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期許文化人作為人們精神依靠
記者徐開塵／報導
去年一趟古文明之旅，作家余秋雨對新文明帶來的衝擊有更多思索。余秋雨／提
供
以《文化苦旅》和《山居筆記》中一系列透過對中國歷史文化的觀照進而反思現
實環境的文章，引起海內外華人廣大回響的余秋雨，去年十月應香港衛視鳳凰台
邀請，展開長達四個月「千禧之旅」，從希臘雅典開始，靠著越野車行經埃及、
以色列、約旦、伊拉克、伊朗、巴基斯坦、印度、尼泊爾等地，再由西藏返回旅
程的終點北京，全程約四萬公里。預定四月一日上市的《千年一嘆》一書，正是
記述這一路走來的見聞和感想。
離台前，余秋雨面對媒體談新書，以古鑑今的言談中，透露著更深層的人文關懷
。跨千禧、跨世紀的這趟「文化苦旅」，無意藉著落後的古文明來對照中華文化
的失落，而是在快速發展的新文明逼到眼前時，「回頭去找一個座標」，藉著追
尋古老文明衰落的原因，以歷史的啟發，對現今社會作出文化人應有的提醒和呼
喊。
他說，古老文明以前是這個地球上最鮮亮的地方，現在卻黯淡無光，過多的文明
必會造成彼此的踐踏、擠壓，最後文明只能與野蠻結緣，耶路撒冷就給他這種感
覺，但這真是人類的縮影嗎 古文明遇到的問題，現代文明仍未能找到解決的答案
。
看著烽煙戰火中的古文明遺跡，想到伊拉克男女荷槍實彈談情說愛的畫面，余秋
雨說，「我們不是要在古老的地方找尋一種廉價的安慰」，深思的是現代人未來
將面對什麼樣的前景？跨千禧之際，他認為文化人應以更宏觀的角度對大時空負
責，關懷面不僅應超越政治家的眼界，和社群間的爭執，更應放大到去關懷與自
己生命存在時空無關的地方的人和事。耶路撒冷人老記著千百年前的恩怨，挖掘
舊城遺址，只是增加新的衝突和傷痕，如果去看看希特勒屠殺猶太人的歷史，是
否會讓自己的遭遇淡然過去？ 「這是一本比《文化苦旅》更苦的書。」余秋雨說
，這個苦不是旅行中的苦，而是心裡的苦。
此行陪同妻子馬蘭和安徽黃梅戲劇院來台演出，從總統大選的尾聲到前晚中央黨
部前不滿國民黨敗選民眾的激烈抗爭，曾深研許多社會轉型的他，觀察這次選舉
，有很多感想。他說，法國由大革命的激情走到今日建立有秩序的社會，是雨果
、伏爾泰在內的一批文化人參與其中，扮演重要角色，因為全民多數投入政治，
必缺少高層理性，而這些文化人不為求官謀職，卻每天發言，讓法蘭西民族學用
理性態度面對改革。
「文明和文化應站在高於政治的角度作智慧的思考，而不要成為政治的工具。」
他說，現在是台灣民主政治很好的實驗期，不應互相辱罵、散佈惡意，文化人應
扮演激情引導者的角色，維持超越時空、對文明終極關懷的文化本位；文化人不
要作秀，不要被「文化陣營化」，而應有更多專家認真地以智慧提出分析，作為
老百姓精神的依靠。
觀察這次選舉，他認為，文化人做的不夠，各陣營的情感訴求超過邏輯架構，剛
建立的邏輯力量，輕易被情感取代，「真想去做他們的參謀」。他希望很快有機
會來台觀察選後政權交替的情形，因為改革太大，社會必會失序，改革力道不足
，將維持原狀，台灣必須好好處理這個轉變」。
面對來台前，即傳聞《千年一嘆》是封筆之作。昨天他強調，書未出版，大陸盜
版已賣了五十萬本，盜版絕跡前，不再動筆，此書將是壓卷之作，但非封筆。余
秋雨多次打破生活和工作的慣性，讓人生視野有更多開展的機會，如今寫多了旅
行文化觀察作品，他又思變了，他想讓自己「空一空」，享受空靈狀態，至於下
一步，他沒有答案，「我總是把昨天撚斷在子夜，使今天的任何機會對我都有誘
惑。」
【2000/03/21/民生報】
文化人 應成激情引導者
記者江中明／台北報導
大陸知名作家余秋雨今天離台，臨行前，他提出對本次總統大選深刻的觀察與省
思。
對社會轉型期有深入研究的余秋雨，期望大選後有更多的文化人成為一個群體，
變成激情的引導者，讓民眾有一精神上的依靠，文化人用其智慧理性分析，但在
引導中保持文化本位而不政治化、不「文化陣營化」。
他強調，不管是什麼政治實驗，都需要一個「基座」，「文明」與「文化」正可
使民主政治有一個高的台階，可讓政治更理性及良知，減少許多辱罵和對人格的
傷害。
