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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請你代替我,親眼看著高登巴姆王朝,請代替我看到它的末日。』 獨自坐在黑暗中的青年,被這句誓言束縛的動彈不得。 眼前盡是一片腥紅。 「佛德瑞克......」 儘管,他已經能夠接受他離去的事實,然而,這誓言卻如同夢魘一般,與那懸 掛在旗竿上的人影,不停止的騷擾著他的安眠。 「......是的......」我將親手推翻高登巴姆王朝......並不計任何的代價...... 所以,我想要擁有權力。 『知道嗎,軍人這個職業,可是平民百姓通往權力之路最方便的捷徑了。』 一個輕柔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著。 如果,想要撼動高登巴姆王朝,那麼,就只有向上爬,成為三長官之一了...... 可是......我......不是貴族...... 有誰?擁有著貴族身分......能夠幫助我的,通往權力之路的人...... 一抹優雅魅人的微笑浮現在心中。 只有她了...... 「愛......夏......」 黑暗中,青年的眼神透出銀亮的,不尋常的光彩。彷彿掙脫了束縛一般,從床 沿跳起,隨手抓了件風衣就往外衝去。 「等等,繆拉,門禁時間......」 納布霍茲來不及抓住好友的身影,下半句話只得喃喃的說給自己聽。 「門禁時間要到了哪......」 摸摸頭,無法理解好友因亞辛瑟斯之死的轉變,回去自己的房間。 1. 「卡蜜拉」,位在奧丁平民鬧區一家小有名氣的小酒館,裝潢帶有幾分詭異陰沉 ,進入其中的客人不管再駑鈍都會有種時間停止的錯覺,彷彿是獨立於這時空 之外的異次元。 一旁的暗巷中,繆拉睜著銀砂色的眼,審視著來往的行人,週遭環境的吵雜聲 掩蓋了他細微卻緊張的呼吸,卻瞞不過某些特殊的生命,他們有趣的審視著他 ,他卻一點都沒有發覺,專注於自己所等待的,那個曾經與自己有著相當密切 關係的女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抹窈窕的粉紫色身影翩然出現在眼前,彷彿是從黑夜中 悄然降落。 他自暗巷中閃身而出,欲抓住女人的背影。 一瞬間,女人自眼前消失,待他回過神來,人已經被押在牆上,右手腕被牢牢 捉住,動彈不得。 女人那看似纖細的右手扣住他的脖子,聲音一如她平常的輕柔,卻又有些疏離 ,「小奈德,隨便靠近別人身後可是不禮貌的行為喔。」 繆拉的腦袋一片空白,只是看著她那絕艷卻又充滿壓迫感的面容,微張著嘴, 卻吸不進任何的氣體。 他不曾看過這樣的她。 她笑了笑,放開箝制的右手,他像是支撐不住的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喘息。 「這樣就嚇的腿軟啦。」她輕笑,把他從地上拉起,「那麼,你要如何為佛德瑞 克報仇呢?」 他還沒從驚嚇中恢復,又吃了一驚。 「妳......知道?」 他越來越看不清女人的真面貌。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微笑道,「你應該等我很久了,先進來喝點酒壓壓驚 吧。」 2. 坐在吧台前的位置,繆拉輕揉著被握疼的右手腕,神經仍敏感的緊繃著,打量 著這一年多不曾來過的地方。 一點都沒有變。酒保仍是面無表情而有些蒼白,陳設也依舊顯的古舊而華麗, 帶著陰沉的氣息,店裡客人今天似乎稍微稀疏了些,但是,不曾有過重大的改 變。 那麼,就是他的心情變了。還有,在他面前的女人變了吧。 剛才的驚嚇化作電流,仍蟄伏在自己的神經之中。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在全年級肉搏戰技項目,他的實力是屬一屬二的,少有 落敗的時候。 然而,剛剛那種情形,他卻連發覺的時間都沒有,更甭提想要反應,或者是想 要防禦。 那時在她的身上連殺氣都沒有,只有著一股沉重至極的壓迫感,壓迫著他的神 經,令他動彈不得。 此外......凡人能做到像她那種速度嗎?