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I
下了班的漢茲‧艾默少校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這讓他有了些不好的預
感。今天剛把那份寫好的整理報告給送到了伯爾克保全公司設於費沙的總部
，就艾默對克利思提那‧伯爾克‧馮‧巴伐利亞女子爵羅莎琳德這個人的了
解，她一定會找上帝國軍高層來“討論”這個與她的公司有著深深的關係的
重要事情。
而或許自己昨天對相當多軍官學校高層將領的挑戰，應該就有獲得相當
的後台與支持了。
當然，這個前提是在自己沒先被滅口的狀況下。
不過，每當想到那一些軍官學校的高層們，為了有個不識相的笨蛋要擋
他們的財路，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時，另一種興奮的情緒就佔據了他
的腦海，而稍稍忘了這種樂趣是由兩個人的生命換來的。
不，其實或許他並沒有忘，而是將這種惡趣味當做另一種復仇吧。
「你好，長官。」
眼前的上尉軍官艾默並沒有見過，但是自肩章可以辨認出來他是陸戰部
隊的人，想必是學生輔導組或是陸戰隊教官吧。
回了禮後，艾默才注意到他是憲兵組的教官。在帝國軍的所有陸戰部隊
中，以憲兵的工作最為繁重，其人數也相當的多，而又因為憲兵隊負有反恐
怖任務的責任，所以也有較一般軍官為多的訓練。
例如狙擊，就是一個例子。
雖然現在戰爭已經進入的宇宙立體的艦隊戰，但是就反恐怖部隊的狀況
來說，還是與數千年前一般，利用狙擊手與其他支援的火力，使得暴徒受縛。
不過，就帝國軍來說，正正式式地把這種狙擊事業搬到臺面上來教授，
主要還是因為在羅巖克拉姆王朝初年的地球教之亂時，帝國軍的陸戰隊或是
憲兵隊都還是利用強行攻堅的方式來突破這類恐怖份子的防衛，鎮壓敵方的
巢穴，這是個非常有效的方法，但是不僅本身損失相當的大，而當如果對方
據點裡有人質時，很容易造成人質的傷亡。
於是，陸戰學校的憲兵組也開了“狙擊手訓”來培訓狙擊手相關人才。
當然，這個訓練課程的對象不限於憲兵或是陸戰部隊人員，喜歡到處湊
熱鬧的艾默也很“不客氣”地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
「聽說長官是第一期狙擊訓第一名畢業嗎？」
「沒錯。」艾默微微揚了眉，自己再怎麼有名，也不太可能讓人家特別
記住這種陳年往事呀！
「真是厲害呢！」來人如此說道，「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
艾默現在才想起來，眼前這個憲兵是當年的第二名。好小子，明明自己
也不是省油的燈，還來恭維我？這樣想的艾默倒是稍稍有了另一股不祥的預
感。
「巴特瑞上尉，我可是很多年沒碰狙擊槍啦，大概現在我開槍手還會抖
呢！」
「是嗎？太可惜了。像你一樣的人才應該去教狙擊技術的。」
艾默只是笑了笑，沒有回話。
回到自己的宿舍，一如他所料，梅兒比娜‧馮‧希露迪又來打擾他了。
不過，這次她是來道謝的。
今天早上，梅兒比娜接到了一個紙袋，裡頭有完整的調查報告與資料，
尤其是在藍山納貿易公司與軍官學校的來往數字資料更是詳細。
當然，梅兒比娜不會知道，艾默也順便送了一份給伯爾克保全公司的總
裁。
「我想，這件事會就此落幕吧。」
她最希望的就是如此，就此落幕，眼前的人不再痛苦，可以睡好吃好，
削瘦的身體可以再重新回到以前的樣子。
「希露迪中尉，妳太天真了，如果那些人就這樣放過我，會不會太便宜
我了呢？」艾默把咖啡端給了梅兒比娜，然後走到櫃子邊，拿出一個木頭長
條盒子。
這個動作讓梅兒比娜覺得奇怪，那個盒裡裝啥？她想問，但是還是沒有
問：
「私底下就叫我梅兒比娜吧，少校大人。」梅兒比娜笑了笑：「或許我
是天真吧，不過我不希望還有什麼事情發生。我想你也是這樣希望的吧？」
「你說呢？梅兒比娜小姐。」
艾默把那個有點重量的長條木盒子放到了沙發下，然後又給自己倒了杯
咖啡。
「我不知道。我是不太希望你再繼續為了這件事而......」
「痛苦下去？你是要接這句話嗎？梅兒比娜？我可一點都不會認為我自
己陷入了痛苦的深淵喔！說實話，一切都還沒結束，我是不會以把那些傢伙
繩之以法為滿足的，因為這樣那個殺手還是抓不到。真正的結束，是那時候
才會結束的。」
「那....你該不會....」
「你應該調查我調查的很清楚才對，相信你對我的了解，可能比克蕾雅
還深呢！」
「我....」梅兒比娜臉上一紅，為了了解艾默這個人，梅兒比娜著實找
了相當多艾默與艾默斯坦家的有關資料，再加上本身希露迪家以前與艾默斯
坦家就有相當不錯的關係，說不定真如艾默所說，梅兒比娜知道的比克蕾雅
還多了。
這是另一種偏執的信念嗎？梅兒比娜自問。自己對這個男人到底有些什
麼樣的看法呢？他改變了自己的一生，這點可以確定，但是他也不自覺吧？
「艾默斯坦侯爵夫人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這你知道嗎？艾默。」
「我知道，雖然我家裡的人不會通知我，但是我知道她快....。」
「你連一點想去看看的心都沒有嗎？」
「梅兒比娜....我已經沒有家了，而且不是我不要家，而是我的家人不
給我一個家。」
取代對話聲音的，是一長串的沉默之鍊，把兩個人的聲帶緊緊地給鎖了
起來。
打破沉默的，不是某一方因為不適應這種使人窒息的氛圍而開口，相反
的，這個打破原本的安寧的外力不僅僅讓兩人都嚇了一跳，同時也是對兩人
的生存威脅構成了相當的挑戰。
可以致人於死的子彈劃破了空氣，也擦破了冰封的沉默，讓兩個人像觸
電一樣恢復了動作與語言能力。
「來了嗎？」艾默抄起了那個木盒子，躲在鋼與複合材料的櫃子群中，
喃喃自語道。
「什麼來了呀？」梅兒比娜躲在距他兩公尺開外的鐵門後，雖然已經猜
出了十之八九，但是還是開口問道。
而漢茲‧艾默，只是對她露出了與以前完全不同的迷人微笑，開始動手
拆盒子。
夜幕，開始降臨於托利亞德，但是遊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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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なたが死んだら﹑私が悲しむ。それでは不足か？』
------ラフィー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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