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對壓力的反應(包括實際的、象徵性的或想像的;會威脅個體存活的任何反應),
會轉換成設法減少受壓力影響的回應動作。壓力也被認為會破壞生物有機體的平衡,
而壓力反應包括最初生理系統對壓力源的回應,跟著是適應的反應,
然後恢復順應的平靜(homeostasis)。
我們比較熟知急性壓力的生理反應,卻比較少對長期壓力反應的了解。
顯示出我們難以發現人類精神疾病的發生與壓力影響關聯的主要問題。
很多壓力源發生的時間很長,或是有長期持續的後遺症
(如:喪偶帶來長達數月至數年的寂寞;性侵害後導致很多年不敢走夜路或獨處)。
動物的模式中找不到這種對壓力的後遺症,而關於人類現實生活中這種壓力源也所知有限。
無論如何,但我們從實驗中所得知神經、內分泌及免疫系統的壓力反應卻進展的很快,
也讓我們了解壓力為何及如何對人類造成有害的影響。
一、壓力的神經傳遞反應(Neurotransmitter Responses to Stress)
很多壓力都會刺激到大腦中的正腎上腺素系統(noradrenergic system),
並導致自主神經系統釋放出兒茶酚胺(catecholamines)。
如果承受長期的壓力會導致大腦正腎上腺素的增加,透過tyrosine hydroxylase的引導,
對catecholamines synthesis有一定程度的干擾。
如果長期施予一隻動物壓力,
即使牠可以一直忍受下去(包括行為的忍耐或正腎上腺素的活化作用),
這隻動物在遇到新壓力源時,仍可能反應很大。
換句話說,長期的壓力可能會抑制自主神經系統對特定壓力的反應,
但卻讓動物更敏感於接連而來的壓力之影響。
從血清素(serotonin)的增加也可以看出,
壓力會刺激大腦中的血液調節系統(serotonergic system)。
最近有證據顯示,類皮質醣(glucocorticoids)雖然有助於增強5HT的多數運作功能,
但類皮質醣在不同類型的血清素接受器(serotonin-receptor)中並不規律,
可能有所差異,也許會影響到憂鬱症和相關疾病中血液調節的運作功能。
舉例來說,假設類皮質醣使血清素(5-hydroxytryptamine[5-HT] type2(5-HT2)
-它能調節5-HT的機能)增加,可能會使接受器官的中樞神經系統劇烈運動,
而影響到病理生理學(pathophysiology)中的重鬱症(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壓力也會增加邊緣前葉額(mesoprefrontal)中多巴胺的(dopaminergic)神經傳導。
從1980年晚期開始,我們也漸漸發現氨基酸(amino acid)和
peptidergic neurotransmitters與壓力反應有錯綜複雜的關係。
研究顯示,親腎上腺皮質激素釋放因子(corticotropin-releasing factor,CRF)
(像一種神經傳導物質,但不能調節下視丘-腦垂體-腎上腺中樞
[hypothalamic-pituitary-adrenal axis]運作的荷爾蒙)、
榖氨酸鹽(由甲基天門冬酸[N-methyl-D-aspartate,NMDA]受納器所傳遞)、
和氨基丁酸(γ-aminobutyric acid,GABA),
都對壓力反應的產生,和對調節壓力反應的其他系統(像是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的大腦迴路)
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當我們對這些交互作用有了比較多的了解後,
就比較能增強我們對如何調適壓力反應以及不同壓力源之特性的知識基礎。
二、壓力的內分泌反應(Endocrine Responses to Stress)
在反應壓力時,自下視丘(hypothalamus)到hypophysial-pituitary-portal system
都會分泌CRF。CRF在腦垂體前部(anterior pituitary)活動時,
會引起親腎上腺皮質激素(adrenocorticotrophic hormone,ACTH)的釋放。
