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童
從前有一個小牧童因常有出人意表的智慧之語而遠近馳名。「三名
智者合起來都沒有他來的聰明，他似乎擁有百歲人瑞的智慧」，人們
如此爭相傳頌。
小牧童的事蹟也傳到國王的耳中，為了一探牧童是否真如傳聞中的
那麼睿智，國王下令將男童帶到御前。
沒想到牧童卻拒絕國王的召喚。他說：「沒有任何人可以命令我做
任何事。」
國王只好以武力強行拘提。他對牧童說：「你若是能回答我所提出
的三個問題，我將賜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即便你要的是我整個王
國，我也絕不食言。」
牧童對國王的指令並沒有正面回答，但他注意到國王天真的一面，
因為他忘了加上一句「……必須正確的回答……」因為正確與否對牧
童來說是他是否能夠過關的關鍵所在。
「但若是你無法回答我的問題，我會將你關在監牢裡。」
對牧童來說，天大的事也比不上失去自由來得嚴重。於是國王提出
他的第一個問題：「告訴我，海洋最深處究竟有多深！」
「整整一千二百三十三米深」，牧童說。「您可以派人量量看。」
國王當然沒辦法派人去量，要不然他早就知道海有多深，也用不著
在此提出問題了。「嗯」，他喃喃地說。「第二個問題：永恆起於何
處，又止於那裡？」
牧童想了一會兒，舉起他的手說：「永恆起於我的指尖，繞著時間
一周，然後在下一秒鐘已然回到我的指尖。」說完他捻了捻手指：「
劈啪劈啪，你們聽見了嗎？這就是永恆。」
國王身邊的大臣顯然已經聽出牧童話中的含意，他搖搖頭說：「他
可能比傳說中的懂得更多，幾乎和我所知的差不多。」
國王接著提出第三個問題：「什麼叫做火？」
「請您命人取來一口鍋子並在裡面點火！」
國王的手下立刻取來一口鍋子並且點上了火。「現在您把手放進去
，當會立刻了解什麼叫火。」
國王當然不能照辦。但有什麼答案可以比親身經歷來的更為貼切呢
？
「你真是個了不起的男孩。」國王這麼說，他有點惋惜自己不能夠
擁有這麼個聰明的兒子。他的兒子非但不聰明，而且可說是十分魯鈍
。「年輕人，現在你可以儘量提出你的要求了！」國王甚至暗中希望
牧童所要求的是他整個王國，如此一來這個國家繼他之後仍可以有個
明君。沒想到牧童卻什麼也不想要。
「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在我有生之年，您不能再命令我做任何
事。」表面上看起來這個請求似乎沒什麼，但其影響卻是無窮盡的深
遠。說完，牧童便頭也不回地走出皇宮。
書名：黑森林的夢想家 ──獻給大人的格林童話
作者：雅諾胥
譯者：蔡佩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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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功的日子遙遙無期
我是黯淡的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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