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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反派角色 交替在東京都下方,八王子、町田兩市交界的台地一隅,有一大片森林逃 過都市開發的風潮,仍然保留至今。在樹木高聳遮蓋人們視線的森林中,筑著一片高度超過 三公尺的石摒。被石摒圍著的土地,好像有三干坪,四方一百公尺。從往高爾夫球場的公路 白森林內部走,有二條不太寬的鋪路延伸著,步行約三分鐘會碰到厚重的鐵門。這是古田重 平的房子之一,名義上是屬于他擔任大股東的不動產公司所有。龍堂家的次男續,也沒有助 跑就跳上高高的石摒。在此之前,先往石摒內丟擲小石子,以便确定安全。這里并沒有特別 通高壓電流。古田議員一定在自家的后院,以人工加速栽培种植會長成捆鈔票的樹。議員的 薪資并沒有那么多,而且他也沒有其他的收入,卻能在選舉區,東京,甚至國內外各地,擁 有十幢以上的宅邸,听說,他在蒙地卡羅的賭場三天內輸了五百万美金,回國后馬上全部還 清。數目如此龐大的金額,究竟如何調度的,卻沒有任何媒体追問。在日本,具有批判能力 的政冶媒体是不存在的。只有滑稽可笑大鬧權力斗爭的政冶業界PR產業橫行霸道。續是這么 認為的。如果是共產主義國家,政治媒体受到壓制而不能活動倒還可能;在日本不能自主活 動,實在令人吃惊。續悄悄地從石摒上躍人屋中。和弟弟一樣,像是京劇演員般的輕柔身段 。庭園和建筑都是和洋折衷,東西樣式混合,并無國籍特色。續在草坪,假山,人造林之間 ,流水般迅速地移動。自己的体電仿佛能不受地心引力影智似地行走。各處雖然設置了庭園 燈,卻沒有點亮。在月光下,黑暗与影于中滑動,續輕松地來到建筑物旁邊,身体貼在牆壁 上。從寬廣的花壇那邊,有人接近了。續感覺到体熱。呼吸聲和腳步聲。跟前有人影通過, 是古田宅的警衛吧;續瞬間決定,忽然阻擋在男子前面。男子正想發出叫聲,腹部爆發一陣 疼痛,意識登時一片空白。應該是暴力專家的自己,竟然鄧此輕易就被打倒,他可能從來沒 想過吧。昏過去的男子,身体橫躺在地上,續開始搜索他的衣服。當他找到點三八口徑的柯 爾特式自動手槍和錐刀的時候,從夜的深處傳來危險且下流的狗叫聲。杜賓狗在續的左右和 后方跳動,白色的光芒侵入視界。建筑物內所有的房間都點起燈,庭園燈也亮了。面對花壇 的法式窗戶全部打開,几乎可以組成一個足球隊那么多的人,与續對峙。古田重平穿著和服 站在中央,不怀好意地面對續。“是龍堂家的小子之一嗎?”古田露出赤黑色的牙齦,猙狩 地笑著。遠超過杜賓狗的危險和下流,充滿他粗野而狡猾的臉。“行動比我想的還快。原以 為要花兩、三天判斷,還到處亂找呢!”“要怎么想隨你的便。”續輕輕地將視線往后看。 有三只杜賓狗在他背后佇立。“哼、的确是二少爺。外形挺柔弱的。”与古田相較的話,几 乎所有的男人都具有柔弱的臉吧!周圍的男人們發出討好主人的笑聲。“你想來對抗我古田 重平,簡直是自不量力又大材小用。不過,光是獨闖古田重平宅的膽量,就值得稱贊了。” 續听了之后,單手撥撥鏟海,對著對方冷笑。“自不量力和大材小用,你雖然指的是相同的 意思,但是,所謂人材小用其實是指有才能的人只能用于小地方,所謂志不得伸之意。奉勸 你在使用成語之前,不妨仔細翻翻中學生使用的國語辭典吧!”几乎是一口气說完,古田周 圍的男人們嚇得簡直要破膽了。