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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該睡覺的時間,但是睡前一個念頭「來林檎版看看再去睡」把我拖住了 也許受到版主拋磚引玉文影響 恍恍然竟覺得波個十年有成祝賀文是林檎子民的義務? 心裡也有好多話想說 好吧其實 波這篇文章的真正原因我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去愛一個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心甘情願 如果此刻內心翻湧的感覺真的可以命名為 愛...... 第一次聽見,椎名林檎四個字,確切的時間地點早已忘了,只依稀記得那是段 沐浴在陽光裡的日子。那個時候天總是晴朗的,風總是溫柔的,月亮是會笑的,我 總是快樂的。這四個字第一次映入眼簾是高中某日在報紙上讀來的,我記得很清楚 ,那篇報導關於單曲石膏,短短的文章附上林檎著粉紅色低胸洋裝的照片,一手持 刀一手拿被剖半的蘋果。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曉得,日文的林檎就是蘋果。 第二次有印象跟林檎的接觸是另外一篇報導,單曲真夜中的純潔,關於她懷孕 等身材恢復故MV採動畫方式呈現,附上戴著角膜變色片的洋人打扮照片一枚。第三 次,依然是報紙上讀來的東西,林檎一手拿購物袋一手托頭,面露痛苦樣地販售限 量單曲集絕頂集。於是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變成了,拿著蘋果的蘋果,生完小孩變 洋人,小孩難管所以去瘋狂血拼然後沒錢了頭很痛,聽她的歌的歌迷頭也會痛,就 要跟她買粉紅桃紫包裝的止痛藥。 至此我只覺得她是個神經有問題的女人。而我也是,所以莫名的有了好感,就 好像找到同一國的夥伴。然而這樣的好感還沒有積累到足夠的量導致我與她的第四 次接觸買下她的專輯。那是高三的冬天,我和一位友人逛台北車站那一帶的唱片行 ,注意到雙CD裝的歌手價值。我訝異於她也會翻唱別人的歌,因為印象中她是走自 作自演路線;我好奇於她會怎麼詮釋那些英文法文德文歌曲,因為記者總是說她唱 歌歇斯底里,要怎麼把舒伯特的野薔薇唱成杜鵑窩,我真的很想知道。就在我還在 研究CD的封面時,友人走過來問我,妳要買這張專輯嗎?這個人是誰啊?沒有聽過 耶。因為怕被友人識破我的本性,或是我的意圖,或是他可能試圖了解我的一絲一 毫,我把CD擺回架上了,「沒有啊!只是看看」輕鬆的像伸手承接可能落下的雨滴 再收手關窗那樣自然,我也把自己的心門關上。後來我帶著SMAP的014還有真愛典 藏3:純真年代去結帳。 上大學後漸漸把椎名林檎這四個字,連同其他日本搖滾歌手一起收到回憶裡的 一個角落堆放著,直到大三下某天下午,期中考都考完,全寢在極端放鬆或恍神想 補眠的狀態,一個室友把她電腦的歌放出來當寢室BGM,那個時候,那個感覺我永遠 都不會忘記。我問她那是誰的歌,哪張專輯,讓我從腳底到頭頂起雞皮疙瘩,每首 都是。我知道一般人會怎麼形容它們,「陰暗潮濕冰冷」或是「嗩吶真是吵死人了」 、「快點關掉」、「鬼在叫啊」,因為這些句子全寫在我另一個室友臉上。 可是我好愛,好愛,打從心底愛上這張專輯,每首歌每個音符,每個她的咬字 ...喔,是她,我從高中就聽曉過的名字,椎名林檎,和她每個節拍並列著敲打進我 的心坎,像在叩門。如果說每個歌手唱的每首歌都是在試圖敲開每位聽眾的心門, 踏進每位聽眾的心裡最深處用曲調用歌詞與他們溝通,那林檎就等於是用她的歌, 她創作出來的那個世界,擁抱到我的靈魂。對,她不只摸到碰觸到,她還擁抱了我 。我不懂什麼樂理,我沒幾個會的樂器,我甚至不知道她所唱的那個語言,可是她 就是辦到了。那張專輯同時也是我對源自於她所有的專輯的最愛,加爾基精液栗子 花。 加爾基擁抱了我之後,接著我去找她的歌手價值,然後那感覺簡直就是,找到 容身之處。 莫名奇妙啊! 真的要形容,加爾基的確很詭異,曲風繁複華美卻不累贅,但明明該要是歡快 的華爾滋為什麼搞的像鬧鬼的房屋傳出點唱機的古老歌曲,為什麼可以同時把典雅 秀麗與幽霉晦暗共置?為什麼聽這首歌腦海會浮現穿著泛黃蕾絲洋裝的屍骸,撐起 蕾絲洋傘在早已不屬於她的起居室內旋轉起雙人舞步的我,竟會覺得好親切?這張 專輯有搖滾的活躍奔放也有匹敵古典樂的編制,為什她可以做到,彷彿把過去現在 未來融合到一個偏倚任何一方都是做作多餘的境界?