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 第六章
這是一間整然有序的研究室，不論書架、書桌，文件櫃
都放置地整整齊齊。
前自由行星同盟軍中將，亞列克斯‧卡介倫就以此為近
一年來的工作場所。
“卡介倫教授，有訪客找您。”
祕書的內線TV電話打斷了亞列克斯‧卡介倫對自己新一
季的論文做結尾的思緒。他搖了搖頭，“是誰這麼大架子要
打斷我呀？”他回應道。
“是議員亞典波羅先生。”
“請......”還沒說完‘請他進來’，不請自來的客人
已經走了進來。
“卡介倫學長，怎麼在帝國軍的地盤教書，還穿著同盟
軍的軍服呀！”達斯提‧亞典波羅笑容滿面地走向卡介倫。
“我說亞典波羅呀，我可是不想低頭的呢！你還不是一
樣，每天在議會打架，抗議多數暴力也不是這麼抗議法的呀
！”
“不過，也因為如此，我隨行的人員也不少呢！”
“都那麼多年了，他們還怕你搞叛亂呀！”
“不是，他們是怕我出手，聽說他們負有阻止我在議場
打架的責任呢！”
“是嗎？還真是難為他們了。”
“那又怎麼樣！”
看到這句話好像對卡介倫沒什麼效果，亞典波羅露出被
傷害的表情，以往，這種表情都是楊威利才會做，但在伊謝
爾倫革命政府解散，不，是返回巴拉特星域重建後，卡介倫
先是在自治政府中擔任了經濟部長的職位，接下來又在巴拉
特大選中，擊敗荷旺‧路易，擔任了一屆的自治政府首長之
後，常受他挖苦的亞典波羅也變成了楊的後繼者......至少
就表情來說。
令人意外的是，在謝任後的卡介倫，卻答應了帝國軍，
前往費沙，進入軍官學校中擔任管理學程的教授。
這個決定，當初嚇壞了楊艦隊的殘餘份子，亞典波羅還
刻意去卡介倫家幾趟，好好仔細地了解為什麼學長想去帝國
教書。
“我只是暫時不想待在同盟領裡，直到我擔任首長後，
我才知道我和楊當初所支持的旗幟是多麼令人寒心。”
“但是，學長......”
“放心，我還是同盟的人，這點永遠不會變的。”
亞典波羅不論何時回想起當初的對話，都讓人感到無比
感慨。
“那亞典波羅呀，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呢？”
“我是聽到了一個傳聞。”
帶著七分懷疑和三分淡然，卡介倫只是“嗯”的一聲，
示意亞典波羅繼續說下去。
“聽尤里安說，好像有帝國軍的軍官在調查楊提督的死
因，那個軍官已經跟尤里安定好時間見面了。”
“楊威利的死因？”
“沒錯。”
卡介倫停了一會兒，才搖搖頭道：“我不懂，事實已經
很清楚了不是嗎？楊那個傢伙是被地球教殺的呀！”
“對，這點才讓我感到奇怪，學長你想想看，就算帝國
查出什麼來，也不一定對他們有利。我是認為這只是幌子。
一個趁機探查咱們的幌子。”
“是有這個可能性，再者，咱們最近也要聚會了，不是
嗎？”
“對。就是這麼一回事，帝國軍不知道那個傢伙還真是
閒閒沒事做，刻意借調查之名，來監視一下咱們。”
“嗯......”
