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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傳統中國文學電子報 第四十四期：＜網路罪人羅貫中寫爛了孔明？─兼公佈孔ꤊ發信站: 台大計中椰林風情站 (Thu May 18 10:39:48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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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中國文學電子報 第四十四期 2000/5/18
主題：網路罪人羅貫中寫爛了孔明？─兼公佈孔明的「十大罪」
「三國演義」這部演義小說的成功，推廣了三國爭強之史，不但知識
份子吟詠不倦，就連婦孺白丁亦對劉關張曹等人如數家珍。這種現象有利
有弊，利之所在，將這奇變橫生、風雲詭譎的一段歷史推廣，塑造了更多
楷模典範，也發揮歷史的借鑑功能；而弊的一端，則存在著值得玩味的功
能悖論。
羅貫中對孔明的傾心，已到了瘋狂崇拜的地步，這一點應無疑問。他
在小說中盡一切所能，將功勞、人格、才華……都堆在諸葛亮身上，甚至
不諱言「我就是把孔明當成神」，讓孔明夜觀天象、呼風喚雨，要不是粗
魯白目的魏延踢翻了七星燈，諸葛亮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一統天下都沒
問題。
大體上而言，三國演義是遵循著正史寫的，卻因羅貫中對諸葛亮的狂
戀，而在三國演義的「中三國」部份，開始有點胡言亂語的傾向。不幸也
在此時嶄露頭角的周瑜，只好當反派；生前常讓孔明傷腦筋的魏延，也當
了羅貫中的出氣筒，這種情緒化，難免引起部份持不同意見者的反感。
越是研究三國，越會被孔明的智慧與人格吸引，從而認同羅貫中的
崇拜。早在三國演義問世前，諸葛亮的風範便是知識份子心之所嚮，不但
寫下許多歌頌他的篇章，就連名將岳飛，也手抄「前出師表」，以舒胸臆。
岳飛所抄錄的前出師表，字體猷勁挺拔，英朗縱橫，在豪氣中，卻有著一
股抑鬱蒼涼之感。不論文武兩班，都將諸葛亮視作一種典範，這是在三國
演義問世之前已有的風氣。
而自三國演義問世後，作為一部吸引人研究三國史的入門工具，極
為稱職；對於了解三國史的人而言，也能對羅貫中的崇拜孔明心領神會，
一笑置之。但是，對於尚未研讀三國，或是有獨立思考的人而言，不免對
一面倒的「完美」感到疑心。
這種懷疑，若是作為驅策研究的動力，是正面而建設的。若是因為
懷疑，而直接跳到「推翻」，甚且沒有理由的反對，那麼便產生了詭譎的
功能悖論。
羅貫中的一面倒，確然存在著根本的弱點。比方說曹操的人格特色被
單純化，以至於他集「才子」與「惡棍」於一身的奇異本色沒有得到注意
；周瑜的效忠背景也處理得有些草率，周瑜與其它的將臣們，在吳國的地
位有本質上的差異，不能僅僅視作「孫權的手下之一」；魯肅的政治理想
也未提點，而這正是他由推動吳蜀連盟，轉變為不再支持和蜀的重要原因
；每讀三國，最感缺乏的就是謀士們的「理想」均被忽略，他們是擁漢或
反漢、儒法或是老莊，在他們的去就之際都佔了決定性的因素。小說中幾
乎一概忽視留白，此外更不要提陳宮、賈詡等二線角色，他們的個性與因
應環境所產生的前後不同心態轉變，也不可能得到很好的著墨。
一部歷史小說，顧此失彼乃不可避免；三國演義既將重心放在諸葛亮
身上，便只好犧牲其它角色。這都是在批評三國演義時，應該先有的認知。
基本上，只要作者的描述不流於「荒誕」，都是可以接受的。
在這個基礎下，羅貫中筆下的孔明，已處於「荒誕」與「寫實」的模
糊地帶。孔明自然不會行巫祝之事，也不是在五軍圍攻時，還能從容觀魚
的絕頂智者；但是，他確實是個英俊挺拔舉止優美的偶象人物，不但有可
貴的正義浪漫情懷，也有創造奇跡的能力，稍一不慎，這樣優異的角色便
容易被寫得太過火。但是過火與適當之間，又豈有準則？小說，不正是要
