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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的回頭,不忍心繼續看著那明明很痛,但卻只會對著母親笑的格拉麗絲。當晚,他 就買了一包傷藥以及幾盒退燒的藥丸放在門口。 他不曉得她的狀況有沒有因此改善,但女孩那張無所謂的臉龐給他很大的震撼。那是將死 之人才會有的豁達,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畢竟,死了就什麼再也不用介懷了。 過了幾天,勞倫抱了一袋麵包,裡頭擺了幾顆蘋果以及哈密瓜。甚至貼心的附上一把刀子 。 正想離開,卻碰見神出鬼沒的格拉麗絲從裡頭往外走。她輕輕的笑了笑,假裝自己沒看見 勞倫。 他不相信那女孩沒瞧見他,但看著她已經能夠走動。擱置在勞倫心頭的重石幾乎一瞬間就 碎成粉末,身為一名十字刺客,他竟然感到『心安』。 任務之餘,勞倫從那個漏洞處繞到格拉麗絲那兒的頻率變得很高很高。終於康復的她除了 身上依然留有好些個醜陋的傷疤之外,已經能夠像往日一般的靠在鐵絲網邊緣撿拾老舊螺 絲。 勞倫站在那,默默的看著格拉麗絲的身跡。他不能理解,明明接受自己接濟的女孩,為什 麼還是要用那雙不方便的眼睛這麼辛苦的做工。被貧民窟裡的其他人欺侮並不是很稀罕的 事情,但她總是用著不卑不撓的神情將那些訕笑打擊回去。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觀察格拉麗絲充滿小『驚喜』的平淡日子竟然也變成他的習慣。稍微 落下一天,他當晚都沒辦法安眠。勞倫察覺自己的轉變,卻說不出這是好是壞,只好繼續 任由自己追著那女孩的身影。 但工會那頭已經開始催促他任務進度,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關心。只要將通行證拿來,就 可以好好的觀望她吧。他想著,心裡那些尖銳的地方不知不覺柔軟很多。 ◇  ◇  ◇ 格拉麗絲習慣性的望向左邊那堵牆。前陣子總會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影子已經好幾天沒有 出現了,好不容易才熟悉他的存在,沒想到,又消失了。 她蹲在地上,依舊瞇著眼睛尋找。那股失落的感覺讓她克制著,格拉麗絲摸索著地上的螺 絲,然後,彼士本匆忙的跑向她。 「格拉麗絲!快跟我回家!」他一手拉起趴在地上的格拉麗絲,顧不得她腳下踉蹌便拖著 女孩向前跑。 她慌忙的追上叔叔的腳步,「怎麼了?」 「雷根貝勒公司……那群混蛋……」他咬著牙,拖著格拉麗絲不停向前跑,「他們需要實 驗品……活體與屍體。」那些禁忌的實驗,而最好的實驗品自然是那些受人厭惡的貧民。 所以才會有守備守著貧民窟的出入口。 彼士本迅速的解開下水道入口,將格拉麗絲一把推了進去。然後若無其事的,假裝自己對 一切都不介懷,只是忠誠的守著研究所入口。 她摸著黑漆漆的走道,長滿青苔的壁面滑膩膩的,就連腳下都滑溜溜的難以前進。 盯著眼前那間空無一物的房間,她蹲在原地,無助的看著。什麼也看不清。 手裡捏著通行證的勞倫沿著原路往後退,看見窩在那裏的格拉麗絲,先是不敢置信的揉了 揉自己的雙眼,接著又環繞四周確認自己究竟站在哪裡。 聽見靠近的腳步聲,她抬起臉來。那步伐聲她太熟悉,輕得宛如沒有發出聲音,只有輕微 的衣物摩擦聲,以及偶爾踩到東西的微小聲音。她再也耐不住恐懼以及寂寞,輕輕的問, 「是你嗎?」 雖然她問得這麼沒頭沒腦,但他卻莫名的明白她想問些什麼,「是我。」 她有滿腹的話想講,卻在聽見勞倫靠近的步伐後又將話收回肚子裡頭。眼前的人是誰?之 前為什麼要幫助她們?只是因為好心?她不相信。 好心之於好人,是建立在其中一方不是貧民的狀況之下。 對於勞倫,她的心態很複雜,帶著防備又有種莫名的信任。這一點也不像她。格拉麗絲盯 著那棕色的人影,情緒非常混亂。 各種情緒混淆在一起,最終縮減成三個字,「謝謝你。」