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arso (粉絲最好煮火鍋)
看板Palmar_Drama
標題[創作] 《平凡的Pi穿日子》(21)
時間Sat Jul 24 00:17:48 2010
※ [本文轉錄自 CFantasy 看板 #1CIS254B ]
作者: farso (粉絲最好煮火鍋) 看板: CFantasy
標題: [原創] 《平凡的Pi穿日子》(21)
時間: Sat Jul 24 00:17:05 2010
本週最後一更，祝大家週末愉快！我們星期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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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Pi穿日子》 EP.21 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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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殺人星光」貓到是什麼感覺？
吳際中從小常被大人誇獎「想像力豐富」，但電光的速度顯然還在
豐富的想像力之上，腦子裡正一片空白，電芒已挾著熱流沒入胸膛，連
啪茲啪茲的漏電聲都來不及發出。
配合如此高效率的攻擊，他很乾脆地暈死過去。
疼痛則是醒來以後的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吳際中在半夢半醒間動了動指頭。
不過從「半夢半醒」到「靠北靠木」之間，確定不超過三秒——出
於保護身體的本能，痛覺永遠都是最快甦醒的部分。
回過神時，吳際中察覺自己正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即使他已吼得
青筋暴露、臉紅脖子粗，冷汗像噴泉一樣迸出皮膚，疼痛的強度仍持續
向上堆疊，完全沒有舒緩的跡象——
所以他很快又暈厥過去。
這是自我保護機制裡的另一環。當疼痛可能導致心智崩潰時，大腦
會暫時藍幕一下，以防頑固而愚蠢的使用者把整組搞掛。
天星客的理論很可能是對的。等吳際中再次醒來，他對殺人星光的
「質」有了相當深刻的理解，差不多像身體被千萬伏特的高壓電瞬間汽
化、過程中只有痛覺神經被完整保留……威不威？威到爆啊！試過一次
保證你嘰嘰叫，下次寧可把懶趴折斷也不敢再惹天星哥啊！
「肏……肏你媽的天星客！」他不忘用國語補上這句。
還好貝吉達是閩南語聲道，不然這下又要送人上天堂了。
「還沒死就站起來。你趴在那裡一刻間了。」
吳際中試著撐地而起，皮下像有幾千幾萬根針在攢刺。他覺得自己
簡直是剛爬完天堂門的兩棲偵搜搜營。
殺人星光沒把他打死，吳際中隱約猜到是六神歸元功的緣故。殺人
星光與歸元功系出同源，以六神歸元功內勁形成的雷光電箭，射入同樣
的內功系統後又被還原成六神歸元功……水中仙說過，內功、洞府靈源
等，不過是能量形式間的相互轉換。
然而吳際中並不知道：即使同樣練有六神歸元功，殺人星光一樣能
殺了他。
電箭之所以能被他的身體轉化，除了天星客特意留手、並在氣勁裡
留下可供六神歸元功解碼的破綻之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吳際中豐沛的
先天元力，提供了足夠讓這個反向解碼完成的餘裕。
他雖然還不能隨心所欲地轉化先天元力為功力，但畢竟體內就是有
這麼大量的元力，電箭入體，就像射進一片汪洋，在觸底之前，六神歸
元功總能把侵入的星光電勁通通解碼化消，不致造成重大傷害。
換成是別人，一來沒有六神歸元功解碼，二來也沒有太平洋等級的
板凳深度，一發貫體血濺五步，整組壞了了。
換言之，這是只有吳際中才行得通的速成法。
天星客是老聖最得意的武修弟子，諸道者中只有他一人以不滿一甲
子的壯齡，擁有傲視眾人的高超武力與悟性，也只有他跟老聖學過雙劍
擊技之術，所以在荒徑亭間初遇吳際中時，他就看出吳際中與老聖一定
有很深的淵源。
