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華區beta Palmar_Drama 關於我們 聯絡資訊
耽美BL創作,慎入!!! 無論天涯海角,一句話,燕歸人自當相陪,火裡火裡去,水裡水裡去。                羽無間   日正當空,白衫青年以不算快也不算慢的行進步伐,走在不算熱鬧也不 算冷清的小鎮石板道上。   遠離江湖風波,昔日執刀結繭快意恩仇的手,如今提著大包小包的日用 什貨。   走進鎮上唯一一家茶館兼飯店,青年開口點餐:   「店家,勞煩兩斤肉包,帶走。」   「好的,兩斤肉包,大爺您這邊喝杯茶,稍等一下,馬上就來!」夥計 響亮應聲,轉頭朝廚房吩咐,招呼著青年就著門旁飯桌落坐。   擱下手上物品,青年舉杯喝茶,長年養成的警戒視線,習慣性地掃過店 內一圈。   左首方几,照例擺著棋盤茶具,長年等候至交歸來品茗下棋的藍衫客, 悠悠閒閒地仍在等候。   茶几側面,黑髮旁分、老是拖只大布袋的俊秀青年,一面拉著布袋變把 戲逗弄店家的小朋友,一面伸手敲打身邊忍不住拿出煙斗正要點煙的短髮少 年,叨唸著有小孩子在,煙不准抽。   右首包廂外,大氅披肩的碧衫公子照樣拿著玩鳥棒耍弄著心愛的籠鳥; 包廂內,銀髮灰袍與赤髮執扇的兩位公子哥兒正在鬥牌九,包廂中央的三缺 一麻將桌,仍等著回鄉探親的缺席友人返店繼續方城之戰。   相較於眾多的老面孔,靠近自己這桌旁邊不遠、正在喝茶閒聊的紅髮書 生與雪顏男子,顯得特別扎眼。   青年視線堪堪觸及側坐的雪顏男子臉龐,後者一雙綠眸立時回望,凜冽 若冰霜。   白衫青年垂眼頷首,先行避開對視以示致歉,雪顏男子跟著微微點頭, 眼神轉回同伴身上。   始終背對白衫青年的紅髮書生,似乎對自家友人與青年的無聲交流恍若 未覺,扇子搖搖,熱衷地持續發表自己的高論:   「……昔日的紫耀王朝、如今的真龍妙道,當完了武林皇帝改行當教主, 六禍蒼龍真有一套。」   緊鄰隔壁的白衫青年本欲離席他坐,聽聞六禍蒼龍的名號出現,當下好 奇心起──   對照當初退隱之前最後聽聞的消息,燕歸人正與風飛沙聯手對抗六禍蒼 龍,儼然新一代江湖俠侶……在那之後,自己決心澈底隱遁山林不問世事, 怎會短短數月之間,燕歸人對抗的武林皇帝改當教主?那燕歸人呢?他…… 他如今身在何處?   抱著姑且聽之的心態,白衫青年豎起耳朵,留心起陌生人的對談來。   只聽得雪顏男子接過話頭,「對於六禍蒼龍,你似乎心有戚戚焉?」   「你說呢?」書生回問。   雪顏男子淡淡開口。「我說,可惜了燕歸人。」   「燕歸人」三個字一鑽入耳,白衫青年手上微抖,茶水潑濕衣襟。   只聽得紅髮書生哦了一聲,「怎麼說?」   「當日蒼雲山上,六禍蒼龍吸取龍脈之氣,大破素還真安排的五星困龍 陣,燕歸人自願斷後捨身取義,原以為是一命抵一命之局,豈料一場血戰竟 只換來六禍蒼龍一時沉寂,如今甚且重出江湖當起了教主,跟隨教眾日多, 儀仗之盛,不亞於昔時當朝帝尊,而犧牲性命血染蒼雲的戰神,卻連屍首也 不見蹤影,怎能不教人惋惜?」   雪顏男子話聲方落,白衫青年一躍而起,身形微晃地挪至兩人桌旁,   「請問……你剛剛說……燕歸人他、他……」   鑲嵌雪顏的一雙綠眸仰望青年煞白臉色,微露好奇。   「閣下與燕歸人是舊識?」   