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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 人之所以努力活著,是為了追求什麼? 菲力克斯.米達麥亞從懂事起,就被週遭「大人」們叮囑: 「要和齊格菲大公做好朋友喔!」 事實上他也不負眾望;如果說「和大公殿下做好朋友」這種大人們一廂情願的 期待算是任務的一種,那麼菲力克斯可說是將這項「任務」做的盡善盡美了。不 但成為齊格菲最好的玩伴(其實也是宮廷內找不到與大公殿下年齡相仿的小孩) ,有時甚至扮演起兄長的角色,而且還做得相當稱職呢! 為何會願意承受這樣的期待? 菲力克斯自己也說不上來。基本上父親並不是一個凡事都對他有嚴格要求的人 ,惟獨這一點,父親卻相當堅持: 「大公殿下除了你之外沒有別的朋友了,你難道忍心讓他孤單一個人、沒有同 伴嗎?」 父親的理由讓小菲力克斯感到困惑:「又不是因為我才讓齊格菲孤單的……你 們大人把齊格菲關在皇宮裡,讓他不能出來玩,這才是原因吧?」 相較之下,希爾德皇太后陛下的理由聽起來就比較有說服力: 「菲力克斯,齊格菲比你小一歲,你能以『當哥哥』的方式對待他、照顧他嗎 ?」 小小年紀被賦予「兄長」使命的菲力克斯,馬上就被這股「齊格菲的哥哥」的 使命感沖昏頭,爽快的答應這項「任務」。 不過,「兄長」不是個好差事;當齊格菲的兄長更不是件好差事。 小時還好,兩個小男生打打鬧鬧玩在一起沒啥差別,可是年紀愈長,較早熟、 懂事(是因為受期待所致?)的菲力克斯愈察覺到齊格菲和自己身分上的差別。 而且這種差別在某些場合還是明顯而必須的。 偏偏齊格菲沒有這方面的自知之明……還是說,他是明知故犯? 就拿「上學」這件極為平凡的事情來說,菲力克斯雖是國務尚書的兒子,可是 仍和一般民眾子弟接受同樣的義務教育,念普通小學。這原本不是件很不得了的 事情,卻在菲力克斯上學第一天在皇宮鬧翻了,原因無他:齊格菲氣菲力克斯自 己一個人跑去上學卻不找他一起去(事實上大公殿下未到就學年齡,而皇室是自 聘教師來教育皇子)。而菲力克斯放學後飛奔去皇宮想向齊格菲炫耀老師發給自 己的獎品時,卻得到「我以後不跟你玩了」的閉門羹。小小的菲力克斯這時第一 次知道齊格菲和自己的差別。 除了上學這件事難搞定之外,還有一件事也讓菲力克斯頭疼,就是稱呼問題。 當兩個人都還是小孩子,互叫名字不會覺得奇怪,可是一旦來到公開場合,該 怎麼稱呼就讓懂事的菲力克斯惱的不得了。想直接叫「齊格菲」,會顯得沒有上 下之分;要稱呼「亞力克大公殿下」,又嫌太長、過於生疏,好像在叫另一個陌 生人似的。齊格菲本人卻是完全沒自覺到這種問題的存在,當菲力克斯正經八百 的稱呼他「大公殿下」他就會翻臉,以為菲力克斯不認他這個「朋友」、故意和 他劃清界線。菲力克斯在遇到齊格菲鬧這種看起來實在可笑的彆扭時也只有讓步 的份。 究竟是兄弟?還是朋友?或是君臣? 隨著年紀增長,菲力克斯和齊格菲兩人都意識到這層模糊的關係,而兩人之間 的爭執也會不經意的撥弄這條愈來愈緊的弦。最常發生的情況是當齊格菲在口舌 之爭與肉搏戰兩方面都不敵菲力克斯的時候,往往會脫口而出: 「我以大公的名義命令你……」 說完齊格菲馬上就後悔了,因為剛剛還怒火沖天、要和自己一較高下的菲力克 斯會先頓一下、吞了吞口水,然後變成他所不認識的菲力克斯,低聲下氣的以作 為一個臣屬應該表現的語氣回應他的要求後迅速離去,留下懊惱的齊格菲一個人 生悶氣。兩人爭執以這樣的情形結束已經發生好幾次了。 我和你,為何是如此接近,卻又如此遙遠?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是一回事,願意接受這樣的「期望」並且履行的程度連 菲力克斯自身都覺得不可思議又是一回事。為什麼自己會願意包容那個有時冰藍 色眼眸中閃著寂寞、一頭炫目金髮卻又暗示著不平凡的孤單的可憐蟲? 只是自己單純的回應大人們的期望?還是,自己的心裡,也對那雙澄澈的冰藍 色瞳眸,有著某種期待被認同的情緒存在? 