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莎莉兒揮動了劍。
--高里!!--
我下意識地閉緊了眼睛。
接著,下一瞬間--
我卻聽見莎莉兒的慘叫聲。
眼前的莎莉兒痛苦萬分的跪倒在地。
一時間無法理解事態的我,就只是呆然地看著她。
「難……難道……他被……打倒了嗎……!!」
她的生命力,正以極快的速度消逝中。
--這種情況,我曾經見過--
隨著一瞬間腦海中浮現的回憶,我大致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不死的契約』--
人類一旦和魔族訂下這種契約,就可以得到不死的生命。
不過這種『不死的生命』是依靠訂約的魔族的魔力而來的;
因此,若是那個魔族毀滅了,訂下契約的人也會隨之死去。
我想,高里此時應該已經打倒了那個魔族了吧。
而莎莉兒……因為曾和那個魔族定下了『不死的契約』,所以她的生命
也將隨著那個魔族的毀滅而終結。
「我果然……沒能報仇……」莎莉兒注視著我,喃喃地說道。
--不--
雖然看著我這個方向,她的焦點卻是停留在更遠的地方--
「……薩……德……」
她最後的遺言,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那大概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吧。
我懷著難以言喻的心情,茫然地注視著莎莉兒的遺體。
「……痛!」
腹部的痛楚將我拉回了現實世界中。
「治癒!」
這種程度的咒文雖然還能使用,效果卻很小;幸好傷得不算重。
唸完咒文,安心感和疲倦感一起湧了上來;我的意識逐漸轉暗……
「……娜!醒醒啊,莉娜!」
……咦?誰在叫我……?
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臉慌亂地注視著我的高里。
「高里……?」我反射性地叫了他的名字。
高里凝視了我幾秒,忽然緊緊地將我抱入懷裡。
「高……高里!?你幹什麼啦!」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滿臉通紅。
「幸好妳沒事……幸好……」高里的聲音在顫抖。
高里……這麼擔心我嗎?
我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忽然,我察覺到了某件事。
「高里……你恢復記憶了?」
「嗯。打倒了那個魔族後就全都想起來了。」
這麼說來,讓高里記憶喪失的,是那個魔族了……
「……對不起,莉娜。」
「為什麼要道歉?」
「沒有好好保護妳……對不起。」
我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莉娜?」高里放開了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才不呢。你已經確確實實地保護了我了。謝謝你,高里。」
我對他微笑。
假如高里沒有及時打倒那個魔族的話,我早已被莎莉兒殺死了。
高里顯然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不過他也回以溫暖的笑容。
東方的天際,漸漸泛白了--
我們將莎莉兒埋葬在雷札特的近郊。
高里後來告訴了我他和莎莉兒之間的對話。
我想,那時的莎莉兒也許開始對報仇一事產生了迷惘吧?
可是,和魔族定下了『不死的契約』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現在回想起來,和高里在一起時,那個穩重、溫柔的她,也許才是莎莉
兒真正的模樣--
我在粗陋的墓前擺上了幾朵花。
「對不起,莎莉兒。還有薩德……」
高里把手放到我的頭上來,輕輕地拍了兩下。
「這不是妳的錯。」
「我知道……」我閉上了眼睛,整理了一下情緒。
「走吧!高里!」回過頭時,我又是平常的我。
「嗯。」
沒錯。一直沉浸在傷感中,不合我的作風。
現在的我,只有向前看--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雷札特港,再次邁向漫無目標的旅程--
-- (The end)
如果出現狂暴的野獸,就把牠們徹底打垮
如果有許多金銀財寶,就想盡辦法一個人獨佔
大膽無敵,敏捷伶俐
勝利是為了我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