「我、我……」白衫青年頓了頓:「他救過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旁的紅髮書生紗扇輕搧,悠哉悠哉地道:   「這位小兄弟看來最近很少到江湖走動吧?燕歸人死於蒼雲山之役,已 是幾個月前的江湖舊聞囉。」   心緒紛亂下,白衫青年對書生異常涼薄的態度語氣並未多加留意,倒是 雪顏男子在一旁蹙起眉頭:「朱聞蒼日,死者為大。」   「哎呀,真真失禮,我都忘了,燕歸人可是號稱戡魔有功的中‧原‧戰 ‧神‧吶。」紅髮書生合扇瞇眼:「倒不知另一位戡魔俠士羽人非獍,如今 退隱何方?據說羽人非獍長年一襲白衫,論起年歲、似乎跟這位小兄弟差不 多年紀?」   殺氣如刀,轉瞬頓起。   同時間,雪顏男子擲杯於地。   見書生袖袍無風自動,白衫青年心知有異,生死一霎間,藉著雪顏男子 擲杯掩護成功後撤避開銳利殺氣。   「咦?簫兄,好好的幹嘛砸人家店裡茶杯啊?」   低頭看看破碎的瓷片,始作俑者一臉無辜訝然。   面對友人的明知故問,男子並不作聲,逕自伸手入懷取出銀錠拋置桌上 ,攬起兜帽朝外走去。   「少年郎,今日算你運氣。」   書生起身離席,與白衫青年錯身而過時,側眸一句低語。   「你……!」似曾相識的氣息,白衫青年瞬間明白對方底細。   「你是魔……」   「我?我是一介書生──朱聞蒼日,現下沒空理你。」   甩頭冷哼,紅髮書生快手快腳踏出店門,一面追隨友人步伐,一面喊著:   「簫兄?簫兄?別不高興嘛,等等我嘛……哎哎、才剛吃飽別走那麼快 嘛!簫兄……」 §   隨著書生嚷嚷聲音漸遠,突如其來的殺身之厄過後,青年不由得鬆了口 氣。   怎麼出門買個東西,竟遇到這麼一對來路不明、一正一邪的陌生臉孔?   聽談論內容,那男子應是正道中人,怎會跟這樣來路不明身具魔氣的書 生走在一起?   他們說的燕歸人傳聞……   危機過後,想起兩人有關燕歸人的交談內容,青年只覺胸口一片空空蕩 蕩,毫無實感。   燕歸人死了、死在自願斷後的蒼雲山之役。   如果他沒躲在山林不問世事,說不定能幫得上忙,說不定……不,燕歸 人有風飛沙,跟自己一樣會使快刀,憑……憑她與燕歸人的交情,想必搭配起 來的效果不下戡魔刀戟。   燕歸人身邊早已沒有自己的位置。   他與燕歸人,早已不是戰友、不是朋友、不是兄弟……   耳畔彷彿響起迷谷臨別前,男子殷切話語──   無論天涯海角,一句話,燕歸人自當相陪,火裡火裡去,水裡水裡去。   眼眶泛起溼意。   沒把燕歸人看做兄弟的是他,是他心虛……是他污衊了兄弟情誼。   最後選擇逃走的,也是他自己。   「大爺,您的包子包好啦!咦……大爺?」   店夥計響亮的嗓門,打斷青年的暗自心傷。羽人非獍伸袖抹面,掏錢付 帳拎著大包小包匆匆離去。 §   甫轉入居處前的竹林小徑,一股似有若無的藥味迎風飄來。   白衫青年眉間皺起,提著各式物品加快腳步踏入屋內,只見肩膀一高一 低倨僂的身影,正蹲在灶前熬煮藥湯。   「煙仔,怎麼又出來了?廳裡風大,不是說藥方我回來會熬嗎?」   羽人非獍一面整理方採買完的諸般雜貨,一面將裝著肉包的油紙袋塞給 繃帶纏臉的室友:   「我在鎮上買了肉包,趁熱吃,吃完去躺著,藥爐交給我顧吧。」   「咳咳咳……謝、謝謝……」接過油紙袋。「你……你呢?」   「我吃過了。」青年扯動面皮露出笑容,「你吃就好。」   