在菲力克斯的心裡,這樣的問題已經翻攪了數回…… ACT. 2 我,企圖從那雙冰藍色的瞳眸中,得到什麼? 是對臣屬的信任、是對能力的認同,還是,對等的尊重與依賴? 我問自己,沒有答案。想問別人,卻發現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回答我的問題,就 連米達麥亞也不能。 米達麥亞視那雙閃耀自信的眼眸為信仰,他深信自己的雙眼與那對藍眸所共同 注視的,是一個幸福的未來。 對於從來不相信有幸福存在的我而言,米達麥亞與那雙迷惑我的晶亮藍眼的視 野,我無法看見。 我只想知道,自己願意屈從於這個金髮藍眼的年輕人的理由。 在那個暴風雨夜,為了要救身陷囹圄的好友,奧斯卡‧馮‧羅嚴塔爾登門求助 比自己年少的金髮與紅髮年輕人。或許是救友心切,羅嚴塔爾以自己後半生的忠 誠為交換,低聲請求援助。 從來不向他人低頭的羅嚴塔爾,向這個擁有銳利的冰藍色目光的金髮青年投誠 。這個交換,奠定羅嚴克拉姆王朝的勝基,卻也拉起悲劇的序幕。 在敵人面前,羅嚴塔爾的威嚴令對方退卻、膽寒,明確、果斷而剛柔並濟的戰 鬥手腕,再再突顯他的名將價值。羅嚴塔爾與米達麥亞這對「帝國雙壁」的組合 ,更是帝國軍的驕傲;或許說的更明白些,是「羅嚴克拉姆軍」的驕傲。 面對渴望軍事勝利卻站在奧丁地表的人的期許,羅嚴塔爾從來就是以嗤之以鼻 的態度看待。對自己而言,勝利不是為了平民百姓,也不是為了在歷史揚名,而 是為了實現承諾:一個為了救援友人而答應的承諾,一個以自己的忠誠為賭注的 承諾。 米達麥亞對自己而言,是一個重要的存在;因為米達麥亞,羅嚴塔爾才明白, 原來幸福,就是如此被期待著。 可是米達麥亞卻沒有告訴羅嚴塔爾,幸福該怎麼創造。 以為自己不會有期待幸福的機會了。 因為自己沒有期待幸福的機會與權利,就為好友的願望貢獻自己的力量吧! 如要問羅嚴塔爾向羅嚴克拉姆王朝低頭的最初動機,羅嚴塔爾或許會這樣回答 吧。不是因為自己無私,而是因為羅嚴塔爾並沒有任何特定的、可以支持他活下 去的信仰,真要歸納一個生存的理由,羅嚴塔爾只會以一個不置可否的迷人笑容 回答:「品嚐勝利美酒的滋味,就是我生存的動機了!」 直至為羅嚴克拉姆王朝投注自己的忠誠、為羅嚴克拉姆王朝奉獻自己的才能, 卻發現好友的希望竟寄託在那雙晶亮有神、富含野心的藍眸的視野,羅嚴塔爾不 禁質疑起自己的寄託會是什麼、又在哪裡。 以為自己唯一的嚮往是米達麥亞嚮往的幸福,最後卻發現,自己真正的寄望是 那個以炫目金髮宣示存在的光芒的年輕人。 希望他能給自己生存的意義,希望他能給自己被認同的幸福感。 即使那雙藍眸眼底期待的人,永遠不是自己;即使自己永遠不會被他平等相待。 一切的錯誤都是自己造成的。 不該過度奢求,以為皇帝能了解自己的願望,以為自己的感情能獲得他的回應。 他是正視自己的存在了,但是,自己卻是以帶罪之身被看待。 這是自己期待的結果嗎? 向他輸誠、向他效忠、為他征戰宇宙,最後換來的是「兩個英雄不能存在於同 一個時空」的喟嘆。 米達麥亞會選擇他所寄託的幸福吧!而自己想選擇的幸福,最後終究還是不成 立的。 其實自己自始至終都不能也不應該奢望幸福的存在。卻還是犯了貪求的錯誤, 反而造成好友的困擾了。 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吧! 以為自己的竭誠,可以換得皇帝的相知相惜;以為自己的熱情,可以取代那名 紅髮青年,使自己成為皇帝眼底的期望。 一開始的輸誠就是錯誤,因為不平等的關係就這樣屹立不搖。在皇帝眼中,自 己從來就不會是與紅髮青年同等地位的人,即使自己再努力,結果都是一樣。 吉爾菲艾斯是幸福的,因為他的死讓那雙藍眸從此失去幸福的光彩。 羅嚴塔爾,在死前,曾經感覺到幸福的存在嗎? ACT. 3 「大公殿下,聽國務尚書夫人說,菲力克斯回來了。」 曾幾何時,自己的母親就以這種聽起來生疏而沒有感情的稱號稱呼自己。 齊格菲從桌前抬起臉,那一頭燦爛的金髮隨著抬頭動作而披散額前。隨手將額 髮撥回,那些小動作跟他的父親-先帝萊因哈特完全一樣。 齊格菲清楚明白自己的身分代表的意義。