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yzfr6 (找不到鐵金鋼)》之銘言:
: 呂布字奉先‧五原九原人也‧以弓馬驍武給并州‧刺史丁原為騎都尉‧原屯河內‧
: 以布為主簿‧甚見親待‧靈帝崩‧原受何進召‧將兵詣洛陽‧為執金吾‧會進敗‧
: 董卓誘布殺原而並其兵‧
: 茁以布為騎都尉‧誓為父子‧甚愛信之‧稍遷至中郎將‧封都亭侯‧卓自知凶恣‧
: 每懷猜畏‧行止常以布自衛‧嘗小失卓意‧卓拔手戟擲之‧布拳捷得免‧而改容顧
: 謝‧卓意亦解‧布由是陰怨卓‧卓又使布守中合‧而私與傅婢情通‧益不自安‧因
: 往見司徒王允‧自陳卓幾見殺之狀‧
: 幾音祈
中間恕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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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zfr6:原來『轅門射戟』事件不是羅貫中唬爛的 XD 01/21 01:20
: 推 danieljaw:這算文抄公嗎 跟三國志 呂布傳差別不大 01/21 11:23
可以看到范曄的《後漢書》在記載那些《三國志》也有立傳的漢末人物時,
已將《三國志》與裴松之注所引用的內容加以消化整合,融為一文。
兩書記同一人之事,大同小異,那些「小異」的部份,可能就是值得留心之處。
范曄比裴松之年輕約二十六歲(裴松之比范曄晚六年才去世,享年 80 歲),
兩人同朝為官,均致心力於史著,裴松之可說是范曄的老前輩。
在范曄「刪眾家後漢書為一家之作」之際(《宋書‧范曄傳》),
裴松之也正在進行注《三國志》的事業(或許當時裴松之注才剛剛作成不久?)。
不知范曄撰其《後漢書》的過程中,是否曾與當朝的裴老前輩互通有無、交相切磋?
可以確定的是:范、裴兩人撰著的時間大致相近,
他倆所能見到的相關文獻種類應該也差不了太多。
以《三國志》、《後漢書》的〈呂布傳〉為例,陳壽作〈呂布傳〉,
其主要的資料來源,無非也是當時業已成書的幾部記述東漢史事之著作,
《三國志‧呂布傳》可以說是陳壽『聚眾家後漢書之呂布故事為一家之〈呂布傳〉』
後產生的成果,而陳壽的史筆在晉宋之時已是為人所稱道的。
范曄撰《後漢書》,主要資料來源,與陳壽所見到者大致相同,
也就是那幾部後漢書,其它文獻則與裴松之看到的也差不多一樣,
難怪我們所讀到的《後漢書‧呂布傳》,
感覺像與《三國志‧呂布傳》加裴松之注的內容差不多,
一方面是當時所存基礎史料的限制,
另一方面,這應該也是最有效率而兼具品質的方法:
以陳壽已寫成的綜合版為底本,
加入當時范曄可見的其它材料(那些同時也是裴松之可見的材料),
把它們加以取捨,揉合入底本記載之中,鑄成一篇,「為一家之作」。
於是乎《三國志‧呂布傳》和《後漢書‧呂布傳》儼然就像是孿生兄弟了。
另外,目前所見范曄《後漢書》的注,
作者是唐代的「章懷太子」李賢所召集的一批文臣。
李賢是武后所生的第二子,被立為太子後約五年,又被罷為庶人,
最後被武后派人誅殺。
李賢於唐高宗上元二年(公元 675 年)被立為太子,
於唐高宗調露二年(公元 680 年)八月被廢。
(唐高宗、武后隨即改立李哲為太子,並改年號為「永隆」,
這也是同年八月之事)
注《後漢書》的工作,是李賢在當上太子後所進行的。
《舊唐書‧章懷太子賢傳》載:
「(李)賢又招集當時學者太子左庶子張大安,洗馬劉訥言,洛
州司戶格希元,學士許叔牙、成玄一、史藏諸、周寶寧等,注
范曄《後漢書》,表上之,賜物三萬段,仍以其書付祕閣。」
這些《後漢書》的注,一般被後世稱作「章懷太子李賢注」。
李賢召人作注,除了像裴松之般補充一些當時並傳的說法、故事之外,
還就范曄書中關於地形、地理沿革、名物音義訓釋、典故出處等文字記載,
加以說明注解,性質與裴松之注《三國志》不盡相同。
李賢與裴松之生存的年代差了約兩百多年,
李賢比裴松之多見到一些書(像是酈道元的《水經注》),但也少看到很多書!
許多裴松之仍能讀到的書,到唐代早已散佚,
只能憑著《三國志》裴松之注所引諸書內容來略窺亡書的殘篇,
李賢注《後漢書》漢末人物時所補充的軼聞故事,
絕大部分都能在《三國志》的裴松之注中看到,讀來頗有重覆之感。
這該是時空背景帶給李賢他們的先天限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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