「…………」   濁黃的眼睛透過繃帶看看眼皮微腫的青年,默默拆開油紙袋,自木櫥拿 出大碗放入一半肉包,枯瘦手掌顫抖捧著大碗遞到青年面前:   「咳、咳……一人……一半……咳咳!」   「煙仔,我真的不餓……好吧,只吃一個。」   青年無奈搖頭,看著脾氣跟自己一樣執拗、堅持分食肉包的室友,只得 拿起一顆肉包放在桌上盤中。   煙仔滿意點頭,用沙啞的嗓子道:   「記得……趁……熱……吃,咳咳!」   「嗯。」反被掉過頭來叮嚀的青年有些哭笑不得。   將多餘肉包仔細以油紙袋包妥、擱進食櫥後,煙仔捧著自己的晚餐肉包 ,拖著微跛腳步緩緩踱回寢室。   未多時,房中隱約傳來嘔心瀝血似地連陣乾咳,青年確認藥湯熬煮情況 ,倒了一小碗送入房裡讓室友服下,之後一一檢查門窗,將窗緣縫隙仔細以 布條塞滿阻擋冷風灌入,以免病人繼續犯咳。   煙仔是二個月前素續緣大夫揀回來的傷患,送到這裡時,據醫者說情況 已算好轉,剩下的部份需要長期療養才能恢復,而煙仔一身傷勢,最麻煩的 部份是肺部重創,為了根治肺部毛病,醫者得雲遊四方蒐集藥材,才會暫時 請託已經退隱的青年代為看護云云。   青年還沒點頭答應,醫者便連滿身繃帶、昏睡不醒的傷患帶同藥方藥材 、載明種種注意事項的冊子一骨腦全都留在屋裡,言明必須趕赴雪峰摘取一 味藥引,風風火火奪門而出。   那天夜裡,意識清醒後的傷患見到自己嚇了一跳,倨僂著身子跛著腳、 帶著藥包不發一語堅持離開。   看著傷患一高一低跛行出屋的背影,他不發一語。   次日早晨,青年在竹林中發現倒臥地上的傷患,才知道前一夜只是這人 口頭逞強,實際上竟然虛弱到沒有走出竹林小徑的力氣。   看著臥榻上蜷縮身軀、光看睡相便覺苦狀萬分的病人,原本已覺人生蕭 索的青年,突然慶幸起自己至少還有自理生活、照顧他人的能力。   雖然這人是被醫者硬塞過來的……青年環顧居室蕭牆四壁,拿起醫者留下 的冊子,琢磨著照顧傷患需要採買的各項物品。   傷患這一昏睡,整整三天過去,好不容易再度清醒後,青年淡淡一句, 成功阻止企圖要走的病人:   「素大夫將你託付給我,你若離開,我拿什麼向大夫交代?」   傷患一陣乾咳,沉默半晌方才艱難開口:   「……一個……條件……咳咳,不要看……我的臉……」   「你的臉?」青年挑眉。   「咳……我的臉…咳咳、已經…毀了……很嚇人……」   枯掌觸摸著臉上微微滲血的繃帶,傷患一字一句用力地道。   青年挽袖露出金屬光澤的右臂,「那沒什麼,我的手也是假的。」   「咳咳,你……答應……我、才……留下。」傷患繼續堅持。   「好,我答應你。」青年頷首應允,道:「我是羽人非獍,你呢?怎麼 稱呼?」   傷患垂眼看地。「……煙…咳咳…叫我煙仔……」   煙仔便這樣待了下來。   之後,每隔十天半個月,素續緣總會來去匆匆地趕在煙仔藥材用罄前出 現補充所需。   為了照料煙仔,他恢復一日三餐的正常生活。   為了照料煙仔,他添購枕席,夜裡不再草草和衣而睡。   為了照料煙仔,他的居處用品漸漸增多。   一兩個月療養下來,煙仔跛行程度日漸輕微,情況明顯進步,只是麻煩 的肺傷病根遲遲未能好轉,吹風便咳,青年只得要求煙仔,起風後便待在屋 內不要出門。   今早臨出門後偶然回頭,看見煙仔坐在廳裡,一雙濁眼注目自己身影的 情景,青年心下一陣莫名暖流。   