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 第十八章
「你是我們艾默斯坦家的恥辱！」
女人這麼比著自己的鼻子說道。自己沒有回答，雖然艾
默想反駁自己的母親，但是卻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的手打了自
己一個耳光。
「你這個敗家子！你毀了艾默斯坦家！」
又是一個耳光。
艾默沒有還手的能力，只是任意的被辱罵。
「你有什麼資格去追求愛情？你有什麼資格去追求婚姻
？你只不過是一個拋棄家名的懦弱無能的人，你憑什麼給希
露迪女伯爵幸福？」
艾默沒有回應，應該說是想回應但是沒有辦法回應，他
哽咽著又被打了一巴掌。
完全的無力感，似乎要把他拖下無盡的深淵，掙扎在那
股吸力下，是起不了作用的。
漢茲‧艾默猛然自床上坐起身來，他失神著，大口地喘
著氣，一顆顆斗大的汗珠濡濕了床單，也驚醒了他身旁熟睡
著的梅兒比娜‧馮‧希露迪。
梅兒比娜輕輕地讓他把沉重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前，她
知道他又發生了什麼事，在近一年的同居生活裡，他只有這
時候才會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這時候，她所能做的，就是讓他在自己的懷裡恢復過來
，但是，她有時會怨恨造成這個狀況的罪魁禍首，不過，她
是絕對不能告訴艾默的。
他無力的手微微的想扳開緊緊抱著自己的梅兒比娜的雙
手，她知道，這是他恢復過來的具體表現。
「又作惡夢了嗎，漢茲？」
「嗯......我又夢到我媽......就算她死了，還是不諒
解我，不是嗎？」
「我恨你母親！她還是主宰著你！」這句話梅兒比娜當
然不可能說出口，但是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她差一點脫口
而出。經過一番壓抑，她還是決定不說：
「我好討厭你這個樣子，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自己，永
遠跳不出這個圈圈？」
梅兒比娜可以感覺的到自己懷裡的那個人顫震了一下，
他是個會選擇前進的男人，但是卻頻頻回首過去，讓自己與
身旁的人為之心碎的過去。
原本是艾默斯坦家的寶貝，家人的驕傲，但在做出就時
代而言是明哲保身的決定以後，海因茲‧馮‧艾默斯坦被迫
改名，也被貼上敗家子的標籤、被家人﹝尤其是親生母親﹞
唾棄，除了掙扎著往前走外沒有第二條道路，艾默的成長可
以說是有著極端的變化，但是，他成功地撐過來了。
看著懷裡這個男人的深沉表情，梅兒比娜始終相信他可
以突破他心裡的瓶頸，他不是這麼容易被過去打倒的人，不
是嗎？
「我很好......。」艾默這麼說道，「我只是作了個惡
夢罷了。」這時候的他，一如以往，又恢復了他平日的樣子
，只是似乎又多了一些決心。
「嗯......。希望如此。」梅兒比娜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她已經習慣於他的驚醒，他的逞強，與自己那個安慰的吻
。只是，他到底還要留在那個圈子裡多久？「我只希望你能
跳脫那段過去，因為那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知道。其實，梅兒比娜，我想了很久，我們交往了
近兩年了，我一直想告訴你一件事，但是始終開不了口。而
向你求婚的戒指，我也準備了好久，都一直沒有機會開口。
但是現在的情形又不容許我們......。」
艾默之所以沒有再說下去，是因為梅兒比娜用枕頭用力
地把開始痛打他。
「聽我說完嘛......。」
「才不要，我只想要那個戒指。」
艾默笑了，他知道，如果現在不把那只他花了自己一個
月薪水買的訂婚戒指拿出來，他今晚可真的別想睡了。
