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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章】我與擦肩擦身而過 /playchy
我與擦肩擦身而過
記得，我第一次在MSN上問魚關於去麻浦能不能見到蘇的時候，在我的印象裡一向是開朗
爽快有些李宇春似的男孩兒氣的她，說不想再說這些事了。她說她一想起就傷心。
當時，我是那麼的不解。我不理解她為什麼“傷心”，我不能體會她有多麼“傷心”，於
是，我將這個當作她的一種搪塞我的說辭。
記得，臨去漢城的前一天下午，在MSN上遇到昕，我說我還欠了你兩個大文章沒有翻，等
我回來努力工作，完成“MISA公式嚮導”，然後開始“BALI公式嚮導”。她沉默了幾秒鐘
後回我，你從韓國回來以後，我怕你翻譯不下去了。我當時不明白。她接著說，也許回來
後不振作，也許回來後興奮。我說我希望自己是第二種。我還信誓旦旦地說，無論是哪一
種，應該都對我影響不大，我會繼續喜歡蘇，會繼續在摯情的翻譯……現在想來，那種心
情有多麼地志氣滿滿……
記得，2月28日淩晨終於收拾完畢準備小睡的時候，元來跟我道別。我問她能不能遞禮物
，我說說不定運氣好能拿到簽名。她卻只說，能見到就是勝利。那時，她大概在電腦的那
邊試圖要我看清事實吧。然而我……這個堅信有志者事竟成，堅信著努力過就會有回報的
傻姑娘，在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點燃了很強烈的希望之火。
後來，這把火燃燒起來了，越來越旺，反而無法撲滅，以至於我不得不用自己的眼淚將它
掩蓋。火災過後的心中，是一片廢墟……
3月4日，農曆正月十五。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一邊聽著MISA的原聲，一邊回憶著這段，
這樣算不算浪漫？如果非要把這種情境形容成一種浪漫的話，那充其量也只是心酸的浪漫
罷了。兩天前的記憶已經開始模糊了，那種傷心和絕望也沒有當初那麼痛徹心扉了，“火
災”當時的炙熱與煉獄更是淡化下去，然而……心中的廢墟還堆積在那裡，重建大概還需
要一段時候。
漢城的三天就開始在2月28日，2月的最後一個早晨。
一 理想與現實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為了見蘇才去的韓國。儘管後來事情的演變叫我不得不承認這個。
我對韓國的感情始于高中時喜歡的H.O.T，因為他們我喜歡上韓國，喜歡上後來的BoA，因
為他們我開始學韓語拿了韓語3級。現在雖然這麼喜歡蘇，可我覺得仍然及不上當時對
H.O.T的情感。當然，那種情感，在2001年5月13日，H.O.T莫名其妙的解散後慢慢消逝去
了，我所能做的，只剩下每年他們5個的生日時默默地祝他們一句“生日快樂”，我所記
得的，只有那個得知了解散消息的下午，在自習課上自己曾大哭了一場。那是種很委屈很
絕望的感覺，明知自己必須收住淚而淚水不聽話的無力，就像後來在麻浦一樣的感覺。
2月15日，最後的論文答辯終於完成，我終於下決心要和同學去韓國看看，看看想像中的
漢城是什麼樣子，然後“順便”去趟麻浦，說不定能見到蘇。這便是原來的初衷。
2月28日，天氣很好。這讓我對明天早上的麻浦之行充滿信心。儘管在仁川機場，因為我
是“在日本留學的中國留學生”這個身份而發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但也許早就習慣了外國
人對中國內陸人的歧視，也沒覺得怎麼。
坐著車去漢城市區時，路過KBS的大樓，我興奮地把它拍了下來。想像著MISA拍攝時的情
