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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全琮和孫凱兩人騎馬並肩而行，建業城內已經是歌舞昇平，煙火，舞龍舞獅這些萬不可少
，現在的建業城比過年還要熱鬧，因為合肥這個重鎮被攻下，保障建業西面無憂，也鞏固
了整個江東的防守。
全琮對孫凱說道
“慰庭一仗，用兵神速，僅用一日就取下合肥，好比那諸葛燒博望，聲名大噪啊！”
孫凱亦拱手道
“大司馬率水師來援，讓我軍可專心與王凌決戰，卑職也是感激不盡”
“你有沒有想過，皇上會給你甚麼賞賜嗎？”
“卑職不敢妄揣聖意＂
全琮陰笑著說
“要想，你以後就是地方大員，皇上在想甚麼，做甚麼，吃甚麼，喝甚麼，拉甚麼你都要
知道，因為這將關係你的仕途，懂嗎？”
孫凱恭敬的說
“謝大司馬指教!”
“皇上有旨，傳全琮，張休，孫凱三人覲見！”
宦官的響聲從宮內傳到午門口，三人穿著官服，下馬後步行入宮時，全琮諷刺道
“叔嗣真是深受聖眷阿! 不過率兵順勢衝殺也能夠進宮嶺賞”
張休也不陰不陽的說
“大司馬是皇親國戚，天皇貴冑，雖然是殲滅淮南水師，但已位極人臣，不知道皇上可以
給大司馬封甚麼呢？”
全琮不理會張休，轉頭跟孫凱說
“皇上說過，攻下合肥者為王，看來慰庭要麻雀變鳳凰了”
孫凱淡淡的一笑，彷彿這一切是很平淡的，但這個動作讓全琮不是很舒服。
三人進入朝樂殿，孫權坐在上座，兩側都是文武百官。
“臣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小陳子!宣旨!＂
孫權對陳公公擺擺手
陳公公打開一道黃絹，大聲說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盧江太守，鎮遠將軍，孫凱慰庭，率軍進攻合肥，殲滅魏賊，以
少勝多，更取下合肥，鞏固建業邊境，為我大吳去一大患，功不可沒，著孫凱為江淮都督
，鎮北將軍，進爵楚王，賞金五百，銀一千，更令其開府治事，以示恩寵！欽此！”
孫凱萬萬沒想到會是如此恩寵，封王是本來孫權承諾的了，但開府治事真的是意料之外，
這代表孫凱已經是一方諸侯，在東吳開府治事的臣工也只有陸遜和呂岱二人而已，全琮還
沒有如此恩寵。讓孫凱感動不已，便深深跪伏道
“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王，朕望你要一心向著大吳＂
“皇上就是大吳，大吳就是皇上，微臣的一顆心，永遠向著皇上！”
孫凱恭敬的說道
孫權一聽到此話就很高興的說
“聽到了吧?! 這才是一句忠言! 好! 好啊!”
“皇上，臣的手下在此戰是英勇殺敵。。。”
“朕知道你的意思，已經有一系列封賞了”
說完，陳公公又打開另一道黃絹
“驍騎將軍李釗，加封為騎都尉，蕩寇將軍
橫江將軍朱友，加封為亭侯，鎮軍將軍
偏將軍姚和，加封為前督，奮威將軍
偏將軍趙實，加封為後督，奮武將軍
稗將軍張喜，加封為左督，昭武將軍
稗將軍陳雄，加封為右督，昭文將軍”
陳公公每念到一人，一個將領便走進殿中跪倒在地
“太守長史諸葛用，加封為前軍師
濡須令諸葛華，加封為亭侯，賞盧江太守銜！”
孫凱和眾將以及張休顧譚和諸葛恪等人到酒館，諸葛華率先行禮道
“卑職給楚王爺請安＂
眾人也行禮說
“給楚王爺請安!”
孫凱也相當開心，這時，諸葛用跑進來說
“王爺，找著了！”
孫凱像是被電流電到一樣，突然站起來說
“找著了嗎?”
“卑職已將她安頓了”
“快領我去”
孫凱顧不得眾人奇怪的眼神，便快步和諸葛用騎馬到城外，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部曲和同
僚
孫凱與諸葛用騎馬在黑夜中奔馳著，一路出城，過嶺，越林，到達林中的一個小屋
孫凱下馬後，緊張的問說
“沒錯嗎?”