正因為續擁有夢中王子般的美貌,一旦說起狠毒的話,其面 目可憎非此尋常,不僅將對方的怒气和憎惡引發至精神的表層,甚至激起殺意。更何況是對 暴力傾向极強的古田,這种挑撥更具強烈的效果。“真是會胡扯,伶牙俐齒的小鬼頭,很快 就會讓你后悔沒對長輩保持應有的禮貌。”方田心中不斷地產生各种狠毒的构想,打算將續 抓起來,給他點顏色瞧瞧,此時都說出來了,這足以証明,古田重平這個“國民的优良選擇 ”,實在沒有資格讓國民的稅金來培養,舉凡除了殺人以外的事几乎都做過,又想抓續做為 人質,作為引誘續的兄弟們前來的餌。在令人感覺不愉快的奇怪未來描寫告一段落之后,續 再次放言。“果真只有綁架人質的能耐而已,我先說了,最好把麻田繪理交給我。我可是兄 弟中,最保守的和平主義者喲。”古田以向三頭社賓狗吹口哨示意作為回應。仿佛胸口喘不 過气的狗吠聲中,三頭殺人犬吐著長舌頭逼近續,粗暴的喘息,透過西裝褲傳到續的膝蓋后 側。“這些杜賓狗已經兩天沒喂了。你的肉可能合它們的胃口吧!別擔心,腰部以上會留著 。不過如果能苟活下來,就算像個太監也已經不錯了。”古田放肆地大笑,或許對自己的玩 笑感到滿意吧。笑完之后,粗野的表情加上些許陰險,接著煽動杜賓狗行動。“去!”三頭 杜賓狗發出了飢餓和殺意的咆哮,猛然躍向續。續一定會鮮血淋漓應聲而倒一這不過是男子 們的幻想而已。續以常人不可能展現的速度拿出手槍,對著一頭杜賓狗射擊。而且同時閃開 五公尺的距离,殺人犬在空中爆裂。衍佛被槍聲擊落似地,杜賓狗在地上苟延殘喘,從張開 的大口中被擊中,此時正激烈地座攣。在還未斷气的時候,其他兩頭杜寶狗反過來咬住同伴 的身体,開始血肉模糊地共食。骨頭碎裂,肉片飛散。“用槍算什么好漢!”古田非常憤怒 地跺著花壇,他手下的男子們,不敢正視狗群共食的慘狀,把臉轉過去。“真是膽小!空手 對抗吧!否則還是日本男人嗎?”“真巧,我最喜歡膽小了。”續嘲笑著古田自私自利的抗 議。他對著花壇盡頭的法式窗戶又放了一槍,然后越過破碎的玻璃跳進屋內。這是一間約有 二十個榻榻米大的西式房間,放置著一座非家庭用的正式撞球台。天花板也很高,約三公尺 左右,暴發戶味道的枝形吊燈照得滿室通明。“村松!教教這小子一些禮節吧!”古田議員 咆哮起來,一聲令下,与鄰室交接的門打開,出現了一個男人,三十五歲左右。黑衣服,像 便宜蜡像般毫無表情,右手持著一把帶鞘的大型武士刀。“小子,把槍丟了和村松一決胜負 吧!不然我也一齊打。”“村松,如果展現可以使我滿意的本事,你想要的那只淺并上總介 宗房的剛刀也可以給你。”也不干脆說給你,只說也可以給你,這時正足以表現出古田的狡 猾。不過,即使如此,似乎也達達到鼓舞村松展現劍術的效果。村松沉默不語,慢慢拔出武 土刀。不知是否為錯覺,續好像聞到隨著白刃露出的血腥味。在撞球台上有一枝球杆,續伸 出手抓起球杆,慢慢地擺好姿勢。他對杖術頗有心得,深知其中奧秘。續和終一樣,确實沒 有必要為了防身面修習武術。他之所以學習杖術,源于借此多少可以有效地控制肉体性的能 力,同時靠著技術的存在隱藏能力,是這种戰略性的想法。通常被續的杖術打輸的人,都深 信續的技術高超,卻沒看到那附藏在优美而纖細的肉体內,超乎常規的力量。看到續用手持 球杆的姿勢,村松冷笑般張開細細的嘴。以這個男子的技倆面言,續的技術還未達到高手的 地步,一眼就可以看穿吧!大花板雖然很高,但由于是在室內,舉刀過頂的姿勢确實較麻煩 。只好將刀稍微往身体的右側壓低,無言之間出其不意地移動。發出鞭動空气的聲音,白刃 斜飛。