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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威逼利誘 董景珍被押進帳內。 寇仲起立相迎道:﹁速為董帥解縛!﹂ 解他進來的衛士為之愣然,在寇忡的再次催促下,才拔出匕首,為董景 珍挑斷牛筋。 寇忡命手下退出帳外,欣然道:﹁董大將軍請坐。﹂ 董景珍環目一掃這本屬於自己的帥帳,頹然嘆道:﹁你殺我吧:我董景 珍足絕不曾歸降你這种乳臭未乾的小兒的。﹂ 寇忡絲毫不以為忤,笑意盈盈的道:﹁我知董大將軍輸得不服,但事實 如此,再無法改變過來,董大將軍認為對嗎?﹂ 董景珍仍是那句話,道:﹁殺了我吧!﹂ 若非他內傷頗重,早使試圖乘機突圍。 寇忡淡然自若,道:﹁我並非要你投降我方.你的親族父母妻兒全在巴 陵,我如硬迫你投降,又或宣稱你投降我方,所以才助我去搗破另兩個木 寨,豈非會害死妳的家人族人,這种事豈是我寇忡做的。﹂ 黃景珍聽到最後幾句.已是臉無人色,皆因知道他非是虛聲恫嚇,這一 招比威脅要殺死他更毒辣,頹然道:﹁你好狠!說出來吧!﹂ 寇忡雙目寒芒一閃道:﹁和你談一宗交易,只要你答應,你便可和被俘 約二千多名手下立即乘便宜船返回夷陵:右走燁路,朱粲和曹應龍定不會放 過你,因為他們已認定是你攻擊他們。﹂ 董景畛像衰老了幾年般,頹然坐入椅內去。 寇忡這才坐入本屬董景珍的帥椅,道:﹁我想知道朱粲和曹應龍分別攻 打遠安和當陽兩軍的虛實布置。﹂ 董景珍皺眉道:﹁他們怎肯讓我知道軍事上的秘密?你這是否強人所 難?小如乾脆殺掉我吧!﹂ 寇忡一對虎日射出懾人的奇光,籠罩董景珍,緩綬拔出井巾月,擱在身 旁几上,沉聲道:﹁我以誠意待大將軍,大將軍卻當我寇忡是傻瓜,說不定 我真會一刀斬下大將軍首級,再把大將軍的手下全體斬首.勿怪我沒說個消 楚明白。﹂ 董景珍色變道:﹁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剮,董某人絕不皺半下眉 頭.但卻不能侮辱我的……﹂ 寇忡﹁嘆﹂的一臀,戳斷他的說話,搖頤道:﹁大將軍最好不要把話說 滿。蕭銑是怎樣的人,我和你都很清楚,鏟除我們和飛馬牧場後,接著就是 對付朱粲和曹應龍。現在有這种合作機曾,董大將軍怎曾不乘機順便暗探他 們兩軍的虛實。﹂ 董景殄雙日一轉,垂首道:﹁這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寇忡知擊中他要害,更知他並不像表面的寧死不屈,否則昨晚就不曾在 劍鋒下屈服,陪他們去賺取門破寨。長身而起道:﹁既是如此,我們也沒有 甚麼話好說,董大將軍有沒有興趣去旁觀妳的兄弟們逐一人頭落地的情 景?﹂ 黃景珍慘然道:﹁你贏啦!﹂ 寇忡昂然出帳,來到等待他好消息的徐子陵、駱方、宣永和白文原身 前,打出勝利的手勢。 宵永用下頷翹向帥帳,請示如何處胃董景珍。 寇忡微笑道:﹁當然是以禮相待,我寇忡豈是殘忍好殺之徒。所冇俘虜 立即釋放,讓他們坐船離開,但卻不可帶走兵器馬匹,給他們夠兩夭用的糧 草使成。﹂ 宣永應命去了。 寇忡與徐子陵、駘方、白文原朝寨門走去,邊道:﹁現在朱粲和曹應龍 定會以為蕭銑謀害他們,你們認為他們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駱方懷疑地道:﹁董景珍會否說謊?