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現實間徘徊(5)—神秘老師傅

高中畢業後的暑假,我母親不知從何處打聽到台中有個厲害的氣功師父,據說治好了大醫院
宣告沒救的病人.在姑且一試的心態下,我就去找他看病了.本來我一直以為氣功是武俠小
說虛構的東西,沒想到他老人家把手放在我的頭頂,我就感覺到一股似熱似電的東西灌進我
的腦袋,這下子我可相信這世界上有氣功了.
老先生發功沒多久,就說話了:”你這不是病,是業.時候到了自然就好.我這邊還有很多中
風的,快死的要救,其實你不必來,我治不好,也浪費我的內力.”

但是經不住我的懇求,他還是答應替我治療.不過他說:”我只能幫你可以好好睡覺,讓你少
看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其實他們把你整夠了,自己也會走的.”

就這樣我經歷了一段氣功之旅.每隔一天就找他報到.果然可以正常睡覺,不作怪夢了.老師
傅自稱是湖北人,說他家是武學世家,由於他自幼鑽研內功,數十年結果練出了天眼通,才開
始研習佛學,而且他說他練功練到某個境界的時候,身體起了自然反應,一沾到葷腥就會吐,
自然就改吃素.我拿一堆我在武俠小說看到的劇情問他,問他是不是真的,他多半笑而不答.
有一次他被我問煩了,就說:”我練的就是明教教主張無忌傳下來的九陽神功.”我心裡想:
”張無忌不是金庸虛構的小說人物嗎,這老先生是騙人還是開玩笑?”

他還跟我閒聊說他的師兄,是個左手丹青,右手武學的才子,而且練的是純陽的童子功.我心
裡想這老先生也愛吹牛,恐怕武俠小說沒看比我少.那有可能一個人會那麼多東西的,而且
他師兄的名號我也沒聽說過,肯定不是什麼厲害人物.不過如今二十年過去了,體驗了這個
社會,回想他的話還真有可能不是吹牛,因為這個社會上名氣大的未必真的都厲害,而且我
真的還見過許多厲害角色,卻被社會埋沒而沒沒無聞.至於一個人學會一堆東西,也不是吹
牛,我自己現在就是這樣.只是我沒機會練童子功了.練這東西有什麼好玩的??

幾個星期過去了,老師傅忽然說:”你以後不必來了,我最近治病太多,內力耗損,就像割自
己的肉救人一樣.所以我要閉關修養.上次我耗損內力太多,結果走火入魔,雙腿癱瘓了半年
.所以這次我絕不會再犯錯.你這個病自己會好,不用擔心.”

果然此後老先生人去樓空,在我的世界裡蒸發了.我當時年紀太小,不懂事,竟忘了問他的尊
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