在武氣的修為上，海蛟始祖的「巨浪翻天」練的是太陽寒水之氣，
清風子的「清風拂柳」練的是厥陰風木之氣，均是以六神歸元為基礎，
再延伸至它脈的佼佼者；能夠自創內功，都算是一派宗師了。
但只有天星客一人，始終只練三焦經脈，卻掌握了少陽相火、一陽
化生的精微變化，創制出威力最強的「殺人星光」，成為小洞天自老聖
以下武功最強的道者；若算上年老氣衰的變數，一對一單挑，老聖未必
打得贏他。
武功絕強的天星客，深深明白銀刀太妹有多可怕。
那異乎常人的反應與韌性，近身格鬥幾乎沒有勝算。強如天星客，
經過反覆思量之後，也只能得到一個結論：發氣功打她！
要爭取在安全的距離之外，用滅絕式的氣功波打倒她。一旦被拉進
銀刀的攻擊範圍，連他都沒有取勝的把握。
沒時間了。
看著眼前巍顫顫爬起的青年，天星客冷冷凝氣，指尖星芒竄閃。
能打出開碑裂石的宏大雷勁，也能讓電芒通過蠶絲而不殘不傷，拿
捏如此精準巧妙，十一道者中只有一個天星客。這也是日月老聖將吳際
中託付給他的理由。
少年人啊，燃燒生命吧！不要輸給自己……這就是武者的宿命！
你知道萬一你不幸身亡，老聖會有多傷心嗎？除了鬥劍取勝，已無
它途！
他非常悔恨自己的莽撞與好鬥，貿然為吳際中定下三月之約。
但在現實中，矮小精瘦的銀髮道者卻一言不發，咬牙向青年打出電
光，用最實際的行動彌補自己所致的錯誤——
※ ※ ※
是火，又不是火……那到底是什麼？
——
是雷電。
吳際中頭一回看到「殺人星光」，就立刻明白了這點。
沒經歷過工業革命的霹靂世界之人，很難向他們解釋「電」是什麼
玩意。難怪會說自行悟出殺人星光的天星客是天才型武者。
然而親身挨過一記之後，吳際中才發現自己錯得徹底。
跟大部分的城市小孩一樣，他與「電」最初的接觸是乾電池。長大
後他問過很多同年紀的朋友，才知道幾乎每個小
（男）孩都有舔乾電池
的經驗，尤其那種方方的、陰陽兩極都在頂部的老式電池，從前有聲光
效果的玩具如嗶嗶光線槍等都用，玩壞了槍就改玩電池，一舔頂端，舌
板上一陣麻麻澀澀的詭異感覺。
再大一點，該會經歷漏電的插座、走火的電線等等，不一而足。吳
際中高中時甚至跟弟弟一起偷玩過父親的防身電擊棒，按下充電紐後會
發出尖銳的警示哨聲。兩個半大不小的毛頭小子一摸放完電的棒身，倒
在地上抽搐不已。
但這些都不是「電」。靠著這些經驗，無法想像、模擬出電來，吳
際中覺得既肚爛又挫折。
唯一可喜的是：他暈厥的時間越來越短，甦醒前後的痛苦也不像開
始那樣劇烈，不僅是身體慢慢習慣了折磨，更因為他的「準備」越來越
充分——
吳際中一動念便纏起氣輪，與其在見鬼的痛苦中領會什麼是殺人星
光的「質」，他寧可紮實做到「飽提內元」，不要一電就著猴，倒在地
上像螃蟹一樣口吐白沫。
到了不知是第幾次的電擊，藍豔豔的電芒一射入胸口，吳際中卻沒
有立刻栽倒，單膝跪地一手撐著，丹田中忽起變化。
他感覺體內的真氣彷彿從液體變為氣體，又立刻從氣體變為某種導
電霧質，被攻擊的肉體和攻擊的電芒突然同調起來，耀眼的藍色氣勁繞
著周身滋滋竄閃，意外地安定。
他帶著一股狠勁與得意慢慢站起來，周圍的藍電越來越稀薄，似將
消失。
天星客挑起濃密的壓眼銀眉，讚賞之色一現而隱。「別得意！這只
是第一層的功夫而已。試試這個！」雙掌一分，又一道激藍星光射中了
吳際中！
他的身體已記住了方才那種感覺，被擊中的瞬間將百骸內息存想成
導電霧質，僅小退一步，恐怖的殺人星光便又被他中和，呈現一種安定
沈靜的狀態。誰知此時，天星客又放出一道電光！
（喵的！）
就算吳際中悟性再高，現階段的存想轉換仍有其侷限，這一擊勢必
打破方才辛苦得來的安定狀態，像在到達表面張力的液面再投入硬幣一
樣。
危機頃刻，吳際中心念一動，在霧質中存想生風，急趨狂暴的能量
被風一捲，順勢成團，捲成了一只龐大的氣輪，剎那間與三焦氣輪相疊
合，又分散至全身各處，形成無數大小氣輪。
——這回不是「中和」，是「吞噬」！
吳際中在瞬間進行了兩次能量轉換，先把內息霧質化以融合電光，
再把超過自身負荷的這一大團混沌能量轉成熟悉的六神歸元功形式，內
息陡然增強，猛地踏前一步，周身迸發藍電！
「很好！」天星客眉飛色舞，悍然厲笑：
「這才是老聖的關門弟子！」
吳際中全身幾被能量谷爆，彷彿有用不盡的力氣，咬牙眥目、頭髮
無風逆飛，大有「神功既成」的架勢爽感，連講話都帶著啪茲啪茲的漏
電聲：
「有什麼招數，你盡展吧！」