﹂ 寇忡胸有成竹的道:﹁有白兄這深悉朱粲虛實和對曹應龍也有一定認識 的人在,怎輪到他胡言亂語。他只是貪生怕死之徒,為了性命,說不定連老 爹都可出費,何況根本是敵非友的朱粲和賊頭曹應龍呢?﹂ 徐子陵思索道:﹁問題是朱粲和曹應龍是否真的以為蕭銑背叛盟約,而 白兄則因朱媚的陷告而歸附蕭銑。﹂ 白文原斷然道:﹁曹應龍我不敢保證,但朱粲脾氣暴烈,在心痛手下精 銳的慘重傷亡,愛將聞良戰死的情況下,必把所冇怨恨放到蕭銑身上,有理 都說不清。﹂ 寇仲得意道:﹁是精釆是朱粲怎都想不到我會從大江來,縮短至少三天 的行裎,這個黑鍋董景珍是揹定哩:﹂ 四人步出寨外。 漫天暢光下,山野草丘在前方擴展,使人精神一振。 徐子悛長長吁出一口氣,嘆道:﹁那就成了。若朱曹確信蕭銑背盟,那 肅銑的下一步定是渡江北上,乘兩人的大軍陷身於當陽和遠安的攻城戰時, 攻佔他們的人本營。存這种情況下,兩人只冇立即退軍,形勢若此,少帥該 知怎麼做的了。﹂ 白文原點頭道:﹁朱粲和曹應龍不但會猜疑簫銑,在道种風聲鶴唳,草 木皆兵的情況下,更會互相猜忌,難以合作,我們將有可乘之機。﹂ 寇忡淡然道:﹁憑我們現在的兵力,即管加上飛馬牧埸和真陵獨霸山莊 的舊有兵將,只可襲擊其中一軍,白兄認為我們該選那一個不幸的人?﹂ 白文原感激道:﹁只是少帥這句話.巳可令文原甘心為你肋力。坦白 說,我當然想選朱粲好報大恨深仇,但在戰略上卻極為不智,這可分三方而 來說。﹂ 駱方訝道:﹁我只想到朱粲軍力強而曹應龍軍力弱,卻想不到還有另外 兩個原因。﹂ 白文原微笑道:﹁駘兄弟只是一時想小到吧!﹂ 徐子陵道:﹁我只能猜多一個原因,就是若我們擊垮朱粲,蕭銑會將錯 就錯,立即撣眾渡江,攻佔兩個盛怒盟友的土地。曹應龍終是流寇,擅攻不 擅守,在阻止蕭銑北渡,這方面怎都及不上朱粲。﹂ 寇忡笑道:﹁第三個原因可以揭盅哩!﹂ 白文原欣然道:﹁事實上徐兄已說了出來。曹應龍軍力雖達四萬之眾, 但始終是流寇馬賊,因緣際會湊合出來的烏合之帥.勝時氣勢如虹,一旦見 己方敗軍湧回來,又要倉卒撤退,包保人心惶惶,無心戀戰。他們並不像朱 粲的手下般有家園親族需要拱衛,多是孑然一身.說走便走,只要我們能準 確猜度出他們撤走的方法和路線,將可一舉為民澈底除害。﹂ 寇仲嘆道:﹁白兄的看法猜微獨到,朱粲父女欲置你於死地,實是不 智。﹂ 白文原苦笑道:﹁我正是因為大力反對與曹應龍結盟,才惹起朱粲的殺 機,朱媚則是對我日久生厭,幸好有兩位搭救。這幾夭來與諸位並肩作戰, 實是前所未有的快事。﹂ 寇仲大力一拍他后頭.長笑道:﹁以後大家就是自家兄弟啊:﹂ 駱方興奮得臉孔通紅,嘆道:﹁曹應龍惡貫滿盈,我們就殺他一個片甲 不留。﹂ 寇忡道:﹁照白兄弟猜估,曹應龍會撤往何方呢?﹂ 白文原掏出岡卷,挑出其中-張,攤放地上,三人掇他蹲下,只轕他 道:﹁在結盟前,曹應龍被我所收,退往竟陵南面溪水之西的豊鄉,攻佔附 近百多條村落,所以他恨本無所選擇,只能東走撤返老巢,首先他要橫渡沮 水,過荊山,再渡過漳水。倘若我們在漳水設伏,趁他渡江時兩面夾擊,保 證他們永遠回不了老巢。﹂ 寇忡點頭道:﹁此計天衣無縫。﹂ 探手搭上駱方肩頭,笑道:﹁小方知該怎麼辦啦!﹂ 駱方奮然道:﹁現在我立刻趕返牧場,通知場主。﹂ 少帥軍源源開進漳水東岸一座密林內,設營造飯,人馬均須爭取休息的 時間,好消解連繽三日夜飛裎趕路的勞累。 寇仲、徐子陵、白文原和宣永四人則馬不停蹄,沿沸水東岸往上游馳 去。 來到河道一處特別收窄的水峽時,白文原以馬鞭遙指道:﹁若我們有足 夠峙間,可於此處裝設木棚,再以布帛包裹沙石沉江.