知道有人為自己等門,對向來獨居的青年來說,是從來不敢妄想的奢求。   採辦完畢歸途中,青年記起煙仔似乎很喜歡茶館的肉包,特地繞了一小 圈專程購買。   然後,出乎意料地聽見──那個每次聽見、都讓胸臆間陣陣痠疼的名字。   那個人……燕歸人……死了。   那個本來就沒打算會再見面的人,即使想偷偷探望、再也見不到了。   青年閉上眼,用力捂住心口,忍住哽咽的衝動。   身為武人,死在戰場,燕歸人算是終得其所,不負平生。   待乾咳漸停的傷患沉沉入睡後,青年抱著胡琴出屋入林,朝蒼雲山方向 石上坐定,執琴持弓,閉目吸氣,隨著手腕抽送動作,弓身滑過弦線,顫顫 作響。   曲聲幽幽、遙寄蒼雲。   燕歸人,且留步,且聽。   風吹過林,竹葉片片翻飛,緩緩迎風舒展的六片純白羽翼,掩去奏琴人 的表情。   曲盡復還,徹夜未停。 §   夢中,他聽到熟悉的曲調、奏得份外淒清。   那是傾盡性命、以琴為口訴說的哀哀泣音。   別哭、羽人……別難過……   胸前隱隱抽痛,他輾轉清醒,發現夢中琴聲猶在耳畔,聲聲刺骨椎心。   不是說過不奏第二回的?怎麼會……這時候聽到這首羽人說了要送他的 弦歌?   以手支柱撐起身軀下床踏地,跟隨弦音踱出門外,曖曖晨光中,一眼便 看見了林中展翼拉琴的青年背影。   他想起青年昨日鎮上歸來微腫的眼睛。   什麼事,惹得羽人如此傷心?   晨風襲來,忍不住一陣乾咳。   琴音倏停。 §   「煙仔?你醒了?」   收起羽翼放下胡琴,青年舉袖拭目,開口時猶帶三分哽咽鼻音。「外頭 風大,進屋去吧。」   「咳……這曲子、很好聽……咳咳!」傷患沙啞地道:「可惜……咳… …不能喝酒……」   青年一愣。「你說什麼?」   「咳……咳…這曲子……很好聽……」傷患邊咳邊開口。   「好聽到、可以拿來下酒?」青年重覆傷患話語,垂眸看著手上胡琴。   「………咳咳!羽人……我、我……說錯話了嗎……咳……」   濁黃眼眸透過繃帶間隙,微微擔憂地看著神色莫測的青年。   青年深吸氣,淡道:「以前,有個朋友也這樣說過。」   「朋……朋友……」傷患不知不覺中屏息:   「他……是你的……好朋友……?」   「他是個、好到不能再當朋友的朋友。」   顫顫一笑,青年別過頭,舉步便走。「煙仔,走吧,來蒸包子吃。」   是個……好到不能再當朋友……的朋友……嗎?   傷患閉上眼,胸口竄來一陣刺痛。   「咳咳咳咳咳咳咳──!!!」   「煙仔?!」   青年轉過身扶住搖搖欲墜的室友,傷患伸出顫抖的枯瘦大掌,緊緊抓握 白衫袍袖。   「羽、羽人………咳咳咳……」沙啞嗓音氣喘吁吁。   「你看,一吹風又發作了。」青年蹙眉。   傷患繼續邊咳邊開口:   「羽人……咳咳……我、我……可不可以……當……你的、朋友……?」   可不可以、再當你的朋友?   濁黃視線緊緊盯著眼前的白衫青年。   「當然是朋友。」青年隨口應聲,仔細地讓傷患靠在自己肩頭,「別說 話了,我們進屋去吧。」   ──當然是朋友。   話聲入耳,胸口疼痛似乎頓時減輕。   濁眼滿意闔起,任由青年腳步帶領,緩緩走回屋裡。 §   照料煙仔喝下晨用藥湯後,青年收拾器皿,繞到屋後掬水洗滌。   靠近室友臥榻的窗台下,一排夾在窗緣竹竿、風中擺盪的布條吸引青年 目光。   煙仔又偷偷跑出來洗繃帶,晾在這裡了?   青年擦乾雙手,走上前去一一收回晾乾的布條。   