“卑職再三確認過，絕對沒錯”
屋裡一女走出，長得亭亭玉立，皮膚晶瑩剔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似乎在尋找甚麼的看
著外頭。
孫凱走近此女，此女也看著孫凱，拿出了一塊半截的玉，孫凱呆呆的說了一句話
“涼。。。涼子？”
涼子看著孫凱，手摀住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流淚。。。
孫凱連忙抱起涼子，把涼子抱進去屋裡。
幾名部將到屋外，問諸葛用說
“智庵，這。。。”
諸葛用用手指擋住嘴，示意眾將安靜後，便和眾將離開這林中小屋
孫凱當晚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個小屋了
全琮在府裡喝著悶酒，旁邊有全公主和孫霸二人
“混帳孫慰庭，不過是略施小計，竟讓他取了合肥？還讓他撿到的王爵，他根本就是撿現
成的！”
全琮雖攻破淮南口岸，但畢竟不是頭功，因此只得到了侯爵和黃金八百兩這個小小的封賞
，讓全琮很不是滋味
全公主在一旁邊倒酒，邊說
“你也別生氣了，誰讓你隔岸觀火，不知那慰庭用兵如瘋狗，難怪魏人都道他孫楚王為孫
瘋子”
“這個孫瘋子，得了王爵還順便讓自己部下也封賞，哼。。。那李釗是甚麼人？不過是一
龜公！竟也能跟我手下上將平起平坐。。。”
“依我看，姊夫氣的不是孫瘋子，而是張叔嗣和顧子默吧？”
孫霸喝了口酒說
“四爺果然聰明才智＂
一開始全琮拿下淮南二十三口岸時，便命全端率軍攻破芍陂，但終因兵力短少，被諸葛誕
和毌丘儉二將奪回來。魏軍後來進擊，好在孫凱在奪下合肥後急令張休和顧譚前去支援全
琮軍才得以倖免。所以封賞自然會偏向張顧二人
“那張顧二人無寸尺之功，竟然一併接受封賞？難怪夫君會如此生氣”
“唉。。。我最氣得不是張顧二人，是孫瘋子，他用兵真的像瘋子。。。”
全琮把酒飲盡，只見孫霸拿著一封竹簡說
“如此屈辱，姊夫可以忍受嗎？”
“四爺想說甚麼?”
“我已經幫姊夫擬好奏章，不日便可交給皇上”
全琮打開竹簡，仔細閱讀
“你打算怎麼交給皇上呢?”
全琮邊讀著便問孫霸
“姊夫有專折密奏的權力。。。”
“可是要怎麼保證皇上鐵定看的到呢?”
孫霸微微一笑，說
“中書令孫弘是我門下賓客”
全琮讀完，又聽孫霸這麼一說，撫掌大笑說
“好。。。好。。。四爺如此才智，何愁大事不成呢？”
孫權在堅台殿批改奏章，與孫凱的公文比較，孫權的要多很多，過去孫登在世時，都是由
孫登來批改奏章，但孫登過世後，還沒立太子的孫權就要自己擔起這個責任。
中書令孫弘和侍中孫峻隨侍一旁，其中孫峻是負責整理奏章，而孫弘則是幫孫權書寫政策
。
中書令就是中書省的長官，中書省是東吳政權體系中的三省之一，主要負責與皇帝討論法
案的起草，草擬皇帝詔令。而負責執行的就是尚書省，然而東吳一直都沒有尚書令，如之
前所說的，東吳是以大將軍或大司馬錄尚書事來制衡權力。
孫弘把密奏盒交給孫權，這個密奏盒是孫弘負責掌管。
孫權把密奏拿出來，一個一個看，在東吳，只有錄尚書事的大臣可以上密奏。
孫權把一個竹簡拿起來仔細看，突然 “嗯?”的一聲皺起了眉頭便拿起密奏問孫弘道
“這是何時呈上來的?”
“回皇上，今早微臣才在中書省拿到該密奏”
孫弘恭敬的說
“你看看。。。”
孫權把密奏遞給孫弘和孫峻二人分閱，孫弘拿竹簡時感覺得到，孫權手在發抖
孫弘奏道
“皇上，如此事屬實，那張休真是膽大包天”
“皇上，合肥一戰打出我大吳國威軍威，但如果有人用此事來冒領封賞，那真是十惡不赦
啊”
孫峻亦說道
孫權氣得把竹簡丟到地上說
“又是一群亂臣賊子! 傳旨!”
孫弘跪倒
“張休顧譚二人，合肥一戰，冒領頭功，十惡不赦，著廷尉諸葛恪領大理寺眾卿，將張休
和顧譚二人流放交州，以正朝綱！”
“皇上，諸葛恪乃張顧二人之鐵杆兄弟
“朕就是要趁這個時候試試諸葛元遜，他到底是心向朕，還是別人。。。”
孫凱依偎在涼子懷裡，涼子像是深怕孫凱又離去，一手撫摸著孫凱的頭，另一手則緊緊抱
著孫凱。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孫凱吟道
“這是曹魏武的詩，對不？”
涼子問道
“涼子好厲害啊! 那這首呢?”
