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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帽裡的葫蘆
透視民進黨演化過程
文/陳免
相較於連戰的街頭運動，還會考慮到要群眾「埋鍋造飯」，民進黨卻可以連飯都不要吃。
這個從街頭抗爭起家、看似吵鬧的政黨，二十年來究竟累積了什麼力量？
一九八八年五月二十日，以立法院為核心輻射範圍的博愛特區內，爆發了農民請願和軍警
對峙的暴力衝突事件。鎮暴部隊的水柱噴向聚集在立法院門前的群眾，員警手上的棍棒，
也不斷揮向這些被執政黨詮釋為「暴徒」、「暴民」的民進黨群眾。當時的立法委員朱高
正，在進行和警方溝通時發生衝突，更是被員警雙手雙腳制服住，被「抬」進當時位於公
園路的城中分局，更引發群眾激憤，以丟擲汽油彈的激烈方式進行抗爭。
從台灣本島三萬六千平方公里的面積來看，這群打著民主旗號的群眾，被孤立在僅有方圓
一公里大小範圍的進行抗爭；他們沒有強而有力的資源來聲援，他們沒有強勢的政治資源
來協商，在執政黨的強勢領導下，他們在街頭一一被抬出去，身上沾滿血跡送進醫院。在
當時的政治氣氛，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
執政當局指稱引發暴力衝突這群假農民的「暴徒」，所指的其實是一個才成立兩年(一九八
六年)的政黨──民主進步黨，當時它在國會中僅占二十三席(立法院十二席、國民大會十
一席)，得票率剛過二○％。
經過幾次選舉結果，民進黨基本盤維持在三○％左右，一直到二○○○年陳水扁代表民進
黨競選總統，取得執政權，得票率達到三九．三％。「為了突破這十個百分點，民進黨花
了十年。」選前陳呂競選副總幹事吳乃仁分析此次大選，民進黨還有多少可能性。而在首
次執政，執政成績不見理想的情況下，雖然深切認知到，只有得票衝過五○％，才有獲勝
的機會，但這對走了十年才將選票拓展到四成的民進黨而言，是項艱鉅的任務。
三二○最後結果驗證，過去需要花十年時間才能耕耘出十個百分點的選票，四年內在台灣
政壇已經擁有「過半」的實力。這個不到二十歲的政黨，讓百年老店的國民黨快速崩盤。
從頭上綁著白布條、身上穿著訴求口號的背心，到今天的穿西裝、打領帶，接見國際貴賓
，走出台灣對國際發聲宣揚「台灣優先」的理念，昔日街頭運動的意象，已經不能完全描
繪民進黨真實的核心。
‧ 四大性格
從民進黨發展史來看，處處反映出他的四大政治性格：柔軟、務實、內部競爭、沒有絕對
的老大。以及他的三大思考邏輯：民主、進步、愛鄉土。
民進黨可以用「柔軟的變形蟲組織體」來形容它。連戰的街頭運動，還會考慮到要群眾「
埋鍋造飯」，做長期抗爭的準備；吃過苦的民進黨卻可以連飯都不要吃，歷任黨主席黃信
介、林義雄、施明德、許信良，都曾經有過帶領群眾絕食抗議的紀錄。
民進黨有強烈的理想性格，但實際上卻也非常務實、柔軟。陳水扁總統二○○○年剛上任
，碰上廢核四事件的重大危機，他可以在與連戰協商後，連戰都還在回家的路上，馬上宣
布停止興建核四，惹來各界罷免總統的聲浪，但陳水扁在考量現實後繼而改變態度，支持
核四興建，不顧基本教義派大老林義雄等人的壓力；二○○二年的農漁會的金融改革主張
，惹毛了各農漁會團體走上街頭抗議，他可以在說出若怕失去政權而不改革，才是懦夫的
宣示後，隨後還是放慢腳步。
「這個政黨很柔軟，民意反應迅速。」一名前民進黨黨務主管指出，但在執政後，它成了
一個容易向民意屈服的政府。反應敏感有好有壞，好處是人民一有意見，政府可以馬上感
覺到；但缺點就是一直做短期的調整，缺乏長遠的政策，這也是為什麼執政後的民進黨的
政策，會讓人民有「不穩定」的感覺。不過經過一再的調整，民進黨走的路線也越來越主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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