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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story 看板]
作者: joggingman (給我苗條的身材) 看板: story
標題: 加薩走廊的老師 （短篇）
時間: Thu May 27 16:30:26 2004
當家人知道公司要派我去加薩走廊採訪新聞時，太太哭紅了眼
，硬要我辭職，我說我是個新聞記者，當初我選擇了這個工作，就
要考慮到最壞的狀況。
所幸我並不是負責上火線去拍攝巴解或聖戰組織（jihad） 和
以色列軍駁火的現場，他們希望我深入加薩走廊去記錄一些在戰火
中平民的生活。
一位老者帶我到一個戰士的墓區，路過的人，不論大小或小孩
都對我露出不友善的眼光，我想起我們國家政策長期偏坦猶太人那
方。
簡陋的墳場，插得東倒西歪的墓碑，老人跟我說他們並沒有太
多錢去把這兒佈置得聖潔美麗，而且以軍三不五時就會派重裝備來
破壞（bulldozer or rocket shell） 他們的精神象徵，因為這兒
埋的多是以色列人的夢魘－自殺炸彈客（suicide bomber），以色
列人罵這些人是懦夫（cowarder），在地人說他們是奉獻者（Alah
sacrificer），我並沒有立場，只是中性的把這些陳述記載下來。
老人走後，我隨意而逛，而時遠方會傳來一些零清的槍響，這
個地方若沒有仇恨，就會是天堂，一個鳥語花香的天堂，因為這兒
是中東的寶，沙漠的風塵吹不到這兒，只有地中海氣候的和藹。
我好奇的看到一個空白的墓碑，上面一個字都沒有，但旁邊又
什麼麼荒煙蔓草，有人在整埋罷！我蹲下來端詳許久，這兒是否有
什麼故事呢？不經意時，我後方已經站著一個提著花籃的婦人，我
很訝異她可以用流利的英文和我交談，她告訴我一個故事，關於這
個空白墓碑的故事，我把它記下來，淚水濡溼我記者稿的大半。
附近有一所中學，那裡有一位教英文的老師，他一直被學校其
他同僚和社區住民認為是反戰派，甚至有人說他是背叛者，在這個
同仇敵慨的地方，仇恨以下容不得其他思考，這兒的學校除了教授
知識，也在灌輸仇恨，可是這名老師卻有他的堅持，他從不在課堂
上講述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事，他也不准學生討論這樣的事，好幾
次沒收幾名學生帶來學校的一些文宣標語，制止一些激動學生對以
色列的辱罵詛咒。
當一些武裝組織派人來學校要吸收細胞時，學生們把這些人當
作偶像圍繞，他卻禁止他們班上的同學去聽這群人的演講，也不准
這群人走進他的教室，也的種種行為引起許多人對他的不滿，但他
不為所動。
被國際社會稱之為屠夫（bucther） 的夏隆（因涉及屠殺黎巴
嫩婦孺）當上以色列總理後，以巴雙方衝突加劇，這個社區越來越
多衝突，群眾向以色列的坦克丟擲石塊，以軍則不時以真槍實彈反
擊，有時在以色列境內發生自殺攻擊時，這個社區就會招來空襲，
越來越多的學生加入巴解的軍事訓練營，但這名老師卻禁止他的學
生參與，他的動作越大也引起社區居民和一些愛國組織的不滿，不
少人向他家中丟擲石塊，他的大門還被放置土製爆裂物，但因為他
平素教學認真，又對學生很照顧，學校雖面對不少外界希望解聘他
的壓力，但校長還是幫他擋著。
後來以色列的軍隊進駐這個社區，接著宣稱這個社區是恐怖分
子的大本營，不少地方被催毀，然後就這麼一天，以軍的推土機來
到這所學校前面，他們合理懷疑這間中學被拿來訓練恐怖分子及製
造炸彈，校長跑去跟以軍的一位中校協商卻失敗。
越來越多推土機排在校門前，學校老師開會決定是否要解散學
生，放棄學校，有幾名氣憤填膺的老師主張排成一排站到校門口當
人肉圍牆，當真要付諸行動時，他們又猶豫了，畢竟這些老師誰無
妻兒子女。
奇怪的是，僵持了一晚，以軍並沒有行動。
一兩個禮拜後，大家確認以軍放棄鏟平這所學校後，老師們歡
欣鼓舞聚在一起，他卻消失了，有人笑他怕得躲起來了，有人認為
他不小心被以軍射殺了，反正眾說紛芸，校長走入他的班級，跟那
群學生說他們老師不是逃走，也不是被以軍射殺，而是調到其他地
方了。
那位老師在那一晚寄給校長一封信，他是巴解的一名重要幹部