「……還早得很。」
天星客面色一沉，雙掌併放，原本的電流箭矢居然變成了魔貫光殺
砲，一條杯口粗細的藍電光柱直挺挺地插進吳際中的胸口，久久不絕！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吳際中低頭看著光柱貫胸，以為會被高熱雷射汽化掉，誰知被光柱
「插」居然不怎麼痛，「啊」了半天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
忽然間，柱尾從天星客手中一路遞消，整條藍光就這樣「穿」過了
他，吳際中可以強烈感覺有一部份的自己被透體而過的光條「帶」了出
去，回頭見光柱穿出背門，變得更粗更耀眼，雷射光砲似的撞上光滑的
稜角洞壁，猛地折射反彈！
（靠！這什麼鬼啊！太……太犯規了吧！）
他抱頭鼠竄一陣，但人怎麼跑得過光的折射？正想捱到能量自行散
逸，冷不防被電蛇擊中背心；電流瞬間穿出胸口，明顯耀眼許多，吳際
中痛到身子虛冷，趴在地上荷荷喘息。
——可惡！他又改變了攻擊的形式！
彷彿專門針對吳際中新悟出的「吞噬」之法，這次的星光電流直接
被設定成反吞噬的形式，一旦存想成霧質中和、再以氣輪融合，不但無
法奏效，內力反而會被透體貫出的電蛇吸收，多挨幾下恐怕就衰竭而死
了。
不……不用玩這麼殘吧天星哥？
天星客昂然負手，亂彈的電光卻老不打他。吳際中注意到電蛇幾次
掠過附近就立刻偏開，似撞到看不見的防護罩。
「以你的功力，再挨兩三次就會昏厥。若無你的內力補充，這道星
光半個時辰之內就會耗竭，自動消失。」天星客走出洞門，雙手運化，
在門口佈下一層藍閃閃的耀眼電幕：
「就看是它先消失，還是你先完蛋了。半個時辰後我會再來。」
「等、等一下——」
吳際中一頭撞上洞口電幕，猛被彈回；背後熱流逼近，他不敢運功
存想免得被剝奪內力，被藍光打個正著。這次果然沒有電蛇透體了，就
跟頭一回中標一樣，電得他嘰嘰亂叫，滿地打滾。
「我忘了說。」天星客探頭穿過電幕，陰惻惻一笑。
「這道禁制只能進不能出，趁早死了這條心。為了怕你以為挨一下
就了事了，我先說在前頭：被這道殺人星光直接打中，你就只有死路一
條。」雙掌開合，一道生猛紫電又在洞裡彈來撞去，比彈珠台還刺激。
天星哥心狠手辣，沒在開玩笑的。吳際中不敢白目，拖著身體拼命
閃躲，實在躲不過了，也不敢硬挨，咬牙運功存想，讓電芒透體穿過，
剝奪他辛辛苦苦聚起的一丁點內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尋隙逼近洞門，伸手去探電幕。起初老被彈回來，殛人的電勁絲毫
不遜星芒；幾次下來心領神會，運功存想一張延展性極佳的膠膜，既厚
且韌，非是鋼牆鐵壁擊之不穿，而是擴延不絕。
透過六神歸元功複雜的存想調整，吳際中似與電幕達成了某種程度
的同調，不再彈回，手掌推著電幕向外伸……他還需要再感覺一下，找
到可以斬斷這種延展的存想方向，但背門的電流似乎越彈越近。
他整個人都撐擠到電幕上，像蒙著一只巨大的保險套，只差一點就
要穿過去，又像要融入其中。就在這時，吳際中突然發現救星——銀猿
神翁派給他的那隻大馬猴站在洞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猴……猴兄！」
他拼命將右手往前伸，電幕被他撐得極薄，幾乎看不見藍光：
「幫忙，拉一下！拉一下！
Give me five！給我一個五！給我……」
大馬猴蹲著一點表情也沒有。不知為何，吳際中心底一陣不祥。
然後大馬猴竟然真的伸出手。
「對、對！拉一下……不是，
不要推……猴兄！別……麥推……啊
啊啊啊啊啊啊————」
洞內一陣藍光竄閃，劈哩啪啦的電擊聲不絕於耳，彷彿一支特大號
的捕蚊燈撞上了一群迴游返鄉的蚊子，耀眼的藍閃與慘叫聲長達十幾分
鐘之久，接著飄出一陣烤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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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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