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 第十章
k301特別偵察艦是由高速貨船“特洛伊號”改裝，雖然
有自衛用的光砲兩門，但是面對帝國正規作戰艦艇，如果硬
幹，無疑以卵擊石。
看著海賊的控制的帝國軍艦艇正靠上來接舷，艦長有調
轉艦首逃跑的念頭，但是卻被艾默制止。
「你想死嗎？」
「什麼？」
「如果你逃，就算這艘貨船可以跑很快，可能也跑不過
任何一艘帝國軍的高速艦艇，我們的外壁是擋不住任何一發
砲彈的！」
「但是......」
「我知道。」
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也許還有其他選擇，但是艾默任
性地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全艦準備肉搏戰！」全艦共有近五十名官兵，或許還
有衝進對方戰艦內，奪取單艦戰鬥裡比較有勝算的高速戰艦
“休提達姆號”。
艾默接過荷電粒子來福槍與戰斧，覺得這兩樣東西好重
，「乾脆投降算了。」他咕嚕咕嚕道。卻招來一旁也持著這
兩樣東西的梅兒比娜的白眼。
「拜託，你的力氣都到哪裡去啦？」
「法倫海特街十七號。」
聽到自家住址的梅兒比娜氣得說不出話來，生死當頭，
艾默竟然還有時間開玩笑？
「但是，希露迪上尉。」
艾默收起笑容，正色說道：
「別忘了我是學年首席。」
梅兒比娜在艾默眼中，看到他好久不見的火燄，那是他
在一年前干達爾星系軍品盜賣事件出庭應訊的眼神，也是在
三年前他們倆在軍官學校發現教務長貪贓枉法時，他的眼神
，也是他在一年半前向自己表白心意時的眼神。
還有在九個月前他提出同居時，他的眼神也是這個樣子
地灼熱。
以往，他都能安然渡過一切危機。
現在呢？梅兒比娜沒有全然的信心，但是她相信自己的
抉擇，決不後悔。
「閣下，特別偵察艦k301傳來信息，他們在奇霍伊薩星
域附近遭遇未知勢力艦隻。」
「真的嗎？」拜耶爾藍像彈簧般猛然站了起來，「他們
有沒有報告敵方數量？」
「沒有，他們只有報告說對方擁有帝國軍艦隻多艘。」
「通告全艦隊，要每一艘艦艇都在半小時內換上紅色塗
裝，然後執行瓦普，目標─奇霍伊薩。」
拜耶爾藍下的命令算是非常苛刻的，一般來說，艦艇的
塗裝都必須在船鄔內執行，如果在航行狀態下，則必須利用
工作艦或是各艦派出工作員來處理。
這是耗時的工作，不論用什麼方法。
但是拜耶爾藍只給半小時。
「長官，時間太短了吧，恐怕趕不及......」
「我們有同袍現在可能在奇霍伊薩遭到攻擊，他們可能
戰死，可能被俘，我們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諾多海姆少將。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是。」
連接著兩艘艦艇的通路灌入了空氣，休提達姆號的接舷
工作讓人覺得有點慢，k301的艦長站在預定的接口，神情顯
得相當緊張。
「艦長，我們會成功嗎？」
「我不知道，去問監察官大人吧！」
擁有上尉官階的副艦長很是驚訝於上級的不確定與不耐
煩，以往，這個上司是優秀的指揮官，雖然因為他們的任務
一直都很簡單而公式化，但是沒有這位艦長的指揮，完成任
務的機率還是讓人感到保留。
然而，這次的心驚肉跳讓這個軍官似乎喪失了他的鎮定
，相對來看，那個監察官好像比較好一些的樣子。
不過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真的足以信任嗎？
看著艾默的表情，這個負責的副艦長就感到擔心。
可是艾默本人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先不論艾默是否在這時候是自信滿滿，當八月八日十七
時七分，那道通路的門被打開時，k301的艦長所面對的，不
是友軍的質問，而是雖然穿著帝國軍軍服，卻是一看就與想
像中的羅巖克拉姆軍不一樣的士兵群。
「通通不許動！你們是貨船嗎？」兩記槍托把迎接的艦
長與領航官打倒在地。副艦長本來想自躲藏的暗處衝出來援
救自己的長官，但卻被艾默一把拉住。
「是的。」艦長把口中混合著唾液的血吐掉。「我們是
費沙籍貨船特洛伊號，正要往艾爾哈克特星域開去，但是你
