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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politics 看板] 作者: JosephChen (HTML=HowToMakeLxxx) 看板: politics 標題: 什麼樣的認識才叫認識﹖ 時間: Tue Jan 2 06:08:38 2001 ※ [本文轉錄自 Chuyu 看板] 作者: JosephChen (HTML=HowToMakeLxxx) 看板: Chuyu 標題: 什麼樣的認識才叫認識﹖ 時間: Tue Jan 2 06:08:03 2001 什麼樣的認識才叫認識﹖ 文/南方朔   關於說謊和欺瞞,當今英國主要藝文評論家格羅士(John Gross)在所編的《牛津 名言集》(The oxford Book of Aphcrisms)裡,選錄了許多則非常適用於今日台灣,讓 人會心微笑的金句;   例如,Vauvenargues 說過:「一個說謊的人,乃是不懂得欺騙的人;一個拍馬屁的 人,最後祇欺騙到笨蛋。」   例如,18世紀大哲學家狄特羅(Diderot)說過:「如果你喜歡,那就去做偽君子吧 ,但拜託千萬別說起話來像個偽君子!」   例如,尼采說過:「對所有的大欺騙家,都會出現一種由於他們的欺騙力量而造成的 值得注意之情況:那就是他們在欺騙時已被自己相信自己的念頭所征服,因而遂會對周遭 的人說出不可思議而又有很強逼迫性的話。」   而19世紀的大宗教家紐曼(J.H. Newman)則說道:「不論時間或長或短,就人性而 言,一個欺騙別人的人,不可能不先欺騙自己。」   叔本華則說道:「如果我們懷疑一個人說謊,我們就應該假裝相信他,因為他會變得 愈來愈神勇而有自信,並更大膽地說謊,最後會自己揭開自己的面具。」在各種名言裡, 對說謊者的掩蓋事實,以La rochefoucauld 所說的話最為調侃:「有些掩蓋事實的欺騙 ,由於他掩蓋得如此完美,以致於不受其騙儼然成了一種錯誤的審判。」    說謊必定留下破綻   以上所引的這些有關說謊的和欺騙的名言,表面看來頗為參差不齊,但若將每句話多 想幾次,則可發現這些名言都有一個共同的焦點。那就是千萬而且絕對不要說謊。說謊本 身即是一個陷阱。當說謊者意圖將別人都當做笨蛋的同時,他已不自覺的讓自己成了笨蛋 。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在說謊裡隱藏。說謊和欺騙乃是權力意志的反面表現形式,說謊者要 藉此來開拓一個對別人無效但他卻可以倖免的「真/假」新邊界。這是一種沒有希望的僥 倖,說謊者真正的敵人不是別的,而是他自己所說的謊。   說謊者的敵人乃是他自己所說的謊言。這句話換上另一種說法,乃是西諺所謂的:「 每一個謊言都必須用另一個更大的謊言來掩飾。」因此,說謊遂注定了是個惡性循環圈。 當一個小謊出現,中謊隨之而起,大謊也緊跟而來,到了最後當找不到更具掩飾效果的更 大謊言,整個謊言即告全面崩解,而讓躲藏在謊言中的人無所遁形。   對於這種道理,從文藝復興開始,它就一直是尋找人性價值的人文大師如伊拉斯莫士 (Erasmus),以及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等所關心的課題。《蒙田散文集》裡有 一篇〈說謊家必須要有好記憶〉,他在這篇影響深遠的文章裡指出,說謊無論是掩蓋一部 分事實真相,或完全虛構新的事實,它都是一種不可能的任務。由於虛構或掩飾都不是真 實,因而它們遂不可能被好好記得,一旦要重新再說,即難免前言不搭後語,各種破綻與 自我矛盾紛紛出現。在這篇著名的文章裡,蒙田有另外一句重要的名言:「事實真相祇有 一個,而說謊則有千千萬萬種。」   由於說謊者不可能控制自己謊言的各種變貌,因而說謊者最後注定要被自己的謊言所 打敗。在西方,有關說謊問題的討論,在拉丁教父時代即已相當受到注意,這些教父如聖 奧古斯丁‧聖耶柔密,以及昆第良(Quintilian)等,他們除了神學造詣精湛外,對修辭 雄辯學也同樣極為精深,並能從宏觀的人性問題看說謊。蒙田對說謊的深刻分析,即從這 樣的傳統裡獲得極大的啟發。