她誠摯的看著勞倫,令十字刺客 自覺渺小許多。倆人之間的氣氛非常乾燥,讓尷尬粗糙的摩擦彼此的視線。 一向懶的多話,除非聒噪的肯特在他身邊閒扯淡之外的勞倫好不容易找回他的聲音,「妳 多大了?」據他目測,這模樣大約九歲十歲、更過分一點十一歲差不多是極限。 格拉麗絲顯然沒有想到對方劈頭一句就問她年紀,她絞了絞手指,抿動那雙乾燥的唇瓣, 「我今年十六。」再過幾個禮拜就十七了。 勞倫嚇住了。 想想自己愣著也滿失禮的,「妳為什麼會在這裡?」想當初,他要進來來是架著這女孩… …更正,這少女才好不容易給放行,他不相信這個地方她可以撿到啥什子老舊螺絲。 「雷根貝勒。」她回過頭,看向剛剛自己走進來的方向,「其實我也不清楚,但叔叔說, 他們需要禁忌實驗的實驗品。」聽母親說過,在她還是嬰兒時,企都曾經發生過一次大規 模的屠殺。那時候的難民多半被雷根貝勒公司想盡辦法弄進貧民窟去,而她們家正是因為 父親慘遭殺害,年幼的她以及無依靠的母親就這樣被趕進貧民窟裡頭。她的眼睛好像是那 時候弄壞的。 勞倫愣住,他看過的簡報有不少與這相關,他還以為那只是鄉土野史之類的記載,想不到 就這樣給他碰見。運氣真不是一般好。 這裡也是屬於雷根貝勒的地盤。勞倫的心裡頭突然冒出這層認知,接著,他對格拉麗絲伸 出手,「我先帶妳去避一避。等風頭過來送妳回來。」不經思索的將這些話說出口,他看 見格拉麗絲的臉上突然渲染上一層紅,她那不知所措的神情讓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所講的 話很像怪叔叔在誘拐小妹妹。但他不是怪叔叔,他的年紀大約格拉麗絲叫哥哥差不多。( 重點錯) 他有些慌張,平常接觸的那些女刺客哪個不是赤裸到極點的問他要不要上她的床。這下反 而讓勞倫再次找不到自己的嗓音。 就在他心底頭估量身上剩餘的乾糧數目,發現還夠他與格拉麗絲在這頭待上一陣子,勞倫 才剛下定決心要跟她一起待在這邊直到風頭避過,格拉麗絲抬起頭來,「我跟你走。」 ◇  ◇  ◇ 肯特指著勞倫的鼻子破口大罵。 「畜牲!」居然帶著乾巴巴的小蘿莉上演十年計劃?畜牲中的畜牲!「我們這麼多年來的 交情假的啊!」為什麼這麼好康的事情沒有帶我啦哭哭哦。 勞倫聽見第一句畜牲時,大約能夠理解肯特的憤怒。換作是他碰見這種狀況,雖然不會明 目張膽的罵人畜牲,但好歹也會鄙視個一兩眼。但後面那句他就真的聽不懂了。 站在勞倫身邊的格拉麗絲看著還在上演小劇場的肯特,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有種熟悉的感 覺。 「他會不會在想什麼下流的事情?」她輕輕拉了拉勞倫的護手,在確定男人側耳靠近時, 格拉麗絲小聲的靠在他耳畔問著。 勞倫的臉色突然間陰鷲著,盯著肯特的神情越發難看。他本來還沒這麼想,但聽見格拉麗 絲這麼問之後,他卻突然覺得有這可能性。而且照肯特這態度,可能性或許還不算低。 感受到勞倫納涼颼颼的殺氣,肯特灰溜溜的丟下一句「你們慢慢聊,我先去券府」後便兩 腳一開的逃了,尤其經歷上次撞上門板的丟臉事件之後,他閃人前總會心有餘悸的先注意 門有沒有開,再決定要直接奔放的落跑,還是要混進影子裡頭悶騷退場。 在勞倫的堅持之下,格拉麗絲被他扯去看眼科醫生。在餵毒刀尖以及配眼鏡的恩威並施之 下,又被勞倫強迫去配了一副眼鏡。他說,「新月一般彎彎的,很適合妳。」接著,就著 她的棕髮給她挑了一副深褐色的鏡框。 一直到掛上眼鏡,格拉麗絲終於看清陪伴自己許久了勞倫、以及總是在一旁講廢話的肯特 長什麼樣子。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眼睛這輩子都這麼糟糕,沒想到事情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弱視,只要掛副眼鏡就能夠矯正大部分。 她跟在勞倫身邊隨著他進出,除了進入券府時,自己會被勞倫塞給肯特之外,勞倫總是寸 步不離的在她身邊。甚至在任務閒暇時,帶著她到夢羅克西畔看著滾滾黃沙以及人面獅身 像。 