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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天邊的月從幽暗的夜中悄悄地露出臉來,那皎潔而淡黃的面容就像那千呼萬喚 的琵琶女一般,終於走出了屬於陰鬱的思君歸曲,但…接下來要奏下的,又是怎樣的樂章 呢? 隨著白淨而透明的月光灑下,讓秋水宴中庭的布置頓時蓬篳生輝了起來:雖然不過是幾張 隨意擱置的桌子與座墊而已,但周圍隨處插著的無名寶劍映起了令人不寒而慄的閃光;不 過桌上卻是整齊的擺著瓜果與酒壺。相信江湖人中沒人想得到令人趨之若鶩的「秋水名宴 」竟是這樣的粗陋與簡單! 秋水名宴的活動,原意取自王羲之所提到的「蘭亭集會」的方式:在飲酒閒談的過程中先 以主人舞造論起頭使劍,就在這劍光飛舞之中,激起劍客對劍招的思緒,凡是有所得者, 即可隨即拔出身旁無名劍與之對舞,以兩兩對招且點到為止的方式,進行對彼此劍術的交 流,也增進各自間的感情,只是今日… 秋水先生兀自站立廳堂中,閉著雙眼,靜靜等著邀請的客人到來,但是天上的明月已至中 天,更夫也早已打過了三更的梆子,但卻沒有一個人出現,難道是自己記錯了嗎?還是… 心念一動,舞造論聽得破風聲起,左手一緊,抓住了席間的無名寶劍,鏮鏮數響擊落了從 四面八方飛來的小碎石,頓時聽見天邊哈哈聲起,一個青衣黃帽的男子從天而降。 「老友劍藝果然當世無雙,八趾麒麟久見了!」甫一落地,八趾麒麟走向舞造論,隨即拱 手一揖道。 「舞兄請原諒小弟的一個玩笑!只是好像小弟是第一個來的?這倒真是奇怪,不是已經過 了三更天了嗎?」看看天邊夜色,八趾麒麟奇道。 「好友內勁也是恰到好處,疏淡中竟是隨處殺機!倒是你遠道從天緲峰而來,不知創世狂 人那邊如何了?」看著手中寶劍劍身多處被洞穿的痕跡,隨手扔下長劍,舞造論道。 「別提了!兄弟死傷過半,而且你兒劍魄也沒出現,這讓剩下的諸位兄弟實在不大諒解; 不過請你協助收留因魔魁之禍的中原難民,對你也是太過麻煩了!只是不知今日你打算該 如何呢」 「舞造論十年磨劍,為的就是能夠上報聖上天恩,是以這段時間在江湖中打滾,就是希望 能夠集結中原俠客的力量來抵抗外侮,經過多年的篩選,終於讓我找出了合適的人選,相 信他們必可成為朝廷的助力!」 「你真的可以期望這些習慣閒雲野鶴的野人為國效命嗎?」 「魔魁之禍雖然緊急,但根據朝廷線報指出,東瀛對中原莫不也是虎視眈眈,而且這些倭 寇不只武功高強,而且也喜歡耍弄小手段,如果用朝廷正規軍的力量,絕對不是這些慣打 混戰,連打帶跑戰術的東瀛武士對手。」侃侃而談,秋水先生如銀瓶洩水般不絕而道,同 時低頭沈思了起來。 「想不到舞兄倒是有這般偉大的抱負,只可惜…舞兄何不看看周圍呢?」 隨著好友的提點,舞造論提起頭來看著周圍,怎麼會…原先空蕩蕩的座位竟然座無虛席了 起來,竟然原先自己邀請到的劍客竟一個個都到了現場:落煙霞、沉世老叟、求心、渡鶴 影…奇怪!為什麼這些人…心想不對!但背後又是一道勁風襲來,舞造論反手格擋,扭腰 向右一轉,隨即右手前推,指化劍招,劍指直點對手胸前,不想八趾麒麟竟兩指併攏,夾 死了秋水先生的劍路。 「你到底是誰?」沉聲一喝,舞造論怒道。 「你說呢?」一反八趾麒麟的沉穩聲調,尖細的聲音隨之響起。 不再多話!舞造論氣走右臂,指中劍氣暴長,逼得對手向後一退;同時左手向腰間一掏, 抓起了「赤蟄銀帶」,信手揮灑,一招「橫斷風雲」擊向來人雙足,就看到劍氣從地面波 動旋出,逼得對手只能躍向空中。像是算準了對方有這一手,舞造論藉揮灑之勁旋身向前 ,蹬點幾步,一招「隨心所欲」如流星趕月般直向對手心窩而來,然而八趾麒麟卻不怒反 笑了起來…正當一陣疑惑之際,突然聽見響指聲起,原先坐在席上的四個人影竟同時躍起 身影,急比星火的衝向秋水先生,而這時八趾麒麟卻也反守為攻,大吼一聲,雙掌聚勁, 使出東瀛「大拍手」的功夫,夾住了舞造論的銀帶,就在這進退失據的當下,秋水先生在 轉瞬間命在旦夕! 