一瞬之間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看著在他面前悠然喝著酒,彷彿先前不曾發生過任何事的女人,忍不住的, 一個積壓在心裡已久的問題脫口而出。 「愛夏......妳......是什麼?」 「人啊。」她仍舊是微笑著,看起來漫不在乎的樣子,「雖然說......是來自異時 空的人,不管你信或是不信,剛才的力量就是證明。」 繆拉的表情從迷惑逐漸地轉為驚愕,愛夏只是有趣的看著他。 她知道,他不會說出去的。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而且,要取他性命 對她來說是極為輕而易舉的事情,雖然說,多少會有些捨不得。 果然......跟在「他」身邊久了,多多少少會變得有些無情,不過,這也是無可 奈何之事吧...... 異......時空?! 以繆拉所學得的知識,無法理解這樣的用詞。 以為,那只有在無聊的立體電視劇中才會有的,虛幻不實的名詞。 想要否認,但剛剛,她所展現的力量,又的的確確不是普通人。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姑且相信吧。 他這麼的說服自己。 她繼續述說。 「在那個時空,我是某個國家王族的成員之一,同時也是位高權重的大臣,地 位,相當於帝國宰相吧。然而,不同的是,在那裡,擁有實力才能繼承血統, 擁有血統才能獲得權力,說起來,在那裡可不同於這裡的貴族,輕輕鬆鬆的就 可以獲得一切,但,相對的,我們也受到了更多人民的信任與愛戴。」 路摩王國女王,蒂爾塔˙貝倫全星司政官,AKD三軍司令,幻象騎士二號… …所有一切的榮銜、名聲都是她用血與淚換來的,兩百多年的時光,女人的青 春,就耗在這些事務上......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要追趕那「永恆」,為 了能站在更近的地方觀看他,即使只是背影也無所謂...... 她輕輕的微笑著,但那微笑卻逐漸滲出了苦澀,垂了下眼簾,把逐漸遠颺的思 緒給拉回來。 「所以,曾經擁有那麼高權力的我,在這個陌生、輕視女人的地方還真是有點 縛手縛腳哪。」 繆拉沉默著。低頭看著自己在酒杯上倒映出來的影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關於她的見識,力量,以及一切。 他忍不住想要想像,她在那個世界呼風喚雨的樣子。 一定更加的意氣風發吧。 「算了,我的事並不是重點,重要的事,應該是你今天特地跑到這裡來『堵』 我的原因吧。」 繆拉輕輕的點了點頭,表情一凝,慎重地,對眼前的女性提出了請求。 「我想要......推翻高登巴姆王朝。」 「推翻......高登巴姆王朝?」愛夏聞言,這才第一次露出微微驚愕的表情看著 他,「我以為,你會想毀了勒文斯坦家。」 她是想過有這樣的可能,但沒想到會由他的口中說出。不由得細細的打量起眼 前在過去曾是情人的青年。 「因為......我和佛德瑞克約好的。」 繆拉緊捏住雙手,抑止著說出那個名字的痛苦。 愛夏溫柔的伸出手輕拍他的肩膀。 沒有比失去情人更痛苦的滋味了。她明白的。而這一次,遠較她給他的背棄更 加的痛苦,但那痛苦也只有他自己能夠承受而已,她是幫不了忙的。 「......也許,這樣的要求會給您添麻煩,可是,身為平民的我要爬上權力的頂 端,完成這個願望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就找上了身為『貴族』的我,是嗎?」紅茶色的眼眸中流出了幾絲 悲憫與了解。「因為你只是個平民,無法與貴族競爭,所以希望有個貴族來當靠 山,是這樣子吧。」 「是的......」繆拉深深的低下了頭。 愛夏一口氣喝掉了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杯的紅酒,晃了晃空了的瓶子,皺了下眉 ,注視著空瓶,一臉惋惜的表情。 「果然是個會給我添麻煩的請求啊,如果只是整垮勒文斯坦家,我可是很樂意 之至,但是......」沉吟了一下,「......推翻『黃金樹』嗎?」 繆拉緊縮著心臟,期待著她的下一句。 「這可是大逆不道哪......