余秋雨這次是和妻子馬蘭來台參與「鞦韆架」、「紅樓夢」黃梅大戲演出。他原
訂出席月底新書「千年一嘆」新書發表會，卻因得隨安徽劇團「團進團出」，故
於今日離台。余秋雨前晚曾去國民黨中央黨部前看抗議的民眾，他希望近期再來
台觀察選後發展。
余秋雨表示，在政治交替的時刻，確會遭遇推動政治改革又不失序的兩難，據他
研究各社會轉型期心得，尤其是法國大革命，法國民眾很激情，革命時死傷無數
，但當時很重要的是有伏爾泰、雨果等文化人站出，既不做官，也不提出口號或
「挺」誰，卻成為民眾崇拜、注意一言一行的偶像，這些文化人不斷教導法蘭西
民眾認知現代理性，使得法國有今天的民主成就。
不過，他也指出，文明與文化應高於政治，而非做為政治的工具。以耶路撒冷為
例，很多學者、文化人為對立和衝突火上加油，其研究、發掘和論述，「讓每個
人的記性太好」，想起了幾千年、幾百年的恩怨，為社群衝突提供了論據。
他說，有時文化人會起了「功能性的文化使命」，但文化應是使政治、軍事家羞
慚的「輕輕的耳語」，提醒人們有更宏觀的格局，關懷生態、環境、人口爆炸等
全人類面臨的課題，並使人們從「片面性的激情裡拔身而出」。他說，片面性的
激情都會有它的理由，但走到後來就會鑽牛角尖，和惡結緣。
他從古國巡禮的「千年一嘆」寫作心得指出，他不是去落後的古國找尋相對於中
華文化廉價的安慰，這本比「文化苦旅」還更苦的書，是在跨越千年之際企圖探
索，我們現處一個文明快速發展的時代，而這「新文明」今後會否衰落？何時？
原因為何？未來會否重複？
他表示，很多事是非走到邊緣不知嚴重，所以文化人必須提醒，許多古文明為何
從輝煌走到熄滅？怎麼從鮮亮變成黯淡？有眾多美好教義的耶路撒冷，如今彼此
踩踏，這是否為人類的縮影？到底是什麼爭奪了我們的心理空間？
因大陸盜版嚴重，大陸「千年一嘆」正版未出，已有五十萬冊盜版上市，余秋雨
氣得決定暫將該書訂為跡近封筆的「壓卷之作」。
【2000/03/21/聯合報 】
文化人 應成激情引導者
記者江中明／台北報導
大陸知名作家余秋雨今天離台，臨行前，他提出對本次總統大選深刻的觀察與省
思。
對社會轉型期有深入研究的余秋雨，期望大選後有更多的文化人成為一個群體，
變成激情的引導者，讓民眾有一精神上的依靠，文化人用其智慧理性分析，但在
引導中保持文化本位而不政治化、不「文化陣營化」。
他強調，不管是什麼政治實驗，都需要一個「基座」，「文明」與「文化」正可
使民主政治有一個高的台階，可讓政治更理性及良知，減少許多辱罵和對人格的
傷害。
余秋雨這次是和妻子馬蘭來台參與「鞦韆架」、「紅樓夢」黃梅大戲演出。他原
訂出席月底新書「千年一嘆」新書發表會，卻因得隨安徽劇團「團進團出」，故
於今日離台。余秋雨前晚曾去國民黨中央黨部前看抗議的民眾，他希望近期再來
台觀察選後發展。
余秋雨表示，在政治交替的時刻，確會遭遇推動政治改革又不失序的兩難，據他
研究各社會轉型期心得，尤其是法國大革命，法國民眾很激情，革命時死傷無數
，但當時很重要的是有伏爾泰、雨果等文化人站出，既不做官，也不提出口號或
「挺」誰，卻成為民眾崇拜、注意一言一行的偶像，這些文化人不斷教導法蘭西
民眾認知現代理性，使得法國有今天的民主成就。
不過，他也指出，文明與文化應高於政治，而非做為政治的工具。以耶路撒冷為
例，很多學者、文化人為對立和衝突火上加油，其研究、發掘和論述，「讓每個
人的記性太好」，想起了幾千年、幾百年的恩怨，為社群衝突提供了論據。
他說，有時文化人會起了「功能性的文化使命」，但文化應是使政治、軍事家羞
慚的「輕輕的耳語」，提醒人們有更宏觀的格局，關懷生態、環境、人口爆炸等
全人類面臨的課題，並使人們從「片面性的激情裡拔身而出」。他說，片面性的
激情都會有它的理由，但走到後來就會鑽牛角尖，和惡結緣。
他從古國巡禮的「千年一嘆」寫作心得指出，他不是去落後的古國找尋相對於中
華文化廉價的安慰，這本比「文化苦旅」還更苦的書，是在跨越千年之際企圖探
索，我們現處一個文明快速發展的時代，而這「新文明」今後會否衰落？何時？
原因為何？未來會否重複？
他表示，很多事是非走到邊緣不知嚴重，所以文化人必須提醒，許多古文明為何
