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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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馬之行-----出門之花
（四）
小栗流日根野辯治的道場，位於流入浦戶的潮江川（現為鏡川）邊上，隔著河能看到真
如寺山，是城內景色最美的一角。日根野辯治不僅是城內第一的劍術高手，而且也熟習
和術。小栗流劍術就是在刀術的基礎上，同時吸收了和術和拳術，因而訓練起來非常粗
野。
這位老師指導訓練時，如果弟子身手輕了，就會被就斥罵道：“你那樣連黃鼬都劈不了！
看著！”只見他把竹劍舉過頭頂，彎起腰板，同時“乓”地一聲用力擊打對方的護面罩。
“明白了嗎？必須用腰劈斷。”通常情況下，被打的學生是受不了的。盡管戴著護面罩，
可沖擊的力量如此之大，會一直震透到腦子裡，只感到刺鼻，眼花，有的就暈倒了。據說
那時，年僅十四歲的龍馬也常常經受這樣的訓練。
入學後一個月，老師驚懼地看著龍馬的臉，自語道：“奇怪。”但並沒多說什麼理由。
龍馬每天背著劍術道具從筑屋敷回到本町筋一丁目的家後，姐姐乙女都會等在那裡，並對
他說：“到院兒裡來。”這就是他每日必習的作業。他又該再次穿上道具，準備習劍了。
乙女把頭髮梳成武家小姐般的高島田，頭上系著止汗用的毛巾，再用帶子將大袖交叉系上
，手裡只拿著一把木刀。
“龍馬，復習！”她要龍馬按照今天練習的劍法出手。“即使是女的，也不要小看！”龍
馬可不敢小看姐姐，事實上，當他面對這個古怪的姑娘時，無論怎麼打也就被乓乓地橫擋
過去，還有幾次竟被她推倒在池裡。龍馬要爬上來，可乙女又赶緊把他推下去。有一天，
父親八平終於看不下去了，斥責說：“乙女，適可而止吧。”然而乙女不滿地努努嘴：“
不是。”她一撅起嘴就滿可愛的。“不是什麼？”“據說龍得到雨和雲就能昇天，所以我
就叫龍馬泡在水裡，看看他能否成為真正的龍。”“這傻瓜。我可不是說龍馬可憐，而是
說你要老是這樣瘋瘋野野的，看以後能不能嫁得出去！”
-----大概過了三個月，道場老師日根野辯治象上次一樣注視著龍馬的臉，言道：“還是
奇怪。”龍馬不知該做何反應，就聽老師接著說：“相貌變了。跟入門時相比好象換了個
人。常言道：‘脫胎換骨’，世上果真有這種事兒呢。”
龍馬的相貌比以前嚴肅多了。從那會兒起到他今年春天滿十九歲的五年間，他的個頭兒也
已竄到五尺八寸。走在城內街頭，那威風凜凜的身材常常吸引了路人的目光。“那難道就
是阪本的鼻涕鬼嗎？”街上擦肩而過的人們中，有的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乙女眼中的龍馬仍未改掉自幼留下的癖性，他被請到別人家吃飯時，還是要從碗裡吧
嗒吧嗒地掉飯粒子。不過這樣的事情大哥權平也常有，乙女想這或許就是阪本家的血統吧
，也就順其自然，不予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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