弄得不好可是會牽連數千條人命的。」 不像當時在煽動那兩名少年,她這次可是慎重的考慮著。 畢竟說話的對方不同,環境也不一樣了。差了四年,她對這個世界有著更深一 層的認識,加上格林美爾斯毫簡家已經等於是交在她手中了,使得她不得不謹 慎些。 要推翻高登巴姆王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現在也還僅只是百足之蟲,死而未 僵的程度而已......何況,身為女人的她現在也只能間接的掌握權力...... 繆拉只感到心一沉,原本似乎該有些曙光的未來又顯得一片漆黑,但是...... 「拜託......愛夏......不,艾蓮娜小姐......」別拒絕...... 「急什麼,我的話還沒說完哪。」看見他懇求的神色,愛夏只能在心底苦笑,「 關於你的請求,我是不能直接主導這件事的發生的,但是,我可以提供你所需 要的支援,要怎麼運用這些支援則是你的事情,我不會插手過問。這個樣子, 可以嗎?」 畢竟,這不是她該活躍的舞台,沒有她出場的餘地。 她答應了! 繆拉的心中小小的雀躍了一下。 抬起了頭,銀砂色的眼眸中有種愛夏覺得似曾相似的決心。 「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我不會......違背誓言的......佛德瑞克...... 3. 牆上古董掛鐘響了兩下。 「噹!噹!」 也許不像是灰姑娘的十二點鐘聲那麼急迫,但也提醒了在場的人們現在的時刻 是凌晨兩點。 「唉呀,居然已經這麼晚了。」愛夏有些被嚇一跳,「今天不是星期六吧,你該 有門禁時間的,喏,我送你回去。」說著說著,她就已經站起身,朝他伸出了 手。 繆拉看著她,從下往上看,她依然是如一年多前風華絕代,然而,卻有些什麼 不一樣了。 是心境變了吧。 迷戀不再,尊敬依然。 一瞬間,思緒紛雜。 就在他要把手伸過去時,另一隻男人的手卻比他更快,搶先握住了愛夏的手。 「唉呀,美麗的小~姐~啊~~~~~」 話聲未落,男人已經發出慘叫,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什、什麼? 繆拉的思緒一下子被導引到眼前有點混亂的情況。 剛剛,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他試著重組剛剛在那一瞬之間看到的影像。 嗯,愛夏先揮了一巴掌,被男人閃過,但男人就被愛夏踢了出去......是不是這 個樣子啊? 「真難看啊,凱淵,要裝瘋賣傻也請適可而止吧。」聲音冷涼夾帶著訕笑,一 面走近那倒在桌椅間哼哼唉唉的男人,「站起來。」 顧不得姿勢難看,男人以驚人的速度與敏捷避開了她毫不留情往跨下踹的一腳 ,一面避開到離她三公尺以上的距離。 「媽呀,妳這老妖婆,出腳未免太狠了......想害我絕子絕孫啊?」 「絕子絕孫?」紅茶色的眼眸銳利一瞥,「雅珀都幫你生了對雙胞胎了,哪還會 有什麼絕子絕孫的顧慮。」 男人一瞬間啞口無言。 看他不想反駁的樣子,愛夏轉身拉起繆拉的手就往外走去,「走吧,沒必要理這 雜碎。」 「唉呀呀,被當成雜碎了呢。」 不知何時出現在先前繆拉位子上的金髮青年滿臉戲謔的微笑道。 男人苦笑著整理自己的服裝,沒打算接腔。 「唷,不回話就代表默認囉?」青年玩著桌上的酒杯,金澄色的眼裡溢滿了笑 意,「只是啊,這兒的東西都有些年紀,可禁不起你們兩位的折騰,店主人回來 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事情是她惹出來的,當然是算在她帳上。」男人毫不在意地說道,一副完全 與我無關的樣子。 青年幾乎是好不容易的才能忍住笑,「不過,先不管這個,我想其實在這裡的大 家應該都對你有個共同的疑問才對......這個時節擁有目前費沙量最大質最精的 情報的你怎麼會在奧丁?費沙那的生意不用管了嗎?」 「見鬼囉!」男人靠在吧檯邊,向一直不曾開過口的酒保點了杯威士忌。 酒保那有如戴了大理石面具的光滑面孔露出了罕見的微笑。凱淵只是當作視若 無睹,因為他很清楚,經過剛剛那一下,他已經成為某種笑話了。 「碰到了個似乎不簡單的角色,提醒我該避一避才是。」還是那般漫不經心的 語氣。 