お姬さま:
電視上的人持續提醒著七夕的到來,很糟糕,在你回去之前我還安慰著自己
說這個島上的人沒有那麼重視農曆的情人節,沒想到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的會
面還是充分刺激著所有人對感情生活的認知。雖然我應該認命點吃著泡麵把
這天若無其事度過,但我還卻是忍不住一直想著如果你在的話會是怎麼樣的
情形。畢竟,我不曾和任何人度過正名情人的節。
昨天晚上接你電話時旁邊有三個女人,後來掛了電話之後姊姊說覺得我的語
氣像是要殺人一樣,他無法想像我們的交往。一晚沒睡,只因為朋友加沒有
開冷氣的習慣,前一天晚上明明睡的好好的,但是這一天就是睡不著。在客
廳的沙發上把另一個朋友出的書仔細地看過,雖然沒有多久就天亮了,有一
股可笑蒸蒸日上的錯覺,接著開了電視看見幾天來打得超凶的歌,什麼夜不
成眠都是因為你之類的。六點十五,喝了冰鮮奶一口然後去躺在木頭地板上
,九點多起身回來。
這幾天,沒有時間好好聽你說話。
在朋友出的小說裡度過了等待電車的時間,歪歪斜斜上了車,剛好有一個座
位。小說裡頭的愛情似乎總叫人嚮往,但是書裡頭的主角不斷讓我想起我們
的相處,因為其一會把其二打的要上醫院,還會硬上他,揍的半死好像是理
所當然的。回憶著你身上因為我所以出現的瘀血和傷口,電車搖搖晃晃過了
幾站,我恍惚地想起那一次我低著頭跟你說要跟你分手,因為妳不應該跟把
你弄受傷的人在一起。(這樣一爆料,我的壞脾氣更加有了證明。)傷口永
遠都來自同樣的理由,要你回去妳不肯回去,火起來就把你丟出去。這些你
和我都從未經歷過的,明明年紀輕輕,卻執意說是愛情。
不只一個朋友說過我們演了不少日劇,我自己後來也頗有同感。像是一路把
你趕到一樓你怎麼都不肯出去的那一次,氣的我已經快要一個耳光過去了,
你在我對面哭的醜的要命,披頭散髮通通因為汗濕所以黏在脖子上,就在那
個時候你放聲大哭含糊說著為什麼要把你趕走,你不要走,因為是哭聲的關
係所以都模糊起來,接著問我要怎麼辦,因為你明明好喜歡我,你做錯了什
麼。站在你對面樓梯邊的我忽然間強烈地愧疚起來,伸手過去要把你拉上樓
結果你以為我要打你,用雙手護著自己往後頭牆壁縮,那個時候,頭一次看
見別人對我的恐懼如此鮮明,對象卻是我愛的人,這種感覺,其實不只冰冷
而已。
拖拖拉拉把你拉上樓,瞥見你一身狼狽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一句話都沒有說
就開始脫你的衣服,一件脫過一件,然後拖到浴室去,把你拉進浴缸裡要你
站好,接著開水把你徹頭徹尾洗乾淨。站在水裡頭的你還是一直哭著,然後
用濕淋淋的雙手環過我的脖子抱緊我,哭的很醜在我耳邊喊著貓貓。
有的時候,遲疑地想著究竟該怎麼做比較好。今年暑假我們兩個住在一起長
達一個月之久。笑著跟朋友說「新同居時代」的時候,我們的心裡究竟藏了
多少寂寞。在雙人床上跟你坦承我的想法,你說你懂這樣做是為了我們好,
但是就是不願意放開手。其實我想安慰你說沒關係那不是自私,但心裡卡著
兩人份巨大的壓力喘不過氣。決定了一條路要往下這樣子走,我懷疑過人的
勇氣在哪裡可以汲取。一個人走在陌生的城市裡回想著過去所有在這個地方
成長孕育失敗壞死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的試煉,我沒有那麼天真,以為都是
為了迎接真愛。也不過就是人生而已。
夏天過程中和你說,交往的對象有時候就像SA裡頭抓到的野生動物一樣,分
種類分等級分中程度分稀不稀有。一直以來嚮往的夢幻寵物真的抓到了的時
候說不定會發現忠誠度只有三十九。而解了困難重重的任務好不容易拿到忠
誠度一百的寵物,卻赫然發現是一隻處處可見的火雞。取決著忠誠度或是種
類或是等級稀有與否的同時,誰會想過剛剛按了右鍵丟在南島的紅色蝙蝠是
不是真愛。而究竟錯過了什麼,再怎麼小心翼翼都沒有用。盯著電腦螢上因
為加速開的太大所以格外血腥的畫面想著錯不錯過的問題,究竟什麼時候可
以不再考慮著好和不好的問題,而我究竟有多嚮往著得到了自由就可以回到
過去不顧一切所以把自己搞的非常糟的狀況裡去。
「有一天醒來忽然就愛了,會不會也要用這樣的方式不愛?」
我停止對妳說不切實際的話了,雖然一開始這感覺可能太過真實,但那其實
代表著我們關係的推進。想睡覺的時候就很老實說我想睡覺不想講電話了,
我總覺得在如此關係下還能感覺我對妳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經歷」。雖然恍
然間天不再陰,夏天眼看就要過去,但這個夏季我們在浪裡狠狠翻轉著大哭
大笑,對我而言是豐收的一季。無論如何,在人生的旅程中我們都陪了對方
一段。就算有一天日子徹底扭頭,也將以同樣的顏色記憶這段感情。無論如
何都該珍惜你。
「貓貓,貓貓,貓貓…」「人家明明這麼喜歡你…」
你讓我看見另一個切面下不為人知的自己。就算是以後的下雨天你窩在別人
的懷裡,我都要堅強用回憶替自己加溫,試著學會相信。路還那麼長,我們
分別回過了頭,看向不同的方向。視線相交的時候才猶疑著拉不拉手。
總算撐過第一個半年了,我親愛的高塔公主。接下來就是冬天了。雖然錯過
了我們的第一個節日,但是十二月總是令人又多一些期待。只好也關上門跟
著底下的人群一起往上望,裝作事不關己路人等待著結局。一天一天就這樣
,過去。
半年快樂,七夕快樂。妳不親不愛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