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待我們的關係如同將死之軀,
而我還在深夜的城市裡為你歌唱生命的意義,
不久以前一段時間,那一首歌還感動我以為是愛的心跳呼吸,
你的聲音那時候還在手機另一頭傳來,
彼時我或許看著電視或許翻著書也許沉沉睡著,
你的聲音讓人清醒。
我總是淺淺地笑了,在聽到你聲音的那瞬間,
自己揚起了嘴角的弧度,那種笑意如此淺薄卻如此意深情動,
是自己和自己溝通的語言,連我都要花上兩年的時間,才真刻地懂。
現在你將我賦予你的名諱穿上了身,卻是一襲喪衣。
你重視我們感情的方式是用這種態度,
總要到了感情一度死去,二度死去時,才願意將心中的重視隱諱地說出口,
甚至不願意當著我的面說,閃躲的同時卻又閃閃發著光。
我望著你發光的名字上了站,那是我在小說裡給你的名字,
你特意的態度令人感動,但你重視她如同尊重一個死人的表態讓人不知所措。
這一次我的離開讓你做了這樣的事,但我的離開和你無關。
你說這是第二次,我才回想起了過去的記憶,
那一次我的離開也和你全然沒有關係。
唯一的差別是這一次我說了再見,而或許你寧可我不告而別吧。
比較起理智地微笑著道別,我相信你寧可我狂亂地、不成熟地抹著淚轉身走吧。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下來,我頭一次看見你的開心剖肚。
於期間,你不曾如此坦承,
彼此都有了成長,那成長卻拉開了冷漠的簾幕,
我們現在懂得對彼此敞開心胸地對話了,
但這卻代表著我們關係的退化,一直,一直在往遙遠的另一端前進著,
當你能夠對我直說你的感受,只是代表著你已然悼念這段感情的態度,
你已經可以侃侃而談,原因只是你漸漸開始學習著遺忘,
在遺忘的第一個階段,你無所謂地坦白著…
縱使這一段時間以來沒有人可以讓我再度陷入迷茫無法思考的狀態中,
也不代表「愛你」這件事情還繼續存在著吧。
你昨天下午三點寫下的文字在接近二十四個小時後出現在我的螢幕上,
我先是震驚地無法思考,接著馬上又發現了另外一篇,然後又一篇…
摸索著走廊上微熱的光線,
你把那個名字掛在你的暱稱上的畫面一直一直一直刺激著我的眼角,
我踩著拖鞋推開了浴室的門,
抽出了一根煙,像是解渴喝水一樣地猛然吸入體內,
那樣的憂愁感緊緊地攀附著我無力跳動的心臟,
曾經我書付小說內文的情節爬上了我的身體,
我的體內充滿了淚水,卻被巨大的憂傷糾纏無法動彈,
浴室的窗子發著光發著燙,一室的煙霧白茫茫…
這艘船如果就這樣離了港,
難道你要到那個時候才冷漠地發現了被砍斷的錨,
然後再一次這樣內傷的書寫,
在角落裡自以為是地療傷嗎?
為什麼已經過了兩年,我們都已經分別死過了一次,
你卻還是不能夠理解把握時間這一件事情?
到底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可以來提醒你,人一生只能活一次呢?
看著你發亮的名字在我書寫的過程中出現了,
閃爍著白色的光芒,一閃一閃像是夜空中的亮,
我考慮著究竟該對你說些什麼嗎,或是就這樣又一次冷漠地相對,
遲疑著無法鼓起勇氣的同時,其實我不是不知道,
不夠勇敢的人不只你一個。
抽完了一根煙的同時又點起了一根煙,
饑渴的人無法不喝水,我把煙味飲盡一如同憂愁如煙渙散。
眼角那一絲抽動的痛楚,如此深刻的痛楚,
我已經有年多的時間不曾感受,
恍然如生出了鏽斑的利刃砍著芒草,不俐落地傷了手。
可以的話容我最後一次在遠處對自己辯駁,
時間點過了你幸福我不快樂,你快樂我不思念,你留在原地,我走。
我們的感情一如同我愛人的能力,死在那時候。
不要再說你懂我愛你的感受。
你永遠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