「喔?真是讓我驚訝,除了那位女王陛下會讓你避之唯恐不及外,我以為再也 沒有人能嚇到你呢......」青年輕笑,俊秀的面龐帶著幾許的妍麗與媚惑。「怎樣 ,說說看吧......」 「那是近一個月前的事了,」男人晃著酒杯裡的酒液,一口氣喝完,「我在費沙 的時候,被自治領領主招待......」 4. 「什麼嘛,那個老妖怪,也不想想到底誰的年紀比較大,還敢叫我老妖婆,哼 ,種馬貴族,全宇宙最不知廉恥的傢伙......」 聽著愛夏在嘴中的喃喃抱怨,不知怎地繆拉只覺得好笑,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怎麼,你在笑什麼?」愛夏微皺起眉頭。 「不,沒什麼......」繆拉知道失禮了,收起笑容,「我只是覺得,剛剛很有趣而 已。」他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愛夏,該說今晚是大驚奇還是什麼呢? 「有趣?」絕美的面容露出微嗔的神情,「人家我可是全神灌注的在對付他,可 不是在開玩笑呢。」 「啊?」繆拉顯得有些意外。 「意外嗎?這也難怪,他那個樣子任誰都會小看他。」塗著鮮紅色寇丹的嘴唇 揚起了苦笑的弧度,「道格拉斯˙凱淵,在我的那個世界裡,論劍術,不會有人 比他更強的了。」 「那剛剛......」 「他絕對是故意被我踢到的。」愛夏肯定的說道,「不會有男人比他更喜歡看女 人的裙下風光了。」 「這個......」聽到這句話繆拉只覺得冷汗直冒,連忙轉移話題。「那麼,在你們 的世界裡,都是像你們這樣的人嗎?」 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她乾脆將手動駕駛調為自動,慢慢的述說著,「......大 多人都像你們一樣普通,我們只是少數,二十萬人裡大概出現一名吧。我們是 太古時代基因改造的人種遺留下來的後代,被稱作『騎士』,因為有著一個人就 可以輕易毀掉一國軍隊的恐怖力量,所以被賦予了戰鬥的任務,專為戰爭而誕 生,減少普通士兵死於戰爭的機率。」 「那、那麼......」繆拉聽的瞠目結舌,「妳......」 「對,我跟他都是星團有名的騎士,親身上過戰場,滿手血腥。」她輕輕聳了 聳肩,「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就是騎士的宿命......不是殺人就是被殺,只不過 很不幸的,到現在為止都是我在殺人,還沒有人殺的了我。」 對他來說,這真是太過意外的消息。他沒有想過像她這樣一位優雅的貴族千金 在戰場上揮動著戰斧殺人的模樣。她應該是優雅的站在皇帝之前做施政報告, 或者是作在辦公桌前處理公文,而不是和野蠻殘酷沒有一絲美感的肉搏戰牽扯 在一起。 「......當然,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死去的呢。再怎麼說,我在騎士團中可是數 一數二的好手,如果因為不名譽的戰敗而死,那麼我所服侍的君王與騎士團都 會因此而蒙羞......」妍麗的面容蒙上一層灰黯的神情。 「愛夏?」 「......不許切腹,停止三年行政權。這是,陛下對我不名譽戰敗的處罰......」 垂下眼簾,那人冰冷而艷麗的面容浮現在眼前,終她一生都忘不了那時他說話 的神情,是宣判,但也有種「幸好妳還活著」的感覺。 「所以,我更不能死。因為我的生命是屬於陛下的,當然也不會死在這裡!」 繆拉從她的語氣裡直接感受到眼前女子的靈魂的溫度,那赤誠之心是如此的熾 熱,彷彿是從火山口噴出的融岩。是怎樣的一個人能教這名不凡的女子心甘情 願的臣服?他忍不住的好奇,想起了過去曾在不經意之間聽到的一個有著奇怪 音節的名詞。 「是......『阿瑪迪拉斯』嗎?」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不該問如此莽撞的問題的。 但她只是意外地從半仰躺的姿勢變成坐姿,驚愕的看著他。 「你......從哪裡聽到的?」 「呃......有次妳睡著時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用著悲傷與思念的語調,一 遍又一遍的念著......