境。後來，導遊說，明天是韓國的假日。我的計畫就這麼被打碎了。我那是並沒有著急，
反正無論是明天早上還是後天早上，我都會見到蘇的，區別只在於等待的長短罷了。
晚上，我與朋友洗了韓式桑拿，被幾個韓國大媽們蹂躪得夠嗆，他們大概是把對日本人的
仇恨全撒在了我的身上。後來我們逛了東大門市場，買了衣服，看了火爆的街頭勁舞，在
街邊的小攤上吃了電視劇中那些著名的東西，喝了酒。韓國的燒酒我已經嚮往很久了，因
為在太多電視劇電影裡看過。真正喝了，發現有點甜甜的，於是很快的一瓶下肚，醉得很
快。後來我對朋友說，恩彩還是比較能喝的。我不清晰的思維裡，武赫和恩彩在隧道裡喝
酒的片斷一個個閃過。
韓國，夜晚的漢城是屬於年輕人的。韓國，我終於看到了夢想中不同的韓國的現實。頭頂
著漢城的天空，腳踩著漢城的土地，周圍擁擠著“大韓民族”，呼吸著MISA裡一樣的韓產
空氣。蘇現在在幹什麼呢？運動？電腦遊戲？還是跟我一樣觀望著街上吵嚷的人群呢？
二 忙碌與期待
一不小心睡到了上午十點。今天的任務是去找允的家，然後是武赫的姐姐家，然後去南大
門市場。
漢城的地鐵讓人頭疼，等由鐘路摸索著坐了地鐵經過22站抵達江南的時候，已經超過了12
點。照著地圖摸了半天終於投降，吃了飯問了路繼續前進。
路過教堂的時候朋友說旁邊的屋子很像，我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那裡太小了。然而，等我
問了員警找到了允的家時，發現就是剛才經過的地方。大門沒有電視上那麼寬敞氣派，周
圍也是非常寂靜的住宅區，但確確實實就是武赫駐足過很多次的那個地方。在找的時候繞
了很多上坡下坡，想了好多次放棄，可最終找到了，仿佛走進了MISA裡面一樣……
我靠在那面牆壁上留了影。在外面拍了一些照片。大門敞開著，好像現在在弄什麼展覽，
我卻不敢進去，最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改變了原定的計畫，沒有在去找武赫姐姐的家。因為沒有信心找得到，也因為覺得對不
住朋友。在南大門市場我買了很多蘇的東西，想到明天就能見到真實的他，心中無比期待
。
3月1日是韓國的獨立紀念日。賓館附近的市政廣場上聚滿了拿著太極旗的韓國人，還有拿
了盾牌的員警們。我和朋友夾在人流中不敢出聲，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原本想冒充一
次日本觀光客，沒想到反倒被他們連累得很慘……
晚上，朋友陪我去找導遊書上說的音像店，最後雖然沒有找到，卻在一個很小的店裡達成
了目標——原版的MISADVD。
3月1日的天氣也那麼好。空氣裡飄著春天的氣息。結束了一切，回到賓館，整理了明天去
麻浦拿的東西，在漂亮的信紙上寫了給蘇的信，摟著蘇的杯子墊板的我無比快樂。洗過臉
，在佈滿水蒸氣的鏡子上寫上韓語的“對不起，我愛你”。
朋友笑著看我說，你要是把這些心思都放在追男朋友上早就……我卻不以為然，白了她一
眼然後用韓語大叫：“哥，非常非常想見你……”
電視上演著蔡琳的“達子的春天”，我的心中卻都是明天早上。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因為蘇才來的韓國。
三 兩個世界
3月2日清晨5點，降溫了，下雨了。
打車去了麻浦，天還黑著，路燈還亮著。我第一個到了在網上看到的1月份去麻浦的人拍
的見得到蘇的那個地方。
來個兩個日本人，又來了一群，又來了一群，後來能有20多人。他們好像都很興奮，破壞
了麻浦寧靜的早上。
從6點半等到7點半，雨依然沒停，越來越冷，路過的韓國人似乎早已司空見慣，視而不見
地從我們面前走過。
7點45分。我對朋友說，我有預感今天見不到蘇。我承認那時候心中還有期待，可是如果