情急之下,舞造論轉瞬念動,心化劍意,凝聚全身真力,抓住赤蟄銀帶反手一轉,就看到 原先由絲線編織的銀帶突然由中間分開,而秋水先生似乎從其中抽出了一把細如毫髮的針 狀寶劍,向前一挺,突破了對方大拍手的封鎖,八趾麒麟見狀也只能急急躲開,使出千斤 墜身法急向下衝…雖然過了這個關卡,但背後四人的黃雀在後,似乎是再難躲避,不得已 之下,舞造論只能再現奇招:就看到片片分開的銀帶絲線隨著舞造論劍意而動,而空中本 來一片長空萬里的天象突然烏雲密佈了起來,形成一陣密雲不雨的局勢,但是四人依舊勇 往直前的衝入雲霧之中,頓時殺聲響起,懾人心魄,但不一會兒之後,天空下起了陣陣血 雨,四人身軀像是被切得支離破碎一般,任意地從天空中傾洩而下,暈紅了以酒為歌,以 劍為友的秋水名宴。 不知過了多久,秋水先生拿著銀帶緩緩落地,看著周圍一片狼籍跟眾位劍客的斷肢殘骸, 舞造論心中只覺要糟:方才情急之下,使用了「慾望之海」的劍招,雖然救了自己一命, 但如果其他的人來到,這該怎麼解釋呢?沒想到武局乾坤已定,文局謀略再生。 「秋水先生,你用我的劍招殺了落煙霞這些人嗎?」冷淡言語,隨然只有寥寥十數字,卻 讓舞造論不寒而慄起來。 「你…『慾海劍真』!你怎地這時才來?」心知局勢不妙,只能反客為主先問上一問。 「請帖上要我四更天以後到,難道有問題嗎?只是…哼!」哼的一聲,慾海劍真拿出秋水 名帖,慢條斯理的將之撕成碎片。 四更天?不對啊!以往不都是二更天的嗎…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看來這竟然是有心人設好 的圈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的自己,原先清新秀逸的秋水先生竟也沒了主意,面對冰 冷犀利的眼神,舞造論以動制靜,一個箭步搶向右方,隨手拿起寶劍,一手「瀝血肝膽」 劃出聲聲破空,直向慾海劍真而來。 「對我出劍是你的不智!」語畢,劍真抽出背後寶劍,反手一振,同樣的劍招翩然而出: 當年以招換招,自己就是以「慾望之海」換取「瀝血肝膽」,沒想到今日舞造論像是得了 失心瘋一樣,對自己使出同樣的劍招,但自己手中神兵豈是區區凡鐵可擋!就聽見噹噹數 響,手中寶劍勢如破竹,震得對手長劍片片折斷,沒想到秋水先生又是一個變招,側身一 擊,打在慾海劍真劍刃之上,借這激盪之力向後急竄,奔入秋水山莊正堂之中。 「你認為這樣就逃得了嗎?」慾海劍真舉起寶劍向天,引發周圍的殘刀敗劍隱隱而動,周 圍氣流也逐漸肅殺起來,像是要發動極招的樣子;然而不知從何處竟響起了鐵鍊拖地的聲 音,打擾了持劍人的心神。 「我如果是你就不會這樣做!」隨著鐵鍊拖地聲越來越近,來人的面貌也越來越清晰:一 身純銀鍊子甲,外罩上烏蠶絲衣,手上銀絲手套也是陣陣逼人,而手裡的兵器竟是只像籠 子的東西,頓時一陣風來,吹起那黑中帶銀雪的長髮飄散。 「你也是秋水名宴的座上客嗎?」 「當然…只是帖子上要我四更以後到,我正奇怪:以往秋水名宴不是都二更開始五更結束 的嗎?為什麼這次改了時間?」來人不經意問道。 「這我不知道!我來時就看到沉世老叟這些人被舞造論殺了!而且是用我的劍招!」 「噢!這樣嗎?你難道從沒想過這中間有什麼蹊蹺?」 「就算有也於我無關,但是他用我的劍招殺人,江湖上必定會追究我的責任,就算不殺了 他,也必須要將他擒住,好杜世人悠悠之口!」 「你這樣說也是不錯!」說著說著,來人往四周散佈的殘骸看了看,隨即沉吟道。 「看這些屍首的膚色跟乾枯的感覺,像是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不像是方才被殺死的感覺 ,也許舞造論用你的劍招是出於自衛也不一定…」說到一半,因為無法蒐集到足夠的資訊 ,來人隨即住口,不再說話。 