們為什麼把我們攔下來？就算你真的是帝國軍也不行......」
看到艦長說錯了話，而那個穿著軍官服的傢伙雙眼露出
兇狠的殺意，艾默擎起他的荷電粒子來福槍，漂亮地擊穿那
個惡棍的腦袋。
「動手！」艾默的大叫使埋伏在接舷口四周的k301士官
兵舉起他們的武器，朝他們的敵人殺去。
對方的人數出乎意料的多，而來福槍的能源匣不足，也
讓k301的官兵們只好在彈藥用盡後，以近戰的戰斧與敵交戰
。雖然是像又退化成石器時代的戰鬥，但是求生存是最重要
的，什麼優雅、什麼純樸，早被野性的本能給趕到九霄雲外
去了。
雖然貴為准將，但是身為軍官學校的學年首席，艾默對
肉搏戰的應用也有相當的心得，縱使因為長期的辦公室生涯
讓他有一定程度的生疏，但是基本上還有足以讓梅兒比娜稱
之為“華麗”的動作呢！
相對於艾默，梅兒比娜也還算是個不錯的使斧者，但是
畢竟這種血淋淋的可怕畫面基本上並不與她相稱，因此她很
快就倒在接舷口的血牆旁嘔吐，而在不遠處，敵我的屍體交
疊在一起，雙眼或訴說自己死的冤屈，或緊緊閉著，將自己
的怨念藏在逝去的靈魂裡......。
活著的人也不輕鬆，他們必須很快地佔領整艘戰艦，然
後逃離這裡。
「這裡！」一個士兵大叫。
「太好了！阿爾林，你找到武器庫了！」
艾默得意地對這名士兵稱讚著，而和他在一起的人都開
懷大笑，至少，這場戰鬥現在開始會比較輕鬆一點了。因為
有了槍械，已經砍出缺口的碳晶素戰斧就可以暫時不用工作
啦。
不過，當艾默與數名士兵來到這扇門前，他們還是舉起
了戰斧。下一瞬間，他們衝進了戰艦休提達姆的艦橋，在這
裡，一場小規模的肉搏戰再度展開，因為不願意打壞任何儀
器，所以原本就是人類野蠻行為表現的戰鬥動作就更加地殘
忍。
艾默躲過了直射而來的光束，一瞬間拉進與那個持槍者
的距離，再在他身上開出一道紅色的湧泉，將艾默藍色的工
作服染成了紅色。沒有心情去管這件事的他，只是將他的戰
斧砍進最後一個敵人的身軀，解放了戰艦休提達姆。
「快！清點我方損失，將我方的物資搬運過來。」
艾默的命令很快的被執行，剛經歷了野蠻的肉搏的士兵
們雖然疲憊，但是沒有任何怨言，他們知道這個上司是為他
們想的，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下完命令的艾默走到接舷處，把靠在牆上的梅兒比娜扶
了起來。
「還好吧......。」
梅兒比娜什麼也沒說，親手殺了三個人，而且是用戰斧
把對方的身體砍裂，鮮血噴的自己滿臉都是，還要看著被自
己殺了的人臨死前那種怨恨的表情，就算梅兒比娜平時再堅
強，也是承受不了的。
艾默吻了一下梅兒比娜的臉頰，然後把她硬拖到戰艦休
提達姆的艦長室。
「我處理一下，馬上回來。」
剛走回艦橋，艾默才發現了新的問題：k301的艦長掛了
，他死在接舷點附近......。
從他們發出通知到現在，已然過了一天有餘，讓艾默膽
戰心驚的是，目前他們還是孤立的。
因為情況不明，海盜們的艦艇乾脆將像連體嬰的兩艘船
圍起來，如果有任何的狀況發生，基本上他們可以作出任何
反應─無論開火或是歡呼。
艾默看著雷達上的所有參數都是對自己不利的，不禁莞
爾一笑，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如果仍然沒有好結果，似乎
只能對自己的命運哭訴了。
「閣下，怎麼辦？」
「繼續裝傻，告訴他們還在找k301所有的財物。」
艾默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艦橋。他覺得他還有更重要
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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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做一半，不符合我的主義。』
----弗雷迪利克‧賈斯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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