帶著幾分渲染嗎？
三國演義的功能弔詭，就是在他「專業」與「通俗」的衝突──他是
專業的，羅貫中融鑄史實功力深湛；他是通俗的，主角形象突出表現明顯
──但專業的部份，無力讓通俗理解；通俗的部份，讓專業難以接受。其
中最大的矛盾就表現在「孔明」身上──若是反對它（或言：反對羅貫中
筆下孔明的超俗絕塵之完美），對於孔明的努力與特色便有了誤解，而錯
失認識孔明的機會；若是接受它（或言：接受孔明這一點瑕疵都沒有的絕
頂風範），不但失去真正了解孔明的機會，更直接地誤解了曹操、周瑜、
司馬懿等人的立場地位，將之簡單化為奸惡之輩。
這兩種極簡化，無疑是破壞了對三國的認知。三國鼎立之形成，有漢
末的政治體制變化為前提，也有經濟崩潰所導致的貧富對立推動之。決定
鼎立的關鍵，乃是荊州士族擁護劉備、接受孫權。而荊州士族的立場改變，
則是由於赤壁之戰的大勝，改變了順降曹操以求茍安心態之具體實現。但
是因為三國演義的流布，一般人易傾向將三國的形成簡單化為孔明與周瑜
的恩怨鬥爭。
如果這種認知停留在「笑談椑史」的境界，倒也無傷大雅。在這個資
訊泛濫之季，卻因交換意見的管道暢通無阻，三國網站林立，因此，「討
論」的品質混雜，到了空前絕後之程度。往往對三國研究有所心得，欲與
同好共享，卻召來停留在「愛好」，而未下過功夫研讀的同好，甚且以主
觀認知為基礎，作為談論（或爭執）基調。略有心得的三國迷難以與之討
論，即使提出正史的記載加以解釋，以辨其謬，卻往往被斥為「自以為是」、
「盡信書不如無書」等等批評，故意忽略正史的資料，顧左右而言它來混
亂討論方向。
這其中又以「孔明」為最大的爭論人物。
討論三國的網站，幾乎都會有個「批孔大會」，當然此孔非彼孔，乃
孔明，非孔子也。而這些「批孔大會」裡，難以找到確實下過功夫研究的
痕跡，多是情緒化的攻擊，或是扭曲資料，有時則是貼文者的誤解資料，
作為批孔話柄。但是居然也有不少人風從，只能教人興嘆。往另一方向想
：羅貫中筆下的曹操、周瑜，不也令研究三國者興嘆嗎？
小說與史實間的混亂尚可容忍，未經推敲的粗糙主觀卻隱有凌駕專門
領域的氣勢，更因大多數人未能掌握足夠的學識基礎，無法分辨良莠，甚
而被似是而非的觀點所左右。這種現象，在網路越見發達的今日，想必不
僅是三國迷的感慨而已。
一旦蔚為風潮，不能免於「俗文化」的膚淺；而網路發達，必定的潮
流是將各種文化傳得更廣，也更膚淺、表面。這也不是現代獨有的傷痛，
幾乎每一輩的知識份子都有過「三代以下」之慨。觀之文史長河，文體的
演變又豈不是由流麗深奧，漸漸暢情達理，乃至於通俗？當皇宮貴族們聆
賞梨園詞曲時，曾對走入官商世界的崑曲投以有色眼光；但是當親王富賈
們沉醉於崑曲伶人的精緻曼妙時，也對街頭巷尾的「亂彈」由衷輕視；如
今「亂彈」變成了京劇，聽戲的都是知識份子，彷彿也是欣賞古典，身價
不凡，自然便對流行歌曲輕視有加……有朝一日，今日流行音樂的擁護者，
也會看不起更通俗的新文化。「一代不如一代」的感嘆，永遠不會停止。
文化的越見通俗是必定的風潮，那麼，三國史的流傳廣布，所產生的
誤讀、對歷史人物的評價淺薄聳人化，也難以擺脫。或許孔明的形象，真
的要成為時代的犧牲了。放眼望去，只見諸葛亮的支持者抱著陳壽和裴松
之的三國志，或嘆現在的年輕人沒水準，或大動肝火跟人打筆仗，或是乾
脆「不求聞達於諸侯」，閉門自己讀自己的，上演著一齣齣捍衛知識的悲
喜劇。
諸葛亮的形象太迷人，讓羅貫中忍不住要大肆頌揚，讓孔明知名度高
了，爭議也多了。身為「五丈原後援會」的當然會員，有時真是有點恨羅
貫中，為何不讓諸葛亮靜靜地待在三國志裡，待在蘇文杜詩裡，平白把他
拉了出來，挨那麼多罵呢？
五四之季，魯迅的狂人日記末云：「救救孩子。」
網路發達之世，諸葛亮的迷戀者則要大呼：「救救孔明！」而筆者在
這呼聲隊伍中，似乎也聽到了羅貫中的聲音。
網路上常見對孔明的批評摘要：
一、三分天下之策並非孔明創見。
二、於領土拓展上並無輝煌的表現。
三、六出祁山於史無據。
四、私心重，不能接納魏延。
五、未能分層負責，太過勞心。
六、沒有為蜀漢栽培出優秀的接班人。
七、不知道他有哪些政策和措施。