日子雖然過得很愉快,但貧民窟的一切卻是她的心病。她很擔心在那邊的母親以及叔叔, 甚至覺得現在的日子幸福快樂得非常虛假,彷彿一睜開眼就會發現那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 夢。 她一直抱持著這種擔憂,一天過一天,猛得發現自己臉上的笑容漸漸追不上憂鬱的速度。 但她又不敢露出一絲一毫讓勞倫察覺。於是,格拉麗絲還是病倒了。 她的胃劇烈絞痛著,醫師斷言是因為她的壓力太大。無論他怎麼檢查都找不到任何病因, 但她的痛苦卻不像裝出來的。那只剩下一個可能,壓力太大。 「你知道她為了什麼而感到壓力嗎?」白髮蒼蒼的醫師走在勞倫之後,直到跨出格拉麗絲 的隔間之後,他放低嗓音問著。他也是真心喜歡這個有分寸又活潑的女孩,在刺客公會這 個沉悶的地方,就算是說多一句話都有可能引禍上身,能夠見到宛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容, 突然讓他覺得待在這邊擔任駐任醫師的工作,其實也不這麼差勁 勞倫低著頭,認真思考著這幾天的互動。雖然,他覺得肯特那張自以為他跟格拉麗絲有超 友誼關係的臉龐還滿討厭的,但想來格拉麗絲並不是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女孩。她只 要確定倆人之間沒有不清不楚的曖昧,就會坦蕩蕩的無視肯特那自作聰明的曖昧目光。那 是為了什麼?他思考著,總覺得自己漏掉一項很重要的事情,但他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想想吧。」見著勞倫那張認真的臉龐,醫師打斷他的思考,「其實,你不妨去問問她 。女孩子有很多事情,都是寧願自己藏在心底的。」 於是,格拉麗絲睜開雙眼時,看見的就是勞倫趴在自己身邊睡沉的樣子。 「怎麼不去自己那一邊睡呢。」她輕輕的問著,漸漸養出肉來的手指不自覺得繞著勞倫的 一頭銀髮玩。一直到掛上眼鏡,她才發現勞倫的髮色是燦爛的銀色,而不是陰暗的灰色。 他早在她的手摸到自己頭上便驚醒過來,「好點了嗎?」他抬起頭,盯著她的臉龐問道。 「好多了。是我吃壞什麼東西嗎?」這身軀想要因為吃壞肚子而胃痛應該不是這麼容易才 對,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勞倫嬌養成這樣子。 他猶豫許久,這才對著格拉麗絲開口,「格拉麗絲,我問妳。」就在這鬼斧神差之時,他 的腦海裡突然浮現自己問她走時候的畫面。勞倫突然憶起自己忽略的東西是什麼。是她的 家人,是貧民窟。 「妳是不是很想回貧民窟。」冷不防的,他直接的問著,配上沒有調適過來的口氣,就像 是審問一般。格拉麗絲好不容易被他養得紅潤的臉龐立刻將血色退得乾乾淨淨,她抿了抿 嘴,不曉得該怎麼回答比較妥當。 勞倫這才想起自己平常講話的口氣太過冰冷,他盯著格拉麗絲好一陣子,「我不是要趕妳 的意思。」偏生這句話在她耳裡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她搖搖頭,突然覺得眼前的勞倫這般引人發笑,「沒關係。晚點我就回去。」 突然闖進來的肯特冷不防看見這畫面,張口就是一句,「老醫生要我問看看格拉麗絲的壓 力是啥。欸,勞倫你也太沒種了,該不會是我們小格拉在等你求婚,結果癡癡的等不到, 所以相思成疾吧?」 本來正要完蛋的氣氛在肯特這一闖突然有了微妙的變化。格拉麗絲的臉上飄起一陣紅雲不 算稀奇,但有輕微面癱症的勞倫不但臉紅,連耳朵都紅通通就有點令人留心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放任肯特亂闖自己的屋子事件很要命 的行為,雖然有點感謝他亂入拯救這尷尬的氣氛。但現在的氣氛也微妙得很尷尬啊!可惡 。 看著雙雙臉紅的倆人,肯特大笑不已,「不是的話你們兩個幹嘛都熟了?勞倫你還比小格 拉熟一點!」