念著...... 「是......這樣嗎?」愛夏又倒了回去,臉上透出了深深的疲倦,看起來一下子 老了許多歲。「那是......我永遠也得不到的人的名字......阿瑪迪拉斯˙迪斯 ˙格蘭德˙古利耶斯˙艾達斯四世,被尊稱為光皇,是我古利斯王國永恆且唯一的 君王。」 「抱歉......」繆拉直覺的知道,他不慎踏進了愛夏心中的神聖而不可侵犯的聖 地。 「沒有關係......」輕輕的擺了擺手,「反正,都已經被甩了,也哭過了,就沒有 什麼好說的了。」 和只能單戀的愛夏比起來,繆拉突然間覺得自己幸福很多,最起碼,佛德瑞克 是愛他的,雖然他認清自己的真心太晚......雖然自己已經永遠的失去了他...... 「真羨慕你們呢......至少彼此是相愛的......」愛夏輕輕的嘆了口氣,那語句裡 隱藏有多少的欣羨只有她自己才能夠明白吧。 繆拉無法說些什麼。 「命運真是會捉弄人哪......」 得到又失去,真的會比不曾得到過幸福嗎? 這點,連她自己都無法想明白。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用我的生命,來換取他的愛,即使只是一瞬間也好。」 畢竟,愛上了神,是件踰矩的事。 以死作為代價,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那麼,活著的人該如何呢......」繆拉撫著額頭,苦笑。「他應該很重視妳 吧,否則,又怎麼會下那道命令?」 「......所以,我還活著啊......」奇異的,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因為,我的 生命已經屬於他了。」 5. 遠方,灰黑色的天際逐漸透出一點亮光,擴散、開展,世界一點一點的染上了 金光。 無論何時何地,晨曦與暮色都是令人感動的風景。只不過前者令人充滿希望, 後者惹人傷悲。 一夜未曾合眼的繆拉站在窗邊,看著天空從夜暮色轉變為澄藍色。 上一個觀看晨曦的日子,還需要伴隨著那具在風中不停搖晃著的,佛德瑞克的 屍體。 不想睡,也沒有睡意,修長的手指搭在窗台上,任由秋天寒冷的晨風吹拂著自 己。 大約三個小時前,他被愛夏抱著「飛」進來。 當然,那並不是真正的飛行,只是愛夏施展她所謂的「騎士」能力,由飛奔加 上跳躍所組成。但是,無可否認的,那樣驚人的速度讓他感覺到他在飛。 而她居然那樣輕若無物的把他打橫抱起。 唇邊露出苦笑。 還是對這樣的她感到不習慣。 以前的她,端莊高雅,氣質華貴,帶著幾分輕挑,幾分嫵媚。有點淘氣,但絕 非不拘小節的傻大姐,精明幹練全寫在眼裡。今晚看到的她,比過去更加的恣 意不羈,實力與魄力兼具,他驚詫於她的力量與背景,但是也深深的感受到她 的執著與寂寞。 『除了他,我不會再愛上別人。』 『如果可以,我願意用生命來換取他的愛戀,即使只是一剎那也無所謂。』 『你......會恨我嗎?』 臨走前,她的表情有些遲疑。 『不,相反的,應該要感謝妳的。』 很奇怪的,他就是無法恨她。對他來說,她一直都是黑夜裡的一盞明燈,在他 迷惘的時候明確的指點他該往何處去。是師長,也是朋友,或許,她更是他在 這個世界上唯一親近的人了。 而這宇宙間,能理解她的普通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如果不是因為妳,也許,我不會明白刻骨銘心的愛戀是怎麼一回事,更不會 找到自己生存下去的目標與意義。』 看著眼前的景色隨著奧丁太陽的升起呈現瑰麗的金黃,繆拉不禁愉悅的笑了。 那是他自這一段日子以來,第一次展露發自內心的笑顏。 同時,把學生們從美夢中吵醒的軍號聲也響了起來。 新的一天來臨了。 -- 所謂的忠誠,是要獻上自己的生命,青春,和愛情才算數的. 那個叫做姍多拉˙伊爾凱的女人是這麼告訴我. 所以,我也會為你獻上我的一切,我的皇帝.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61-216-241-137.HINET-IP.hinet.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