武士刀將球杆砍成兩段,畫一個小弧襲向續的頸部。不論是速度或壓力都非常強烈的 斬擊,一般人的話,大概被一刀切斷頸動脈了吧!但是,正如捉弄古田義國的龍堂終一樣, 其兄也并非常人。男子的白刀切斷大气,仿佛連空气中的元素,都可能分斷成氧和氮了;可 是,連續的頭發都沒能擦到。續以絕不可能的速度躲開白刃,繞到撞球台的側面。接著,手 摸著撞球台,用一只手輕輕地抬高。村松和躲在后方的男子們之間,涌起一陣惊愕和恐懼, 他們張開嘴努力吐出塞在胸口的气。用橡木和義大利石板制成的撞球台,少說也有一吨半重 ,以人類的力量,絕不可能抬得起來。瘦弱的續竟然將它抬高到頭頂上,而且只用左手。非 現實感的伽鎖綁往這些男子們,他們手中拿著武器,注視著被抬到空中的撞球台。“怪…… 怪物!”哀嚎反射到大花板和牆壁,仿佛被自己的聲音惊嚇似地,跟踉蹌蹌地退后兩步左右 。“即使這是事實,被你們一說,還真是不愉快。”舉著撞球台的續鎮靜他說著,對著高舉 白刃一動也不動的村松,露出諷刺的笑臉,好像棒球投手投球一般,輕輕地丟擲撞球台。一 吨半的石材和木材敲碎地板柏牆壁,產生意外的地震,待聲響消失、塵埃落定的時候,村松 的上半身已被埋在崩落的土里,昏了過去。手中還握著武士刀呢!古田的部下們頓時失去戰 斗能力。大多嚇得全身癱軟站不起來,口水和尿水齊流,其他的人則在地板上掙扎,拼命地 想要逃离這個外表漂亮的怪物。“這、這個怪物……”古田的臉烏黑膨脹,像在玩著躲避球 。二流的部下只能跟隨二流的主人。古田已經不打算依賴部下了,他手摸著武士刀,隨著意 味不明的怒吼聲拔出刀十。對著匍匐在腳邊的手下的臉丟擲倒鞘,不幸的男子噴出鼻血頹然 倒下。續不由得感到欽佩。失去部下的時候,本以為古田也會逃走,沒想到卻站在原地不動 准備戰斗。縱使是虛榮心的結果,好像也可以理解站在上位者的立場。在續展現自己并非尋 常人類的事實后,古田卻仍想反擊。在判斷未明的瞬間,古田突然發出惊人的吶喊。古田精 通武道,武道雖未使其精神提升,總還是居台道四段。在剎那間,他冷不防地拔刀就砍。刀 身反映室內的光線,往續的左腰攻擊。續的身軀應該會斷成兩半滾到地上。古田非常确信, 充滿了陶醉在血光中的表情。但是,刀身卻發出聲音反彈回來。不是金屬聲,而是更清脆, 宛如撞到水晶球的聲音。白刃斷成兩半。續僅是皺皺眉頭而已。古田的雙眼被殘留在刀柄上 的刀刃吸引住。刀刃連一點血跡或肉片都沒有沾染。布的碎片掉落之后,殘留的刀刃發出微 弱的亮光。從續被切破的襯衫破洞,發出一點點珍珠顏色的亮點,他輕輕地嘆口气,打了茫 然失神的古田一巴掌。古田手握折斷的武士刀,巨大的身体往后方彈去,沖破涂滿金粉而低 俗的隔扇,滾進隔壁的和室。在榻榻米上三轉四滾,好不容易爬起的時候,古田的臉上布滿 可怕的恐懼和敗北感。他惊慌失措地注視著從洋武撞球室輕松地進入榻榻米房間的續。瞬間 ,表情一變。古田迅速地赶到房間的角落,雙手抱著一個像是大娃娃的東西。續發現那是一 個昏迷,穿著運動上衣的少女,頓時停往腳步。那就是龍堂兄弟設法搭救的麻田繪理──頭 發被剪短,好像少年一樣。“如何?敢來就來吧!我會把這女孩的喉嚨捏破。不然,就坐在 那邊把雙手放在后面。”古田相信他已經從二出局壘上無跑者的局面扭轉情勢,兩眼興奮地 露出油光。“這就是自稱愛國者所做的事嗎!”續唾棄著。白晰秀麗的臉上,出現嫌惡的淡 紅色。“去世的祖父說過,世界上有兩种可惡的詐欺者。一种是說這個投資一定安全又賺錢 的人,一种是大聲宣傳自己非常愛國的人。