肯特的笑法讓勞倫差點惱羞成怒的將拳刃餵毒,一刀弄死他。 絲毫不曉得自己鬼門關走一圈的肯特還在繼續他的媒人大頁,只是男女主角雙方都不大搭 理他,使得轉變成沒人大業的跡象越發明顯。 好不容易將亂入大王,肯特,送出他的房間。勞倫看了看格拉麗絲,「相信妳可以從肯特 的話裡猜到我本來的意思。」他頗為無奈的聳肩,雖然還是面無表情。 格拉麗絲點點頭,不再言語。剛才肯特那堆胡說八道真是讓她臊的夠嗆,現在就是要她直 視勞倫超過三秒她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所以,妳真的很擔心妳家人那邊嗎?」勞倫仔細的問著,而格拉麗絲總閃避他的目光, 「點頭或搖頭跟我講也好。」他有些挫敗,並且開始佩服那些專門跑拷問的任務的傢伙有 兩把刷子。不過要是他想到那些人在問情報時用過的手段,估計勞倫也捨不得拿來用在格 拉麗絲身上。 格拉麗絲將目光轉向勞倫,輕輕的點頭。看見他眼神之中那赤裸的擔憂,她不禁思考著, 要是剛才肯特所講的那些話語,如果是真的。那好像也不錯。 嫁給他。好像不是個壞主義。 ◇  ◇  ◇ 穿著光鮮的她站在貧民窟入口,配上一旁兇神惡煞的十字刺客。格拉麗絲在走進那個她自 小長大的地方之後,突然覺得自己離開這十幾天,好像離開十幾年。 她轉過頭,笑著打趣勞倫,「你幹嘛這麼兇呢,警衛都快嚇死了。」 「我本來就長這樣。」只不過在對待比較特殊的存在時,會稍微柔和一些。 踏著輕快的步伐,或許還有點小小的期待。她邁開腳步奔向自己的家,不曉得母親會多擔 心她,畢竟失蹤了這麼久。 「母親!」她笑著掀開簾子,想看到母親驚喜的目光。但一陣惡臭味撲鼻而來,她心下緊 張的衝進屋裡。 已經腐爛的屍體長滿蚊蠅,母親的臉孔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格拉麗絲這才發覺自己竟 然從來沒看過親生母親的長相,她雙腿一軟便跪在那副屍骨邊放聲大哭。 勞倫站在格拉麗絲身邊,默默的看著缺少一雙手臂的屍體。此刻的他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 麼,只能默默的在她身後發呆。 格拉麗絲驚恐的回過頭,「母親……」母親的屍身沒有處理過,那代表叔叔他…… 勞倫錯愕的看著格拉麗絲風一般的飛奔,他看著已經腐化得非常嚴重的屍身,隨手從口袋 裡頭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輕輕灑上青色的粉末。 「伯母,安息吧。」他低低呢喃著,接著追上格拉麗絲的腳步。 她跑到仙術酒店一旁,看著叔叔遠遠的身影。叔叔還在,太好了。 「叔叔。」這麼久不見,或許他很擔心她。 男人轉過臉龐,困惑的看著格拉麗絲,「恩……什麼事?我現在很忙,別來煩我。」 「叔叔,我是格拉麗絲啊!」她不敢置信自己的親叔叔竟然忘記自己,她訝異的睜大雙眼 。 「妳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沒辦法做事啊。妳就不能走開嗎」男人困擾的盯著格拉麗絲, 「根本沒辦法專心……我有欠妳什麼嗎?」 格拉麗絲不能接受的後退,正好撞在趕來的勞倫胸膛上頭。 「假的。」勞倫一眼就看出彼士本的不對勁,估計本人已經被捉進研究所去了。他看了看 眼前的男人,越發確定那只是個被控制的人造人,「格拉麗絲,我們快離開這裡。」 「叔叔。」她掙扎著,不肯跟著勞倫離開。她只想好好的回到家人身邊。不要說她的家人 都不在了好嗎?叔叔明明還在這兒。 聞聲而來的警衛遠遠的就能夠看見騷動。憑著勞倫一個人自然是能夠輕鬆過關,但格拉麗 絲怎麼辦?他要是放著格拉麗絲在這,過不久她就能夠投入家人的懷抱了。 「走了,格拉麗絲!」他用力跩著她的手,並且做好她在不合作就要弄昏她的打算。 不出他的意料之外,格拉麗絲果真死命抵抗著,一點也不願意接受她的家人如今已經一個 也不盛的真相。勞倫無可奈何之下對著格拉麗絲一記手刀就將她敲昏,「抱歉。」但我不 想看妳跟著妳的家人一塊死。 