施恩‧史路上將正在這個陰沉的午後苦惱晚上與國防委
員會議員們的聚餐該怎麼處理，與其與那些重選票，重地位
，滿腦子就是權與錢的寄生蟲吃飯，他寧願去科爾達列努山
地的楊夫人那，與楊艦隊的人聊聊天，罵罵時政，就算吃的
或許沒有像市中心那些高級料亭的那麼山珍海味，但是就史
路來說，這樣才叫人生嘛......。
他剛把一份文件簽上自己的名字，正想吩咐副官準備出
發，但是副官自己跑了進來：
「閣下！有有有極重要的事情.....！」
「怎麼了？」
副官來到辦公桌前小聲地向史路報告剛剛自治領自衛隊
所屬偵察艦傳回來的消息：「黑色槍騎兵已經出動，目前正
在艾爾‧法西爾星域編列隊形，估計示威成份居多，另外，
帝國軍干達爾星系駐留艦隊有部份也在巴利米恩星系完成艦
陣的部署。令人擔心的是，帝國方在還沒有正式外交回應的
狀況下就動用部隊，會不會是要......？」
「不，希爾格爾皇太后不是那種人，我想是帝國軍各基
地指揮官的自行決定吧！」
史路回答副官的疑問後，沉思了一下子，然後笑道：「
把我等一下的飯局取消，我要去科爾達列努山地！」
一小時後，史路踏入楊家的大門。
「唉呀，史路上將閣下，怎麼百忙之中前來呀！昨晚的
染血之夜，政府高層反應如何呀？」
「亞典波羅提督，這狀況可不太好喔！所謂的黑色槍騎
兵已經出擊了。」
史路邊說著，邊向一個一個出來的楊艦隊舊幹部打招呼
，直到看到兩個穿著帝國軍軍服的人。
「你們是......。」
艾默與梅兒比娜敬了個禮道：
「史路茲卡利達閣下您好，下官是......。」
「我已經不用這個姓了。」一邊瞪著開始發笑的眾人，
史路很不高興的打斷道。
「是....真是對不起。」
史路也沒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直接把大致的情
形報告了出來：「帝國軍開始有些動作，而本身自治領政府
又想利用這個機會來對境內的支持帝國勢力施壓，所以說..
....我們自治領軍方的處境其實是非常尷尬的。」
「為什麼不發動政變？」艾默抬頭問道：「現在自治領
的政府不是已經背棄了他們所應有的義務嗎？」
「艾默少將，你可能不了解自治領的狀況，我們所要求
的，是所謂的......。」
「但是這樣下去，自治領還能存活嗎？」
菲列特利加站起身來，用力地打了艾默一巴掌。
「就是你這種思想，害死了我爸爸，害死了楊元帥，害
死了諸多在內戰中死亡的生靈！」
艾默低下了頭，為什麼這些人會把民主主義看的比國家
的存亡還要嚴重呢？
生在專制國家，長在專制國家，艾默所知，一切都是專
制國家的思考迴路，就算他讀了不少民主主義之著作，但是
他的確難以了解真正的民主政治呀！
「漢茲......。」
梅兒比娜正想安慰一下艾默，人的慘叫聲與不詳的空氣
把他們的思續全帶走了。
一群穿著舊同盟軍軍服，也就是現在的自治領自衛隊軍
服的士兵闖進了楊家。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楊夫人的住所！」
林茲的吼聲換來的是一陣掃射。
帶頭的軍官對楊艦隊的舊幹部敬了個禮，「對不起了，
各位，我們要確保我們自治領的安全。所以我們必須要推翻
現有政權，重建自治領的政府，所以需要各位的幫助，史路
閣下，非常抱歉沒有先通知閣下，不過，閣下是我們的指導
者呢！。」說完，那個上校露出了微笑。
艾默看著他，心裡的寒意幾乎讓他顫抖，不由得緊握著
昨晚才答應自己求婚的未婚妻的手。那名軍官有著明亮的雙
眼和高挑而勻稱的肢體，他有一個妻子，夫婦兩與艾默都十
分熟稔，那人的名字叫卡爾‧謝米德。
--
『そなたが死んだら﹑私が悲しむ。それでは不足か？』
------ラフィール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twbbs.org)
◆ From: poprommel.m4.ntu.edu.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