一但親腎上腺皮質激素被釋放,它就會在腎上腺腦皮質(adrenal cortex)處活動,
刺激synthesis然後釋出類皮質醣(glucocorticoids)。
類皮質醣對身體有數不清的影響,簡單的說就是促進身體能量(energy)的使用,
增加心血管的活動(有關所謂「戰或逃」的反應[fight-or-fight response]),
並且控制成長、生殖和免疫力等功能。
下視丘-腦垂體-腎上腺中樞(hypothalamic-pituitary-adrenal axis)容易受到
負面事件的影響而分泌一些物質(如:ACTH和皮質醇[cortisol,又稱可體松]),
這些分泌物質存在於很多地方,包括:腦垂體前部(anterior pituitary)、
下視丘(hypothalamus)、以及大腦上部下視丘的海馬體(hippocampus)。
我們現在知道了下視丘-腦垂體-腎上腺中樞也會影響很多外在的系統,
所以它們當然也會是壓力反應的協調機制。
比如說除了CRF之外,很多促分泌物(secretagogues,可以促使ACTH釋放的物質)
會間接使CRF釋放,也會直接對類皮質醣作用,引發類皮質醣的大量分泌。
這些促分泌物像是有:兒茶酚胺(catecholamines)、增壓素(vasopressin)、
和催產素(oxytocin)等。
有趣的是不同的壓力源(如:寒冷與低血壓),會導致不同促分泌物的釋放,
再次證明一般壓力源會導致相同壓力反應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於簡化。
下視丘-腦垂體-腎上腺中樞對於壓力反應的一個特色是,
它的變化會根據生物有機體(大部分是從老鼠身上得到的數據)
承受壓力的時間是一次、多次、還是長時期而有所不同。
好玩的是,還沒有一個模式可能預測特定壓力源發生時,
會有敏感化(時間越長反應越大)還是減敏感化(時間越長反應越小)的反應。
不過,當我們試著要了解壓力對臨床精神疾病所扮演角色時,
必須知道壓力反應的確可以有迥然不同的改變,
且跟隨著特定壓力事件的次數及時間而不同。
三、壓力的免疫反應(Immune Response to Stress)
類皮質醣(glucocorticoids)抑制免疫系統的運作也是壓力反應之一。
不過,這種抑制可能是下視丘-腦垂體-腎上腺中樞因為要緩和
其他生理壓力反應的補償作用。
壓力會透過很多方式影響免疫系統的運作。
CRF本身會經由位於locus coeruleu的CRF接收器釋放出正腎上腺素,
然後刺激交感神經系統,從腎上腺髓質(adrenal medulla)的中心與周圍,
增加腎上腺素的分泌。
此外,正腎上腺神經元(norepinephrine neurons)
與免疫細胞的突觸(synapse upon immune target cells)也有直接關係。
因此,壓力源對免疫系統而言也可說是很複雜的活化作用,
包括分泌一些免疫的體液(流動細胞漿,cytokines),
像是interleukin-1(IL-1)和IL-6。
這些流動細胞漿可以進一步自行分泌CRF,理論上會增加類皮質醣的作用,
並且因此自我限制免疫系統的運作。
許多研究中都顯示,生活中如離婚、學校考試或不正常的關係等壓力,
都會對人類抵抗病毒的免疫系統造成負面的影響
(例如:明顯增加單純皰疹復發的機率,或減低細胞的免疫力)。
曾有一個成功的研究為例,
研究的自願參與者中一部分在前一年都曾承受過很大的壓力,
另一組則承受過較小的壓力;然後他們在鼻腔內接受含有呼吸性病毒的滴劑,
以引發臨床的感冒;結果承受壓力較大的那一組比壓力較小的一組更容易感冒。
很多研究中都顯示急性壓力會增加natural killer cells的活動,
也就是會影響先前的、不特定細胞的調節反應。
相對的,長期的壓力對natural killer cells活動力的影響就比較難定論。
目前關於壓力對免疫功能的影響比較一致的看法是,
過度的壓力會造成免疫功能的損害。
壓力對免疫力的影響在健康功能上有何重要意義仍有待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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