你比這兩者更可惡!”不論續如何大肆批評,古 田絕不放開少女,他深信這是自己最后的護身符。“這個女孩如果死掉,就是你的責任,你 的一生將會葬送在殘酷的殺人夢魔里。如果不怕的話,就靠過來吧!”“很不湊巧地,我不 是責任感那么強的人,殺死這女孩的是你,不是我,何況与你說話的不快感相比之下,這個 未曾謀面的女孩死亡造成的不快感,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雖然不是真心話,斗膽冷然放言 之后,續往前踏出一步。但是,看到發狂的古田抓往少女喉嚨的手充滿力道,心想打賭還是 放棄吧?續的心頓時冷下來。大概放棄了吧?突然傳來口哨的聲音,一條像黑蛇的東西卷上 古田肥胖的頸子。古田發出難听的衰號,身体被揪离人質面飛到空中,硬是被拉到房間的中 央。“始大哥,真慢啊!”“抱歉抱歉,請你見諒。不過,還不會太遲吧!”長長的鞋帶一 直延伸到被破坏的撞球室,另一端握在龍堂始的手中。續扶起昏迷的少女,輕輕拍打雙頰。 神智慢慢恢复,少女微微睜開雙眼。瞳孔的焦點穩定、意識恢复清醒之后,她發出小小的惊 訝呼聲。為了使她安心,續對她笑一笑。“麻田繪理小姐,我是來救你的。”“……啊、是 龍堂續先生嗎?高中科的學長?”少女的語气轉為熱烈。仿佛意識往奇怪的方向恢复的樣了 。“是的,我是龍堂續。終的哥哥。為什么認識我呢!”現在,少女的眼睛發亮了。“是這 樣的,因為你長得很帥,成績又很好,我的姐姐非常崇拜你呢!”“謝謝了。但是,現在好 像沒有時間商量影迷俱樂部的事,你能動嗎?”“少女回答不能動。雖然知道是在撒嬌,但 是一想到這個被綁架、頭發被剪掉、或許遇到更慘遭遇的少女的不幸,置之不理豈不是更難 過。何況,她也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續用雙手抱起少女,然后站起來,始說話了。”續, 在玄關旁邊有汽車,借來用一用吧!和小姐在那儿稍等一下。我馬上過去。“續點點頭,抱 著少女,從台風刮過似的屋內走出到庭院。這時候,古田好不容易恢复一部分的威風,怒吼 著。”你以為如此就能平安無事嗎?我會報警,將你們兄弟全部送到警察局。“”請自便。 “”什么/“相反地,我也很喜歡這么做。你的不肖儿子在這里,讓他為父親贖罪吧!”在 始的腳邊,放著什么東西。笨重的聲音,与物体的笨拙恰成對照。原來是兩手兩腳被皮帶縛 往的古田義國。“我已取得証詞,証明你們是綁架監禁事件的共犯,他說完全是父親策划的 ,自己只是被命令的……”“這個沒出息的家伙!”古田咬牙切齒。從內心僧惡儿子的怒火 ,在雙眼內熊熊燃燒。義國緊閉雙眼假裝失去神智,但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恢复 意識了。“到府快遞一件,暴力學生的小包裹而已。”續听到之后定會皺眉的話,出于三弟 終的口中。他佇立在和室及撞球室的交界,愉快地看著古由父子。“期待也沒用,議員先生 ,這屋里的居民不論是人或狗都昏迷不醒了。”終慢慢地踏進和室,用腳尖輕輕地踢義國的 背部。義國發出仿佛青蛙被殺的聲音,然后轉身背過臉以避免接触父親的視線。始忍住笑意 ,開始盤問父親古田重平。“你的老板是誰?”“你、你是指什么?”“你所會做的,就是 威脅我那膽小的姑丈嗎?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想霸占學院的資產。