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ernesto (← 自己魚。)》之銘言:
: 請注意,我的重點不是"把什麼都堆給國家",
: 我只是強調運動的政治性而已。
: 而且,我反對這種市民社會/國家二元對立的提法,
: 這邊你說我是堆給國家,不如說是由全社會制度性地負擔。
但是什麼是政治性呢?
只有講到國家、要求國家出來做某些事
這樣才算有政治性嗎?
在我看來,
把訴求重點擺在國家、政府的社會福利政策的作法
其實反而沒有提到每個個人在運動裡面該做些什麼
個人很容易很輕便的在高喊口號之餘
把一切責任推給國家
這就像企業把一切好處賺進、
卻把一切壞的東西全部丟回給社會一樣;
他們賺進了錢,卻要整個社會的人一起負擔包括各種污染、
工作傷害、退休與解雇者的福利這些責任
再講清楚一點
一方面,我們應該更注重日常生活的各種抵抗
這些各式各樣的抵抗正顯示出了人的無限張力、反抗性與可能
這比只喊口號、要求政府出面負擔的作法積極許多
因為那樣的作法,搞得差一點,
很容易把運動只搞成了討債大隊(當然,討債還是有其意義的),
而缺乏更深化的批判、論述與實踐。
另一方面,
現實上來講,在過了資本主義的上升階段
(先容我很粗糙的這樣形容吧)以後
之前用來妝點門面、掩飾資本主義醜陋猙獰面目的
各種社會福利政策
多半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可能
加入歐盟與WTO的龐大信用與財政壓力是一個重要原因
(借用吳挺鋒文章的論點)
那麼,過去的事事要求國家出面介入負責的運動
難道不該修正了嗎?
要求國家賠償遭到各種工傷、解雇的員工、
要求國家負擔幼兒托育與老人照料
這些仗當然都值得打
但是是不是指能這樣打?
除了靠國家,我們是不是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如果國家沒得靠(事實上,已經是沒得靠了)
大家是否就要坐著等死?
不等死,就不能只靠政府
你所說的"全社會制度性的負擔"
其實還是從高處往下看的說法
即使不是以統治者、管理者的眼光說話
也是以企圖導引一國政策的角度說話
其實這一點都不新奇,
台灣過去運動的方向都是如此
可是絕對不見得只能如此
至於資本主義的國家政府是不是可以靠這個問題
在台灣的政府還在拼命的要大家做著"拼經濟"的黃梁大夢的時候
新加坡政府(我忘了是總統還總理)
都公開的告訴他們的人民:
政府已經沒辦法靠了,大家要自求多福
所以不管從內部的主觀條件或外部的客觀情勢來看
運動都得有新的搞法
Tourain說六零年代開始喧騰一時的"新社會運動"
其失敗的原因
在於雖然有很多新的策略與作法
卻還是沿用了過去的語言、思維架構與理論
他說:實踐總是走在理論前面的
這聽來並非太新穎的話
可是對參與運動也關心運動的人來說,
是相當值得深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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