孫凱清咳一聲，吟道
“戎馬不解鞍，鎧甲不離傍。。”
涼子笑道
“這也是曹魏武的詩，我知道，你最喜歡曹魏武的詩了”
孫凱也微笑著撫摸涼子的臉，無限的親愛
這時諸葛用在門外道
“王爺，元遜大人來了＂
孫凱皺皺眉頭，但涼子的眼神似乎示意要孫凱快出去
孫凱整整衣冠，走出了大門，又變回了另一個眼神
只見諸葛恪和諸葛用二人在屋外等著孫凱，孫凱行禮道
“元遜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王爺快別這麼說，我這次來是有萬急之事＂
諸葛恪也拱手道
“元遜大人先進屋裡來坐吧”
只見涼子穿著襦裙，對著諸葛恪行了個萬福
雖說是只穿著襦裙，但在涼子身上卻是不同的氣質。展現出名門閨秀的氣息，看的諸葛恪
一愣一愣的
諸葛恪呆道
“這位是。。。”
孫凱還來不及介紹，諸葛用便說
“這為是楚王妃。”
諸葛恪一頭霧水
“王。。。妃？慰庭何時娶妻的阿？”
諸葛用笑說
“堂兄別在狐疑了，進屋裡談吧”
三人進屋坐定後，諸葛恪拿出一封竹簡說
“這是今日送到大理寺的公文。。。”
孫凱和諸葛用閱完後，孫凱大驚說
“怎麼會是徒刑呢?”
諸葛用點點頭說
“而且還是到交州去”
諸葛恪把涼子端上來的茶杯拿了起來說
“有人向皇上進讒言＂
“會是甚麼人。。。?”
孫凱自言自語道，但諸葛恪打斷孫凱說
“不會知道的”
“何以見得?”
“是密奏呈給皇上的。。。”
孫凱和諸葛用二人頓時了解，密奏盒是由中書令負責保管
“我懷疑是孫弘”
諸葛恪說道
“不可能! 孫弘只是個奴才。。。只是孫霸的奴才。。。”
孫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
“等等。。。孫霸的奴才。。。跟張休有何關聯？”
“張休倒了，誰最有利？”
諸葛恪說道
“三公六卿一下子就空出兩個位子來。。。這表示”
“這表示可以塞人進去”
孫凱得出這個結論
“三公六卿裡面誰可以專折密奏?”
諸葛用問道
“陸遜和全琮而已”
諸葛恪拿起公文
“公文寫著，張休和顧譚二人誇大戰功。。。”
孫凱沉吟道
“該不會是全琮?”
諸葛用說出了一個關鍵的人名
諸葛恪好像想到甚麼一樣，便對孫凱說
“三個月前，張休才參了孫弘一本。。。＂
“參的內容呢?”
孫凱問道
“遼東馬案。。。”
三人對視著，忽然孫凱起身道
“咱們得快點進京面聖。。。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孫凱三人在朝樂殿外的休息室等著宦官傳喚，諸葛恪焦慮的來回踱步
“堂兄先坐著吧，如此焦慮也沒用＂
諸葛用和孫凱靜靜的坐在位子上
“要是皇上認定有罪，我等怎麼說也沒用不是嗎？”
孫凱也在一旁點頭道
“我害怕的不是皇上認定，徒刑還救的回來，但要是有人矯旨。。。”
諸葛恪不安的說
“靜聲!”
孫凱用手擋住了諸葛恪的嘴
“要是讓鷹犬聽到了。。。”
這時孫弘走進來，行禮道
“楚王爺，皇上正在歇息，請改日再來面聖吧？”
“這有關張休顧譚二人之罪。。。”
孫凱說到一半，孫弘打斷他說
“此事皇上自有聖斷，不是我們做臣子的可以嚼舌的，不是嗎？楚王爺”
孫弘不陰不陽的說
“放肆! 你這個奴才！”
諸葛恪生氣的打斷孫弘
“這可是楚王爺!＂
諸葛用也在一旁說道
孫弘跪下來，但還是一樣的口氣說
“卑職有罪，為了維護皇上的尊嚴。。。得罪了楚王爺”
最後三人還是無法見到孫權，孫凱和諸葛用還收到了一道回駐地的聖旨，只好和諸葛恪等
人到橫江港幫張顧二人送行
諸葛用拿出一錠銀兩向護送的牙門將說
“一切拜託了”
牙門將把銀兩收入懷裡說
“卑職明白”
孫凱緊握著張休的手說
“別擔心，一有機會我會把二位弄回建業的＂
“身為人臣，這種事情我早就有預料，慶幸只是徒刑。。。”
“徒刑的話，皇上想到還是會招回京的＂
諸葛恪在一旁也說道
反倒是顧譚安靜的在一旁，一言不發
準備上船時，顧譚淡淡說了一句
“可能回不來了”
孫凱三人大驚
“子默何出此言?”
顧譚笑著擺擺手說
“沒的事，想到不好的事情罷了＂
說完就拱手上船了
孫凱沒想到，這真的是最後一次見到張休和顧譚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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