但是,也有無法說明的事 情哦!”始提出關越汽車公路發生的那件事。古田閉口不談。始看到他堅決的意志,于是向 弟弟示意。終不悅地皺皺眉頭,將鞋底貼在義國胯間加以体重的力量。義國發出模糊不清的 悲叫,在父親的制止之前,一心想得救地供出實情。“本名是不太清楚。但是,老爸叫那家 伙大人。哦!是鐮倉御前大人……”古田隨之惊愕。他用盡吃奶力气破口大罵。“咬掉你的 舌頭去死吧!你這個大笨蛋!”“大人?真是夸大其詞……”始有所感触地哺哺自語。“那 個叫什么大人的家伙霸占共和學院,究竟有何企圖?”“不、不知道!”古田重平短促地回 答。這全然是事實,雖然很不能取信他人,但古田确實所知有限。這個停留在唯物性次元的 男子,只對手所能及之范圍的權力、財產或物品才有興趣和欲望,對龍堂兄弟抱持异常執著 的“大人”的真意,他确實不知道。始觀察古田的表情几秒之后,就不想再追問“大人”的 事,改變了問題。“是嗎?那么我順便再問你,在我們的家中裝竊听器的也是你嗎?”古田 對著他搖搖頭。他知道這是高林干的,可是并沒有說出口。竊听和情報運用是高林最拿手的 技巧──除此之外,那家伙還有什么長處嗎了?“那么是誰做的呢!”一再被盤問之下,古 田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簡直是像下流惡魔的智慧產物。他挺起上半身:“是一個叫做高 林的男人。”   “他是何等人物?”   古田說明高林的地位,并附帶說明那家伙知道大人的名字。他不得不承認輸,現在大概 只能丟棄權勢,逃出這個國家了。可是,難道要獨自背負這個不幸嗎?不如把那個外表蒼白 憂郁的高林也祉進來。   “但是,這個所謂大人的家伙,真的那么了不起嗎!”   “你以為是你們這些家伙能對付的嗎!別大自以為是了,小子!”   “我們并不想對付他。”   始若無其事地說。   “只是想打倒他,讓他不能東山再起罷了,既然這個大人如此惡意挑斗,我們必定以其 人之道遠冶其人之身。”   “……你,你的腦筋。清醒嗎?”   “如果照你說的去作叫清醒的話,我想倒不如發瘋此較好。”   “与其擔心這些事,不如擔心你儿子的將來吧!”   “什么意思?”   “如果大人詢問起來的話,我們打算一五一十的回答。就說全部的事都是古田議員告訴 我們的,”古田的眼珠子簡直要掉出來了,他兩手緊握著拳,交互地無聲向空中揮拳,大聲 嚎叫。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說!”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發誓不再插手共和學院的事,我們就忘記你的事!”   古田于是發誓。因為打算逃亡到國外,共和學院的事變成怎樣都無關緊要了。這個心理 ,始雖然沒有看出來,可是,他想出一個毒辣的方法,作為保証古田那不可靠誓約的手段。   “終,那些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遵命,長官!”   終的手里拿著十張左右的文件。當古田目睹到這些文件的時候,已經沒有爆發的力气, 只能用微弱的聲音咒罵著。   “還、還我,把那個還我……”   始當然置之不理,很快地測覽過這些文件。   “收据、誓約書。全部有你的簽名,也蓋了印章。當然也有日期。既然收賄、侵占公款 的証据都一一搜齊了,再怎樣也逃不了了吧。