，也參與多次以色列境內的恐怖行動，他的名字被列在以色列軍方
的名單上，在一次的行動中，藏在出事地點附近的他看到被炸得血
內模糊的公車內，一位媽媽抱著一名小孩，全身早已焦黑成一片，
他年輕時曾經是老師，他的太太和子女也都死在以色列的空襲行動
中，從那時他投筆從戎，加入恐怖組嬂的訓練，可是在那一刻，以
為自己為了仇恨可以喪盡天良的他掉下從他太太子女死後的第一滴
淚。
他退出恐怖組嬂，隱身到這所中學做回他熟悉的工作。
他跟校長說，整個巴勒斯坦境內要找到比他還恨以色列的人恐
怕沒有幾個，但他知道他可以恨夏隆，恨那些軍人，恨冰冷的坦克
，卻無法去恨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以色列小孩子。
假如那是錯誤的年代，假如阿拉真要在他們身上種下仇恨的原
罪，假如他們註定要為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來沾滿血的罪衍，
他願意承受，但祁求真神把所有的罪全都降臨在他們身上，跟下一
代無關，祁求真神能讓他在和以色列人殺戮的過程中，沒有半滴血
落在那些小孩子的眼前。
他希望有一天，真有那麼一天，新的一代沒有仇恨的記憶，無
論是以色列還是巴勒斯坦，他們可以互相擁抱，甚至交朋友談戀愛
，一切的醜陋罪惡就停在這裡。
那一晚他要求校長帶他到以色列的軍營。
其實校長一直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苦心，孩子何辜，大
人的遊戲為什麼要拉小孩進來當籌碼。
婦人把籃子的一些有點腐爛的水果放在墓碑前拜了拜，我知道
她是誰，我也知道躺在這兒的是誰，還有他始終不讓他的學生知道
一些事情，假如仇恨一定要有，就停在這兒吧！
我看著空白的墓碑。
遠處幾個小孩在嬉戲，他們看到金髮碧眼的我都好奇轉過來，
張大眼睛和小嘴，對我微笑招手，我好像看到我遠在美國的小孩。
這裡，有一天一會佷美！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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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名檔.1 】
我從函館山的夜景走下來 燈火依舊 洞爺湖在那兒深躺了數萬年
繞到小樽運河畔 一杯紅酒點綴它的韻味 把自己流放到屬於札幌雪祭的北國風情
然後悄然踏進富良野的薰衣草中 消失在一片萬紅花紫 十勝平原有著淡淡的紅豆香
隨著沁涼的晚風飄到鄂霍次克海 知床斜里和鯨豚暢遊在冰鎮的水道
在稚內的寒風中 聽到似曾相識的聲音...小草 吃飯了 幹嘛一直看著地圖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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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6.10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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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名檔.1 】
我從函館山的夜景走下來 燈火依舊 洞爺湖在那兒深躺了數萬年
繞到小樽運河畔 一杯紅酒點綴它的韻味 把自己流放到屬於札幌雪祭的北國風情
然後悄然踏進富良野的薰衣草中 消失在一片萬紅花紫 十勝平原有著淡淡的紅豆香
隨著沁涼的晚風飄到鄂霍次克海 知床斜里和鯨豚暢遊在冰鎮的水道
在稚內的寒風中 聽到似曾相識的聲音...小草 吃飯了 幹嘛一直看著地圖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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