八、雖然是個人材，卻還不夠資格稱作千古一相。
九、獨攬大權。
十、沒有投奔曹操，眛於時勢。
〈編者按〉：欲看網路上常見對孔明的批評之解析，請繼續鎖定電子報~~~~
撰文者：莊姜
版權所有，欲轉載文章，請徵求電子報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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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公告
「遙光先生您好：
傳統中國文學電子報第四十三期，主題為淺談尚書，文中有一大錯誤。這
錯誤是說東晉梅賾所獻的尚書，直到清朝閻若璩斷定為偽書，其間"歷經
了四千年才被發現"。若各位有心去查歷史，便可知道自東晉至清初，其
間不過一千四百年，雖不算短，但與四千年相較，不及八分之三。既是"
梅賾的謊言"，可見所謂"四千年"也者，並非自堯舜時期起算。連最簡單
的歷史年數都會弄錯，這錯誤還不夠大嗎？」〈zzzz〉
請不要認為這位讀者措詞不夠緩和，沒錯，這正是遙光犯下的錯誤！如果
遙光多一點點細心，應該可以避免掉的，而這錯誤，犯的真是夠大的了！
把這一篇指責信拿來作為重要公告，除了提醒讀者，如果遙光犯下錯誤，
請不要吝嗇於回應；也提醒自己，要是期許電子報擁有什麼樣的定位，那
就絕對不可以犯下這種荒謬的錯誤。
懺悔完了，來說點輕鬆的吧！大新竹電台的廣播主持人水晶，這幾天找遙
光去上節目囉！就彷彿是一般性的訪談節目，但遙光卻要講講創辦傳統中
國文學電子報的動機及心路歷程，當然，少不了一些我從未在電子報裡公
告過的挫折以及雋永。這回不到二十分鐘的訪談將分別在5/20及5/27播出，
那意味著即使大家來聽，一回也只要忍受不到十分鐘而已。頻道是FM
90.7，時間啊！我忘了~~，不過，到時候我會公告在網站上，要是您有興
趣的話，再看看吧。
當然，這只有大新竹地區的網友可以聽的到！遠在台北、高雄、甚至是國
外的朋友如果有興趣，也不必擔心，遙光如果覺得這次的訪談算是里程碑
的話，會把內容作成MP3，讓你們選擇以下載的方式來聽，但如果遙光講
的不好，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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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來函
「親愛的遙光：
請不要灰心 ，更無須有小小的失落感，你還有我們在呀！還有我們這些
熱愛文學，更希冀能自由自在悠遊中國文學廣漠汪洋中的人呀！只是區區
一個高中生，每次收到這份電子報，心中，卻就有著滿滿的感動~，不曾
因為自己的孤陋寡聞而感到絲毫的不安穩，而是在這份真的深入淺出的報
報中，獲得了許多許多，知識的採擷、心靈的感動，加油呀~」〈anru 〉
以往，遙光總看重電子報要勝過網站，這一回，才知道兩者的意義對我來
說是等同的！沒有了網站，我好像遊魂，但再怎麼東飄西蕩，卻也無法平
復心中的空虛與難過。
為了這份難過，好多平時默默支持的朋友來信給遙光鼓勵，來自大西洋的
Frank Lin、用心給遙光建議的吹雪、堅持傳統的feney、建議遙光「文學
無國界」的朱立安、準備插大的8352665、最近才訂閱卻來信支持的
v6883、精神上給最大支持的karen、來信安慰的rexy、幫忙遙光挑出備份
網站錯誤的Fay、來信加油的rgbet、常提供日譚資料的皓心、提供空間訊
息的AD、來信打氣的吳非、刊出的讀者來函anru來信、以及許許多多透過
icq及網站留言來信鼓勵遙光的讀者，要不是一封電子報的篇幅就只有那
麼些，我多麼希望每一個人的來信都刊登啊！
謝謝你們！遙光能說的，還是這麼多。
這邊，尤其要感謝友站「浪遊者之歌」的站長朽木，主動提供空間讓傳統
