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一些我覺得滿有趣的引導動機,它們之間隱約有變形的感覺
翻了三本參考資料,它們都沒提到這些
(1)船員們謳歌崔斯坦的動機(依索德發飆時亦有明顯出現)
稍微拉寬一些,就很像貫穿第二幕第二景前面八,九分鐘的那個...
有時聽起來很ㄙㄨㄥ/有時候又很溫馨的下行線條. 而且它的前四個音符
(也就是白晝羈絆的動機)有點像女武神裡的Fricka
ㄙㄨㄥ/的註解:
更適合的形容詞應該是"不正經","處理得太草率",跟他自己比起來的確如此
這類突發症狀顯然是受李斯特毒害所至!
我在此指的是崔斯坦的"das ruhmt'ich hell vor allem Heer"直到那段唱完
啊當然,我覺得最不正經的就是他剛衝進來的那幾個不斷反覆的小節啦
不過那跟日光(白晝)動機無關
(2)注意聽第一幕第四景開始的管絃樂結尾,不難發現一個很陰沉的上行線條
酷似帕西法爾第三幕前奏曲的一個副旋律! 而且如果把它改成詼諧速度,就很像
第二幕伊索德等待崔斯坦的三大動機之一
(3)崔斯坦被馬可訓了一頓後,唱的那段(伊索德緊接著重複,第三幕崔斯坦發飆
之前也出現過)隱約可聽到指環的"預告死亡動機"的變形
(4)這可能太挑了...伊索德在第二幕第一景唱到"Frau Minn"時
聽起來有點像Siegmund和Sieglinde的愛之對白
(5)"das Sehnen"動機(沒印象? 那"O ewge Nacht"總有印象吧?)
跟死亡動機滿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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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聽了Beecham 1937年的柯芬園錄音
樂團弱音還算清晰,強音卻常常聽不到,最清楚的反而是歌聲
一般而言,製作華格納樂劇錄音是頗忌諱這種情形的 ^_^
Beecham的速度很快,日後大概再也沒有人敢學他.
由於錄音角度問題,咱們偉大的Tristanissimo先生的聲音呈現兩極化
低音域空虛貧弱,咬字也不標準,然而這樣倒是很有垂死的效果,連我都聽得不寒而慄
相反的,他把聲音放開時,真是輝煌,不論胸聲與頭聲...肉感與光澤...曲線與稜角
這種種特質之間的均衡感真是太完美了,還有誰能做得這麼服貼的??
論聲音,Flagstad和Klose無懈可擊,尤其正值巔峰的Flagstad實在嚇人
雖然受錄音限制聽不出"挪威巨炮"的架勢,但真正嚇人的是那毫不須勉強擠壓的高音
更不會放得太開 (我覺得Nilsson就有放太開的問題)
不過...很抱歉,Flagstad的感情還是不太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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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不認為愛之藥是個關鍵,事實上,男女主角原本就對黑夜
--無限慾望的放縱有一股堅定的信念,所以當tension堆積至最高點,
他們服下想像中的"死之藥"時,此一信念即昇華而將他們的心靈帶入
一個夢幻世界,在那一瞬間,他們以為自己已蛻去現實世界的羈絆,
但馬上又發現--Nein,那些活著的人群仍在黑夜中穿梭....
這跟愛之藥是沒有關連的.
今年慕尼黑的名演出(Peter Konwitschny導演,Zubin Mehta指揮)就是有強調這點,
Brangane調酒時並沒有摻加愛之藥,只是將先前準備的死之藥丟棄
"嗯?調酒?" 沒錯,第一幕的布景是假日遊艇,Brangane戴著墨鏡調雞尾酒!
說到這個...我是覺得這次的製作固然有相當可取之處
(雙層舞臺的運用--外層代表夢幻,內層代表現實)然而這個感人的效果
主要是在第三幕才發揮作用啊. 另一方面,近年來歌劇布景越來越現代化,
拿當年謝羅製作的拜魯特指環為例好了,雖然是時裝,人家好歹也是使用華格納
那個時代的時裝,如此更有一層意義,況且指環的劇本中並沒有交代時間,
當然可以反傳統. 但其他歌劇(像崔斯坦就是)可不這麼自由!
要時裝也罷,我個人理想中的崔斯坦第一幕時裝布景應該是一艘十九世紀末的
豪華郵輪,而事實證明,今年另一場在西雅圖的名演(Jane Eaglen唱依索德)
就是如此的布景。但我們再回到慕尼黑看看:
Konwitschny的目的是要反諷Tristan對Isolde的冷酷,Tristan出場時竟然在
刮鬍子,7/22的一場演出中,他還把肥皂留在臉上唱完第一幕,不知道是否每場
都這樣演. 第二幕他又搬一座黃沙發出場(??!!)
第三幕他則躺在病房裡看童年時代為自己拍下的錄影帶,他心中嚮往的女人
就在裡面....
這是不是在亂搞藝術,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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