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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極端氣候共處，歐洲的治水新哲學
作者：呂鴻文（土地倫理協會理事）
根據統計，過去七百年來（1250年到1950年間），荷蘭藉由築堤填海所得到的
土地大約是五十五萬公頃﹔而由於海水水位上漲、土地侵蝕、下陷等原因所失
掉的土地大約是五十萬公頃。也就是說，過去荷蘭人藉由高超的水利工程填海
造陸所創造出來的海埔新生地，在大自然的運作之下，一次又一次的，有九成
已經又陸續被大海討了回去，更不要說，在這每一次的爭逐過程，都造成了
生命與財產的重大傷害。
而後，又再次歷經1993及1995年的猛烈洪水侵襲後，荷蘭終於徹底檢討過去
以工程為主的防洪策略；既然洪水本身是自然現象，無法消極抵擋，不如設法
找出與洪水和平共生的方式，積極與洪水共存，來化解人與洪水之間越來
越嚴重的衝突，以減輕衝突帶來的災難。
不只是水利大國荷蘭開始改變觀念，面對越來越難以控制和防範的水患課題，
飽受水患之苦的先進國家如英國、德國、法國、比利時等，也開始揚棄過去
以工程防堵為主的治水手段，改以「順應河川作用力」的方式來減低水患威脅。
流域的整體管理：歐洲各國普遍採行「還地於河」策略
一條自然的河流本會彎曲、改道、間歇氾濫，並在兩岸造成洪氾平原及溼地。
溼地有蓄洪、滯洪（Floodwaterretention）及補注地下水、減緩地層下陷
的功能。然而因為人口的壓力及持續的開發，河川被截彎取直、水泥化等
工程整治過程，逐步喪失其珍貴的自然功能；另外如溼地被排乾改作他用等，
都是對土地及河川的不當管理和使用，也是造成洪水災害持續發生的原因之一。
唯有自然河川本身才有可能「馴服」自己的洪水，唯有將原有的洪水平原
還給河川，回復河川原本就具有的蓄洪能力，才是解決水患威脅的治本之道；
於是，相對於人為、工程防洪觀念的「自然防洪」（Natural Flood Defence）
概念應運而生。
近年來，荷蘭的水利單位就採用「還地於河」（Room for river）、
復育洪水平原（Floodplain Restoration）的防洪策略，重新更改堤防設計，
恢復洪氾平原及溼地。包括選定低窪的萊因河三角洲來實際執行「還地於河」
的政策，明確規範了萊因河三角洲的防洪目標、景觀整體規劃、以及
生態環境改善。以全面而整體的、非工程的空間計畫來降低未來的水患風險，
預計在2015年達到預期的安全水準，預計經費為2.2億歐元（約92億台幣）。
也因此，位於萊茵河南岸的城市Arnhem，便更改堤防設計，將堤防後退
200 公尺，恢復舊有河道的曲度，並將Meinerswijk 及Huissense 兩塊溼地
加以連結，復育水生棲地，並提供兩棲類小型動物遷移的路徑，這個第一階段
「還地於河」的專案，增加了將近六百萬平方公尺的蓄洪面積，以及每秒
一萬五千立方公尺的洩洪量；萊因河的支流瓦爾河（Waal）南岸，也以栽種
多樣的植物來復育336.5公頃的洪水平原。
另一個例子，是位於人口稠密的荷蘭中部大城烏特列支（Utrecht）附近的
溼地保護區Westbroek（維斯特布魯克）。這處保護區平坦開闊，水道縱橫，
水道中佈滿了各式各樣的水生植物。荷蘭人利用水生植物演替的原理，
在保護區邊緣設置一些大型的池子，同時在這些池子裡栽種蘆葦等不同演替階段的
水生植物，再用地下水管連通這些池子，以漸進的方式淨化引入家庭污水，
而這些池子在暴雨驟降時，也可以發揮很好的緩衝效益，避免河水漫淹，
是保育與防災雙贏的聰明策略。
在歐洲，復育洪水平原已經成為水患管理的主要工作之一。例如奧地利則在
1996到1998年對境內的多瑙河和多瓦河（Drava）進行500公頃的洪水平原復育；
德國的布略得河（Brede）復育工作，除了將截彎取直的河道恢復蜿蜒外並
復育一連串的濕地。
目前進行中的易北河防洪行動計畫（The Action Plan Flood Control Elbe），
將復育15個總面積兩千六百公頃的洪水平原；英國、法國、波蘭等國家也都
有已經完成或是正在進行中的相關計畫。
