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動物倫理」辯護到底
─專訪台大獸醫系費昌勇教授
採訪整理／丘德真
「我們去年有一個滿完整的全國評鑑，在這評鑑裡台北市政府獲得特優，我們
有從預算及原始紀錄等各方面作評鑑。評鑑的標準有認養率、收容情形、收容
隻數、領養、寵物協尋，這是就各方面就動物保護的業務，逐項來審。」費昌
勇教授在該次評鑑中擔任評審委員，對他來說，動物倫理的具體實踐，大概就
離不開這些評鑑標準範疇。
有關動物保護的所有爭議，都可透過對照閃族文明及印歐文明的差異來找尋脈
胳。費教授說：「問題的根源在於宗教信仰，所有贊成或者反對的理由，都是
牽涉到生命。對動物生命的認定，在於宗教信仰，因為不同的宗教信仰有不同
的對生命的認定。大致上來說，對於動物的生命認定有兩大文化。一個是閃族
文明，它的宗教就是天主教、基督教、回教及東正教；另外是印歐文明，就是
佛教等等。」
他進一步指出，印歐文明的看法是六道輪迴，變成眾生平等，人跟狗都是平等
的，但是閃族文明就不同：「上帝創造世界時，人有神的靈性，但是動物沒有
。」他就是如此解釋著，指出宗教的差異如何地成為對動物保護問題爭議的根
源。
「政府要顧及這兩派的思想，這也造成政府的兩難。」他更指：古今中外，沒
有一個地方的動物保護可以作得完美。
關於動物安樂死的爭議，他說：「在收容收內，都會遇到一個兩難。一個就是
儘量不要殺生，但是減少殺生的數目，送出去的狗的品質就會差。如果送出去
的狗的品質要好的話，審核就要嚴，安樂死就變得多。這是兩難。目前有人說
認養的狗不好嘛，所以這是一個兩難，所以我們社會要給他們（指收容所）支
持，不要再說那是一個屠殺狗的地方。這樣就可以在認養品質的管理方面作好
。」姑且不提任何道德判斷，要大家「不要說」收容所是屠殺狗的地方，就如
同馬英九市長把流浪狗叫作「愛心犬」，以前台大校內的捕狗隊叫「愛心護犬
隊」一樣。
為了所謂的「認養的品質」，進而期待公眾輿論的監督和批判有所節制，他認
為：動物保護組織的正面功能，是督促政府切實實施動物保護法；但是常常因
為這正面功能過度，動物保護組織的理念衝過頭，在某個程度上是拖住政府的
功能。比如說：反對安樂死，就是對政府功能的阻礙。
費教授引用康德的思想，談論動物權：「除了方法跟科學理由之外，我要進入
到宗教及思想領域裡面。因為這是真正政策推動的關鍵。」他最精闢的見解是
：「康德提到動物沒有理性，所以不能提動物權。」。
但是當他被問及康德在針對怎樣的情境及何種背景之下，提出這樣的說法時，
他坦承：「我不曉得，這是哲學。」費昌勇對康德倫理學有其獨特的理解進路
，他延伸他的看法，發展其個人對「動物倫理與公共政策」的總體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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