「所以這場秋水名宴似乎透露著一點古怪嘛…先不說這個,還不知道尊下是秋水名宴貴客 中的哪一位?」微一拱手,慾海劍真對來人道。 「『銀座飆手』…這周圍的風似乎透著一股濃重的殺氣…」一邊說著,銀座飆手展開雙手 ,靜靜地感受著周圍氣流的轉動,好像… 從極遠的地方,又是數道破風聲起,像是飛箭挾火連環射向秋水宴,慾海劍真見狀,連忙 揚起快劍,陡地一震,手中長劍化鞭,輕攏慢捻,揮灑間擊落大部分的暗箭,隨即寶劍化 地成圓,身形曼妙輕轉,迎風劍氣旋射而出,只見一道劃破長空的飛星奔流而轉,周圍飛 箭都從中間斷折,攻不入秋水宴方圓三哩之地。 「您真是好功夫啊!」 「哈!不過是端不上檯面的花拳繡腿而已…」箭雨攻勢失效,突然自遠方竟營起沙土陣陣 飛揚,無窮無盡的敵軍似乎由四面八方而來,團團圍住秋水山莊的四周,看著敵方士兵的 服色,竟像是西北邊疆的魔教兵馬。 「魔教!難道是魔魁攻來了嗎?」慾海劍真奇道。 「看來只能先殺出重圍了!」銀座標手語畢,將手中向籠子的器具向天拋起,隨即劍氣導 引而上,就看到氣勁沖天而起,經過籠子之後,隨即多方激射而出,瞬間斃了前鋒的數十 魔兵。 「這招『天堂之翼』不知道你們滿不滿意呢?」微微一笑,銀座飆手揚起左手鐵鍊,揮的 一掃,又是逼退了諸多兵卒。 慾海劍真眼看來人是高手,也決意放開身形,以手中長劍一較短長,頓時間聽到慘叫與呼 救聲此起彼落,量想在兩位秋水宴劍術高手之前,眾多的馬前卒恐怕也是難以抵擋,只是 這些魔教人馬為什麼會有膽進犯秋水宴呢?這中間是否還有些什麼環節… 距離秋水宴二十里之遙,中軍帳內,一個滿臉都是刺青的將軍立在將軍座邊,渾身的赤銅 豹子甲更顯得雄赳赳的猛將氣勢,而腳上穿著的虎皮靴雖然稍顯不夠莊重,但在各種地形 行軍時,卻因輕盈保暖而能發揮身形敏捷的功效;手中所持的三蛟神戢則是由戰神魔魁親 賜,顯見此人在魔族中的地位不凡,而這樣地位的將軍今日卻只立身在側,難道中軍帳裡 還有更高階的人嗎… 不同於身旁將領的魔威赫赫,坐在領軍座上的是個面紅齒白的英俊小生:長髮隨意的用絲 帶綁了起來,身上衣服也是民間可見的白棉布,瘦削的身形,纖細的十指,這樣的人真能 領軍?只見到小生仔細看著案前地圖,像是盤算著進攻秋水宴的所有細節。 「稟報公子,進攻秋水宴一戰可需末將親自出馬?」身旁將領似乎已經站不住了,向前邁 了一步,拱手低頭,親自請戰。 「腥甲神,稍安勿躁,此戰不比當時進攻靈山一戰…」右手舉起一擺,作勢要來人退下, 但對方似乎不為所動。 「公子!靈山一戰當時我軍對上的是號稱可與一頁書齊名的靈山雙嘆,最後他們還不是一 死一傷;秋水宴不過是一些劍客,公子是否小心太過?」 「當時是魔魁親自出戰靈山雙嘆,我軍只是…」 「難道沒有吾主坐鎮,我軍就立不得戰功嗎?哈!而且…進攻秋水宴與金刀會,似乎是公 子你的授意…」輕蔑一笑,腥甲神故我道。 「正因為是我的授意,本公子必須全盤關注戰局,未免有失,腥甲神你在此按兵不動,我 先到外面去看看消息!」說完,白衣公子站起身來,往中軍帳外走去,腥甲神為保護公子 ,不得不也跟著走了出來。 此時夜色玉兔將盡,金烏待起,天邊繁星也跟著嫦娥將隱沒在海角的那一端,只可惜白衣 公子此時無心觀看風景:此時東瀛船隊應當已經到了中原,我軍擾敵之計已成,到時候… 原來東瀛見中原王朝疲弱,早已興起染指之心,只是中國地大物博,苦無嚮導領路,正逢 伊賀派新入鬼祭將軍門下之際,其姬妾君夫人靈機一動,要伊賀長老權門宗矩修書一封, 以飛鴿傳書寄到魔族,約定東西兩邊共同舉事,待攻克中原後,雙方再來平分天下。