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08/01 民生天地
傳奇復活了
超越好壞品評 還有深廣關懷
【記者紀慧玲∕報導】對外國觀眾來說，觀賞「牡丹亭」是新鮮、充滿視覺色彩與民俗
風味的經驗；對熟稔中國戲曲的華人觀眾來說，全本「牡丹亭」重現的意義不在議論作品
好壞優劣，誠如崑曲催動者、著名作家白先勇觀戲後最感慨的一句話，他說，「牡丹亭」
的出現證明了明傳奇劇本是可以演的，「傳奇復活了」，白先勇激動的情緒洋溢在紐約街
頭，令人印象深刻。
全本五十五折「牡丹亭」於紐約林肯中心藝術節重新製作推出，不少愛好崑劇人士紛紛
奔赴，來自台灣的有簡靜惠、汪其楣、吳素君、樊曼儂、周慧玲等人；從美國各地前去的
有白先勇、江青及各地崑曲曲友。大陸方面也有專人前來，上海同濟大學崑曲社社長董青
從留學地德國前來，他守了兩周，最後一晚總謝幕後，流連在劇場外，董青對台灣友人說
，「這些掌聲本來應該是上崑的」。「牡丹亭」雖敗部復活，但已非原版班底，上海崑劇
團不能親自登台，大陸賠上「干預藝術」顏面，連帶失去最有潛力的錢熠、周鳴，中國戲
曲更失去一次向國際展現更高實力的大好機會。
華人觀眾對陳士爭的導演手法看法不一，甚至兩極化。比較持平的看法是，不從傳統格
律看，這是一齣「好看」的戲；但若計較最基本的唱唸做表，紐約版「雜牌軍」組成的方
式，讓最不計較的觀眾也迭有微辭。更動的演員最出色的是廿八歲的男主角溫宇航。這個
角色原由上崑青年演員張軍飾演，來自北京崑曲劇院、辭職赴美的溫宇航，比張軍多幾歲
，舞台經驗更成熟，「拾畫」與「硬拷」兩折經典唱段，唱得淋漓酣暢。
明劇作家湯顯祖寫的「牡丹亭」，大約從清朝起，就少見全本演出。不僅原著少有人捧
讀，即使讀過的，也認為全本演出沒有意義，其他傳奇本「長生殿」、「桃花扇」也皆如
此。這次演出，證明湯顯祖劇作的實力，證明傳奇劇本的結構可以被實現。「下一齣就是
『長生殿』了」，白先勇非常期待，許多人應該也如此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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