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的女兒》孫翠鳳鮮事曝光一籮筐
記者:吳錦勳│2000/12/04. 20:42│台北 報導
影視雙棲明星、明華園當家小生孫翠鳳，4日以一身閏女嬌柔模樣，發表新書《祖
師爺的女兒－孫翠鳳的故事》。在「孫翠鳳」超高知名度效應下，馬英九、吳靜
吉、李行、申學庸、徐旭東、黃石城、賴國洲、楊朝祥、施明德等橫跨各黨派、
領域人士紛紛輪番站台表示祝賀。
近來身體違和的孫翠鳳，喜孜孜地形容自己興奮得有如「嫁出去」的心情，和以
姊妹相稱的本書作者、《明日報》生活中心主任黃秀錦，從頭至尾站立台前，共
享出書喜悅。
1987年，黃秀錦完成了第一本以本土劇種為題的研究論文〈台灣歌仔戲劇班的經
營研究〉，在和明華園隨團做田野時，首度結識孫翠鳳。然而10年後，黃秀錦和
傳主再度連上線時，孫翠鳳已成為熠熠明星。
書名「祖師爺的女兒」是孫翠鳳和明華園因緣的縮影。「祖師爺」是人稱戲神的
田都元帥，傳說為前額畫著螃蟹、唐朝將軍雷海青，雷海青本為苦命兒，出生即
遭丟棄田間由螃蟹吐沫餵養成人。書中講述原為都會摩登女子的孫翠鳳，在26歲
生命低潮徬徨無依中，投靠屏東潮州先生陳勝福老家，俯首皈依了祖師爺，從此
生命也急轉直下。在戲班生活的孫翠鳳，克服生硬的肢體及語言障礙，從劈腿臥
魚開始，歷經三花小丑、奴婢、太監、二線旦角，最後到一線主角，逐漸在舞台
上嶄露頭角，進而發光發熱，以祖師爺香火傳人之姿，風靡於世，成為名符其實
的「祖師爺的女兒」。
本書作者黃秀錦於致詞時表示，「寫作本書期間，一直以聽故事的心情來寫，我
每每聽著，總覺得孫翠鳳好悲慘，明華園好爆笑！」而黃秀錦在孫翠鳳之外，也
有意藉著描述明華園之際，刻意鋪陳台灣歌仔戲的興衰起伏的歷史。
她指出，歌仔戲原來是百年多前由蘭陽平原發展出來的本土劇種，最早的「老歌
仔」稱為「落地掃」，跟隨廟會陣頭，以極其簡陋的裝扮，沿街高唱痛斷肝腸的
「七字調」，後來也吸收了京戲的故事及服裝，逐漸壯大；日據時代，歌仔戲受
到皇民化運動的殘害，戲中多了武士刀、和服以及日本流行歌曲等元素，變成荒
誕不經的「黑撇戲」；但是歌仔戲在50年代以後，遭遇到更大的勁敵，隨著電視
、電影的興盛，歌仔戲再度沒落，喪失劇院舞台。
黃秀錦在書中寫道，60年代末，戲班凋零，當時陳明吉（孫翠鳳的公公）退出內
台（劇院），轉向野台戲發展時，曾經說過「明華園最後一個出來，要第一個回
去！」果然日後，明華園聲譽日隆，終於得以班師回朝、收復版圖，成為第一個
入主國家劇院的歌仔戲團。
夢想家董事長陳文茜表示，孫翠鳳首先打破了台灣女性不能「拋頭露面」扮裝做
戲的老傳統；而反串小生已久的她，扮久了堂堂陽剛美男子，回家竟忍不住想對
先生於拍桌吆喝端茶奉待等等，在在顯示其與眾不同之處。
《祖師爺的女兒》一書中處處嗅聞得到戲班「哪裡有戲，就往哪裡去」的生命活
力、辛酸和漂流感，但也有喜感十足的荒謬時刻，例如唱「沈香救母」時，儘管
沈香在台前喚母聲聲催淚，而後台「被關」的三聖母，竟一邊唱和著感動觀眾的
「七字調」，一邊七上八下忙著煎魚，不小心還會喊出，「鹽巴拿來」的意外歌
詞。
令人好奇，籍貫河北天津的孫翠鳳，如何成為本土味歌仔戲的台柱？書中也披露
出孫翠鳳初演時頻頻「突槌」，連演簡單的山賊、乞丐婆都鬧過笑話，甚至把歌
仔戲唱成西洋歌劇，最後只好被發落主演「禽獸」，連口都不用開了。
孫翠鳳昨發表自傳 細述為人母後學戲過程
記者施美惠∕台北報導
一身大紅無袖洋裝，「明華園」當家王牌孫翠鳳昨天以「宛如結婚時」的心情，
出席自傳「祖師爺的女兒——孫翠鳳的故事」發表會；台北市長馬英九、心理學
家吳靜吉、遠企董事長徐旭東等數十位藝文與政商名流前往分享她的心路歷程。
廿四歲以前是時髦都會千金小姐的孫翠鳳，其實雙親都曾因緣際會地「捧過祖師
爺的飯碗」，父親從小被河北鄉人帶來台賣藝，卻因山河變色再也沒有回過老家
，後來憑著一身好功夫，在歌仔戲班搭戲生活，當時孫翠鳳卻在父母刻意保護下
，與歌仔戲形同陌路。
直到下嫁屏東鄉下的歌仔戲家庭，她才優遊在歌仔戲的世界，馬英九說，她的故
事很傳奇絕對不為過。婚後，孫翠鳳的夫婿陳勝福在一次機緣下讓她上台，據吳
靜吉形容，那是陳勝福以推出「鹹魚」的心情讓太太上台，「因為已無新鮮魚可
吃。」
吳靜吉說，孫翠鳳廿六歲為人母後才開始學習劈腿臥魚，那是休閒活動很好的起
始時間，卻不是專業表演的啟蒙階段。但她克服了年齡的限制，公開、暗地裡學
，陳勝福有一次掀開她的袖子說：「你看，你看，練到身上到處都是瘀青！」
「孫翠鳳的故事」由時報出版發行，透過媒體工作者黃秀錦的筆觸，娓娓道出孫
翠鳳無憂無慮的青春歲月、婚後一度債台高築的生命低潮，直至後來回到明華園
，先是不適應戲班生活頻鬧笑話，最後發現歌仔戲才是最愛。徐旭東說，孫翠鳳
從龍套、三八旦演起，一路挑戰各種表演形式，終至成為挑大梁藝人的精彩過程
，讀來驚奇不斷，高潮迭起，令人深受感動與吸引。
【2000/12/05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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