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l Boehm, 1894～1981, Austria
中譯: 卡爾．貝姆
生前最重要任職: 德勒斯登歌劇院、維也納國立歌劇院音樂總監
倫敦交響樂團總監、維也納愛樂榮譽桂冠指揮
柏林愛樂榮譽同志
曾出版其唱片之公司: DGG, Decca, Philips
如果你問我, 我最想聽聽誰的德奧曲目, 或是誰的德奧曲目最得我心, 我會選擇
貝姆。這位二十世紀奧國本土最最重要的一位指揮, 在我的心目中所佔有的地位是大
部分指揮都難以望其項背的。他的德奧曲目在所有指揮家中享有極高的地位, 他的演
出也總是大家的典範。除開上面我所列出的任職, 他有一項最榮譽的任職是「奧國音
樂總監」, 就足以說明他無可搖撼的地位。
不過, 這樣一位指揮居然也會被唱片公司所冷藏過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
貝姆缺乏所謂的「明星氣質」--那種在卡拉揚、伯恩斯坦身上比較明顯的特質。貝姆
算是腳踏實地的一位指揮家, 雖然在戰間期就開始任職於歌劇院, 並且得到理查．史
特勞斯完全的信任與友誼, 貝姆的大名要一直到1955年維也納國立歌劇院重建完成的
第一部歌劇『費黛里奧』才廣為世人所知。
在那個年代的指揮家, 大都有相當豐富的歌劇指揮經驗, 貝姆、華爾特都不例外
。貝姆曾經接受過華爾特與漢斯．克納佩布許的直接教導, 因此在他接手德勒斯登歌
劇院之後就一帆風順。他曾經首演多部二十世紀初期的歌劇, 理查．史特勞斯的『阿
拉貝拉』、『沈默的女人』首演後史特勞斯甚至又寫了一部『達芬妮』提獻給他。史
特勞斯大部分的管絃樂作品與歌劇都由貝姆指揮首演, 而且, 就貝姆自己的說法, 在
聽過史特勞斯指揮自己的作品之後, 他可以更強力的洞察這些作品的深刻內涵, 使他
的詮釋具備相當權威性。另外還有貝爾格的現代歌劇『伍采克』與十二音列歌劇『露
露』, 這是他唯二感到有興趣的現代音樂作品, 他的首演更成為權威典範。
貝姆的歌劇詮釋甚至延伸到華格納身上。在1960年代他多次到拜魯特演出, 並屢
屢獲得極高評價。當時的音樂節總監威蘭．華格納認為, 如果指揮家的音樂具有拉丁
式的洞察力與活力, 所製造出的華格納音樂應該也是生氣勃勃, 引人專注的。他那時
延聘克路易坦後, 又找上貝姆, 事實證明這位音樂總監的眼光夠好。1962年貝姆與妮
爾遜聯手在拜魯特推出『崔斯坦與伊索德』是一次極為精采絕倫的表演, 1963年又乘
勝追擊, 推出全本『指環』, 又是采聲不斷。貝姆的華格納音樂是以現代主義的手法
, 用較快的速度將聽眾牢牢的綑綁在音樂中, 使聽眾與臺上連成一氣, 融入高潮, 當
然引人入勝。他的『崔斯坦』恐怕是各家指揮中用時最少的, 『指環』聽說只比福特
萬格勒慢一點點, 都可以說明這種情況。當時的拜魯特慶典劇院樂團的合奏能力特別
好, 加上當時的卡斯陣容極好--掛頭牌的有妮爾遜、溫特嘉森、露德薇等等名歌手,
配上貝姆, 創造了戰後拜魯特的第一個黃金時代。
和卡拉揚動不動就「玩壞」歌手嗓音的情況相比, 貝姆顯得比卡拉揚更可貴。他
最有名的弟子當屬露德薇。當露德薇進入貝姆麾下時, 貝姆要她安分守己的唱次女高
音的角色, 並且盡量不給她年輕的嗓子太多負擔。在這樣的保養呵護下, 露德薇的音
樂生命居然長達將近半世紀, 退休時甚至還在最好的狀況。在貝姆手下的歌手都同意
這一點。
貝姆的歌劇劇目範疇大概不出德奧劇目, 但是他的這些劇目演出都有相當的權威
性。他的拿手絕活除了貝多芬、華格納、理查．史特勞斯外, 就屬莫札特的演出最令
人難忘。事實上在本地愛樂者的心目中, 貝姆幾乎要和莫札特畫上等號的, 無論在交
響曲或是歌劇, 大家的第一指名通常都是貝姆。他能很巧妙的表現莫札特表面的流暢
, 同時也刻畫出莫札特特有的優雅與潑辣, 在表現出音樂張力的同時又顧及莫札特應
有的流暢性, 這些都是貝姆的莫札特最吸引人的地方。
除了歌劇, 貝姆的絕對音樂也有著重要的地位, 他的曲目大概都在德奧曲目中。
他是歐洲指揮家中聲名極其顯赫的, 尤其對德奧曲目可以做最精緻入微的表現。他所
指揮的莫札特、貝多芬、舒伯特、布拉姆斯、布魯克納等等都氣勢恢宏, 音色優美華
麗。他總是可以找到最能說服人的速度與分句, 所以也許聽眾不會最喜歡貝姆的演奏
, 但是至少不會抗拒他的音樂。不過有時他企圖讓作品自然表現, 不知不覺的雕琢還
是有可能替代了靈感, 變得有點做作。他可以說是德奧曲目的說教者, 比起畢勤的極
端華麗, 華爾特的強烈抒情與塞爾的絕對精確, 他顯然獨樹一格。
他慣於發號施令, 早年以脾氣暴躁, 慘罵歌手與樂團成員知名。但是大部分時間
他還是說話輕聲細語, 易於博得樂團的尊敬。他的指揮手勢簡練, 以小動見大功。他
靠眼神與團員溝通思想, 交流情感。一般而言他的詮釋凝重平衡, 不拘泥於舊規, 也
不標新立異。他不會刻意突出細節, 或誇大動人心弦之筆; 抑或有意增加高潮的熱度
, 但在速度、力度與分節上絕對精確。他的風格, 簡而言之就是凝重但流暢, 帶著樸
實光澤。
他具有萬無一失的鑑賞力、誠懇篤實的音樂態度與深遂的音樂修養, 他對德奧曲
目的洞察與熱誠使得他絕對列名為最重要的德奧曲目指揮家之一。貝姆的音樂目前幾
乎都完美的保留在CD中, 真是謝天謝地!!這樣後代就可以繼續認識這位德奧曲目中的
牛耳級人物了!!
§參考書目
John Holmes: Conductors, 楊忠衡、張強音譯, 普洛文化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