如果你毀約的話,我就用這些當武器!”   始的眼神和聲音充滿了冷淡。   “日本的政冶媒体非常腐敗,腐敗到了以即使知道收賄的事實也不報導為榮的程度;不 過,還是有例外存在,只要影印之后散發給在野党或執政党的非主流派,或是外國的媒体, 一定會有所反應吧!”   “畜牲……”   “出人意料的寒喧方式呢!終,現在也夜深了,我們該告辭了。余在家里大概等得疲倦 了吧!啊、把門窗關好,否則是很失禮的。”   龍堂兄弟出去了。一陣關窗的聲音消失之后,古田宅被遺棄在夜的寂靜和荒廢之中。   被皮帶綁捆的義國,滾動巨碩的身軀靠近父親,忘卻自己的責任而責難著。   “老爸,怎么辦、怎么辦?我們是不是完了!”   古田沒有回答。對儿子的憎惡和憤怒,已被絕望的心情掩蓋,他無力地蟠卷在無望的深 淵中。   ……古田宅邪的門從內側打開,一輛賓士車駛出來。始駕駛著,終在助手席上。續坐在 后座,麻田繪理的頭枕在他的膝蓋上睡得正香。身上蓋著一條毛巾。   “那些文件或許不需派上用場。古田議員既然已經丑態百出,那個大人應該不會輕易放 過他。”   “說不定呢!最好還是小心點。”   在夜路上奔馳的賓士車內,突然充滿沉默的气氛。續有點猶豫的聲音打破這個气氛。   “大哥真的想和這個叫做大人的人物周旋嗎!”   “主詞用錯了吧!續。”   “啊?”   “是這個叫做大人的家伙不放過我們。古田既然已經這樣,一定會假他人之手來挑斗吧 !即使如此……”   抓著方向盤的始,不禁苦笑。   “這位小姐,千万要請她保密啊!”   內閣官房副長官高林健吾。在千代田區紀尾井町的大樓公寓擁有個人事務所,在古田議 員父子辛苦精心策畫的名譽恢复計畫,結果慘遭打倒的同一大晚上,一名男于來到高林事務 所。   這是出身于警視廳机動隊,經營日本國內屈指可數的警備保全公司的奈良原昌彥,他也 曾經在全國柔道選手大會上得獎,肥厚和寬大的巨碩身軀,不亞于古田義國。   高林讓低頭行禮的奈良原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請他抽煙。   “是這樣的,我想借用奈良原先生的力量,請您多幫忙。”   “是政府要用嗎?”   “不是政府方面,不過,在某种意義上來說,可能有點關連,目前還不是。”   “你說的是那位……”   “是的,是鐮倉御前大人的需要。”   奈良原發出吞口水的聲音,生硬地點點頭,端正姿勢。   “請您盡管吩咐。我一定忠實地遵從副長官的話。”   “你和占田重平議員熟識吧!”   “是的。”   “你覺得他怎么樣呢?”   被問的奈良原吐出一口紫煙。   “老實說,古田頗有行動力和本事,但是,似乎比較缺乏度量。”“度量?”   “節度、程度、限度……之類的東西,如果你早出生個五、六十年的話就知道,那在中 國大陸是一個人能否成為豪杰的標准,只是在二十一一世紀的政界就不知是否通用!”   “事實上,鐮倉大人打算鏟除古田議員。”   “哦……”   “古田議員也沒什么作用,就好像長期使用的下水管塞滿污泥般。大人認為該是交替的 時刻了,我也有同感。”   刻簿的微笑在高林的唇邊蕩漾,奈良原心中流著冷汗,假設他的回答對古田帶有善意, 一定不會那么平靜。   “那么,你現在可以動員多少人?”   “我們公司目前分派在電子工學的安全系統上比重較重,但是,在傳統人力業方面,也 可以立刻動員一百二十名警衛,五十只警犬,不夠的話,再准備三百名左右的工讀生。”   “實力方面沒問題嗎?”   “我一向要求必須要有武道段數者才能采用,而且思想也很健全,完全無左派傾向。”   “很好。這一整個月,隨時都准備好可以立刻行動的狀態。”   “知道了。但是,必須動員那么多人,對手也一定很可怕羅?是极左派的余党嗎?人數 有多少……?”   “四個人。其中兩個是孩子。”   奈良原极力壓抑住笑意。他非常了解,如果嘲笑高林認真的敘述,一定沒有好下場。面 且,高林絕對不會高估對方的。或許是和某個國家的破坏工作人員暗斗吧?   “万事全照副長官的吩咐進行。那么,是否有必要在那些家伙的本部裝設竊听器呢?”   “電話中不會說重要的事,我已經在他們的房子內外裝了十個竊听器,可是完全沒派上 用場。好像不是尋常的家伙。”   他們正在交談的是違法行為,兩人卻都毫不介意。正如二流的權力者一般,他們也認為 接近權力的人沒有遵守法律的義務。   “照副長官所說的話,的确像是不尋常的對手。”   “因此,以夷制夷。利用那些人消滅古田。”   高林低聲地笑。   “然后,以殘害古田為理由,處決那些家伙。”   “原來如此,副長官的深謀遠慮非我等所能及。誠感惶恐。”   奈良原的餡媚雖然未中目標,高林也欣然接受了。沒有必要讓奈良原等人知道全部的事 實及真象。   “然而,一旦要處決他們,怎么教訓都尤妨嗎?”   奈良原的聲音和表情充滿了期待。高林無意識地看著在室內彌漫的香煙煙霧。   “不能殺了他們,但是,像調教猛獸般的皮鞭是必要的。你如果認為必要,為了阻止他 們逃亡或反抗,教訓一下也可以。”   “那真是有趣。”   奈良原的雙眼發出陰險的光芒,顯露虐待狂的本性。   “在進行學生運動的家伙們口中塞進特殊警棒,握往露在外端的苔棒徹底往下用敲,簡 單地就能敲碎臼齒,使上顎裂開,無法再說歪理,以前都是用這种方法教訓國家的敵人,臉 部從嘴巴以下的部分都呈鮮紅色,在地上四處亂滾的樣子,的确令人非常愉快。”   高林皺皺眉頭,對于奈良原如此具体描寫的殘忍行為,不禁從生理上產生嫌惡感,不論 壓制、謀略、或是情報運用,對他而言都只是文件和桌面上的工作,因此才能淡然進行。   “适可而上吧!縱使要加以教訓,倘若剝奪了御前大人的樂趣,我可會受到責備。”   “屬下明白了。我會等待您具体的指示,”奈良原深深地鞠躬敬禮。 >>:第五章  灰色的黃金週(待續)... -- 我把劍拔出鞘後,他不禁深深的楞住了,就在橫跨無涯夜空的連綿銀河下.┌┐ 星燿劍!是星燿劍!你應該還有一把月炫刀的,我真的想看看它! ˍˍˍ◢︽◣ /▔▔▔▔▔▔▔▔▔▔▔▔▔▔▔▔▔▔▔▔▔▔▔▔▔▔▔▔▔**   *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 *┌┴┴┴◤ 我並沒有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慢慢的把長劍對準了他的額頭. ▔▔▔◥︾◤ 黑暗已掩蔽大地,夜風輕飄中,他看到了月炫,而我看到了他的生命離開.└┘刀過血無痕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twbbs.org) ◆ From: pc114.house2.scu.edu.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