蒙田得到的結論是:從語言和記憶有限性的觀點來看,說謊 乃是一種不可能的任務。任何的說謊都將留下致命的破綻。    掩飾撇清惡性循環   而「破綻」正是最近這段期間副總統呂秀蓮以及其發言人蔡明華不斷顯露出來的痛腳 。當《新新聞》的報導刊出,消息來源祇說是「媒體高層人士」,呂副總統立即召開記者 會稱:「你所謂的媒體高層人士是誰?是不是就是你們的楊照先生?」「我不知道楊照先 生何許人也」,「連他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新新聞》的裡裡外外有那麼多「媒體高 層人士」,她為甚麼單獨指名楊照?她為了撇清而說不認識楊照,「我不知道楊照先生何 許人也」,「連他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而事實上她和楊照早就已認識,她為什麼要如 此的撇清,而且撇清到如此不可思議的程度?   呂副總統一開始那種不可思議的撇清,是個致命的「破綻」,接下來,蔡明華就不斷 的做著掩飾的善後工作。蔡明華又補充說呂副總統「也不認識楊照、胡忠信等人」,但接 下來的發展,卻是胡忠信都承認去過呂副總統官邸四、五次,而多名女性立委也認為呂副 總統「不認識」楊照不具說服力。這時候,蔡明華又急忙改口,在「認識」的定義上做文 章。她所謂的「認識」是指互動頻繁、密切溝通政局的程度,是好到可以打私人電話的程 度。為了掩飾「認識」這個破綻,而大做「認識」的文章,她們可能疏忽了就在她們公布 的通聯紀錄裡,又有許多與其他「胡憲強」等「媒體高層人士」的通聯資料為了前一個破 綻而急忙掩飾,留下的則是更大的、新的破綻。這個惡性循環圈將來還會怎麼演下去?蒙 田的名言:「事實真相祇有一個,而謊話則有千千萬萬種。」現在不已一點點的獲得印證?   破綻之後又有破綻,這是呂副總統陣營的惡性循環。也是她們的說辭在公眾心目中被 普遍懷疑的最大理由。圍繞著這些破綻,企圖在「認識」上做文章,當然也是令得公眾們 更加懷疑的關鍵。這種企圖重新「定義」「認識」的手法,自然而然地讓人想到了美國的 總統柯林頓。    重新定義模糊是非   柯林頓性醜聞爆發後,由於各方追逼緊急,由於事證太過確鑿,柯林頓幾乎毫無迴避 的空間,但因他仍然拒絕承認,於是,最後他遂轉往「定義」上胡扯:   例如,當他被追問到有沒有和魯文斯基發生性關係時,他說道:「她對我有性關係, 我對她沒有性關係!」柯林頓意圖藉著重新定義他心目中的「性關係」來閃避責任。接著 ,特別檢察官又追問他「到底是不是和魯文斯基有性關係」時,他又說:「這要看你怎麼 定義『是』或『不是』。」柯林頓總統如此這般的胡扯蠻纏,使得任何人都為之氣結。   也正因此,民主黨參眾兩院的黨鞭戴雪以及蓋哈特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們聯名發表公 開信,要求柯林頓總統別再如此胡扯蠻纏下去,也要求柯林頓的律師顧問別再教唆他這些 無聊的小動作,而應該將問題回歸到「常識面」。民主黨兩大黨鞭的公開信,對柯林頓的 胡扯賴皮,發揮了極大的嚇阻作用。而除此之外,美國著名的女性評論家瑪林‧多德 (M.Dowyd)也公開抨擊說,柯林頓的胡扯蠻纏,其罪過比說謊更為嚴重。他遇到無法逃 避的問題,就回頭企圖將問題涉及的每個語詞概念完全按自己的意思重新定義一次,希望 將一切攪混後讓是非的邊界也開始變模糊。當「是」與「不是」都要重新定義,那麼還有 甚麼「是」與「不是」?   她認為柯林頓所犯的已非性醜聞之罪,而是更嚴重的敗壞語言和敗壞思想之罪!多德 女士對柯林頓總統的指控,就讓人想到《一九八四年》作者歐威爾(George Orwell)所 謂的「雙重言說」(Doublespeak)──這是指一種用反面定義正面,又用正面定義反面 ,最後使得正反變得模糊,人們再也分不清何者為正,何者為反的語言控制術。當一個社 會,天天被諸如「戰爭即和平」,「奴役即自由」等含混的語言糾纏折磨,誰還分得清什 麼是「和平」與「自由」?當正反可以互相交換,又教這種社會的人怎麼去思想?    權力意志扭曲事實   由柯林頓遇到性醜聞後的東拉西扯,以及企圖對基本語言重新定義,俾擺脫及淡化責 任,它充分的顯露出,有權力的人在犯了錯之後,他們的反應模式真的和小老百姓很不一 樣。