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大哥大》開小馬哥的罰單
大家可以注意台北市警局要求警員開罰單的現象。台北市長馬
英九小馬哥,他形式上是台北市警局的總負責人,所以在邏輯上,
是小馬哥在對我們開罰單。
我要先說一個小故事,我前幾天在國父紀念館參觀冉茂芹的畫
展,遇見一位老先生,他給我一張名片。名片頭銜是「世界華人和
平建設大會總聯絡人」,其實「此馬來頭大」,但是他名片上頭銜
,比不上他另外一個頭銜,就是他是台北市長馬英九的父親,馬鶴
凌。
如果知道這位馬先生的履歷,其實並不顯赫。他只是一位退休
的國民黨資深黨工、國民黨高幹而已。在正中書局出版的中華民國
名人錄之中,還沒有他的名字。不過,老馬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
有一位優秀的兒子馬英九。
對小馬哥來說,他開罰單代表什麼?簡單說,就是市政府沒錢
。因為這些罰單的收入是直接進入市庫。在這裡我要講的是,開罰
單不好的地方是,不應該訂出配額、定額的規定。
我先講一個元朝的故事,在元朝蒙古人要求士兵砍人頭,是以
剁下耳朵統計。結果蒙古士兵就不砍人頭,乾脆剁耳朵交差了事。
這就是規定、要求定額的壞處。明朝也有這種類似定額規定。當時
明朝抓私鹽很緊,就要地方求交鹽,民眾沒有鹽,地方官就要求老
百姓交出鹽來。在大陸這麼大的地方,很多地方鹽是很缺乏,怎麼
可能交得出來。
國民黨當年剿匪把毛澤東等人困在蘇區,共產黨缺鹽只好拆屋
,取磚塊再煮磚塊取鹽。可見鹽是多麼缺乏的物資。
30年前,我的管區警員羅義飛告訴我,他向我說,上面覺得基
層查緝偷竊案不力,就要求每位員警交出 5名小偷。交小偷沒什麼
,我還聽過交匪諜的故事。我被關的時候,當時調查局三處處長范
子文跟我關在一起。這個人英文很好,是英國皇家情報學校畢業的
。他跟我說,他是老特務,誰是匪諜一聞就知道,結果是他也被以
匪諜身分關進來。他說,上面要求抓匪諜規定額度,下面的人就製
造出很多匪諜,製造很多冤獄。
接下來我要講法院的故事,這是有關規定定額衍生的弊端。最
高法院是很卑鄙的,為了消化案件,對於上訴的案件,最高法院特
別成立一個「革命法庭」把一些案件以「裁定駁回」的方式,讓案
件就此終結。因為這不是判決,無法再有司法救濟途徑。這就是陳
水扁的老師,司法院長翁岳生這個老混蛋搞出來的。最近他還有一
個讓我覺得感情用事的事情,就是他哭了。
為什麼翁岳生會哭?因為司法官的甲等考績只能有 90%。這又
是規定定額造成的,他的理由是如果法官考績都是甲等,用名額限
制是不合理的。而規定這個作法的就是行政院長張俊雄這個阿扁的
走狗,因為擔心甲等考績公務員太多,才訂出規定的名額出來。
規定名額的作法很多,基層員警開小販罰單,為了應付定額的
開罰單張數,基層員警就開始養小販,這樣才有辦法隨時應付。我
覺得台北市長小馬哥雖然努力市政建設,但他還是要好好的向基層
員警請教,開什麼罰單呢?因為規定配額,弊端就會出來。此外他
也要向基層員警出身的前台北市警局局長顏世錫請教,一個政府團
隊運作需要配額的做法嗎?
《勁晚報新聞 2002/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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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興趣在未來的晚境,不在過去的煙雲。
......
但對讀者說來,它們正該是天邊的遠景。
--李敖,我最難忘的事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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