身為羅嚴克拉姆王朝的第一個繼任者 ,到目前為止他的表現都還算中規中矩。再過兩個月他就要真正接下王朝的重任 了,所有該做的準備都已完成,只剩下一件事情沒有做好。 國務尚書米達麥亞的私人請求成為齊格菲將發表的第一個宣告的內容。但在研 究這項宣告的同時,事實的真相讓齊格菲與從小到大的好友大吵一架。 「憑什麼要我繼承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他的家號?」這是菲力克斯的咆哮,在 吼完後奪門而出就不知去向,直到今天。 「如果菲力克斯願意,能請他來見我嗎?」 身為君王,這樣的宣召語氣顯然是非常客氣了。希爾德攝政皇太后-兩個月後 她就卸下攝政的重擔-點點頭,退出房間。 「菲力克斯願意繼承嗎?」自問,卻沒有辦法自答。如果菲力克斯繼承故羅嚴 塔爾元帥的家號,自己和菲力克斯的關係勢必會有所轉變吧! 從小時候,菲力克斯就是以兄長和朋友的身分與自己真心相待。印象中總是菲 力克斯容忍自己的不成熟,總是菲力克斯縱容自己的放縱,總是菲力克斯安撫自 己無法承受壓力時的不安情緒。 印象中總是以為菲力克斯比自己強壯、抗壓性比自己強太多,幼年的齊格菲甚 至還曾有過這樣的想法:「皇帝乾脆讓菲力克斯去當好啦!」 當時菲力克斯的反應只是:「你果然是太無聊了。」而把齊格菲壓在草地上又 滾了幾圈。 「真的,皇帝讓你當啦!」幼小的齊格菲認真的說,「如果當皇帝不能像你一 樣去上學、去宇宙港看人狼,那麼我才不要當什麼鬼皇帝!」 現在這種話已經不能當兒戲般隨便亂說了。當時的菲力克斯只是當作自己是一 個沒能出去玩的無聊小鬼做出真心的抱怨,如果是現在的菲力克斯他會怎麼想呢? 耐心的等了一天,菲力克斯‧米達麥亞終於來見齊格菲。好友見面理當熱心的 寒喧問候,但是室內冷漠的氣氛讓人覺得彷彿空氣分子都凝結了。一種令人幾乎 窒息的緊張感正壓迫著人的神經。 「有三個月沒見面吧,你瘦了。」開口的是溫和的齊格菲。 大概在踏入青春期開始,齊格菲和菲力克斯兩個人的個性就完全轉換了;小時 候的齊格菲是焦躁不安、沒有菲力克斯就沒有安全感的小孩,而菲力克斯則是早 熟穩重的足以當齊格菲的靠山;長大後兩人的個性發展卻完全相反,齊格菲似乎 是意識到自己的身分與責任,溫和穩重的形象讓整個新帝國的人民都完全信服於 他有完全正當的政權繼承權的事實;菲力克斯卻因為意識到自己身世的不尋常, 常藉叛逆行為發洩自己的不安。 帝國至寶-國務尚書米達麥亞在面對兒子發飆,常陷入不知所措的窘境,最後 都得仰賴希爾德和齊格菲的幫忙。但是之前菲力克斯的叛逆多少有分寸,只有這 一次長達三個月的離家出走是規模最大的一次。 「……」 「你都去了些什麼地方?」發問的依然是齊格菲。 菲力克斯僵硬的站在距離齊格菲約三公尺遠的地方,面無表情的盯著地毯。 「我想我們…」 「你不要老是先決定接著要做什麼行不行?」怒氣並沒有想像中的高,反而像 是老友抱怨般的語調。 齊格菲鬆了口氣,菲力克斯已經恢復平靜了。「我只是想我們坐下來談吧,站 著說實在不自在。」 菲力克斯也像是放鬆了心情,大步邁向絨面長椅,但仍是等齊格菲坐定後他才 坐下。標準的君臣禮節。 「我開門見山的說吧,」菲力克斯主動開口。 「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視你的回答再做決定。」 「你想要問我什麼?」 「你想,當年故羅嚴塔爾元帥為什麼要高舉叛旗?」很生硬的語氣。 菲力克斯還沒有認同故羅嚴塔爾元帥就是自己的生父吧? 「你是想我會認為你也會像故人的過去一樣嗎?」齊格菲不想拐彎抹角。 「我並不把這個問題列為第一個考量。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菲力克斯堅持。 齊格菲看著坐在對面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俊美而瘦削的臉龐更像故人的模樣- 即使自己對故羅嚴塔爾元帥的印象也只是從立體書得來。