堵截河水。當曹應龍 渡江時,即可摀毀水柵,讓奔騰的河水一下子把曹應龍渡江的賊眾沖走,使 他們首尾斷成兩截,那時我們乘勢掩殺,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宣永可惜地道:﹁先不說我們沒有布帛,要造這麼一道攔河木柵,至少 要十多日的時間,別說是勞師動眾,在時問上我們實在應付不來。﹂ 徐子陵道:﹁白兄曾多次與曹應龍作戰,是否有甚麼須特別注意他的地 方?﹂ 白文原沉吟道:﹁曹應龍之所以能縱橫湖北,有三個原因,是行軍极 快,飄忽無定,一旦遇上險阻,立即遠撤,此乃流寇本色,但确能助他屢渡 難關。﹂ 頓了頓,繽道:﹁其次就是以戰養戰,無論他們受到怎樣儼重的挫敗和 打擎,只要他們能逃出生天,便可藉到處搶掠和招納暴民入夥而迅遠壯大, 搶完一處便搶另一處,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寇忡道:﹁但不利處則在人人都只是一個利益的結合,沒有一致的理想 可言。只要能幹掉曹應龍、房見鼎、向先這三個賊頭,這盤沙散了就永不能 再聚在一起。﹂ 徐子陵想起舊隋戰敗後兵將到處放火擅掠、姦涇婦女的慘況,斷然道: ﹁這等殺人如麻的凶徒,我們定要全部殲滅,否則附近的村洛將大禍臨 頭。﹂ 宣永點頭道:﹁要全殲他們雖不容易,卻非全無辦法。 寇忡問白文原道:﹁曹應龍尚有甚麼獨家招數?﹂ 白文原道:﹁就是精於夜我,無論行軍作戰,他們都專揀夜間進行, 以才能神出鬼沒.要打要逃,均佔上便宜。﹂ 寇忡皺眉道:﹁如何才可迫得他們須在光天化日下渡江呢?﹂ 徐子陵前所未有的橫極,思忖道:﹁只要能製這一种形勢,讓他們知道 牧場大軍正緊躡其後,那就輪不到他們選擇白天或黑夜。﹂ 寇忡道:﹁最妙是曹應龍想不到我會先一步登精蓄銳的在這遠岸上恭候 他的大駕。還以為以要能渡過河流,便可拋難追兵,安返豐鄉。﹂ 山文原一夾馬腹道:﹁隨我來:﹂掉轉馬頭,朝下游奔回去。 停停行行,跑了十蜍里後,山文原又往上游奔回去,四、五里後,始飛 身下馬.讓噴白沫的馬兒可歇下來吃草休息。 白文原在岸旁仔細觀察,是後立在一處草叢哈哈笑道:﹁皇天不負有心 人.終給我發現曹賊上次渡河的地點。﹂ 寇忡三人大喜,來到他身旁,從他撥開的長草叢內,東然發現四根粗若 人身,深种地內的木樁,還有缺口供絮緊繩索。 眾人分頭搜索,找到八組同樣的木樁。 白文原欣然道:﹁這裡河面雖闊達十丈,但水流緩平,比任何其他河段 更適合渡河。﹂ 宣永遠觀對岸,笑道:﹁我肯定在岸旁的密林裡,必有以百計的浮桶, 只要以粗索串繫河上,再舖以木板,便可成協浮橋,做不用一個時辰,他們 就可架設八道浮橋。﹂ 寇忡道:﹁答案就在眼前,只要我們過去一看便知。﹂ 徐子陵道:﹁我們必須迫得賊兵要倉忙渡河,否則若讓他們先於岸上四 而列陣,又遣人在高處瞭望,我們便難施奇襲。﹂ 寇忡嘆道:﹁這就要看美人兒場主是否既乖且聽話了!﹂ 轉向宜永道:﹁今晚我們移師至此,並作好一切準備,現在先渡河一 看,肯定浮橋的裝備確藏在對岸後,我和文原往迎牧場的大軍,你和陵少則 留守這哩。﹂ 接著是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惡賊們啊!今次是老天爺收你,我只 是幫老天爺執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