為什麼有些樂音即使讓我感到 沉悶,彷彿把金魚撈到氧氣裡卻諷刺地只能等死那樣,我的靈魂也彷彿在被壓抑到 只能等死,可是卻又心甘情願給她宣佈去死? 這張專輯全體在我心目中是自殺時要聽的歌第二名,僅次於John Lennon的 imagine,可是從這裡我就是感覺到即使死亡也是很美麗的一件事。 然後我從電影百色眼鏡開始每張都收,再逆向回朔過去的專輯與單曲。異於常 態的反開包裝?也好,證明妳這女人反骨。我愛。 我到這裡報到的第一篇文章已是2005年,那年是個林檎陪伴我的新里程碑。那 年發生很多事,半夜常常帶著眼淚驚醒,漸漸我開始在mp3裡放石膏,眩暈,mellow ,驛前,等等,從睡前聽到入睡。三更半夜從實驗室走回寢室的路上,也聽,邊聽 邊跟著唱。漸漸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是孤單的一種形式,意識到很多很多其他的事, 剛跌倒的時候會很痛,痛久了就知道要站起來再往前走,久了我也不要求認同的眼 光,反正從來都是孤單一個人,那認不認同,屬不屬於,有差嗎?所以我不在乎跟 別人說我最喜歡的歌手是椎名林檎的時候,會得到不了解的眼光。了不了解,有差 嗎? 從迷惑裡找到答案,如果世界變動到無法再確定什麼,那就從已知的事裡找個 方向去相信,「同一夜」,差不多近於那個意境。 我不曉得當林檎在成長過程意識到自己跟身邊的同輩不一樣的時候,心情是否 跟我相同,我只知道當我聽「17」的時候心都要碎了。其實我從來就跟身邊的人不 同,我自己曉得,在我努力做得跟他們一樣卻察覺徒勞之後。不過那又怎樣呢?不 一樣就算了,如果沒有人愛這樣的自己,那我自己愛自己就夠了,我相信自己想要 相信的事物就夠了。 2006年初春,友人送了日版賣笑給我。很開心。捧了好久。 2006年秋天,我人在往蒙古的飛機,耳機裡林檎開嗓唱東京事變的手紙的那一 刻,我的眼淚就「啪啪」這樣落在大腿上。那一刻就是想哭泣,眼淚止不住。在一 個密閉空間裡,人與人之間看起來距離很近,近到有點噁心的擁擠,但心與心卻不 知道在怎樣的距離,千里之外?即使不怕生的我有一點我卻也是非常清楚,寒暄問 候是生存之必然也是虛偽的應酬,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不是嗎?我對你好是因為我 希望你對我有好印象,或是某些意圖。在那些意圖之外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存在?伴 隨年紀增長,人與人就只能用這種方式求生存了是嗎? 可不可以把事情單純,單純到比如,我對你好不為其他,就只是因為我想對你 好,想看到你笑,我想這樣子去愛,某個人,某件事,某個目標,隨便什麼的都好 。就像歌詞,單純的想念你,單純的寫信給你,並祝福你的夢想永遠不會因為這個 汙濁的世界而崩壞...... 我想,當一個人能夠簡簡單單不為什麼,就只是很純的去愛一個人,或是哪天 回到這樣單純的時候,必然也是可以直視自己的心意,毫無所懼筆直望向日暮西沉 ,滿心期待明天也能見面,當個坦白的透明人了,對吧? 那麼搭上電車,越過對你美麗身影依戀的情愫,要將這份思念化為具象之際, 我要去見你了喔。即使因著想學會聰明瀟灑的步伐而表情僵硬,我也依然堅信,就 像你相信我會去見你,我只為你唱這首歌。 2007年春,她讓我看到世界的盡頭。光明得不像是她慣常的作風啊,林檎要改 變了嗎?儘管每個人隨時都在改變,這次是不是會變成我不喜歡的模樣呢?可是這 次改變依然讓我掉下眼淚,某日早晨當我在家轉到MTV channel,彩色氣球、跳起來 的貓、明朗的笑容,林檎!就在我平常看新聞的這個螢幕裡!她依然活躍著,對這 個世界大聲唱著。Nice to meet you. 嗯,我也很高興認識妳,真的。 或許有一天整個世界都變了,林檎變了我也變了,她變得完全褪去產前銳利狂 亂的樣子了,變得沒有事變第一期年輕活潑的樣子了,變得沒有事變第二期成熟爵 士的樣子了,或許有天變得我也不愛了,以後的事我沒法子想太遠也沒能耐看得見 ,我只能知道此刻我愛她至極,愛她到死。而關於愛,這樣子不就夠了嗎?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5.230.16
anitai :大推這篇 好棒>"< 06/06 08:32
Miin916 :推~ 06/06 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