一絡懸掛最靠外緣、重量觸感皆不同於其他布條的斑駁布帛引起青年注 意。   又黃又褐、是洗不掉的汗漬跟血跡吧……   青年搖搖頭,提醒自己下回記得幫煙仔買新的布匹。   正準備將已經夠資格功成身退的布帛展開,以便丟入爐灶焚毀時,布帛 上暈染模糊的黑色痕跡讓青年停下動作。   這痕跡、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   目光一眩,青年只覺天旋地轉。   ──這東西給你,卻不是讓你瞧的。   ──這東西,我還是不送你了。   ──羽人非獍,男子漢大丈夫,可別說話不算話。   ──既然說出口便是我的東西,拿來。   是……這東西……!怎麼會、怎能會在這裡?!   顫抖的手將布帛全數展開,布帛左緣熟悉筆跡映入青年眼簾──   『 羽 獍 弦 歌 』   青年閉上眸子,大口大口呼氣。   這東西,自己送給了燕歸人。   這東西,跟煙仔的繃帶掛在一起。   煙仔、燕仔。   原來蒼雲山一役,人沒死……沒死成……鬼門關前被救了回來……   真好、人活著,真好。送到自己手上時,醫者說情況已然好轉,想來當 日蒼雲一戰必定慘烈至極。   回憶起煙仔方到來時的不成人樣,青年鼻頭一陣酸楚。   原來、這就是醫者莫名其妙把人塞到這裡的理由。   青年淚眼低望自己因久未練習,昨晚徹夜拉琴重又發疼的指頭。   昨夜,自己算是白白傷心一場。   還好、白白傷心,還好、淚水白流,只是……   用力抓緊手中布帛,青年深深吸氣──   燕歸人,你、你騙人……騙得我好狠!!   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不說?   還要自己答應不能看臉才要留下?   有什麼不能說?   憑兩人的交情、為什麼……!   念頭石光電火閃過。   明白對方用心的瞬間,青年鬆開手上布帛,頹然背抵牆壁。   憑他們的交情、燕歸人與羽人非獍之間的……已經當不成朋友 當不成兄弟亂七八糟不知道怎麼解釋歸類相處的交情……   所以、不能說。   不說、也好。   不說正好。   愛當煙仔,便當他是煙仔吧。   至少,羽人與煙仔,是朋友。                       夜月曙星 2007/12/30 --- 努力欺負兩隻鳥到最後!(握拳、跑走) -- 燕燕飛、何處歸。弦歌揚、羽飄訣。 挽流霞、踏飛雪。人間鐵、補天裂。 江湖夢、容易覺。且共我、醉明月。 【當時明月在】 http://blog.yam.com/akila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59.148.106 ※ 編輯: everafter 來自: 61.59.148.106 (01/07 18:01)
heavy91:嗯....細心看會發現...許多重要人物都現身了~~~ 01/07 20:15
AmyEAT:好難認啊~酒店那堆人! 01/07 21:09
heavy91:後記有寫到....不是老戲迷要全認出來會很難.... 01/07 22:17
heavy91:看到逗鳥棒第一個就是想到非凡...Q.Q 01/07 2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