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安電話 獨居老人煩死了
本報記者梁玉芳
「阿伯，你今日好嚜？」「你麥擱來，我會愈好。煩死！」電話那頭的老人沒好氣地
回話，把電話給掛了。電話這頭，向獨居老人電話問安的志工碰一鼻子灰。
這樣類似的對話與場景，近日在民間老人組織或是老人服務中心裡常常上演。一切都
因台北市萬華華昌國宅裡那位死亡多日才被發現的老人史鳳標而已。
驚煞的社會，責備政府竟然「讓獨居老人死了沒人管」；在社會壓力下，各單位緊急
動員，問安、家訪，非掌握獨居老人行蹤不可。有些獨居老人實在不堪其擾，被動員
的警察、學校、社政、衛生單位也苦不堪言。
在ＳＡＲＳ風暴中，老人確是最不堪一擊的族群。在全世界目前可知的病例中都發現
，老人染煞後的死亡率高達五成以上，遠高於其他年齡層；此外，老人相對弱勢的社
會資源、健康狀況、資訊能力、生活技能，也讓他們更難適應抗疫的非典生活。
「居家隔離制度並沒有為體弱、生活自理能力較低的老人設想。」陽明大學衛生福利
研究所助理教授王增勇說，像是居家隔離中死亡的中風老人顏老先生，在老伴染煞死
、兒子也住院時，陪著老人的十一歲的孫子無法照料他的健康變化，外來的援助只有
送便當，這樣的隔離增加老人的生命風險。
許多老人對自己的健康相當在意，也很懼怕死亡。有位獨居老人在可能染煞後自殺；
一位應隔離就醫的老人逃出醫院，在長期租住的賓館死亡。也有老人仔細叮嚀為他上
醫院拿藥的居家服務員說：「妳藥拿好了，先回家洗澡、換衣服再來。我怕妳帶病毒
回來。」
「很多老人不怕獨居，倒怕病毒。」龍山老人中心主任黃也賢說，老人安於自己的世
界，認為外面不安全。
一位獨居老人發燒，居家服務員告訴社工督導後，督導通報給衛生單位，老人於是被
隔離；老者以為是居家服務員「告密」，自此不願搭理服務員，長期建立的關係出現
裂縫。「一場瘟疫真是人性大考驗，我們也很為難。」社工員說。
獨居老人一下成為疫情高危險群。「搶救獨居老人！」台北縣、台北市等地方政府紛
紛下令將原來的每周至每月一次的問安電話改為每天打，管區警員、老人中心、榮民
服務處、衛生所、學校老師全體動員，卯起來「問安」。
但這樣的晨昏定省，已有老人家受不了。台北縣一位獨居老人說，再這樣吵他，他要
搬到老人院去了。還有老人拔了電話線，落得耳根清淨。北投李媽媽說，她走路不方
便，為了接電話，差點跌散老骨頭。
不願具名的老人中心主任說，每天的問安，是把「監控」當成「照顧」，老人心裡老
大不爽。但政府要求每日問安至少要做到六月底，每天打不通的，都要造冊通報。
社工員說，過去的問安方式，都是徵詢老人意願，多久打一次、幾點打方便，問安志
工也是與老人建立一對一的關係，這樣才是「問安」，而不是「點名」。
連端午節都加班給老人打電話的一位老人中心主任說，她能理解政府苦心，但建構鄰
里服務系統比干預老人的「生活自我決定」要有效率，「老人的尊嚴，和他的安危一
樣重要」。
【 2003-06-23/聯合報/A11版/綜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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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い肌に舞う 緋い薔薇に接吻を
運命の棘が胸を 貫き心を
白い肌に舞う 緋い薔薇に接吻を
運命の棘が胸を 閉ざした刻を今...
白い肌に舞う 緋い薔薇に接吻を
運命の棘が胸を 貫き心引き裂い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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