格拉麗絲終究是被勞倫帶回夢羅克,但她彷彿失去了很大一份的靈魂,空蕩蕩的,非常不 真切。 勞倫也不管她,放任她自己在那那個小隔間裡頭枯萎。只剩下肯特會趁著勞倫離開時偷偷 的跑來企圖逗格拉麗絲的笑容。 那一天,她木然的放下只扒幾口飯就吃不下的便當。低頭看著壓在便當下的傳單。 那是招募卡普拉小姐的傳單,而她擺好便當,靜靜的閱讀那張傳單上頭的內容。 勞倫前腳剛踏出夢羅克,格拉麗絲留下一張便籤以及壓在那之下的傳單。 『謝謝你的照顧。』她說,留下自己的署名。 ◇  ◇  ◇ 意外的,發現這張便籤的竟然是闖空門之王,肯特。他看見便籤的當下,第一個反應是大 吼大叫的將還在生氣的勞倫弄回夢羅克。 他賭氣的看著便籤,不發一語。 「要是格拉麗絲成為卡姐。你以後要看見她就難了!」他指著勞倫的鼻子,真是恨鐵不成 鋼。 他很平靜的盯著肯特,淡淡的說道。 「肯特,碰見格拉麗絲之後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小心的將那張便籤放進懷裡,緊緊貼 著自己,「在錯的時間碰見對的人。是一場悲劇。」 自己何嘗不是喜歡著格拉麗絲的。或許他根本不該送她回企都,這樣的話,她的希望就不 會破碎得這麼嚴重。就不會讓她失去繼續活著的念想。 起碼現在的她找到了讓自己繼續存在的目標,那他又有什麼立場強迫她回到自己身邊? 幾個月後,他看見新進的卡普拉小姐名單裡頭寫著格拉麗絲的名字。 他帶著花髮圈,千里迢迢從夢羅克走到艾爾帕蘭。 「請問你要找哪位呢?」繡靈笑著朝帥氣的十字刺客拋出一個大大的媚眼,卻沒想到對方 接都不接的告訴她,「請問,格拉麗絲在哪呢?」 她想了想,「我們沒有格拉麗絲這個人唷……你是要找克拉麗絲嗎?」 「是。」勞倫想也不想的應答。克拉麗絲。看來,她是真的想拋掉過去。 依舊是那頭棕髮,記憶裡曾經乾枯得如同稻草一般的棕髮,如今也已經養得光滑柔順。勞 倫本來平靜的心思突然飛越的亂蹦,他帶著緊張。因為已經確定那個改過名字的新卡姐, 就是他在找的人。 「克拉麗絲,有客人找妳唷。」繡靈對著她眨動眼睛,「帥帥的唷。」 克拉麗絲抬起頭來,在看見勞倫的瞬間,他們倆人都有瞬間的愣神。 「好久不見。」她淡淡的朝著他笑,「請坐。」 他從懷裡拿出那個花髮圈,放在她的膝上,「恭喜妳。」那張一直貼在懷裡的便籤不留意 便落到地上。 她自然是看見了,只是不動聲色的地頭撿起,遞還給他,「你的東西掉了。」 「謝謝。」他小心的將便條放回自己懷中,難得的對她綻出笑容。 克拉麗絲看著他的臉龐,比起那時候更消瘦不少。她曾經期待過勞倫風風火火的衝到她身 邊找自己,但怎麼想都覺得那應該是肯特才會做的事情。現在想起,還真感謝那時候他能 明白自己的心意。她曾經因為挫折,因為失去家人一度丟失活下來的勇氣。 「謝謝。」她直視勞倫的臉龐,非常認真的對他說。 他不免摸不清楚狀況,「謝什麼?」 她笑了,就像當年一樣的活潑俏麗,「謝謝你明白我。」 謝謝你,勞倫。 願意讓我拋下那些過往,重新為了服務他人而活。 ◇  ◇  ◇ 送走勞倫。她難得走到卡普拉總部的門口,遠遠望著勞倫離開的背影。 她想將這身影永遠記在心裡,之後不管碰到什麼事情,或者被過往的夢靨壓著。她都還有 記憶裡,那模糊的母親,護著自己的叔叔,以及肯恩,還有她曾經的摯愛……勞倫的身影 會陪著她。 ◇  ◇  ◇ 怎麼,克拉麗絲好多了嗎? 恩,她不再一邊哭著大喊了。 她緩緩張開雙眼,眼前的幾位卡姐正擔憂得圍繞著她的床鋪。一旁的德帛硫甚至雙眼含著 淚水,非常可憐的盯著她的方向看。 「姐妹們,謝謝妳們。」 謝什麼?我們是姐妹! -- 聽聽就好,這非但不是重點。 搞不好還誤你一生...... http://kuwing.pixnet.net/blog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63.22.18.23
e51915834:好像不是個壞主義->意 04/26 18: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