正當兩人陷入沉默的思考迴路時，卡介倫的祕書通報，
有個帝國軍艾默准將想找他。
“那學長，我先走了，我說的就是這傢伙。”
“等等，你陪我一起聽聽他想問什麼。”
話聲方落，漢茲‧艾默准將就走了進來。
“卡介倫閣下，和....亞典波羅閣下....您好。”
“你是艾默准將是吧，我聽過你的名字，好像你是“弊
案發現機”，是吧？”
“下官是不用這個稱號的。”
艾默用冷冷的表情回了亞典波羅一句。
“好了，請坐吧，准將。”
艾默說明來意後，卡介倫長長地嘆了口氣。
“艾默准將，我想我沒有什麼特別可以告訴你的。”
“閣下......我並不是想鞭屍或是查出什麼驚天動地的
新事件，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跟楊威利提督關係密切的人的想
法。”
“為什麼你要做這個工作？”亞典波羅問道。
“這個嘛......”艾默把原因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亞典波羅笑了出來，“為了一個幼校
生的作業，你必須要這樣去調查？還真是了不起呢！”
“亞典波羅，你先別笑。艾默准將，我並不明瞭你的目
的，而我也像亞典波羅一樣對你的來意感到懷疑。”
“這下官可以了解。”
“其實楊也做過像你一樣的事，那也是二十幾年前的事
了。他當時剛升少校，就被派去調查布魯斯‧阿修比提督的
死因。最後，他卻發現了一些東西，我想你可以在圖書館找
到所謂‘坎菲希拉文書’的文件，那裡面就是楊當時的心血
。我想我們這些對楊威利有著一定景仰和感情的人，是對你
的調查沒有益處的，我們只會加多你的報告中褒獎的份量，
不是嗎？”
“這我了解，只是我想搜集多一點的意見罷了。”
“嗯......，我的意見和卡介倫學長一樣，我對楊提督
的看法也是如此，或許因為楊提督的死，讓我們對他的看法
更為一致吧，我想如果你去問尤里安，不，是敏茲先生也會
一樣的......。”
走在官校的大道上，梅兒比娜跟在自己上司身後，在費
沙的夕陽下漫步。
“還是找不到新的證詞嗎？”
“我們好像在做一些蠢事，妳想想，他們所看到的，和
我們所看到的楊威利有什麼不一樣？應該是差很多吧！我想
卡介倫閣下說的沒錯，我們可能真的找不到什麼。”
“艾默准將！”
“亞典波羅閣下......”
在夕陽下，亞典波羅鐵灰色的頭髮映照在橘紅色的光影
裡，艾默不自禁地摸了摸昨天被畢典非爾特揍過的臉頰。
“下官認為....閣下一定以為下官是來探查諸位前同盟
軍軍官的動向才以探查楊提督死因為藉口來調查的吧？”
梅兒比娜驚訝地看著艾默，後者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亞典
波羅表情的變化。不過，昔日靠“俠氣與醉狂”和萊茵哈特
皇帝對抗的將官只是笑了笑。
“你要這麼想，隨你。我只是對你，和整個帝國保有戒
心而已。”
“事情過這麼久了....”
“魯道夫呢？人們還是認為魯道夫‧高登巴姆是明君嗎
？艾默准將，我並未意有所指，只是我們還是有所謂的不安
全感。”
“這我了解。”艾默看了看和自己有相同狀況的副官回
應道。
“艾默准將閣下！艾默准將閣下！”
一個官校生匆匆跑了過來，艾默認出，那是他在官校期
間所分配給他的傳令兵奧圖‧伍爾夫。
“軍務尚書閣下緊急來電，要求閣下立刻返回軍務省參
加緊急會議。噴射直昇機已經在第八停機坪待命。”
“那......”
“行李我們會幫您送到您在費沙市中心的官舍。”
“ㄜ....我的行李在校外的飯店裡......”
“........是，下官知道了。”
看著伍爾夫跑離他們的視線，亞典波羅先開口道：“准
將，看來閣下家境還不錯呢！”
“我原本是貴族。家父雖然未參加利普休達特盟約，但
也未加入萊茵哈特皇帝陣營，雖然不至被整肅，但是這個‘
馮’字還是個累贅，所以我把它去掉了。”
“是喔....”
“大概吧，那下官先失陪了，後會有期了，亞典波羅提
督。”
艾默和梅兒比娜的身影消失在亞典波羅的視線，這個前
同盟軍“最後一位將帥”不禁喃喃地說道：“真是奇怪的人
呀！不知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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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做一半，不符合我的主義。』
----弗雷迪利克‧賈斯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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