就是這樣，大家集體等了個空，我會然後安安靜靜地回去，然後安安靜靜地回日本，再安
安靜靜地向大家彙報這一切。
忘了離8點差幾分的時候。從蘇該來的方向的相反方向開過一輛車，車牌號3560，向正門
方向開去了。
人群一下子亂了，向各個方向跑去。我跟在一個好象很明白的人後面沖進了大樓，經過走
廊來到後門。
在那裡看到了早上看見的一個韓國大叔帶著的三個日本人，他們原來早就到了這兒。那個
大叔是司機，他說，蘇每天都把車停在上面的停車場，然後從那個很陡的樓梯下來，然後
進樓。
我有些喘，我不知道能不能見到蘇，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出現在這裡，可是人們等在一起
我很安心。
就在這個時候，從上面的停車場開下了一輛車，剛才那個似乎很明白的人突然向正門方向
跑，然後又有幾個人跟著她。我不明白那時怎麼做了那個判斷，也許因為不安非要作些什
麼讓自己不再厭煩地等，我也跟著跑了。還有人拉著箱子一起跑，我竟有工夫去同情她，
殊不知我的命運齒輪已經轉動起來了。
我回頭的一瞬看到了早晨在我後面到的那個日本人，她好像在猶豫該等還是該追我們，我
那時有一個念頭，如果這期間錯過了蘇，我大概會後悔一生。然而，轉動了的齒輪是無法
停止的。我做了一個也許真會讓自己後悔一生的抉擇。
跑到正門發現什麼也沒有。我們扭頭往回跑。我堅信自己的運氣不至於那麼壞，我和蘇不
至於就那麼沒有緣分，可是，當我返回去的時候發現那個日本人哭坐在地上，然後好幾個
人喊著：進去了進去了，就在剛剛進去了。
那一刻的心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電閃雷鳴”，確切地說，平靜地腦子裡一片空白。蘇上樓
了，錯過了，就在不到一分鐘裡，我連他的一個衣角一個影子都沒有看到。兩個日本阿姨
激動地捂著嘴哭著，我卻連哭也想不起來了。
他們還在那裡等。我卻想起把朋友扔在原來的地方了。扭頭走了幾步卻終究不甘心，上了
臺階上面的停車場，找到了蘇的車拍照，將手放在還存有餘溫的車門把手上，我竟然擺了
勝利的手勢，我竟然能笑得出來，那種笑容好像我剛剛看到了蘇一樣。在停車場的人們也
全都麻木了一樣，連聲喇叭也不按，讓我更加覺得早上的雨又多麼清冷得透徹心扉。
回到原來的地方，發現朋友已經不見。問了幾個人，最後在對面的小飯店裡看到了她，那
個出現在視頻中蘇停車的小飯店。
進去後，發現裡面有很多日本人，還有韓國司機帶著三個人的那一組，他們都看見了蘇，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來麻浦。聽我說過後，都說我好可憐，但是是第一次來沒見到也是正常
的。
飯來了，我沒有胃口，可是吃得很多，因為我必須用“吃”來掩蓋此時心中的慌亂和激動
。那種心情……以前從未體驗過，是一種特別深刻的悔恨，遺憾，是沒有任何辦法來補救
的，是錯過了就只能任它錯過的，並且，錯過在那短短的一分鐘。
他們叫我等到中午蘇下來吃飯，可我12點要退房，雖然下午2點才出發去機場，可我欠朋
友的實在太多了，她並不喜歡蘇卻滿足了我所有的任性，她也是一直在我身邊的最好的朋
友。我想，我只有放棄。
然後我用手帕捂住臉，當感覺到眼眶的濕潤後，我知道，我無法再裝做若無其事了。
那個韓國的司機說蘇每天都會把車停在這個飯店門前，然後在這裡吃飯，或者把車停在這
兒去別處吃飯，這個飯店的老闆是每天都會見到他的。
司機臨走的時候我突然鼓起勇氣，我問，我可不可以讓那個大叔幫我轉交禮物。司機幫我
翻譯回答說當然可以。我把禮物交給他，心卻死得甚至沒有檢查裡面的東西是不是完好無
損。
司機笑著說，不要因為這麼點事就哭啊，你放心吧，那個大叔一定會告訴他的，有一個女
孩沒有見到你哭得有多麼傷心。雖然這句話中沒有任何承諾，但那時他的笑容看起來真的
