員們。 中間也許有許多情緒如斷簡殘篇,只因為我無法完整地表達。 甚至有些離題的段落,真抱歉。 希望今後合唱團能有更大的蛻變。 我們都深愛著合唱團,也深愛著連芳貝老師。 但我們要以實際的行動表示。我真真切切覺得連芳貝老師能帶領台大團是得來不易的 事,我不希望因為我們的忽略而失去這樣一個好的老師、指揮。 還有朋友。 相信你們也一樣。 卡勒 撒狗血 筆 --           的夜。        http://www.wretch.cc/blog/minazuki 剎那間的心情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2.243.69
samuray:你真是我的趴特呢...我這樣講你應該懂了... 09/29 08:51
serenebeauty:嘿寶貝~我們今天幫他弄個教師節快樂吧^^y 09/29 12:14
bigsister:謝謝卡勒 09/29 13:36
Liubae:老師教師節快樂! 09/29 13:59
CarolynSun:給卡勒一個抱抱 也給老師一個抱抱 我很愛你們>///< 09/29 16:59
FreedomM:卡勒抱抱>"< 真是感同身受...希望老師今天會感動>"< 09/29 23:41
TassTW:卡勒~~~ >O< 09/30 08:07
fallingleaf:^^ 09/30 14: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