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約了時間,我和她在玫瑰園相會。
我又選擇早到半小時,這一次不是狐狸而是小王子,乞求歸返小星球的故
鄉,好好呵護他的玫瑰,我彷彿更可以體會「修伯里」描寫的心境。
『大哥哥。』一名長髮及肩,穿著碎花長裙,模樣十分可人的女孩走到我面
前,對著我露出甜甜的一笑。
『哇,妳變漂亮了,害我都認不出來了。』嚇!士隔三日,刮目相看,她已
成為一位亭亭玉立的小淑女;反觀我,歲月雖沒在我身體刻劃下記號,心理卻傷
痕纍纍。
『有嗎?』紅雲竄升她雙頰,似乎不太習慣男人的讚美。
我開始後悔白花三年的寒暑,做著不可能的夢,而沒能陪她走過蝴蝶蛻變的
過程。『當然有,妳不相信我?』
『呵~你說呢?』她笑。
@ 習慣她把問題丟回來的方式,我道:『我不曉得。』
『啍,你難道不知:阿諛諂媚,非奸即盜。』她刮刮臉腮,輕嗔。
『哇~妳的嘴皮子還是那般犀利。』
『同樣話送還給你。』
時間過去近四年,我依然是她的手下敗將。
侍者領我們坐在可以俯看街道的窗台邊,一處小小的角落給予極大的隱私;
I了茶,我們又繼續聊起來。
『大哥哥,你好似變瘦了。』她關心地問道。
『有嗎?』我摸摸下巴,的確,原本圓厚的頷部變得削尖。
『有,外國吃不好嗎?』她伸手輕撫我的臉,道:『瞧,都沒肉了!』
『嗯。』我以笑遮掩內心的緊張,她的碰觸使我打顫,然而亦十分享受她的
關心。『妳呢?一切還好吧?』
@她收回手,啜飲一口茶。『還好,生活仍過得去。』
瞧見她眼眶微潤,我曉得初戀總是最難忘的。『心裡還沒復原,是不?』
微微點頭,她螓首不語。
我拍拍她的手以示鼓勵,畢竟愛情的傷口很難痊癒。『不要緊,妳尚年輕,
往後機會多得是。』
『不知道,愛情我不想再碰了,太苦太澀,難以下嚥。』她抬起紅眼,噙
淚水,晶瑩發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是呀。』拂去掉下的淚珠,她苦笑。
『別想太絕,終是有人真心愛妳且等待著妳。』是為自己未來鋪路嗎?我突
然領悟:從頭到尾,她全然不知我關心她,愛護她,只因心裡熱戀她。
『誰?該不會還沒出生或上天堂去了?』
我被她逗笑,搖搖頭。『悲觀不像妳的風格。』
『難道樂觀就是就是?』
『小姐,妳明知我口才不如妳。』
『呵~大哥哥不用謙虛,我不過比你厲害那麼一點罷了。』她眨眨眼,笑顏
如日破曉;『而且我再厲害也沒你將博士讀成三年來得強呀!』她居然敢揶揄我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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