沒想 到無巧不成書,而這白衣青年正是伊賀派流亡至中原的少主非凡公子,雙方一拍即合之下 ,非凡公子為掩護東瀛船隻,只能兵行險招,向北繞過函谷關,繞道大漠南下,假意進攻 秋水宴與金刀會,其實是要讓金刀會疏於防範,用圍魏救趙的方法,讓對方可以神不知鬼 不覺的進兵中原,可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好計。 雖然只是擾敵,但對非凡公子來說確實是兵行險招:戰神魔魁在接獲三教傳人的挑戰書之 後,就與自己的貼身護衛諸心與斷邪一同閉關,將一切軍務都交給非凡公子代理,而魔魁 雖然是魔族人物,但其行事作風卻最是光明,寧願以武雄人,也不願用奸謀巧計設計於人 ,所以貿然接受東瀛的提議可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如果讓魔魁知道了之後,恐怕吃罪非 輕;而魔魁手下的這些將領,表面上因為自己是魔魁的外孫兒而尊稱公子,私底下對自己 恐怕也是諸多不服,這也是令人十分困擾的地方。 在布置上,非凡公子令旱邪關鎮守玄都,同時率腥甲神、孤獨夫、清傀儡、任梟雄四將分 別進攻秋水宴與金刀會,其中金刀會較為重要,已令清傀儡與任梟雄二將攻打,秋水宴因 實力不明,只派孤獨夫進行佯攻,等到天亮之後,三將回歸,就可以率兵趕赴荒龍道,支 援魔魁與三傳人的征戰。眼見天色已經大亮,非凡公子向空拉出了信號,吩咐三將往駐紮 地集合,這樣的舉動看在腥甲神眼裡卻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公子要魔族四將讓到函谷 關,就只是要隨便進攻,之後就要走了?正當自己不解的時候,突然有魔族斥候急匆匆的 衝了過來! 「什麼事情那麼慌張?被鬼幹啊?」腥甲神看到小卒神色不對,將氣發洩在對方身上。 「報…報…起稟公子與將軍,玄都…玄都…」 「有事慢慢說!」非凡公子沉聲一喝,穩住對方心神道。 「玄都…旱邪關叛變,玄都被攻佔了!」 「什麼?那魔魁呢?」 「魔魁與諸心、斷邪兩位將軍離開玄都後,旱邪關突然改變玄都旗幟,說要迎接流亡在外 的叛黨入主玄都,小人…小人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你快說!」 「『憾…憾宇神劍』在旱邪關叛變的時候,似乎有人趁亂侵入玄都寶庫,將憾宇神劍給偷 走了…」 「有沒有看到來人長什麼樣子?」 「來人…來人好像是一個乞丐,只是不知道為何全身上下竟然非常華麗,不想是一般要飯 的!」 「乞丐…好啊!不想一招棋差,竟被對手有機可乘,腥甲神聽令,立刻趕往旱族,將所有 的男女老幼一併成擒,切記不可多傷人命!」 正當腥甲神領令要退的時候,從天而降了一個青衣身影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你…八趾麒麟!你怎會知道這個地方的,該死!」腥甲神掄起三尖戢刺向對方,沒想到 八趾麒麟竟然眼明手快,手裡拿出五根手指粗的骨針向下一拋,隨即唸唸有詞,沒過多久 ,腥甲神竟然全身無法動彈,而戢尖也同時攻到對手咽喉三吋之處。 「哈哈哈…非凡公子,這是你對待老朋友的方式嗎?」八趾麒麟朗聲一笑道。 「你…『釘影定魂屍骨針』!你是『猿飛日月』!權門宗矩到了嗎?」認出自身流派的忍 具,非凡公子問道。 「你說呢?呵呵…」「八趾麒麟」依舊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非凡公子…敵不動,我難動 !對方竟跟自己玩起兵法來了,到底接下來這…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0.148.127
heavy91:推一個 06/07 22:58
tim1112:推 沒想到王者之路那麼快就領到便當 06/08 0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