中國文學支援備份！將來，還會再來一次嘛？遙光希望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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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主題：從「性」到「三系說」
宋代理學一向就充滿了爭議，「心」「性」之間的關係、人性善惡的辯難，
在在都是研究理學所必須熟知的課題。這一回，我們請到一向在文學討論
區出沒的博學張書豪，看看他能為們帶來怎麼樣不一樣的思考空間~~~。
如果還想看看孔明的十大罪狀，那就催催莊姜吧！^_^
傳統中國文學網站：http://shinning.f-16.com.tw
免費及訂閱方式：請到網站上「傳統中國文學電子報區」訂閱。
或者直接寄到：shinning@ms1.url.com.tw
主旨：訂閱傳統中國文學電子報，內容空白寄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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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日譚
有讀者來函說，包含邱處機揮劍自宮、科舉時代用在死人身上的槓桿原理、
本來是讚辭的「衣冠禽獸」的各時代鮮奇，能不能作成電子報寄送啊？
相信，這一定是大家的心願，但遙光在這邊，卻要暫時的抱歉！除了因為
日譚的內容還不夠之外，也因為涉及到出書的規劃與運作。會出的，只是
不是現在。於是，在還未付諸實現之前，還是要請大家到網站上逛逛，每
天每天更新的用心，也值得您每天最少一回的拜訪吧？
文學日譚在哪兒呢？？？
用力點進傳統中國文學網站吧：http://shinning.f-16.com.tw，點進網
站後往最右邊一看，那是進網站就會隨機出現的日譚，這時千萬別忘了點
一下〈本日新增日譚〉，這樣你就不會錯過每日更新的精采東東囉！當然，
有材料或意見，別忘了填悄悄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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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稿與特約作家訊息
在傳統中國文學電子報越來越走向一個可以被預期的歷史定位的時候，遙
光要真心的請你提筆！庸庸碌碌一生，其實很難留的住些什麼，但如果透
過電子報的保存，得以讓一己創見在幾千幾萬，甚至幾億萬後來的人們作
為參考，那是多麼一件令人心醉的事情？當然，如果您還真心希望參與電
子報的耕耘，「特約作家」則是您不悔的選擇。
要是您動了念，何妨到網站晃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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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求轉載版主及義工
傳統中國文學電子報堪稱是中國文學第一份學術性的電子報，徵求各大專
院校相關系所的站長、BBS版版主、以及眾多熱愛文學的義工為敝刊提供
轉載，請來信，主旨：提供轉載，內容註明負責版面、轉載網址、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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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到更廣闊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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