從輝煌走到熄滅？怎麼從鮮亮變成黯淡？有眾多美好教義的耶路撒冷，如今彼此
踩踏，這是否為人類的縮影？到底是什麼爭奪了我們的心理空間？
因大陸盜版嚴重，大陸「千年一嘆」正版未出，已有五十萬冊盜版上市，余秋雨
氣得決定暫將該書訂為跡近封筆的「壓卷之作」
文化部成為首席部 引發文化戰爭？
南方朔
「本土──非本土」的意識型態問題，長期縈繞台灣，甚至還有極端者將之衍生
為一種相互排他的論述。而在文化藝術界，由於有限資源的分配，這個問題遂格
外明顯。因此，隨著民進黨的執政，台灣是否會引發「文化戰爭」的憂慮遂告出
現，而文化政策與文化首長等相關問題也開始受人關注。
台灣是否會出現「文化戰爭」儘管值得憂慮，但亦不必太過憂慮，就台灣政治的
長期發展而論，過去十餘年裡，伴隨著政治勢力的消長與社會調整，我們其實正
經歷著一次悲情驅魔的過程，而政權輪替則無疑是它的最高點。儘管悲情以及被
悲情扭曲的文化問題仍難免猶存殘痕，但大體而言，它則無疑的在加速的淡化之
中，而依附於其上的意識型態本土排他性也終將愈變愈弱。而另外就權力基礎而
言，陳水扁以弱勢總統執政，自亦不可能在文化問題上引起重大爭端，滋生未來
連任的困難。因此他勢必不會尋找在文化上為他招惹麻煩的人士出任首長或在文
化政策上製造對立。陳水扁的彈性與中庸，使得台灣出現「文化戰爭」的顧慮相
對降低。在文化事務上，陳水扁在總統任內應有值得樂觀之期待。
而這種樂觀，亦可引他在台北市長任內的文化表現為證。市長任內由於府會衝突
，文化局無法成立，但他仍能以重要幹部羅文嘉以新聞處長兼管文化，推動各種
兼容並包的文化作為，並未引發任何文化摩擦。相信他在這方面，未來將因責任
的沈重，會做得更好，而非更壞。
陳水扁曾有過使文化部成為首席部之構想。政府在文化事務上扮演過重角色，的
確人言言殊，每多爭論，其弊為文化有政治化之虞，而其利則是有助於文化發展
環境之改善。因而未來的文化部設置，遂必須格外的允執厥中。另外，則是必須
採取更鼓勵的措施，使得民間企業領袖產生文化責任的自覺，或者贊助，或者主
動參與，使得關切文化藝術問題成為社會主流價值之一。
台灣過去半個世紀，由貧窮而逐漸富裕，由不關心文化藝術而到文化藝術成為一
個重要的公眾議題，整個成長的過程極為艱困；迄至目前，雖然在政府的支持和
少數企業菁英的贊助下，整個藝文生態有了明顯改善；但無論就文化體制、民眾
參與、創作活動、文化的城鄉差距，甚或文化藝術的通識及專業教育而言，仍可
謂處於草創期，如何站在既有的基礎上更求進步，未來的新政府應有所期許。做
為國家的領袖，則應理解到，重視文化藝術，其終極目的並非只是討得文化藝術
人歡心和鼓掌而已，而是要藉著文化藝術而使國民對一切美好細膩的事務，增加
感受的能力，從而使人的心靈粗糙部份能被柔軟化與敏銳化，而這才是愈來愈複
雜的自由民主得以站立的基礎。文化藝術有關真善美的訊息，乃是文明提升的動
力。而這個心靈事業，則需要國家領袖及整個中堅精英階層的倡導和以身作則。
基於此，新政府即將上台，而社會也對未來的文化前景拭目以待的此刻，我們多
麼希望：
如果新總統的就職大典，如果能有傑出的詩人，誦唱足以顯示樂觀前景及恢宏氣
息的詩歌，那會是多麼有文化啟示意含的儀式！
如果往後的國家文告與重要宣示，能夠以高感性、高文采的方式表達，而不再是
老的或新的八股當道，它對我們的文化心靈與國民氣質，又會有多大的激勵！
如果往後我們的元首政要或企業菁英不是一天到晚在高爾夫球場追逐小白球，而
是到劇院、音樂廳、畫廊或博物館、演唱會等場合，讓這些地方的廊廳成為交際
晤面的地方，它對我們的社會又將是何等的啟發！西方大國能在文化藝術上領先
，和他們的整個菁英中堅的階層關切文化有著密切的關連！
而這些，也是對新領袖和新政府的期待。只有一個高文化、高感性的社會，才是
我們終極的目標！
【2000/03/21/民生報 】
呼 , 終於貼完了 .
待會我要去看公視了 , 不多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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