唯一與故人不同的只是 那雙象徵自由的天空色眼眸,此時正盯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如果我說實話,你會離開我嗎?」 「那得視你的實話來決定。」菲力克斯似乎是將去留權的難題丟給齊格菲。 「我必須說,我沒有辦法推測先帝的想法,」在「對自己父親的行為感到厭惡 」這方面的心態,齊格菲並不輸菲力克斯。 「但是我始終支持故羅嚴塔爾元帥;一定是先帝誤解元帥了!」 這是實話,齊格菲從小最崇拜的人並不是賦予他生命的先帝萊因哈特,卻是曾 與先帝先後對峙的「敵人」-故同盟元帥楊威利、故帝國元帥羅嚴塔爾。這是只 有菲力克斯才知道的秘密。 菲力克斯苦笑:「總覺得你是在安慰我。」 「在目前的情況說這些大概就會有這種感覺吧!」可是自己也只能這麼說了。 故人的過去,真相究竟如何,在就連曾經處於相同時空的長輩都不肯吐露隻字片 語的狀況下,誰也無力去追問。或許是因為那些長輩都想逃避這段曾經存在過、 令人傷感的歷史吧! 「我的看法不一樣,」菲力克斯說出事後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的推論,「故羅 嚴塔爾元帥是企圖向先帝爭取某種『東西』…」 「是什麼?」齊格菲的藍眸映在菲力克斯眼底,是那麼澄澈透明。 「……」菲力克斯停住,看著面前那雙晶亮的藍眸。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竟 然在期待某種更深層的、感情上的期望? 菲力克斯搖頭企圖揮去這種無聊的想法。朋友之間,只有友情的存在,沒有其 他情感了。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認定我會離開你?」像是要解決自己接不下話的困境, 菲力克斯提出反問,想要轉移話題。 「……」這回沉默的人,換成齊格菲。彷彿是要坦白很困難似的,齊格菲沉默 許久,而向來心急的菲力克斯則以難得出現的耐性等待對方的回答。 不想要你離開! 齊格菲在心底吶喊,卻不知如何開口。畢竟,這種希望,究竟是基於何種情感? ACT. 4 關閉通話螢幕,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不自覺地輕嘆一口氣。 對於方才的通話內容,自己也說不出什麼解釋的理由。 就是針對羅嚴塔爾,很自然的說出「有實力的人同樣可以向我挑戰」的話。對 於其他將官,萊因哈特說不出如此充滿挑釁意味的言詞。 如果吉爾菲艾斯還在,一定會阻止自己做這番愚蠢的事情吧! 如果吉爾菲艾斯還在,被挑戰的就不是自己而會是吉爾菲艾斯。 如果吉爾菲艾斯還在…… 接受羅嚴塔爾的投誠,對萊因哈特而言,是勝利的首要條件。「帝國雙壁」的 才能,是羅嚴克拉姆軍勝利的基石,因此答應羅嚴塔爾的條件,最初的動機,只 是為了追求勝利的可能,如此而已。 對於萊因哈特這個本身的存在就過於耀眼的人來說,能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的人,除了要打敗的敵人-高登巴姆王朝,就只有至親的姊姊與紅髮知己而已。 偏執的人或許可以說,這是因為萊因哈特自恃甚高的緣故。支持萊因哈特的人 則辯解,萊因哈特目中無人是因為環境影響始然。 無論如何,在吉爾菲艾斯死亡之前,萊因哈特的情感寄託,的確都是以這名摯 友為重心。 吉爾菲艾斯可以包容自己的大放厥詞,吉爾菲艾斯可以承受自己的情緒,吉爾 菲艾斯可以與自己並肩作戰,吉爾菲艾斯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 可是吉爾菲艾斯死在自己面前,以他一貫的、溫柔的笑容,與自己承諾一個沒 有他就沒有意義的未來。 該完成的事情還是要完成,即使這件事就算完成也沒有意義。 萊因哈特已心灰意冷,與敵人的戰鬥也就更不留餘地。就像姊姊的冷漠般,萊 因哈特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籌碼,索性就放手一搏吧,就算失敗也無 所謂了。 