面對未來海水上升的危機：英國祭出「還地於海」計畫
從2005年起，英國政府與民間合作推動「還地於海」的計畫，透過調整
海岸堤防線，讓海水再度淹沒過去數個世紀來填海造陸所取得的土地，
藉以打造一種鹽沼溼地，重新創造生態棲地。
這項還地於海的計畫始於英國政府的
「Wallasea濕地再造計畫 （Wallasea WetlandCreation Project）」，
目的在於強化防洪效益，及保護新堤線後方的農地，同時，補償過去由於
港口發展所造成的鹽沼和泥灘地消失，積極保育原來生活在此棲地環境中的海鳥。
英國海岸棲地調查
2006年夏天，英國政府將現有的堤防挖出六個裂縫，引海水淹沒這片108公頃
的人工濕地。這個計畫會使現有的海防退後 400公尺，因而衍生出泥灘地，
水道45公尺寬，並控制部分灘地高度只在平均高潮位之下，藉此創造出鹽沼。
在這片人工濕地上，還設計了島嶼和借堤的特色。
另外，皇家鳥會計畫自籌 1200萬英鎊 （約合台幣7.8億元）將Wallasea島周邊
堤防破堤，將728公頃的農場改造成為自然生物保護區，營造成為鹽沼、溪流
和泥灘地的拼圖，讓英倫群島的面積又縮小了一點。他們的目標是
復育到 400年前的棲地情況，並且為未來的海水水位上升預做準備，因為
「這些土地都是過去與海爭地而來，現在大海正在討還這些土地。」
英國國民信託組發起的「海神計畫」（Neptune Coastline Campaign），
自1965年開始至今已43年，是20世紀全球最成功的保育計畫之一。目前該計畫
擁有約佔英格蘭、威爾斯及北愛爾蘭海岸線的十分之一，長度超過970公里。
其中位於英格蘭南部多塞特郡（Dorset）的白浪島（Brownsea Island），
全島交付信託，保留下國際級潟湖環境，堪稱海神庇蔭下的經典案例。
為使海岸保育可真正落實，每個海岸管理的願景與方式，會先針對該組織的
工作人員、當地居民、遊客等進意見徵詢，而後彙整各界看法而成。
當地居民、社群與相關組織也是非常重要的決策者，
不是只由由國民信託組織來決定一切。
1985年後，全球暖化趨勢愈趨明顯，自然災害不但規模增大，頻率也
越來越頻繁。在氣候劇烈變遷的趨勢下，二十一世紀的水患管理，世界
各水利大國已紛紛跳脫過去的「治水」及防洪工程技術思維，以
尊重河川自然作用力、治理土地和都市空間利用等與水共存的方式來減輕水患。
台灣也是一個飽受水患之苦的島嶼，也正面臨著極端氣候的嚴峻考驗；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但願這些水患管理的新觀念和相關案例，
能夠帶給我們一些嶄新的啟示。
延伸閱讀資料：
1. 廖桂賢，「改變中的水患管理哲學-向歐洲學習」
2. 謝宜臻，「英國還地於海」
3. 徐嘉君，「荷蘭的溼地生態復育雨水資源管理」
4. 黃馨儀，「治水新思維，荷蘭還地於河奏效」
5. 海岸線的環境信託 英國海神計畫
網址：http://e-info.org.tw/node/34930
6. 國民信託海神計畫 保育英國970公里海岸
網址：http://e-info.org.tw/node/36890
Date: 2009-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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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家貧 既無嗜好 不學無術 亦無專長 唯打翻茶杯 或飲料罐 或新鮮屋
不乏瓶水 亦有碗麵 鋁鐵生熟不銹鋼 大小利樂錫箔包
有色無色玻璃 軟殼硬殼塑膠 凡立不曾未倒 寸地無一免溼
初時心喜 觸翻熱湯而後敗興 久之或憂 撞倒汽水反得釋然
本為一時之誤 積久成習 偶一為之 還傲世中無雙
故以為好 便作所長 因姓黃，自號「掐倒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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