善良的百姓犯錯,會嚇得臉紅心虛,羞愧得五體投地;惡劣的老百姓犯錯,則會惱羞 成怒,但別人卻一眼可以看出他的虛弱。但有權力的人出了狀況,其反應則複雜多了。他 和她們會像尼采所說的一樣,更加的被「自己相信自己的念頭所征服」,而後企圖用他及 她們所握有的權力,來改變那個使他及她們的錯誤會出現的語言系統,權力使這些人相信 他們在是非問題上享有別人所沒有的空間。權力使他及她們認為自己在語言及常識之上!   呂副總統及蔡明華的「認識」語言遊戲,表面看是無聊的語言遊戲,但嚴肅的加以分 析,則可發現它的背後其實是「權力意志」。看著她們在「認識」這個字詞上東拉西扯, 企圖遮蓋破綻。這時候就難免讓人覺得格外傷感,這是什麼樣的被扭曲的權力意志啊?多 德女士指控柯林頓總統犯了「敗壞語言和敗壞思想之罪」,同樣的指控不也可以用於台灣?    讓「認識」回歸常識   其實,「認識」就是「認識」。自古以來,「認」與「識」都分開使用,到了近代始 合為「認識」的謰語。但無論「認」、「識」、「認識」,它們的指涉意義皆相同,說的 乃是「分辨」與「辨識」。因此,當人們能辨識出某人某物,即可說「認得」、「識得」 或「認識」。《京本通俗小說》的〈錯斬崔寧〉裡甚至曰:「與那小娘子雖半面之識」; 《螢窗異草》的〈秦吉了〉篇曰:「雖一面之識,頗能記憶」。從古代的《左傳》,一直 到白話小說,再到目前的通用俗語,「認識」的意義是什麼,常識上大家都很清楚。   但非常奇怪的是,卻是打從問題一開始,呂副總統為了否認打電話,甚至連不能否認 的她「認識」楊照和胡忠信等人之事實也一併否認了。她否認得可真是斬釘截鐵:「我不 知道楊照先生何許人也。」「連他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她的這兩句話的意思十分清楚 :她沒見過楊照。連楊照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楊照對她而言是個完全的陌生人。   這就是呂副總統的最大破綻。她對整個打電話的事件,甚至連局部的遮掩都沒有興趣 或能力,她要否認一切,甚至連根本無法否認的也要否認。於是,接下來,遂祇得在「認 識」與「不認識」上強辭曲解,但不論後來怎麼重新定義「認識」,她們都是用後來的話 重重刮了她們前面講過的話。無論任何人,無論官有多大,都不能說不誠實的話,這是不 是「說謊」?我們不知道,我們知道它至少是極嚴重的不誠實。一個副元首竟然如此公然 的不誠實,這個國家的國民大概很難說有多麼幸運!而可以想像得到,在「認識」已經可 以胡扯成「不認識」的台灣,有一天當兒子的說他不認識父母,當學生的說他們不認識老 師,或者夥計說他們不認識老闆;國民也不認識總統,也就不必太奇怪了!   無論不誠實,說謊,胡扯,它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常識」。美國民主黨參眾 兩院黨鞭會發表公開信,要求柯林頓總統別再搞胡扯遊戲,一切回歸「常識」。這種「常 識也在考驗在台灣的我們! -------------------------------------------------------------------------------- 新新聞第721期 -- 十九世紀民族獨立的激情已逝,二十世紀中期獨立建國的夢想已實現; 屬於『自己』的『國家』,卻與自己是那麼的遙遠......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twbbs.org) ◆ From: 140.115.236.222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twbbs.org) ◆ From: 140.115.236.222 -- 人之粗 性本擅--粗的人在性方面比較擅長 性相近 習相遠--兩性相近時 習俗禮儀就自然遠去了 苟不叫 性乃謙--如果不叫的話 便是屬於謙和的那種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twbbs.org) ◆ From: Canseco.m1.ntu.edu.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