面對自己對敵人的渴望,萊因哈特從不想去認真探究。既然自己生存的意義是 建立在戰勝敵人的鮮美滋味上,萊因哈特清楚的明白自己需要敵人的刺激。 這種堅持如果看在吉爾菲艾斯眼中,一定會加以阻止吧!他就是這麼一個溫和 的人啊! 誰能了解萊因哈特的渴望?誰能呼應萊因哈特的期待? 萊因哈特在失去吉爾菲艾斯的同時,也失去自己的感情寄託。所以,沒有所謂 的熱情,只有對承諾的責任感。 沒有人能給自己如同吉爾菲艾斯般等質量的感情。 因此,儘管征服宇宙,儘管擁有整個銀河,萊因哈特的內心,依然是空虛的。 從摯友死後就再也沒有也不會填滿。 對戰鬥的渴求與對敵人的渴望,就是萊因哈特企圖以某種強大的刺激填補自己 空虛的精神狀態吧。 萊因哈特並無自覺自己在見過吉爾菲艾斯的鮮血後,已經無意識的將敵人的鮮 血視為理所當然的祭品。 所以,任何人都好,來當我的對手吧!如果能就此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也能嚐 嚐吉爾菲艾斯所擁有的幸福的滋味,我會萬分感激他。 從朗古的報告書中得知羅嚴塔爾有謀反的意圖,萊因哈特在眾將面前並沒有表 現出自己內心的情緒變化。 果然是他啊!在吉爾菲艾斯之後第二個與自己並肩作戰的男人。 也許他是繼吉爾菲艾斯之後,能真正了解自己內心需求的人啊! 但是羅嚴塔爾不是吉爾菲艾斯。那雙金銀妖瞳透露的不是自己期待的眼神。 察覺自己竟然產生期待被呵護的心情,萊因哈特不禁啞然。 但是羅嚴塔爾的眼神,卻與萊因哈特的期望相違。 那不是想要守護自己的眼神,那是渴望與自己一決高下的神情。那是求死的期 待。 原來,你我都想找出一個死亡的方法。 也許,死亡對你我來說,才是最終的幸福。 ACT. 5 「菲力克斯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思忖了半晌,齊格菲好不容易以微弱 的聲音擠出這一句話。 「重要是嗎?」菲力克斯以不知是什麼情緒的聲音接話,「有多重要?」 相對於齊格菲的無語,菲力克斯以自嘲的語氣接續:「應該是不會比你的帝國 重要吧?」 「皇帝這個位子又不是我自願要坐的!」齊格菲反駁,「為什麼你每次就只會 拿這種事情跟我計較!」 兩個人之間再度陷入沉默與僵持。 最後,打破沉默的人,是耐不住性子的菲力克斯。 「我想我該坦承,我沒辦法繼承了羅嚴塔爾家號還能安然待在你身邊。」無視 於齊格菲受傷的神情,菲力克斯繼續以冷靜而無人情考量的語氣說話:「我會依 照養父和你的期望盡我該盡的責任,但是我最多只能做到這兒,我不想再讓你從 我這裡拿走什麼了。」 齊格菲沒有接話。他知道菲力克斯言有所指,也知道自己已無法挽回了。該失 去的終究還是要失去啊! 「那麼,」菲力克斯起身,「先預祝皇帝陛下的帝國國運昌隆吧!」 「你接下來會去哪裡?」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齊格菲心痛不已。 「我要去的地方,對陛下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除非你願意拋棄對帝國的責任 感的堅持! 這是任性而不負責任的希望。 知道自己是重要的、被認同的人,那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要求對方做出無法承擔的承諾,然後,看著對方為自己的任性要求努力拼命, 那樣,也是一種幸福。 人之所以努力活著,就是為了寄望死亡的瞬間能獲得幸福的感覺,不是嗎, 吾友? -- W=P*T Time is Money. Knowledge is Power. Wealth=Knowledge*Money W/K=M 因此 財富與知識成反比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twbbs.org) ◆ From: h129.s148.ts30.hine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