很親切。
回到賓館，趴在床上，朋友拍著我抽泣的後背說，我終於知道了，你是那裡面最愛蘇的人
。可是，你的這種感情上的付出是不會有任何回報的，傷心，使你註定了的結局。振作起
來，然後找個真正活在你身邊也會為你付出的人……你呀，以後要是真的愛上了誰，那可
真的不得了……
後來的下午，我陪她逛了明洞，喝了茶，我裝作興致勃勃的樣子，騙她也騙自己。
雨就一直下著，一直下到我們上了飛機。我在飛機上一直考慮著4月份還想去麻浦的事情
，但是，當飛機飛到福岡的上空，我又看到了那祥和的熟悉的萬家燈火時，發覺，漢城的
一切那麼的不真實，發覺，我不可能再輕易地去那裡了。
從未料想過我的畢業旅行就結束在這樣一種心境裡，留給我的就是這樣的一段記憶。去麻
浦見蘇，這並不是我計畫了很久的，我也應該本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然而看來，我要為自
己的這個“突發奇想”付出些代價了。
我是一個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幼稚的女孩兒，如果真的喜歡上什麼都會喜歡到極致，到變
態的程度，然後付出到我的極限。對方卻偏偏是一個註定不會給我任何回應的人。我只是
喜歡能親見蘇，哪怕只有一眼，哪怕只是個背影，我想和他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空間中
度過哪怕只有一秒鐘。想看到二維的武赫和我站在一片土地上淋同一場雨呼吸同樣的空氣
。不知算不算過分，不知算不算奢侈……想感受真實的蘇，台下的，沒有化妝，不亮麗的
，沒有笑容的，摘下面具的蘇。
可是，我還是輸給了那一分鐘。
也許我繼續等下去，像那些繼續等的日本人一樣，會見到他一面吧，說不定他也會買咖啡
給我們……想到這裡，那種遺憾更加深刻了。
回到家，猶豫再三，終於還是登陸了MSN，然後毫無以外地被兩個人安慰。他們兩個你一
句我一句像唱戲一樣開導我，我卻打不起精神。
打開論壇首頁，蘇笑得多好啊，和以前一樣的笑容，我卻感到他變得好遙遠，他的笑容也
好遙遠……上午，我還和他在一片土地上，和他錯過，失去了也許一生一次的機會，而現
在，我只能觀望著二維的他那看似不真實的笑。
我這時終於明白，魚所說的“傷心”了。這種傷心，無法言明，這種傷心，即使痊癒也會
有傷疤，每當陰天下雨或是被人揭起時，都會再疼上一陣吧。
其實，我已經算是幸運的了。2006年11月初才看了蘇的第一個作品“BALI”，然後11月底
才看“MISA”，後來補了“千年”，“玻璃鞋”，在2007年1月21日，換版前最後的期間
註冊了摯情，寫了“緣起”的故事，翻譯嚮導，2月初就被“拽”上版主，然後2月底去了
韓國，如果真的親見了蘇，那真是幸運得太過了，太輕易得到的東西總不會很珍惜吧。
可是，我和蘇終歸是無緣的。雖然只有一分鐘而錯過，但正因為只有“一分鐘”，才顯得
這種錯過是多麼可惜，這種無緣是何種深刻……
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是不是，前世的因果一定要造成今生的
遺憾？現在，我似乎感受到了，這種隱隱作痛的感覺讓人無法忍受。我並不想把這種感情
稱做“愛”，可是，感受著一切，我只能想到這個字……人類的感情真的好奇怪。
後記
寫這個的時候，外面下著好大的雨。
願一切的鬱悶心情從雨中開始，也結束在雨中。
2007年3月5日 淩晨4點30分
於 日本 福岡
轉自摯情志燮
作者:claire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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